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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
昨晚他想了很多,想到了与皇后少年夫妻,想到了张相对他的一手扶持,想到了他垂垂老矣的母后,也想到了被逼死的沈月凝。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赐死。不论是公还是私,皇后的死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他的母后拦住了他,跟他大吵了一架。
“婉容是你舅舅唯一的女儿,你已经让他晚年丧子了,还要再让他丧女嘛。皇后固然有错在先,可她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是元儿的母后啊。”
“她是母后塞给朕的皇后,不是儿子的结发妻子。”
“你在埋怨哀家?怨哀家没让你娶沈月凝。”
萧暄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当时你父皇病重,诸王虎视眈眈。你只有娶了重臣之女,才能助你登上皇位。沈月凝父母双亡,沈阶无权无势,让她做太子妃,对你毫无裨益。”
太后缓了缓口气,坐在玫瑰椅上,“当年,你舅父排除万难,力保你继位,扶持你多年,你已经杀了他一个儿子了。”
“还有,母后今天也不怕告诉你,就算皇后没有给沈月凝送那封信,她也是要死的。”
萧暄猛地一怔,丝毫不敢相信这是他母后口中的话。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当年为何突然传召沈月凝进宫嘛。”太后深呼了口气,“哀家给她赐了白绫,”
萧暄瞳孔一缩,难以置信,“为什么?儿子已经娶了张氏,孩子都有了,”脚步声渐渐逼近,帝王的威严令人难以忽视,
“母后您一向仁慈,为何非要对凝儿如此苛刻?”
“苛刻?说得对,哀家就是苛刻。”
“母后。”萧暄张了张嘴,背后紧握着拳头,青筋骤然暴起。
“她是我儿子喜欢的女人,就容不得有一丝的污点。”
“您什么意思。”萧暄脸色煞白,嘴唇发青。
“她不洁。”太后直接就对着皇帝吼了出来,想让他认清现实,瞒了这么多年,也够了,“沈月凝行为不检,私德有亏,哀家绝不会容许这样的女人嫁给你。”
“怎么可能,母后,你骗我,怎么可能。”萧暄的眼角滑过一滴泪,他喉咙哽咽着,不禁伸出手捂住胸口,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凌迟他的心脏。
太后仿佛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扶着椅子,稳稳地站起身,“她进宫的时候,哀家找太医给她把过脉。”
萧暄抬起头,眼底含着期待又掺杂着伤痛。
太后背过身去,到底是无情戳破了假象,“她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那时候,你都离京两个多月了。为了娶她进门,你跟哀家赌气,妄想以功劳求你父皇赐婚,你在外面为她奔波吃苦,可她呢,她在京城和那个奸夫给你戴绿帽子。”
“别说了,”萧暄靠在椅山,仰着头,眼底满是绝望,“别说了。”
“陛下。”纪嘉宁的一声轻呼让萧暄的理智瞬间回笼。
这么多年,他带着对沈月凝的愧恨活着。可现在,有人告诉他,沈月凝骗了他,他就像个笑话,跳梁小丑般地去思念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
萧暄轻轻抚着纪嘉宁的面容,眼中渐渐浮现沈月凝的身影,心里仿若有团火,在告诉他,杀了她,杀了这个□□。
慢慢地,手掌逐渐往下,对准她的脖颈,修长嫩滑,轻轻一掐就会断。
纪嘉宁感觉脖子上仿佛有条毒蛇在盘旋,兴奋地吐着红信子。
警铃大作,纪嘉宁稍稍侧过身子,抓住萧暄的手,轻声唤道。“陛下,我是嘉儿。”
嘉儿,萧暄低语着,眸中的血红瞬间褪去。
纪嘉宁趁着他发神的刹那,吻住了他的双唇,敲开门缝,舌尖渐渐往更深处探去,在唇口间起舞。
男人眼中充满了欲色,按住她的脑袋,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头翻卷。几坛子的酒劲涌了上来,面颊微醺,渐渐不满足于亲吻,呼吸越来越重。
纪嘉宁急促地攀附在男人身上,脖颈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
“嘉儿。”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纪嘉宁嘴角勾起,压抑着呻吟,与他十指相握,脖颈后仰,露出脆弱的咽喉。
伴随着男人的动作,白嫩的藕臂逐渐脱力,夹杂着细碎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一股奢靡的味道与醉人的酒香混在一处,愈发地迷人心魄。
王瑜站在殿门外头,不停地用汗巾擦着额角的汗珠。听着里边的动静,心里着实为淑昭仪捏了把汗。虽然他跟着皇帝见识了不少名场面,但今天这响动,连他这个太监都有些忍不住了。
几个时辰渐渐过去,但里面的亢奋声显始终未曾停歇。这次王瑜双腿就像黏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打死都不敢去叩门了。
他心里清楚,这次与往日不同。皇上的气性大着呢,淑昭仪好不容易把皇上哄住了,要是他去搅了兴致,回头皇上还不得活剥了他。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王中轻声在他耳边念叨,吏部尚书沈阶历时两月督查河道,现下回京复明来了。河道总督李文良、大理寺卿庄如柏也都在西暖阁候着呢。
“皇上今日不议事,没跟他们说嘛。”王瑜就像被踩着了尾巴直跳脚。
王中哭丧着脸,都说了呀。
王瑜叹息一声,翻了个白眼。陛下今日辍了早朝,朝堂上为了皇后的事情吵翻了天。一些老臣固执着礼教,站在皇后一边,公然上折子责问皇帝为何禁足国母。这可把蓝氏一党得罪了,他们拥立贵妃和大皇子,抓着皇后的错处在朝上大放厥词。两边直接开撕,挤得沈阶等一干清流反倒没了说话的地方。
没了法子,河务要紧,就直接来到了承乾宫。
王瑜认命地挪动着脚步,颤抖着小腿,悄悄贴向门边,仔细观察着里头的动静。
哎哟喂,没眼看。王中捂住眼睛,实在受不了他干爹那猥琐的模样。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监啊,一般人没点心里素质还真干不了这活。
王瑜听着声,心里数着,估摸皇上也该尽兴了。他招来王中,“去,给西暖阁再上些糕点,就让他们耐心再等上一个时辰。”
纪嘉宁浑身汗津津的,凝成一层,鬓角上的碎发湿湿地贴在头皮上,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喝醉的男人不能惹,纪嘉宁是长记性了。她被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早就不记得做了几次了。
中途男人把她抱进了内室,喝了酒仿佛开了窍似的,玩的花样比她还多。也幸亏她从小练过,细腰软腿的,不然光是那些奇怪的姿势就能让她伤筋断骨。
纪嘉宁眯着眼,浑若无骨似地任男人折腾。身子绵软无力,气息微弱。但身上人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再这样下去,她都要交待在这了。
纪嘉宁取了个巧劲,将从前在牡丹馆学会的本事用了出来,激得男人闷哼一声,趴倒在她的身上。
“嫔妾累了。”纪嘉宁撒着娇,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推着身上的男人。
萧暄轻吸一口气,掌下若有似无地动作着,慢慢挪动着身子,吻了吻她的头发,脑中渐渐清明。
“王瑜,备热水。”萧暄扬高了声音,对着外头喊了一句。
总算是结束了。王瑜面带笑容,招呼着宫人们行动起来。
待纪嘉宁进了浴桶时,烟雾缭绕,身上每一根毛孔都在说着舒畅。皇上这狗东西太就差把她当骨头啃了,腰腹上青紫一片。
蜜桃用布巾给她擦拭时,纪嘉宁忍不住“嘶”了一声。
“主子,奴婢轻点。”蜜桃小心翼翼地擦拭,心里连连吐槽,皇上怎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纪嘉宁刚换好衣服,走出内室,就听见萧暄怒气冲冲的声音。
“李文良,你大胆。”
“臣冒犯龙颜,罪该万死,但中宫事关国本,臣这才冒死进谏。”
萧暄冷笑一声,“你是为了朕还是为了别人,你心里清楚。”
沈阶在后面踢了踢李文良,示意他见好就收,赶紧请罪。
“臣罪该万死。”李文良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他是张相的门生,为了报答师恩,这才冒死劝谏。谁能想到皇上会发这么大火。
李文良心里直吐槽,早知道不当这个冤大头了,惹皇上不高兴不说,治理黄河的那点功劳都要没了。
萧暄阴沉着脸,“念你治理黄河有功,朕就不罚你了,回你的总督府闭门思过去吧。”
“是,是。”李文良躬着身子灰溜溜地跑出了承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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