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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救下宋婉莹
宋婉莹的眼中溢出泪水,虽然说不出话,但却拼命摇头。
“这样总可以了吧?我会配合的。”谢冰恳求道:“而且,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合适吗?你对自己的老婆女儿那么在乎,相信你不会真的忍心这样做。”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最终说道:“好,你过来。”
说完,他狠命地将宋婉莹推出去,又将谢冰抓了过来。
谢冰失去行动能力,差点打了个趔趄。
宋婉莹拔出嘴里的手套,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无力。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过来了,七八个警察从车上下来,麻利地排开一条线,将人群和劫持人质的人。
随后,一名警察竖起来警戒线。
宋婉莹被隔在线外面,心急如焚。刚才她还没反应过来,谢冰就这样将她换了下来。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难过,还有一阵感激。
宋婉莹再次拨打了父亲的电话,这次才打通。
“爸,爸你在哪里?有人在公司楼下,身上带着炸弹,说要是你再不给他们工资的话,就跟大楼同归于尽。”宋婉莹的话音里带着哭腔。
“老宋,是谁啊?”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宋婉莹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父亲根本就不在公司,而是不知在哪个贱人床上。就是因为要挽救爸爸,她才冲了进去,最后竟然把谢冰也搭了进去。
这个所谓的父亲,不值得!
宋怀峰顾不上理那女人,对宋婉莹说:“你等着,爸马上赶过去。”
宋婉莹按捺下杀人的冲动,狠狠地挂断了手机。
眼前的情势十分危急。那男人的刀子已经抵上谢冰的脖子,可谢冰却浑身都不能动弹,脖子已经渗出一点点血珠。
眼见情势危机,警察就在一丈开外想要靠近,可男人的眼神十分凶狠,一边亮出炸弹,一边嘴里喊着:“别过来,否则我就引爆了!”
宋氏大厦正好在市中心,周围人群密集,一旦炸弹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谢冰只得慢慢说:“不要冲动,有什么诉求跟我说,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的诉求就是赶快将拖欠的工资发了,我好给老婆看病,让女儿上学。”男人恶狠狠地说。
“没问题。要就医要求学,这都是人的合理需求,你不必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你想想,要是你出事了,家里的妻子女儿,还有谁可以依赖?你要是在牢里过,万一你老婆有个好歹,谁去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男人一愣。
谢冰趁热打铁:“我认识不错的医生,也许可以介绍给你老婆看病。你老婆是什么癌来着?”
“胃癌,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做了手术之后,吃什么都吐,只能吃流质食物。”提到老婆,男人有些动容。
谢冰很清楚,虽然自己是肛肠科的,胃癌是消化科的,但对他来说非常熟悉,都是消化系统那一套嘛。
他滔滔不绝地说:“这个事情好办。医保政策我很了解,新农合能报销不少,最高达到80%,这事我能替你跑。”
“真的?”男人抬起头,“我们是外地农民,在这里就医也能报销?”
“能的,找医生开个转诊就行了,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打包票。”谢冰坚定地说。
一附院里,很多外地来就医的,没钱,没人脉,为了减轻患者负担,谢冰认真研究过医保政策,能给患者最大限度地省钱。
“你赶紧罢手,我会帮你的!如果再执迷不悟,我出事了,你也活不了。现在是犯罪中止,处罚不重。你老婆在哪个医院?”谢冰转过脸,认真地看着男人。
男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脸色一变。眼前这人说的没错,现在放手,自己还能活下来,再往前走一步,就没有任何生机了。
想到这里,男人就不由自主地说:
“一附院消化科,42床王红。”
“好。我会去处理这事,你要相信我。”谢冰回过头,微笑的望着男人。
也不知是谢冰的微笑太真诚,还是男人的心理防线快崩溃,谢冰说过这句话后,男人干脆地丢下刀子,竖起两只手:“警察同志,我自首。”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宋婉莹冲上来,满眼含泪,紧紧抱着谢冰。一股陌生而美好的气息传来,她感觉自己要晕厥了。
谢冰一愣,随即双手覆上了宋婉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如同拍打一个婴儿般温柔。
男人被警察带走了,从谢冰身边过时,谢冰小声对他说:“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宋怀峰和刘淑梅刚刚赶到现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宋婉莹看着父亲,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母亲还在,还要脸,她实在没有办法在母亲面前指责父亲。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父亲,跟谢冰走了。
宋婉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充溢在心间。
“今天你为什么冒着这么大危险救我?”她差点说,是不是想英雄救美?
谢冰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脑子发热吧,如果再让我选一次,估计不会这么快冲上去。”
宋婉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下面播送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下午5点半左右,本市解放路35号宋氏大厦前发生一起劫持事件,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赵某,因恒福集团一处工地拖欠工资,劫持了一名青年男子。赵某手持匕首,身上携带炸药,情况一度十分危急。我勇敢的公安干警们,不畏艰难,迎难而上。在各方积极努力下,赵某终于放下武器,中止犯罪。”
看着消息,宋怀峰气愤地将遥控器摔到地面。
他拨打了法务的电话:“小黄啊,今天的报道,将我们公司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我们能不能告他?”
“董事长,如果他们叙述的是事实,那就不算诽谤,我们也无能为力。”对方说道。
刘丽珍担忧地看着宋怀峰。
“这下麻烦了,咱们公司的股价恐怕保不住。”宋怀峰狠狠地说。
“这个姓赵的以前就闹过,当初小黄不是跟你说了,要你赶快处理嘛。”刘丽珍责怪道。
“你懂什么?这个口子不能开,否则以后个个有点事都来找了,麻烦的很。”宋怀峰反驳道。
“好吧。你总是有理。”刘丽珍说不过丈夫。
“公司老员工跟我说了,那老赵本来是劫持婉莹的,后来那小伙子替换了婉莹!也算她命大!今天这事太危险了,你把婉莹叫回来,不要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住了。”宋怀峰命令道。
刘丽珍点点头,开车去了宋婉莹的小区。
“婉莹,婉莹你开开门。”刘丽珍一阵猛烈地敲门。
“妈,如果你是来劝我回去,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们住的这么远,也没人知道我们是一家子。我感觉回到那个家反而更危险。”宋婉莹打开门,站在门口对母亲说。
“婉莹,你胡闹什么?如果不是那小伙子,今天就是你被劫持了。我以前就不让你在外面住,也是考虑安全。你怎么不理解妈妈的感受?”刘淑梅着急地说。
宋婉莹真想说,你老公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作为女儿我还在担心他的安全,而这一切老妈你却蒙在鼓里。
但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多年来母亲粉饰太平,说出这一切,就相当于在她伤口上撒盐。这种压抑,让她的怒火越升越旺。
“你走吧!”宋婉莹咆哮起来,她的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刘淑梅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她狠命地拉着女儿:“婉莹,你今天不跟我走,这事就没完!”
802房间的动静太大,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起来了。
谢冰听到响动,出门查看情况。
宋婉莹坐在地上,涕泪交流,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毫无生气。
他从来没见过宋婉莹这样。
在他的印象里,宋婉莹有些沙雕,但至少是快乐的、灵动的。
可没想到,见到母亲,宋婉莹竟失去了所有快乐。
而刘淑梅还在喋喋不休:“我告诉你,再大你也是我女儿,有些事你就不能做主。翅膀硬了是不是?”
刘淑梅见到谢冰过来,虽然不认识他,但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这位邻居,你看我这女儿,才刚长大就迫不及待地这样对我?我养她到大学毕业,得到了什么?”
两人目光对上,刘淑梅这才反应过来,谢冰就是宋婉莹的救命恩人,便向谢冰投去感激的目光:
“小伙子,今天婉莹命多亏了你搭救。”
谢冰并未以恩人自居,只是稍微点头,将宋婉莹拉进卧室,给她递过一条热毛巾:“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劝劝阿姨。”
宋婉莹抬起绝望的脸,谢冰看的很不忍心,便拍拍她的手:“相信我。”
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叫做安心的东西。
谢冰缓缓走到门口,直面着显然还处于激动中的刘淑梅。
“阿姨,请到我家里喝口水吧?”谢冰微笑着。
“谢谢你,小伙子。”刘淑梅显然有一肚子怨气要倾诉。
喝了口谢冰递来的热水,刘淑梅“哇”的一声哭了。
谢冰没有劝阻,等她哭完。
“我养这孩子这么辛苦,她长大了还这么恨我,到底是为什么?”刘淑梅哭了一会儿,抱怨道。
见谢冰不说话,刘淑梅尴尬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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