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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劫不复
宋墨如今是被盛赞世家公子第一人,不论是才干能力还是品行样貌,更是世家女子趋之若鹜的好男儿。
这日,宋贞叫来了宋墨,打量着宋墨,
“知道为父找你所谓何事吗······”
“为父在你的年纪已经成婚,我想你也该成家立业了,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你自己想必心中有数。”
宋墨听着,神色自若。
良久,宋贞不冷不热道,
“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宋墨轻轻抬眼,未有回应。
宋贞观察宋墨的神情,见他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
“女人而已,孰轻孰重你要明白……”
宋墨神色晦暗莫深,淡淡道,
“儿子明白。”
宋贞盯着宋墨仔细看,终是什么也没说。
每日来给宋墨说媒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宋夫人这些日子物色了不少世家的小姐,环肥燕瘦,颜色各异,而且都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子。
这日宋夫人叫了宋墨来,温声慈祥道,
“你也老大不小的,身边没个体己的人照顾,知道你公务繁忙,可也总不能一个人过。”
宋墨恭敬的站在一旁。
宋夫人瞅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叹气,到底是不亲近……
宋夫人拉了宋墨走近书案旁,旁边挂着几幅女子的画像,
“来,你瞅瞅,全都是娘精心选过的,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先不论样貌都是顶尖好看的,重要的是性子啊、都温婉体贴,日后定能好好照顾你。”
宋墨只扫了一眼,心里面想起了江娽。
而后,淡淡道,
“劳烦母亲费心了,既是母亲精心挑选的,定都是好的,其他的倒不重要、”
“性子温软的就可……”
宋夫人一听,面露喜色,
“哎、好,你有要求就好,母亲定为你寻个贤良淑德端正大方的好夫人。”
夫人这个词让宋墨心中微动。
皇宫内。
海公公跟在圣上身旁,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圣上,这是老奴多番搜寻的方子,对身体极好,老奴也找人试过了,确实效果不错,您可愿试试。”
皇帝扫了一眼,面色愉悦,
“哦,你当真是为朕操劳啊,想来费了不少心思吧。”
海公公弯着腰,笑的诚恳,
“老奴为圣上办事那是福气,老奴唯恐您厌烦了奴才。”
“哈哈,怎会、”皇帝看了一眼海公公,开玩笑道,
“朕想,你也试过这药了吧,朕瞅着你越发康健,朕看李公公怕是派不上用了。哈哈哈。”
“圣上您又玩笑了,老奴已是没了半身土的人了,哪比得上年轻奴才们更好的伺候圣上您。”
皇帝拿过那碗药慢慢喝了。
喝完扫了周围,
“李公公呢,朕这半日没看见他了。”
“哼!这些个奴才啊,当真是不如你啊。”
皇帝有些不快。
这时,就见李公公快步走进来,低着个头站在不远处。皇帝自是看见了他,
“滚哪去了!”
李公公赶紧走近跪下,战战兢兢,
“圣上您消气,奴才有错、奴才有错!”
皇帝皱眉,自己话也没说重,这奴才怕的这样,眯着眼,
“哦?说说吧,你犯了何错啊!”
李公公跪着的身子一抖,抬眼偷偷看皇帝脸色。
“你瞅朕做甚!贼眉鼠眼!”皇帝怒道。
“奴才,奴才不该和大臣们走的太近······”说完,李公公更是爬跪在地,吓得发抖。
皇帝眼色暗了,很明显是动了真气,冷声道,
“你不是第一天当奴才,可知这是犯了大忌!”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圣上砍了奴才的头吧!”说罢,李公公声泪俱下。
周围静的令人窒息,良久,圣上淡淡道,
“说说,你这个该死的奴才都和朕的大臣们说了什么啊。”
……见李公公犹犹豫豫,皇帝气急,
“狗奴才、再不说朕这就砍了你!”皇帝拍案。
李公公吓的几乎瘫软趴在地上,
“回圣上,是、是王大人和刘大人等找奴才,让、让奴才在圣上透、透句话……”
皇帝眼神狠戾的盯着李公公,李公公继续颤声道,
“他们的女儿如今待字闺中……”
皇帝听了,心中鄙夷,
“这帮无耻小人,恶心至极!”
李公公看着皇帝,有些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片刻,颤声道,
“不是、不是……”
皇帝皱眉,听不大清楚,
“嘀嘀咕咕什么,有话大声说!”
“不是要送进宫……”
皇帝侧目,不解了。
李公公观察真圣上脸色,补充道,
“是宋大人。”
沉思片刻,皇帝淡淡道,
“宋墨。”
“回圣上,正是啊。”
圣上似来了兴致,怒气收了不少,
“你且说说,大臣们都怎么说的。”
李公公将近些日子大臣们因为宋墨找过他的事一一说来,最后轻说道,
“如宋大人这般一骑绝尘的公子,确实让人想攀附……”
皇帝听后,神色平静,未语。
最后也未砍了李公公的脑袋。
没几日,一道旨意下到林府。
“兹闻礼部侍郎之女林菱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值待宇闺中,与昭武大将军宋墨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宋将军为正妻。”
宣旨后,李公公见林大人跪在地上迟迟不接,
“林大人接旨吧,莫不是高兴过了头、傻掉了……”李公公皮笑肉不笑道。
来找他的大人不少,独独没有林大人。
满朝尽知,这林大人与宋贞不对付。这林大人耿直的让人讨厌,就连圣上也是不喜他。
这道旨意,外人看来,林家这是高攀了。可是,更多的人,等着日后看热闹。
宋贞自是没想到,嫁入他府里的是林大人之女。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宋墨,
“既是圣上赐婚,也只能如此了。”
宋墨神态自若,
“儿子明白。”
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初八,城中人人皆知,一时之间成为街头巷尾人人的谈资。都说着大婚当日十里红妆,场面将如何壮观。
宋墨未受似毫影响,如从前一般到江娽的宅院。
见了江娽,宋墨的神色才会放松露出些愉悦,
晚膳后,宋墨拿出一个信封给江娽,
“打开看看。”
江娽不疑有他,慢慢打开,展开纸页,待读完,手不可自抑的颤动,来回扫了好几遍,终于抬头盈亮的双眸熠熠生辉,轻声道,
“宋墨,谢谢你……”
……
宋墨轻轻擦拭江娽的眼泪,
“你我之间不言谢,我知你心愿,从今以后,你尽可底气十足、与我并肩而立。”
这是江娽一生渴求却不可得的东西,一副自由身。从今,她不再是卑贱的奴隶,她可以和普通百姓一般,堂堂正正的走在路上,去游历山川,去经营生路……
夜晚,两人就寝,宋墨今日各外动情,一遍遍索求着,江娽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宋墨……
最后,江娽实在是受不住了,喘息求饶,宋墨浓欲的眼看着身下的人,怜惜的擦拭她的汗,
“今日便放过你……”
而后,紧紧抱着身旁的人入睡。
之后的日子,宋墨时常回来,有时坐一会儿,有时吃了饭便匆匆而去,江娽不忍他如此奔波,便劝道,
“知你忙碌,不必如此的。”
宋墨看着江娽温软懂事的样子,柔声道,
“我愿意如此、”
而后近了江娽耳旁,
“你越是这般懂事,我反而不悦……”
江娽笑了,故意佯装悍妇的口吻,
“哼,过了时辰不归,便不给你开门。”
宋墨笑了,揉了揉江娽的头,
“怎敢,等我。”
江娽目送宋墨离开,直到看不见人。
初八这日是个好日子,天公作美难得的好天气。
宋府内张灯结彩,一派风光秀丽,处处贴着大红喜字。
宋墨一身红袍,眉目俊郎,不怒自威,高坐骏马,引得围观百姓称赞。
以宋家如今显赫的地位,婚礼显得简朴了些,并未如之前人人相传的那般奢华壮观。
宋墨全程面部表情,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将新娘子接回,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天色已黑,林一悄悄走到宋墨身边,低语片刻,这才见宋墨的神情松快几分。
得知她一切安好这才踏实。
江娽整日在宅院,未有外出,季婶在她身边陪了一天。
可外面的鞭炮声漫天作响,倒衬的这方天地愈加冷寂。
天黑,江娽在院子里坐了会儿,便如往常一般回去歇下来。
一切如旧。
第二日,太阳升起,又是好天气。
宋府,林一神色慌张急步走过,正看到宋墨从屋里出来。
宋墨出门抬头便看到,神色凝重的林一,
“何事?”
“江姑娘不见了……”
……
……
宋墨微微颤抖,“再说一遍、何事!”
林一小心的看着宋墨,如鲠在喉,只能硬着头皮,
“季婶刚刚来报,江姑娘不见了,似半夜便不见了。”
“如何不见、”
“属下问过,不曾有人掳劫。”
再确认一遍,宋墨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人狠狠砸了一下,胸口一阵一阵抽疼,有些呼吸不畅,眼前所见扭曲变形,竟有些站不住。
林一赶紧扶住踉跄不稳的宋墨,担忧不已,
“公子、公子。”
宋墨忽然听不清周围人说什么,他赶紧自己失重般掉下去,良久,嘴唇颤动,
“去找、去找……”
宋墨站在这间他熟悉的屋子里,空气里还留有她的气息,一切未变,还是那日他离去的样子,甚至窗台上放的花,浇了水还未干透……
那个人却不在。
自己也曾等过她,她偶尔会外出,有时买些小玩意儿,大多时候什么也不买,逛一逛回来后神情愉悦。
从白日等到黑夜,又迎来白日、黑夜……如此反复几日……
宋墨还在等着她回来,仔细听着开门声。
希冀着,期盼着,渴求着……
“吱。”
宋墨抬头眼神热切的期盼着,在看清来人后,慢慢又没了光彩。
钟梅看着失魂落魄的宋墨,整个人如被抽筋去骨了无生气,只有刚刚眼中一闪而逝的渴求,巴望着那人回来。
钟梅叹气,
“以你的能力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莫要这幅模样……”
钟梅很久很久不曾见过宋墨这幅样子,那女人对他影响如此深,不知是好是坏……
良久的,直到太阳再次升起,阳光又照进屋子里,宋墨终于慢慢睁开眼睛,再无一丝光采,只有无尽的酷寒,
“江娽,我会抓到你,我要你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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