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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信杳然,惺惺相惜
“你说什么!王妃被人劫持了?不是要你们严加守护,寸步不离确保万无一失吗?”
陆长川赤红着双眼拍案而起,台下的侍卫觉察到他的怒火纷纷低下头,就连阮良也不敢上前劝慰,他的眼神如同刀子般,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
这才初春,侍卫却觉得像夏日炎热,背后的冷汗怎么也止不住,领头的侍卫愧疚道:“我们途经丛林时出现一帮强盗,他们根本不惧怕王妃的身份,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他们身后有撑腰的人,原本他们只想劫财,可是后来又出现一个书生白脸的男子,功夫深厚,伙同下人将王妃掳走了,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那还不快去多派些人把王妃和她两个丫鬟找回来,不然你们提头来见。”阮良指挥道
陆长川闭上眼不想让害怕从眼眶中流下来,血液在身体里狂奔,纵是再如何安慰自己,可恐惧还是会油然而生,他不想漫无目的地等待,立马让方卫派出驻扎洛城的死士去寻人。
陆长希闲散地侧靠在椅子上,听得正津津有味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扰了兴致,不悦地啧了一声,抬眸听着耳边人的传话。
“七王妃失踪了?查到是谁干的吗?”陆长希直起身子,饶有兴味地盯着戏台
“尚未可知,小的派好些人去查看线索,可奈何七殿下的侍卫早就将那段路封锁起来,处处都是他的人。”
“看来是把七弟逼急了,是谁这么想不开要做眼中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把你们当枪使,我们的人召回来后,等会儿孤再去安慰安慰孤这个爱妻如命的七弟。”
一旁的尹玄仁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又被陆长希叫住,“这么重大的事情,肯是要上报京城的,你去让人快马加鞭传回去,别误了时辰,也别误了好戏。”
“是的,殿下。”尹玄仁转身快步走出碎花阁
乔海月遇匪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引得京城众人猜想纷纷,都在推测这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殿下你说好端端的这七王妃怎么就遇险了呢,不会是这七皇子自导自演吧。”赵非轻声怀疑道
陆长度背对着他,指尖轻捻,眉头因思考而拧起,“依照平日里七哥对七皇嫂爱护有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会让她以身犯险吗?”
“可殿下,戏是做给外人看的,谁知道他又再在卖什么葫芦药,此次洛城之事七殿下就先您一步,万一又是重蹈覆辙呢。”
赵非头头是道,可陆长度踌躇地站在原地,回忆起秋猎自己射向陆长川那一箭时,他并无后续动作,内心徘徊道:“想来他倒是做了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还是在计划阴谋诡计?”
“殿下,要不然我们捷足先登,先抓到那群强盗,这样就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届时我们就又多了一份胜算。”赵非看不清他的神色,走上前接着道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让他们手脚干净些,若是被抓住空隙,又要拿来大做文章了。”陆长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没再游移不定
房间里的脚步密密麻麻的,陆长青一推开门就望见黎映雪心情浮躁,来回踱步。
“你说她一个弱女子难敌四手,若是出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才好?”
“雪儿不必太过担心,弟媳定会平安无事的,看你这么着急,万一急出个病来就不好了。”
陆长青拥她入怀,温柔地安抚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地给她顺着气,关心的口吻里夹杂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
“话虽这么说,可去洛城的人那么多,人心叵测,我真真是替她担心。”黎映雪急得红了眼,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无奈感从心头涌出来
“会没事的,孤已经派些人前去支援打听了,雪儿就安心在京城等消息好不好?弟媳定会平安归来的。”陆长青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尽量让她安心
黎映雪这才缓缓止住泪,“那你可要让他们速度快些地去打听,莫要失了良机。”
陆长川日夜不眠地陪着侍卫一起寻找,可偏生找不到关于乔海月的半点消息,心急如焚下只剩下深深地无力,而那群强盗也不知所踪。
“般般你在哪里?快出来好不好……”
“迟公子你何时放我们走?现下不出意外的话,这城内城外都贴满了我的告示,你并非晟国人,不怕露出马脚?”
乔海月来到这个不知名地已快有十天,每日只能在这窄小院子里待着,幸好迟序把寒木春华带在自己身边。
“我都说了,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压寨夫人,我便还你自由。”迟序靠在窗台,手里端着一盒点心
“那我也不想隐瞒你,我是乔尚书的嫡女,当今七皇子的正妃,是有夫之妇,重婚是犯法的。更何况我为何要在这四方天地,做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压寨夫人?”
“我早就知道你并非寻常女子,可那又怎样?你现在别无选择,若你答应了,那我可让天下人都知道所谓的七皇子正妃已经死了,我带你去我的国家,带你领略别样的景色。”
乔海月好话赖话都说尽了,还是没能撬动他想改变的心,无话可说地走上前将窗户关上,眼不见为净。
“你多多考虑,时间长着呢,我听闻你与那七皇子是皇帝赐婚,并非心甘情愿,俗话说两情相愿才能长久,你何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迟序絮絮叨叨地站在窗外,春华在乔海月的指示下打开窗户,迎面而来的是一杯温茶,不见其面,但闻其声:“痴人说梦,不听也罢。”
随后春华又毕恭毕敬地关上窗户,只剩满脸茶水的迟序。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乔海月大概确认了这处住所的位置,“你们偶尔能听到底下人讨论附近的趣事,就说明位置不算偏僻,而且看这装潢又加上那迟序是个爱美的公子哥,这日常的花销以及运输定然是不能太过草率。”
“那依王妃所说,这处住宅应该与街市有些距离,前些日子我看那小厮新供的绸缎有些眼熟,似乎之前在王府时有处店面也送来过。”寒木此话一出,惊得得春华投袂而起
“是锦州的时新花样,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三,锦州都会举办刺绣大赛,而上次送来的便是冠首的独创刺绣花样,今年还不知是花落谁家呢,听这府里人说她们也选了好几个抢手的图案呢。”
春华兴奋地一口气全说完,等说完才警觉地巡查了眼周围。
“既如此那我们便有了离开的由头,我都还没看过锦州的刺绣大赛呢。”乔海月微微叹口气,惋惜道
寒木春华会心地相看一眼,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翌日清晨,春华将丫鬟送来的衣衫全都丢在了门外,语气凶狠道“这是什么粗制滥造的缎子,也敢给我们王妃用,知不知道我们王妃金枝玉叶,若是不合她心意,看你们主子不拿你们是问。”
“我们王妃每日都要穿新鲜花样的织金绸缎,样式要别出心裁,我们委屈求全了这么些日子,全拿这些破烂衣裳来糊弄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来的,难道这就是你们家公子的待客之道吗?”寒木厉声附和道
这院子里难得吵闹,迟序还在迷迷糊糊地睡懒觉,就听那院里呵斥声此起彼伏,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迅速穿好衣裳,刚踏进去就见衣裳落了满地。
“这是怎么回事?”迟序巡视了眼自家的小厮丫鬟,又看向门口的两个丫鬟
只见春华红着眼眶,语气不似方才铿锵有礼,“迟公子,我们家王妃本就体弱多病,你着实是欺负人,既然将她囚禁在此地,又怎可不好生对待,你昨日的话还记得吗?”
迟序一听,顿时慌张起来,“她怎么了?”
“迟公子还是自己去瞧瞧吧。”寒木抱着春华侧身给他让出路来
迟序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乔海月没了昨日的好气色,面露苍白,奄奄一息的娇弱模样,放在膝盖的手长了许多红疹子。
“昨日不还神采焕发,今日怎就病成这样?”迟序想上前查看,却被乔海月咳嗽声打断了脚步
“我生了病,你还是离远些好,莫要传染给你了。”乔海月用帕子捂住唇咳嗽地厉害,霎时就红了眼
寒木恰如其分地走进来,“我们王妃对吃穿用度都很严苛,每日都需要补身养气,若不是不想麻烦定不会如此。”
“是啊,还请迟公子按着这方子给我们王妃配药,外病可用药医,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些衣裳有的并不合王妃的身段,就是给我们府里的下人都不一定会穿。”春华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一旁的下人,委婉地说明
“可这些衣裳都是我亲自过目的,你既然觉得不合适应提早告诉我的,别的事都可以直白了当,怎么到关乎身体的事情就绝口不提?”
迟序皱紧眉头,立马让拿着药方的人去抓药煎煮,敛了敛神色,眼眸微动,无端有些落寞,气不打一处来。
“我本就是客,又怎能多加劳烦于你,这些都是无关小事,你不用如此介怀,反正如今我的命都在你手里,多费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呢。”乔海月喝了口茶润润喉,声音因剧烈咳嗽而沙哑
“好了,你别再说话了,声音都成那样了还在这言不顾行假情假意的,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退下吧。”迟序吩咐着,也退出了房间
寒木春华也不放心,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先行离开,将选好的药材亲自煎好才给乔海月饮用。
“王妃身子要紧,近来都没怎么睡下,昨晚站了一夜的风口,身子之前在兰绪寺就落下病根,好不容易殿下为你修养差不多又何必糟蹋?”
寒木看她刚将药膳喝下去又咳了出来,心疼地为她拍着背,空出的左手为她擦着额角的汗。
“没事的,看你着急的哭了。”乔海月喘着气抚着胸口,也为她拭泪
“你难受的这么厉害,我们怎能跟着不着急?”寒木扶着她坐到床边靠着,汤匙缓缓搅动着药膳,等到她舒服些,再慢慢递到唇边
乔海月虚弱地饮了一口,望着远方担心道:“他肯定在为我担心,你们也在为我担心,忽然觉着有些对不起你们,总是让你们为我操心。”
“王妃你说什么呢,我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你待我们如亲姐妹,这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能说的上对不住,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寒木坐在她身边,说话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让人不敢辜负
“好,谢谢你们还愿意陪着我。”乔海月拍了拍她的手,这药膳着实是苦,就连闻着也叫人喉间梗塞
寒木哄着才让她不紧不慢地将一碗都喝完,要看时辰还早,又让乔海月卧床休息,等用膳时再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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