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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的料
姜时晏踩着戚似玉的话音进来,凑上去笑问,“什么东西给我用?”
戚似玉没好气将那绿粽子拿给他,“你要的香包,”姜时晏接到手里,唇角弯了弯,戏谑道,“这哪里丑了?分明挺好看的。”
说着,便往自己腰间挂,戚似玉不理他,绿枝和碧丝憋着笑,一句话也说不出。
姜时晏挂好了香包,掩下唇角的调笑,道,“母亲让顾嬷嬷请了绣衣坊的绣娘来,为你和煊哥儿量身做几件新衣裳,人在外头等着呢,这会儿就让她们进来吧?”
戚似玉错愕一瞬,点点头,“好,煊哥儿呢?”
“认完字在院子里玩呢,我去抱他回来。”
两个绣娘进来行了礼,捧出一本册子给戚似玉,里头全是时兴的布料和衣裳样子,供她挑选。
她原本只想随便选几个颜色素净样式简单的,打开那册子翻了几页很快便改了主意,这么多好看衣裳,反正花的是姜时晏的钱,多选几样贵的才好呢。
姜时晏又探身过去嘀嘀咕咕着这个好、那个也好,戚似玉被他撺掇着,一时不察一下选了十几件,除了有两件春衫,旁的全是夏装,料子也有许多是颜色鲜亮、绣纹精美的。
她抬眼看姜时晏,见他还要往下翻,才制止道,“已经够多了,穿不过来了。”
煊哥儿正伸着小胳膊让人家给他量尺寸,两个绣娘不住口地夸他像个小金童,夸得煊哥儿咧着嘴儿直笑。
戚似玉又跟姜时晏一道给煊哥儿选好了衣裳样子,对一旁站着的金阙笑道,“你也做几身新衣裳吧,还有绿枝和碧丝,把那几个小丫头也叫来,眼看着要过节了,给你们一人也做一身。
因着金阙自己没几件衣裳,我才做主给她多做几身,你们可莫要觉得我偏心。”
绿枝笑着应道,“怎敢觉得夫人偏心,本就应当给金阙妹妹多做几身的,她跟您的日子长,功劳自然也比我们大”,说罢又拉着碧丝起身福了一福,嬉笑着去叫春草她们。
闹哄哄选完衣裳,丫头将绣娘们送走了,戚似玉才反应过来,怎的完全没想到姜时晏?
轻咳一声,问他,“你可也要做新衣裳?”
“玉娘这会儿才想到我。”姜时晏不满,说着,便挤到戚似玉坐着的围子榻上,伸手便要拉她的手,碰到手腕时,戚似玉“哎呦”一声。
姜时晏一慌,见她腕子上缠了手袖,脑中回想起昨夜的胡闹,忙不迭道歉,“玉娘,是我不好,我看看,你伤着了没?”
戚似玉躲着不愿让他看,姜时晏便先起身去柜子里找出化瘀的药膏子,坐下来强硬地捉住她两只手,将那手袖解了,见两个腕子上各有一圈淤痕,心底自责不已,指尖挑了药膏,一点点涂抹上去。
又叮嘱道,“莫要绑这劳什子东西了,伤了便好好养着,不许再做那些绣活了。”
戚似玉飞了个白眼,晃了晃涂了一圈药膏的腕子,气道,“你弄成这样子,我怎么见人?”
姜时晏讪讪一笑,试探道,“要不裹上纱布?”
“你可真会想法子,旁人还当我是割.腕子了,一割还割两个?”
“那你说怎么办?”姜时晏没了法子,只得又问回去。
最后,还是戚似玉找了一片夏日里做里衣的软绸料子,剪成宽布条,松松缚了几圈,虽看着仍旧不好看,可到底比手袖好受些。
夜间,戚似玉的手腕子又被涂了一回药,第二日睡醒时,痕迹总算消得七七八八了,戚似玉换了件银红色大袖纱罗衫,袖子掩一掩便看不出什么了。
为了赶做端阳节的香包,几个丫头都被分派去绣荷包,戚似玉帮不上忙,便自己带着煊哥儿。
小孩儿如今每日里只学几个字,隔几日背些童蒙诗文,对煊哥儿来说,任务极是轻省,姜时晏也想要加些课业,可煊哥儿却多一句都不愿学,反倒每日里学完字便要找人去院子里玩木刀、木剑。
照着那兵器册子上几个招式胡乱比划着,口中呼喝有声,时常将小狗二花当做攻击目标,冷不防一剑刺过去,好在二花还算警醒,没被煊哥儿刺中过,只是每回被吓到满院子疯跑,煊哥儿便在后面追。
春草见他跑得飞快,只得自己也急慌慌跑在后头跟着,以防这金贵的小公子摔了,戚似玉说了两回随他去,摔了便摔了,不打紧,春草却不敢松懈,有时候实在累了,便跟秋果两个轮着。
戚似玉看得直摇头,想到煊哥儿每天这般疯玩,忍不住问姜时晏,“你看煊儿往后可是要练武?”
姜时晏拧着眉,不说话。
“这些日子,你教他认字,觉得这孩子可还算聪明?”
“自是算得,只是,煊儿对文章一道似乎并无太大兴致,每日只愿学我先前规定的篇幅,多一个字便要走神,眼神直往窗户外头瞟,便是一只绿头蜂,他也能瞅老半天。”
戚似玉被他说得也拧起了眉毛,若是不甚喜爱,从文之路又如何走得通?寒窗苦读十几载,难道能日日靠意志撑着?
可若要练武,她又着实放不下心,姜时晏虽没明说,可她也见过他身上的伤……况盛朝自元和帝起便重文抑武,若是不读书反倒去练武,实在没有多少前程。
虽煊儿如今已是侯府的小公子,往后还要继承爵位,便是什么职务也不领,也能做个富贵闲人。可天底下但凡做母亲的,又怎会希望自己的孩儿一辈子庸庸碌碌呢?
胡思乱想着,戚似玉又开了口,“依你看,煊儿的体格可是练武的料?”
姜时晏被她逗笑,“玉娘也太心急了些,他还有两个月才三岁,如今这么小个小不点,能看出什么?
不过,我看他日日这般挥着剑疯玩,倒像是确实喜欢得很。玉娘放心,煊儿要是非要练武,我教他就是,定能练出个样子的。”
戚似玉被他说得面上有些羞赧,语声带嗔道,“我不过是问一句,你哪来的这么多话?”
“是我话多了,玉娘莫烦忧,他如今连练武是什么都不清楚,兴许也只是瞎玩闹,况年岁太小,尚未定性,往后再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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