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特拉法尔加.罗】水仙与少年

　　“动物园？”拉米从书堆里抬起头：“兄长想去？”
　　圣诞假期过完紧接着是元旦，往年都是罗负责医院值守，今年不一样。他问过，拉米只有以前的记忆，出生后便以独立的视野存在，无法再和他共享了；而他那前二十年…说实话也没什么好的回忆。不忍心妹妹只能在屋里等他回来，罗想带她出去走走——这也是小拉米的心愿。
　　得到肯定回答的少女眼珠一转：“是单我一个人去呢，还是别的人也去？”
　　“…………”
　　“动物园？”接到电话的“别的人”很高兴：恋人主动邀请耶！听清楚内容后搓搓下巴——他上次去，好像是小学？
　　“怎么，要值班？”
　　话筒里的声音清冷悦耳，斯摩格能想象到那人现在的样子：蓬松的黑发睡得翘起，刚喝完咖啡的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泡。
　　他笑着表示随时都有时间，然后转手给下属拨了过去：“达斯琪，有点事要拜托你………”
　　督察先生丝毫不觉得坑下属，反正那个痴迷冷兵器的丫头乐意去局里加班，他是投其所好。抽根烟，他准备出门采购食材，上次诓了人家桑格利亚酒、这次试试补偿吧。
　　转天，明面二人实际三人在动物园门口碰头。身高一米九的男人斜靠着宝马R NineT拿铁，黑色复古皮衣、牛仔裤和工装靴，与周围的合家欢气氛格格不入。他抱着头盔郁闷：我有那么吓人吗？
　　罗发现人流中有个真空地带，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斯摩格，好好的FBI今天怎么一身痞气。督察先生看着远处走来的人更郁闷了：男朋友太帅怎么办？
　　穿着棕色灯芯绒背带裙的拉米牵着哥哥的手，米白的高领毛衣衬得她小脸粉白，戴着贝雷帽的少女俏皮又可爱。为了哄拉米换上厚衣服，罗穿了同款灯芯绒大衣，花草纹丝巾和切尔西靴让他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他打量了一下银色涂装的摩托和银发男人，不解地开口：“这么远骑过来，你不冷吗？”
　　斯摩格把这理解为关心，寄存好物品后进入园区，游人如织。动物园建立在山里，进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上坡，夏天能看到路边的涓涓细流顺山势而下、坠落在石台上，伴着斑驳青苔发出清脆的水声。现在是冬天，原本冷清的园内因为元旦迎来客流高峰。
　　拉米左顾右盼，哥哥的记忆里没有过这么多活的动物（医学院解剖课不算），她兴奋之余不忘保持安静：在兄长喜欢的人面前要做一名淑女。斯摩格看不见她，但下意识避开了罗的左边，好像脑海里屏蔽了那片区域，观察力优秀的FBI探员忽略了一旁的游客也是如此。
　　他们走到非洲园区，远道而来的长颈鹿们从暖房里晃悠出来，伸出长长的紫色舌头够取挂在高处的树叶、悠闲地吃着。罗正在估算那长脖子有几块颈椎骨，拉米指向隔壁：两头大象在撒娇呢。
　　一颗苹果被塞进大象的嘴里，草原上温柔的巨人此时像个孩子、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饲养员爸爸摸摸它的舌头，被长鼻子小心卷起轻摆：这是他们的小游戏。另一头大象等急了、大耳朵呼扇呼扇的，鼻子里喷出鸣笛似的“哼”。
　　“哎呀好可爱！”拉米没忍住放开了哥哥的手，反应过来后赶忙捂嘴。罗笑着摇摇头：“去吧，别跑太远。”
　　斯摩格看着笑得温柔的人，这么可爱的大象谁不喜欢呢？戴着半指手套的手轻蹭罗的眼下：“最近睡得好吗？黑眼圈都消失了。”罗忍住没有后缩，他还不习惯大庭广众下的亲昵，纠结了一下回答：“很好，一夜好眠。还有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痞子斯摩格收回蹭上对方嘴唇的手，无赖地耸耸肩。下一个防护网里是几头开饭的雄狮，咬断排骨的格愣声跟某人磨牙的动静一样。
　　他们走进水晶宫一样的建筑，这里仿照雨林气候种满了热带植物。罗脱下外套，前面开阔的树林中传出此起彼伏的鸟叫声，温暖湿润的室内有很多人驻足。拉米引着哥哥到长椅上休息，斯摩格去买鸟食，结完账听到一阵的惊呼：一只巨大的金刚鹦鹉飞停到罗的肩头。
　　体长和翼展近一米的大型攀禽，落脚后收起翠蓝双翼。它小心跳跃到举起的前臂上，好奇地打量眼前的人类；饲养员越众而出，鹦鹉已经凑到罗的耳边轻啄金色的耳环。他微微转头，带倒钩的喙扫过脸颊；弯刀一样的脚爪虚握，淡金色的瞳孔里是罗和拉米的影子——它看得见。拉米和它对上视线，试探着伸出手：鸟儿蹭了蹭她的掌心，她轻柔地顺起光洁的羽毛。
　　斯摩格没有打扰他们，站在人群里围观：名为Marco的金刚鹦鹉用头轻蹭罗的脸庞，穿着靛蓝衬衫和黄色单粒扣马甲的黑发青年举着它。玻璃围墙下，逆光的一人一鸟颜色相似，美得像创世神缔造的梦。
　　给Marco喂了些夏威夷果，看着爪子和喙灵活配合挖出果仁，罗把它还给了饲养员。连着美洲雨林的是极地馆，他们裹紧衣服踏入冰和雪的世界。
　　斯摩格听着身边人科普，不一会儿就绕晕了：什么叫虎鲸是海豚、海豚是鲸鱼、鲸鱼和河马是近亲？它们一个海里一个河里，近亲挺近的、就是有点远。拉米倒是连连点头——啊不愧是兄长知识真渊博，我虽然也知道但我就想让哥哥说给我听。
　　两个不合格的学生击退了教学欲，罗认命叹气，分别拉起两人的手。不同于习以为常的拉米，斯摩格小小震惊了一下：他这位恋人有时会有奇妙的坚持，非特定地点的亲密行为会让他炸毛（分局门口那只称霸的斑点猫同款）。现在能主动牵手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更进一步、比如同居？
　　预防妹妹乱跑的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搬出来，搬出来住哪里？医院夜间还得值守呢，来了疑难杂症不得他这个院长顶上？
　　稍稍试探的督察先生被披头盖脸的问题砸蔫了，旁边亚克力观赏窗后游过一只白鲸，浮上水面替他发出“嘤嘤嘤”声。

　　注：作者反对动物表演和不合理的野生动物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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