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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辜负的秦潇
秦潇就想不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能比苍蝇还讨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准备起身。
方世舟端着两杯白葡萄酒,愧疚的说到,“秦潇,对不起,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听我爸妈提起过你妈妈,她是位非常优秀的老师,我以前那样诋毁她,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想真心的对你妈妈说声对不起,请求她的原谅,也愿她安息,你能给我一个向你妈妈道歉的机会吗?”
秦潇看着方世舟递过来的酒杯,他妈妈现在是秦潇心里唯一的慰籍了,他伸手接了过来一口喝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你可以走了。”
方世舟转过身,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剩下的就看温少良的了,他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
秦潇坐了十来分钟,就感觉不对劲了,他刚站起身,不知哪里走过来一位服务生,“先生,您好,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帮我开间包房。”
“好的。”
秦潇跟着服务生直接上到八层的“九天”,看服务生径直带着他往里走,他停下脚步,开始往回走,这点伎俩,想玩他?
服务生看人想走,马上追过来,“先生,包房已经开好了,就在前面。”
“滚!”秦潇红着眼睛瞪向服务生。
服务生只能作罢,他也只是个听人办事的,能来这的少爷小姐,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秦潇来到负一楼的卡座,拿出手机给纪伯年发了消息,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
四楼。
方世谨看了眼手中的牌,“□□。”把筹码往前一推。
纪伯年跟着把所有的筹码往中间一推。
沈玉还在考虑跟不跟,他的牌只有个“一对”。
纪伯年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立马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今天就到这了。”说完就走了。
剩下两人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经走远了。
“好了,是该散了,不早了吧。”沈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一点了。
方世谨拿的是一副“四条”,难得拿到这么好的牌,不禁感叹,“唉,可惜了。”他起身把纪伯年的牌亮出来,竟然是“同花顺”。
“现在不可惜了吧?这么好的牌伯年说走就走,也不知是什么事。”沈玉站起来穿上自己的大衣。
纪伯年来到楼下,他不知道秦潇叫他下来做什么,他走到秦潇跟前,秦潇低着头,光线昏暗,纪伯年也看不清秦潇的表情,他刚准备俯下身问问,秦潇就抬头看了过来。
秦潇示意纪伯年过来,纪伯年俯下身。
“哥,我被喂药了,你去帮我挑个漂亮点的男孩过来。”
纪伯年听完脑子竟然僵住了,秦潇滚烫的呼吸还在耳边灼热的呼着。
他看着已经开始出汗的秦潇,慌乱的把他拉起来,快速出了“云上”,一路飞驰回了纪家。
秦潇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难受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太热了。
平时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缩短到二十分钟。
纪伯年抱起秦潇来到自己的卧室,他打开浴室的水龙头放了满满一缸冷水。
秦潇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血液冲击着天灵,导致他的大脑没办法思考,他本能的叫着,“哥,”身体在床上动情的摩擦着,好缓解他无法自控的情欲。
纪伯年抱起秦潇来到浴室。
秦潇滚烫的身体被满缸的冷水冲了个透心凉,意识也在顷刻间稍微回笼,“纪伯年,你他妈找死,我让你帮我找人,你带我回来就为让我泡冷水吗?”他挣扎着想起身,但力气完全被药物压制了。
纪伯年看着秦潇透红的身体慢慢回青,这才把人抱出来换上干净的睡袍。
秦潇喘着粗气大笑起来,他也不知道笑什么,“纪伯年,你以为泡个冷水澡就解决了吗?”他又笑着说,“怎么?让你找个人你都做不到吗?”随即脸色一沉厉声说到,“那你来伺候我啊!”
他知道纪伯年要是不想碰他,就算真的让他跪下来伺候他,他也是情愿的吧。
他觉得眼睛发干,想哭又哭不出来,身体已经被彻底操控,他像一片漂浮在寒风中无法落地的叶子,身体的情欲让他飘着,可心里是空的。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感觉纪伯年吻他了,又觉得是上辈子的梦。
咸的,为什么是咸的?是有人哭了吗?
阳光透过窗户一角洒进来一束光,刚好照在秦潇的睫毛上,纪伯年起身把窗帘拉严。
还早,他不希望阳光侵扰秦潇的清梦。
他已经痴痴的看了秦潇几个小时了,他俯下身埋头在他颈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属于秦潇的气味瞬间填满五脏六腑,他满足的舔了口他的耳珠,起身出了卧室。
秦潇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他站起身把纪伯年的被子用力一踢,下床进了洗手间。
纪伯年进来看到被丢在地上的被子,俯身捡了起来。
秦潇从洗手间出来,纪伯年靠在门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下来吃饭。”
“我衣服呢?”
“洗了,我待会拿套新的过来。”
秦潇直接上床把刚刚踢到地上的被子往身上一拉,眼睛一闭,继续睡觉。
纪伯年在橱柜里拿出一条毛毯,他把被子揭开,用毛毯把秦潇整个人一裹,就抱了起来。
秦潇整个人像条毛毛虫一样在纪伯年手上蠕动着,“你放我下来。”
纪伯年把秦潇放到凳子上,去厨房端出提前做好的饭菜,打算亲自喂秦潇吃,秦潇整个人被卷得一丝缝都不留,他又动了动手想挣开。
“天冷,别冻感冒了。”
他喂到秦潇嘴边,秦潇脸一歪。
两人又是僵持着……纪伯年把碗放下,“衣服马上会有人送过来。”说完起身走了。
秦潇看着纪伯年走出庭院,走出大门,走出他的视线,他哽咽的叫了声,“哥……”门口早已空空如也。
秦潇的眼泪委屈的掉了下来,他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哭,可在纪伯年面前,一点委屈也受不得,何况这不是一点委屈就可以揭过的,这是他活了两辈子的真心啊。
腊月二十九。
柳书真手指灵活的包着饺子,“伯年,包五十个够吃吗?要不包一百个吧,五十个太少了,我怕你们不够吃。”
“妈,够了。”纪伯年一大早就被柳书真叫起来擀面皮。
“不够,这太少了,待会再做点油炸丸子吧,还有藕盒。”柳书真提议到,她根本就闲不下来,她觉得她的爱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可她对孩子的爱太多了,就包几个饺子是远远不够的。
纪伯年无可奈何的听着妈妈的差遣而忙碌着。
但到下午调酱汁的时候,纪伯年又有热情了,因为秦潇嘴刁,这些油炸的他嫌油味重不吃,但淋上调好的糖醋汁,番茄汁,蓝莓汁,桂花汁,他就会吃点,纪伯年把调好的酱汁用玻璃罐分门别类的装好。
他又动手做了,藕糕,山药糕,桂花糕,他把蒸好的糕点拿出来用长方形玻璃碗装好,拿出三个瓷白小碟子,每个小碟子放三块糕点,淋上调好的酱汁,端着上了二楼。
秦潇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远方,纪伯年看着秦潇消瘦的侧颜,把糕点放到桌上。
秦潇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的坐着,纪伯年用筷子夹起一块喂到他嘴边,秦潇抬手一挥,他看了眼桌上的糕点,全部往地上挥去,瓷碟撞击地面碎了一地,他看也不看纪伯年,继续看着远方。
纪伯年一声不吭的把阳台清理干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潇儿,看着如此萎靡的秦潇,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痛,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怕秦潇再次在他怀里成为冰冷的尸体,他真的受不了那种焚骨毁髓的痛。
晚饭。
柳书真看着女儿跟个小仓鼠似的,嘴巴一鼓一鼓的就没停过,整个小脸吃得圆滚滚的,再看儿子,这几天都瘦了,再看秦潇,更瘦了,这大过年的,怎么都心事重重的。
她给秦潇和儿子碗里不停的添菜,两人其实都没什么味口,但在柳书真面前都不得不一点点的咽下去,再好吃的佳肴也味如嚼蜡。
晚上。
柳书真敲响纪伯年的房门。
纪伯年开门,“妈。”侧身让柳书真进门。
柳书真坐在凳子上看着儿子,“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我们挺好的,你别操心了。”
“你之前的伤是潇儿打的吧?”
纪伯年一愣,他不擅长说谎,但还是极力掩饰,“不是,跟潇儿没关系。”
“伯年,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练过柔道,空手道,自由散打你也练过吧?就算不说这些,我们纪家虽没那么显赫,但也不是那么好欺凌的吧,能把你打成那样,你肯定是没有还手的,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妈,是我做了伤害潇儿的事,他打得算轻的,你别怪他。”
“我没有怪他,我只是心疼你们两个,潇儿这几天都瘦一大圈了,你做什么了?你都这么大了,不能让着点吗?”
“我会找机会跟他谈谈的。”
“明天就除夕了,你现在就去跟他谈,有什么事啊,非得闹成这样,既然是你做错了,你就应该主动点。”
“妈……”纪伯年叹口气,他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了。
柳书真以为是儿子拉不下脸,“不然我去跟潇儿谈好了。”
“妈,这事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你做了什么伤害潇儿的事?”你不说清楚,我哪放得下心啊。
纪伯年心力交瘁的说,“我辜负了潇儿的感情。”
“什么?”柳书真惊讶的站了起来,“潇儿喜欢你?”
“是我先喜欢他的。“
柳书真愣在原地,儿子单身这么多年,她以为是缘分还没到,没想到是儿子的性取向出了问题。
她扶着椅背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房间陷入沉默……
纪伯年担心妈妈接受不了,但又不知如何安慰,过了片刻道:“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没办法让我抱孙子了,还是对不起你伤害潇儿的事?”
“是不是潇儿跟你好了,你又把人家抛下了?”
纪伯年又是无言以对。
“伯年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感情是容不得沙子的,既然喜欢上了,怎么还能抛下人家呢?”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母子相对坐着,久久无言。
柳书真是开明的,她从不贪心什么,只要她的孩子能幸福,她都会支持。
“潇儿挺好的,你要喜欢就带回纪家去,泳权那边我去跟他说。”
纪伯年听了妈妈的话,心里是很欣慰的,但同时也是无奈的,“妈,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到时候一定给你和潇儿一个交代。”
儿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书真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也需要消化一下她的儿媳妇突然从女性变为男性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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