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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谢二动作很快,晚饭后便找了谢母说了这件事,谢母听到有人害儿子的名誉,恨恨道:“谁这么恶毒?”便是谢二心中怀疑,没有证据也不好宣之于口,劝慰母亲道:“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儿子是读书人,施毒计的人不过就是看着咱们家不可能不顾及名声才如此,若是我们谢家不负责,日后儿子多了一桩风流韵事于名声上便先毁了一回。”
这件事对男人的影响远远小于女人的,日后谢二莫说是中了进士举人,就是中了秀才也不敢再有人拿出来说事,可是对于林月娘来说几乎是婚恋市场上的致命打击,又是因为救自己扯进来的,谢二不能不管。
这个道理谢母也是明白的,因此有几分犹豫,“我儿如此才华,怎么能配一个……”她到底不是一个爱说人坏话的人,没有说出不知检点这几个字,但谢二哪里看不出来,只好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还将江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唬地谢母一把抓住他,“你怎么不早说!”
谢二道:“阿娘,都过去了。莫说林小娘子是为了救我染上的是非,便不是,儿也不能让无辜的小娘子受牵连,这件事我们谢家必然要给一个交代。”说着,他不由想起街上那位娘子,她是真的没看上自己,苦笑道:“就是咱们家去求,人家也不一定应。”
在当娘的心里,自家孩子自然是千好万好的,听了这话很是不喜,“我儿人品长相具是上等,那林家不过是矜持罢了。”安慰他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
谢二忙道:“辛苦阿娘了,本来父亲孝期,本不该,哎——”一句长叹勾起谢母对事后之人的愤恨,“究竟是谁害我儿!”
谢家内只有这两个主子,他们商量好了便能定了,只是遣谁去,什么时候去还要再细细商量。
第二日谢二果然一大早便去了县衙,他是步行去的,还带着那张画好的画像。谢二走的大路又没有避人,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行踪,跟在后面见他果然是去了县衙,老百姓不敢进去也进不去,都等在外面看谢二什么时候出来。
王县令倒是想给谢二主持公道,毕竟在他看来名声高于一切,若是有人想毁谢二名誉,自然是与杀人无异,奈何律法不支持,他虽不通庶务,却有常识,因此很是为难。
谢二自然也不是真的期望王县令主持公道,来此不过是做出一个态度,他拿出那幅画,道:“就是这人诓骗我。”递给王县令,王县令自然不认识,谢二见他看过后接着道:“还想请明府允我问一问张捕头,说不得他日常在县内行走能见过。”
王县令点头,“我这就命人将他叫来。”
“多谢明府。”
不多时张猛便进来了,先对着王县令行礼,王县令摆摆手,道:“你来看这人可眼熟?谢郎君说这人诓骗他,又栽赃他与那林小娘子的事情。”说到这位林小娘子,王县令便皱眉,问道:“这个林小娘子就是当日抱你的那个?”
谢二微囧,道:“是。”
王县令一乐,只是到底与谢二没那么熟不好多说什么。
张猛却是看完了人,他的确眼熟,思索片刻,直言道:“似乎是赵家人,不过我也是记不很清楚,具体是不是还要探查一番。”
谢二从上次二人交锋中便知道这个不是一般人,能从嘴里说出来赵家便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想到赵家,谢二便不由凝眉,他已经如约退亲,上次甚至没有出声辩白,不过是看在两家曾是姻亲的份上,如今,却是不得不问了。
谢二躬身道谢:“多谢张捕头。”
张猛也听说了这件事,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针对谢二和林月娘的一个局,想到懵懂无知的弟弟,张猛也知道二人是无缘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张猛多嘴说了一句,“这件事谢郎君想如何处理?”
谢二直言不讳,“这件事说来也是仆连累了林娘子,若是林家有意,谢家自当负责,若是林家无意,仆日后便当多一个妹妹。”
张猛点头,心道无论谢二有什么秘密,也算是个君子。
谢二又对王县令道:“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明府能够应允。”说起来谢二便红了耳朵。
王县令倒是对他很有好感,“你说。”
“若是,若是林家有意将家中小娘子许给仆,能否请明府做一回大媒。”在小小县城,县令便是当地的土皇帝,谁也不会与县令过不去,若是有王县令做媒,想来闲话也会少几分。
“这是好事,自当成人之美。”
谢二格外高兴,作揖道:“多谢明府。”
“客气客气。”王县令问他:“虽说能给你做媒,可是这案子却是立不了。”
谢二道:“仆知道,不过是想给暗处的人一点顾及罢了,仆这就带着画像去寻赵家主,想来这事他可能还不知道。”
赵家作为本地大家,县令自然不愿意和他对上,对于谢二的识相还是很满意的,“你去吧,若是能私下解决,不必弄得满城风雨,徒增话题。”
“是。”
谢二揣着东西出了县衙直接到了赵家,赵家本就距离县衙不远,很快他便站在了赵家的匾额之下,抬头看着这匾额上的字,五味杂陈,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来赵家,不想如此之快。
赵家宅子内赵家主正在生气,他年纪已有五十多,中气却实足,大喝一声:“不知所谓!”
站在地上听训的赵三娘父母——赵大和赵文氏浑身抖了一下,赵大一头雾水还不知道他爹这么生气是为什么,“阿爹,您——”
“住口!”赵家主也没想到大儿子夫妇如此不懂事,本就是赵家人自己退亲,上次趁机放出风声,让众人同情赵家是顺势而为,今日本不该大张旗鼓,偏偏这二人不知死活掀起风浪,他亦是气急了,“你知道我为这门亲事付出了多少吗?”赵家主目光沉沉,盯着站在地上的两人。
两人在这样的目光下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赵大哭丧着一张脸很是不解:“儿不过是让下人采办了嫁妆,或许动静大了点,但也坏不了事吧。”就是让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九月份女儿出嫁悄然无声不成。
赵家主知道儿子媳妇很得意这门好亲事,若不是宁家不要庶女,他是万万不会让三娘与谢二退婚的,恰逢谢家出了这样的事,赵家主犹豫过后为了攀上宁家还是让三娘退婚了,但是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将那谢二的脸往地上踩,赵家主闭闭眼,道:“日后亲家听不到也便罢了,若是听到风声,到时候这门亲事保不保得住就看你们二人的本事了。”
赵文氏心里咯噔一声,说道:“公爹,这不关三娘的事啊。”若是亲事黄了,三娘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赵家主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昨日做了什么,你们等着看吧,一会那谢二就要上门来。”
赵家主对家里和广河县的掌控,不是别人可以比的,道:“再加上这么一对蠢爹蠢娘!嫌弃女儿名声太好听,自己往上泼脏水,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二女争一夫,还没争赢,三娘可是退了婚的人,再背上这样的名声,你们倒是一对舍不得女儿的好爹娘呢!”赵家主看着地上这一对蠢货,再加上三娘,真是两个大蠢货生出来一个小蠢货。
站在地上的夫妇俩个被骂的抬不起头,好在为了两人的脸面屏退了仆人们,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丢脸,便是如此,赵家主声音洪亮,外面的人哪里有不知的。还没等屋里说完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谢二求见。
赵家主撇了两人一眼,大发慈悲道:“滚吧,这两个月看紧了三娘,莫要让她出门再惹什么幺蛾子,安心在家里备嫁,否则别怪我将四娘提上来,反正宁家没见过三娘,到时候就说四娘是嫡出,将三娘远远嫁出去。”
赵文氏打了个寒颤,低着头不敢吭声。赵大还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但是听也听出来了,强压着怒气带着赵文氏退下了,回了房中,一巴掌打过来,“你们又做了什么?”
赵文氏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他,也不是吃素的,吼他:“做什么!能做什么!你当爹的不给闺女出气,难不成还不许闺女自己动手,我看这件事就做得好,不仅谢二名声毁了,那林家也够喝一壶的。”赵文氏是怒极胡言乱语,其实这事是赵三娘背着她做的,她根本不知道,但是若是说出来,赵大更不喜欢这个女儿了,赵文氏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给女儿兜了底。
二人吵闹几句动起手来,甚至惊动了赵阿婆,赵家内部乱成一团,不过赵家主正在书房内接待谢二,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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