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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部落13
“可能是......喝那些中药的原因......姜护说......说可以停了......不用......喝了......”韩鸳想去扶起她,看到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比晌午见她时更浑浊了。韩鸳心里萌生起不安的感觉。
阿律将她挽进了怀里送她去了房间,韩鸳在后面看她的背影还是一瘸一拐的,“难道问题出现在腿上?”他疑惑着,“阿律,等一下。我要看一下你姐的......”
“韩鸳!”此时有人从中厅下面大喊一声,韩鸳扭头,是穆。他好像遇到了什么欣喜之事,冲他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事?”韩鸳走下去问道。
“哈哈,好事!这里十分嘈杂,你快随我去‘歪脖子’那里去......”‘歪脖子’是他和穆经常爬到上面聊天的那棵树。
“快点!快点!”他用手挥动示意韩鸳赶紧走。韩鸳回头又望了一眼草房便随他去了。
“什么事?”韩鸳盯着地面在想其他事,注意点没在穆上面。
“今日拓跋长老跟我聊天时,有意透露要恢复你行者的身份。我这不刚外出回来,就赶紧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穆显然当下还有点大喘气。
听到这话,韩鸳一时有些愣住,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担心!只“欧!”了一声。
“你有事?我感觉你心不在焉!”穆疑惑地问。
“我没事!是阿持!她最近虽然腿伤好的差不多了,然而看起来总是萎靡不振,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阿持?没多少印象了,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对姐弟?”
“对!阿律的姐姐。”
“嗯......听浣坊的人好像说过她,不是已经可以正常劳作了?当下是又生病了吗?”
“算是生病吧......”韩鸳说。
“哎!先没空管他们姐弟了。我来是问问你的想法,你若还想当行者,我在长老面前必会极力撮合这事儿......主要是当下你的意愿。”
“我......”
“你要是问我的想法,那肯定是想让你重回巅峰的!”穆又插嘴劝说道。
韩鸳无奈笑笑,他知道就算他接受恢复行者的身份,也是需要条件的,不过他也想明白了。
他轻轻弯腰对穆作揖道“请穆兄替我转达长老!能让在下重回行者,韩鸳求之不得,感激不尽!日后必紧随其后,效犬马之劳!”
“好。韩兄!有你这句话,我撮合之事也是胜券在握了。你放心!我一定说服长老!”穆眼神坚定,将手扣在了韩鸳肩上。
韩鸳回到草房后已是后半夜,阿持的屋子通黑一片看来是睡下了。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阿律为他留了一盏微弱的油灯也已入睡。
在穆找他时,他是想看看阿持伤口的。“当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他自己这样想了想便也沉沉睡去。
一大早刚一睁眼,韩鸳就被穆叫去了议政厅与拓跋商量重回行者之事,谈论到晚上才回来。第二日便和穆去外出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过了五日,韩鸳才有空闲了下来。
“唔~”韩鸳躺在草席上吐了长长的一口气,“总算是能歇下来了......”他环顾四周,家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倒也显得十分冷清。他这几日卯时之前就外出,亥时才回到家中,已有好几日没和阿持阿律说过话了。突然他又坐起身来,想着自从恢复行者身份后也没有去匠坊告知李哥一声,这样不告而别实在不妥,便又洗涑一番去了匠坊。
今日匠坊的人比往常少了一些,韩鸳去了他之前的所属区域。李哥不在,地上到处是被削落的木屑,还有一只待完工的木椅。
韩鸳去了旁边的区域看到有一个年龄偏大的长者蹲在地上劳作。
“打扰您了,在下韩鸳。请问您知道您旁边区域的李匠去了哪里吗?看样子走得比较匆忙。”
那老者缓缓起身转过身来,面容很慈祥,“适才匆忙离去的,听说是家妻得了热病,当下应该是去了医坊。”
“热病?”韩鸳诧异。
“是!如今春寒料峭,一早一晚温差大,一不注意很容易风寒侵身,还是多注意得好!”
“是是!”韩鸳作揖道,“多谢您提醒,韩鸳不打扰您劳作了,先告辞。”
韩鸳在回草房的路上看到许多女人行色匆匆,大多人都蒙起了面罩,她们有的掩面咳嗽,有的躲躲闪闪,生怕沾染上旁边咳嗽的人吐出的病液。韩鸳顺着人群往前走,不一会来到了医坊附近。这里挤满了生病的女人,还有一些人的丈夫。
韩鸳看到了李哥,他此时正垫着脚朝医坊里望去。
“李哥。”韩鸳上前打招呼。
李匠回头,脸上挂着黑色的面罩,“韩鸳啊,你怎么在这?”
“我适才去匠坊里找你,发现你不在后又顺着人群来到了这儿......李哥,这是怎么了?”
“哎,我也不太清楚啊,从前日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得了热病,我家夫人也不幸沾然上了,这俩日越来越严重,今早都咳出血来,我知晓后,立即告了假就带她来了医坊......”说罢李哥又踮起脚尖往前方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探去。
“前日?”韩鸳疑惑,没有丝毫的印象,只记得前日里他半夜才回到草房歇息,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但熟不知,一种可使人发热、巨咳的疫病已在部落里流行开来。
“韩鸳!”是穆,他看韩鸳身上没有任何防务地站在人群中间很是惊讶。
他走上前递给韩鸳一个面罩,“部落里面爆发了‘风热病’,主要是通过唾液传播,你赶紧戴上面罩,当心别被感染了。”
韩鸳随即将面罩戴了上去,“感染源在哪?”
穆表情严肃,“浣坊。”
韩鸳瞳孔放大,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是谁?”
“与你同住的阿持!她前日就有发热的迹象,伴随着咳嗽、头痛恶心的状态......浣坊的人没有多加防备,造成了今日的境况。”
“可否与疫尸上面的疫毒有关!”这是韩鸳最担心的,有些人早前感染疫毒后,根据感染的方式导致身体变异的时间长短多有不同,被咬的感化最快,如若由眼、口沾染了疫尸的血液而使疫毒进入身体则时间不定。
“好像不是!看着是比较严重的热病传染。当下阿持阿律和已经发病的部友都被隔离起来了。你呢,韩鸳,毕竟和她同住一个草房,是否身体不适?”
“我没事!我这几日早出晚归,有好几日没有和阿持接触过了。阿律怎么了?也被传染了?”
“嗯!好像是被他姐姐直接传染的,不过症状比较轻。对了,你当下所住的草房现在已被封了,这几日先住在我那里吧。”
这一切来的有点太快,一是传染,二是封家,实在是让韩鸳有点措手不及。他都没能赶回去拿些换洗衣服就被穆带去了自己的住处,并与他同吃同住。
此后的椿部落进行了“病毒大清扫”,居民区所有的草房都被“清”了个底朝天,一旦发现有发热、咳嗽等人都被关进了正牢厅牢房里进行隔离。韩鸳和部落里的其他行者连着好几日都不再外出,全部被调到此次“大清扫”活动中来。
正牢厅里潮湿不堪,终年不见太阳,这样更使得疫病得以扩散,后来在穆和韩鸳的劝说下,正牢厅的长司阿金才下令打开牢房的前后门让空气流通起来。
“您坐这儿吧!”韩鸳扶着一位被传染热病的年迈阿婆在牢房里坐了下来。牢房里的床上只有一块冰冷的木板,阿婆愁眉苦脸掩面哭泣,说自己腰不好,睡觉时后背必须靠着一个草垫子,否则整夜无法入眠。韩鸳告诉她不要担心,自己帮她找一个。
韩鸳从牢房出来的时候,在过道里看到了姜护,她带着白色的面罩,肩上挂着药箱,走进了阿持待的牢房。韩鸳跟了过去,想问问她阿持的情况。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姜护从里面走了出来。韩鸳迎上前鞠了一躬,“姜护!”
姜护看是他有些愣住,脸色有些难看,“好久不见了,韩公子!”
“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想问问您,阿持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能好吗?”
“呵!”姜护冷笑一声,“你这么关心怎么不自己去问!”说罢绕过韩鸳往前走去。
韩鸳转身想去拦住她。
“韩大哥!”阿持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
牢房的构造即中间是实墙,上下是用木头做成的栅栏,可以从栅栏看到里面的人。韩鸳蹲了下来,与坐在地上的阿持聊天。
她双眼发青,脸色惨白,额头上聚满了滚圆的汗珠。
“还在发烧吗?”韩鸳问。
“是......”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吃了药了......适才姜护给送了药......”
“哎!我想了几日也没想明白你这次生病的原因。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何突然会这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可能这就是命吧。韩大哥,阿律还好吗?”阿持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
“我去看过他了,他快好了,你不用担心。”
“好,那就好!可是......可是还有那么多的人......被......被我害成了那样......”她将头埋进膝盖里抽泣。
“阿持,你不要这样,振作起来!”韩鸳蹲起身来,抓住牢房的栅栏像哥哥一样地劝道,“这不是你的错!没人愿意生病的。”
阿持哆嗦着嘴,身体有些微微痉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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