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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我捡起地上的剑,灯火中它闪着寒光,渣爹抱住我的腿,竟然还流下泪来。“好孩子,都是我的错!我回去就休了那毒妇,你是我的继承人,回去之后我的侯位就是你的!”
我踹开了他,他的作态让我恶心,他竟然连骨气都没了。“你的话还能比过大王的承诺?”何况我根本不在乎侯位不侯位的,当初打断腿都没能让我妥协,我想要的不过是治好母亲的病,等我从朝歌回来便让她过上好日子而已。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渣爹趴在地上,昂起额头,“离开杞国前我就立云衢为世子,我的死讯传到杞国,云衢就会继位,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挑眉,我是不在乎这些,但我能让你开心?我将剑横在他的颈边,他又开始抖,看来还是怕的嘛。“那你猜,你的宝贝儿子守得住杞国吗?”
渣爹怒瞪我,额头青筋暴起,一动就被剑划伤,“你敢?!”
“我如何不敢,”恶魔低语,“我现在是殷商王家侍卫,你死后我自请攻打叛臣杞国侯,你的宝贝儿子绝对守不住城门,到时候我砍下他的首级,做成酒杯,给你墓前祭酒!”
渣爹气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云衢他是无辜的!”
“无辜?我母亲她不无辜?我宥弟他不无辜?”我打掉他的发冠,抓着他的头发,用劲往后扯,“你的宝贝儿子去闹事,气病我母亲,打伤我宥弟,逼走我舅舅舅母,他那点无辜?”
渣爹疼得龇牙咧嘴,“你的宝贝儿子手上可不止一条人命,你猜你们下到地狱,阎王爷会放过你们嘛?”
“逆子!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我笑出声,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心里的悔恨才无法将我淹没,从得知母亲死讯的那一刻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四年了,终于可以为母亲报仇了。
我给了他一个痛快,剑捅进他的胸口,五六秒的时间他就断了气,这和战场上厮杀敌人的感觉很不一样,那时被迫地夺取想要杀我之人的生命,夺下冀州城后却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想着自己是在自卫。可这会明明是报了仇,感到解气的同时,我压制不住反胃的恶心,趴在渣爹的尸体旁,难受的一阵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眼眶难受地泛红,眼泪无意识的滑落,好像过了很久又只是一瞬,我坐直身子,注视着一片血迹的渣爹尸体。我将剑拔出来,喷涌而出的血溅了我一身,我拿着滴血的剑打开宫殿的门,外面等候的宫人看我这幅样子差点没给吓跪。
“什么时辰了?”
“回娄侍卫,差二刻到戌时。”
“帮我找个装头的盒子。对了,大王去哪了?”
“是!大王去了龙德殿。”
我回到殿中,检查了一下两边袖子里的麻药丸子,都没碎。做了几分钟的心里建设,砍下了渣爹的首级,放进宫人给我的盒子里,为此我还灌了口酒压下恶心劲。
捧着盒子,走到龙德殿外,数十名侍卫站在殿外,一天的功夫已经换上了已经全新的殿门,我被宫人拦下,说是四大伯侯在里面面见大王。我让他进去通报,不然等会就超时了,那我不就白恶心了。宫人退出来,说大王让我在殿门等候,过后会召我进去。
好吧,你是大王,你说了算。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龙德殿里灯火通明,我抱着盒子在外面小站了一会,直到里面传来殷寿的一声大喊:“拔剑!”
外面等候的侍卫一一冲进去,他们给我空出一条道,殷寿一眼就看见了抱着盒子的我。“进来!”
我抱着盒子,感觉到姬发四人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盔甲上是干了的血迹,我缓缓走到殷寿身前,将盒子举过头顶跪下,“罪臣娄非公首级,献大王。”
我没去看四人的表情,估计多少都带着点不可思议,殷寿打开盖子,看见了渣爹的头颅。他扶起我,“很好!你现在就是杞国侯了!”他将盒子递给一个宫人。
我站在原地,“谢大王!”
殷寿对着四人说:“你们也看见了,杞国侯娄云声做出来正确的选择。难道你们忘了冀州城下的苏全孝吗?你不杀父,父有一天必杀你!”
不是吧你?我握拳,你自己弑父杀兄还不够?这边刚让我弑父,然后连他们四个也不放过?就是要一起承担弑父的名声?
他们四人都不过是被迫离家仰慕父亲的孩子,姬发与崇应彪都会因为对方辱父而大打出手,可如今却要被殷寿逼迫弑父。我左手将右手腕内藏着的迷药扣出来,注意着四人的表现,心里祈祷着不要有人冲到之下试图反杀殷寿呀!
第一个出手的是崇应彪,立剑跪在北伯侯面前,唤他父亲,我看见他面上的不忍与挣扎,在北伯侯扶起他时,一剑刺入北伯侯的胸膛。
“好,崇应彪,你现在就是北伯侯。”
北伯侯无力的倒地不起,崇应彪痛苦地朝殷寿行礼,脸颊滑落清泪,他与我不同,到底对他父亲有着崇敬与渴望,伏在地上的身子在惨抖。
“笨蛋!”南伯侯朝着鄂顺吼道,“动手啊!”
只见鄂顺眼眶含泪,拔剑转身,朝着殷寿冲来。我心中警铃打响,鄂顺你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王小心!”拔剑踱步挡在殷寿面前,我的剑上还留着未擦拭的血迹。剑抵住鄂顺的剑,在他不可置信的视线里,我划伤他的手,用力挑飞他的剑。
我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持剑抵在他的颈间,微微一用力,颈间的血飞溅出来,鄂顺被我翻身背对着殷寿。他看了南伯侯最后一眼,在南伯侯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捂着脖子,面朝下倒在地上。
“儿啊!我的儿啊!”
南伯侯被人拦住,混乱之中被人捅了一剑,没了气息倒在鄂顺面前。
我举着沾着鄂顺的血的左手,愣在原地,面上浮现出难以隐忍的难过与悲伤,右手失力剑落在地上。回神般转过身去看殷寿,他一脸满意的注视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懈怠,平复呼吸,我抱拳跪下。
心里开始思考自己刚刚用的力道,割破鄂顺的颈动脉了吗?
姜文焕与姬发的抉择我顾及不上,只能暗自在心里期盼他俩不会对殷寿出手,我不可能再次起身再给殷寿挡一剑吧?那样就太明显了,心里这么想,右手掏出左手袖口的迷药,以备不时之需。实在不行,我还有女娲石,传闻它能让人死而复生,就是不知道我刚刚杀了渣爹还配不配用它。
“姜文焕,你现在是东伯侯。”
MD,连你舅子你都不放过。
那便只剩姬发了,几年前他向我讲述他在西岐的时光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想他是不会对西伯侯动手的。
“姬发,为何还不动手?”
之前便是姬发放在剑,跪在一旁,说着西伯侯所犯之罪虽死不足以解恨,恳请殷寿让西伯侯公开谢罪,最后狠狠磕在地板上,是大概是他短时间内想到最好的法子了。我埋在头听着最后的结果,西伯侯被打入地牢,暂时留了性命,其他三位伯侯聚众谋反,和我那前朝罪臣渣爹的头颅,一起挂在城楼上。
鄂顺刺杀大王,原本是要被处于凌迟,不过被当场斩杀,殷寿命人将他的尸首丢在城外乱葬坑。今夜死了特别多人,在龙德殿伺候的宫人与宫女全部被灭口,放置尸首的拖车用了好几辆,滴落而下的血流了一路。
被安排来擦洗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我走出龙德殿,月亮被后来的乌云遮挡,隐约间透露出诡异的血色,就和登基大典那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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