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明星助理的那些年

　　“导演说你黑眼圈太重，我给你拍拍。”
　　一下戏，成羽往唐苒脸上拼命扑粉，尤其是眼睛周围，力道更重更为仔细。
　　“脸上重了好几斤。”
　　“你昨晚干嘛去了？”成羽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上镜更不好看了。”
　　“我旁边睡的不是你吗？”
　　成羽想了想，“半夜出去了？”
　　“聂素来了没？”
　　“你做半夜去见聂老师了？”成羽的手停了下来。
　　“你真会联想。”唐苒朝她微微一笑，趁着周围人没注意，拍了她一脑瓜子。
　　“这不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嘛，”成羽挑着眉，“怎么样？还困吗？”
　　“不是困，”唐苒摇摇头，“昨晚又失眠了，我看你在旁边睡得可香了，都想把你打醒。”
　　“别，我睡觉不能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成羽问道，“聂老师今天要来吗？补拍？没听说啊。”
　　不远处工作人员正在喊唐苒做好准备，她赶紧举手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她对成羽笑道，“聂素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今天他要来看我。”
　　成羽嘴巴能塞进两个鸡蛋。
　　唐苒对着她眨着眼。
　　成羽惊呆了，“你对聂老师做了什么？”
　　唐苒拍了拍成羽，“就不告诉你。”
　　说完赶紧跑远，听到身后脚步声追来，唐苒跑得更快，她朝后看去，成羽带着八卦脸跑来。
　　昨晚我的痛苦让你也尝尝。

　　聂素是午饭时间出现的。
　　下午拍摄少，时间偏后。唐苒带着成羽、许束还有他，四个人浩浩荡荡去了剧组附近找了个馆子下下。
　　“伙食挺好，不亏待自己。”聂素坐下发言，又朝成羽问道，“她长多少了？”
　　成羽看了眼唐苒，“她心里应该有数吧。”
　　“我之前跟许束都是吃草，”唐苒义愤填膺，“还不是因为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作为东道主请你吃个像样的午饭，没想到你话意见挺多的。”
　　许束解释道，“嗳嗳嗳，什么叫跟我吃草？也没见你吃几次减肥餐吧。”
　　“我昨晚还在吃。”唐苒看了眼成羽。
　　成羽收到指令，“昨晚确实吃了，拍摄结束大概也就九点吧。”
　　“你后面一句可以不说。”
　　这家店，上菜速度很快。唐苒与许束来过几次，所以印象还不错。主要是饭菜也不错。
　　见菜上来了，唐苒迫不及待准备开吃。
　　聂素想了想，“快十点，你还在吃东西。”
　　唐苒正准备夹菜的筷子，立马放了下来。她跑出去倒了杯白开水，很自觉的每夹一次，先在水里过一遍。
　　“聂老板，”唐苒捞起算是水煮菜，“怎么样？自觉吗？”
　　许束与成羽在旁憋着笑，平时唐苒天不怕地不怕，让她控制饮食，只会说自己吃什么都不胖。现在遇上聂素，不敢多说一句。
　　“还是聂老师说话有份量！”
　　聂素满意地点点头，只是他吃了一口便皱着眉，这个味道能吃吗？
　　唐苒挑着眉，“是不是很淡？我吃饭还是很注意的。”
　　许束这次帮着唐苒说话，“聂老师，真不能老是说她。我第一次跟她过来吃，也被惊到了。她点的菜，味道已经很淡了。”
　　“这家店不怕砸招牌？”聂素好奇道。
　　“你也不想想都是什么人来吃。”唐苒提醒道。
　　附近是影视基地，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主要是演员。哪怕是配角，也会注意饮食问题。这家店自然口味清淡，没想到还挺受欢迎。
　　“而且，唐苒还特意嘱咐，少放油少放盐。”成羽解释道。
　　聂素看着唐苒面前白开水里，并没有泛出太多油。
　　“辛苦辛苦，”聂素寒暄几句，给唐苒夹了菜，“多吃点多吃点。”
　　“聂老师，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许束问道。
　　“唐、”
　　成羽刚开口，没想到唐苒在桌子下踢了一下，结果动作太大，另外两人都在看着他们。
　　许束问道，“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吗？”
　　“你多吃点，”唐苒赶紧往成羽碗里装菜，后者只顾着笑，“食不言寝不语。”
　　“你踢到我了，”谁知旁边聂素开口说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为什么要重复我说的话？”许束不理解。
　　“菜上得挺慢的，”唐苒拉着成羽往外走，“我去催催。”
　　见二人往外走，许束这才反应过来。
　　他说道，“什么八卦？菜不是上齐了吗？”
　　“吃菜。”
　　没过多久，两个人拎着饮料进来了。看上去唐苒应该是答应成羽什么好事，成羽看上去心情不错，就差把事写在脸上了。
　　“唐苒答应你什么了？”聂素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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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许束再怎么问，两个人充耳不闻，一个劲地吃着喝着，最后唐苒又拉着成羽去结账。
　　“晚上还有拍摄？”聂素问道。
　　许束点点头，“不过是与其他人的对手戏，她应该没什么事。”
　　许束看着自己喜欢的偶像，心里有些激动。其实他与聂素很少遇到，多亏唐苒次数才多了起来。
　　一路上他表现得很淡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激动，要不然聂素会误会自己取向问题。
　　眼下许束两只手正放在桌子，互相用力握着不知所措。
　　许束找着话题，想要拉近与偶像的距离。
　　“唐苒真不错，你眼光真好。”
　　“她自己很优秀。”
　　“对对对，她自己也很优秀。不过还是需要遇到伯乐，要不然也会被埋没。”
　　“她在片场怎么样？与其他人相处怎么样？”
　　“挺好的，对人很和善。每个人对她都比较喜欢，前几天一场雨中奔跑，她摔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许束说着前几天的戏份，眼里藏不住的欣赏，“旁边好几个群演，都被她哭戏惊艳到了。”
　　“包括你？”聂素突然问道。
　　“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现实与剧本。”许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感情戏很饱满，身边的人都被她带入进去了。”
　　“演员最忌讳将剧中和现实弄混，”聂素突然说道，“如果无法区分，杀青后还没能从剧中走出来，容易误导自己的情感。”
　　“我明白，”许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感情投入太多，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放下。”
　　“你刚才不是问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聂素盯着许束，“我是来看唐苒的。公司对艺人比较严格，这类事情最好不要引起讨论。”
　　“不不不，聂老师你误会了，”许束连忙解释，“我不会耽误唐苒前程的、”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聂素眉头紧皱，好像自己是来拆散他们的？
　　“我的意思是说，”许束赶紧圆场，“唐苒看不上我。我跟她这段时间能在一起，完全是导演让我们培养感情，戏中感情。她对我只有八卦的兴趣，没有其他想法。”
　　“你呢？”聂素问道，“你对她呢？”
　　“她？我觉得她挺好的，是名好演员。”许束疑惑不解，“你们公司对艺人要求太严格了吧。”
　　“你有什么见解？”
　　“不不不，”许束连连摇手，“我没什么见解。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事业最重要。爱情以后再讲，以后再讲。”
　　没想到聂素私底下这么严肃，他情愿处在尴尬的氛围中，也不愿意再乱找话题。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你不言我不语。才过几分钟，许束便忍不下去了。
　　他边起身边说，“我去看看她们。这么久了，可能钱没带够。”
　　他被自己的冷笑话惊到了，趁着聂素没回话，赶紧撤离。
　　没想到刚走出包厢，许束便遇到两人，有说有笑慢悠悠坐在不远处。
　　唐苒笑道，“怎么样？与偶像独处激不激动？开不开心？”
　　许束立马回答，“激动，开心。”
　　见他脸上毫无半份开心可言，唐苒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成羽点点头，“他在敷衍你。”
　　许束瘫坐在椅子上，“与偶像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他双手反扣在耳后，“聂老师，不太幽默。”
　　原来是没有共同话题，唐苒瞬间明白他两相处之道，许束什么都能说，聂素却不一定什么都听。
　　“你瞎说什么了？”唐苒猜测着，“你不会给他讲八卦了吧？”
　　一想到昨天被许束捉弄，唐苒脸色变了。
　　“哪能跟偶像聊八卦啊，也只有你喜欢听八卦。我就聊了你，”许束突然坐直身，“聂老师只是你的老板？他没有对你……”
　　“你在想什么啊？”唐苒知道他的意思，“老板关心员工啊。”
　　成羽举手想要插话，“她喜欢老板。”
　　“我知道，”许束看着唐苒，“那么听他的话。要么怕他，要么喜欢他。我可丝毫看不出她怕聂偶像。”
　　“这么明显？”唐苒摸摸自己的脸。
　　“嗯，”成羽点点头，“只差刻字。”
　　“不行，我得注意注意，”唐苒摇摇头，“我要转移注意力。”
　　“为什么？”许束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喜欢就去追啊！”
　　“你家偶像很好追？”成羽白了他一眼。
　　“喂喂喂，”许束要投诉，“唐苒啊，你家助理有必要学学职工手册啊！”
　　“她说得不对吗？”
　　唐苒也白了许束一眼。

　　聂素只待了三个小时，除了吃饭一小时，来去路上用去一小时，叮嘱唐苒、成羽用了半小时，最后半小时便是坐在镜头前盯着唐苒。
　　唐苒下戏立马跑到聂素三遍乖乖站着，等着接受批评。
　　“我走了。”
　　“下次什么时候来看、看大家？”
　　“有时间就过来。”
　　“好。”
　　“对了，”聂素指了指眼睛，“好好休息，黑眼圈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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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羽，你有什么办法买到安眠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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