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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凯利安这天起床的时候,穿完衣服准备往出走洗漱的时候,想起自己忘记拿牙刷,于是往床头看了一眼。
突然他呆楞住了,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便走上前去,看向了那个写满字的便签。
“什么时候送来的?而且,还写了那么多字。”
凯利安拿起便签坐在床上读了起来:
谢谢你,能够为我弹这首我最喜欢的钢琴曲。有些抱歉没有提前给你说我要来,这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不过好像让你受到了惊吓。我很喜欢《卡农》,因为小时候看到的一个故事赋予了它不一样的意义。
那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不知道你是否听过。帕赫贝尔流落到英国,在教堂弹琴的时候遇到了芭芭拉,之后两个人相爱,但芭芭拉的家人并不同意,时逢战乱,帕赫贝尔去了战场,芭芭拉的家人为了打碎她的希望,伪造了帕赫贝尔的尸体,芭芭拉看到他,伤痛欲绝,自杀了。当帕赫贝尔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在一次礼拜的时候,帕赫贝尔弹出了这首为芭芭拉写下的曲子,让人潸然泪下。
这段故事为卡农增添了一丝浪漫色彩,使我很喜欢这首曲子,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故事并不是真的。帕赫贝尔未曾去过英国,而芭芭拉也嫁给了帕赫贝尔,并且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故事以另一种形式圆满了,虽然知道了那个故事是假的,但我仍然喜欢卡农,曲子的意义是人为所赋予的,已经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曲子,它对我而言的意义也不只是那个故事了。
凯利安很开心,因为这是温安给自己写字写的最多的一张便签,而且是她为数不多主动送来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用了德语。
温安的字母写的很整齐,甚至没有初学者的痕迹,就像是母语使用者一般。
看完之后,凯利安就走到书桌上开始回复,他正好也有一个关于卡农的故事呢。
你能喜欢我弹的曲子,我很高兴,不过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听的,昨天只是一次,只要你愿意,多少次我都可以弹。我并没有听说过你刚才所写的那个故事,那显然是个悲剧,很让人痛心。我所知道的是,帕赫贝尔在威尼斯写下了这首《卡农》,这个时候,他深爱的芭芭拉还有他们的儿子已经在瘟疫中双双丧生。他不能忘记芭芭拉,悲剧中是没有拥有的惋惜与痛心,而现实,往往更残酷,是拥有后的失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卡农》,这次给你弹《卡农》,就是我的《卡农》最重要的意义。
凯利安迅速的将自己要回复的消息写完,用的也是德文。
最后一句话,是凯利安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在此之前,这首曲子就只是小时候学习钢琴的一个练习曲,不过为了给温安弹这个曲子,凯利安不仅重新捡起了很久都没有碰过的钢琴,而且为了在温安不知道的情况下练习曲子,每天迟睡了一个小时。
以温安熬到3点的情况来说,昨天的那首《卡农》,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卡农》吧。
……
温安很困,精神恍恍惚惚的,思维跳跃的数学课也提不起她的精神。于是一直提不起精神,尽管老师在黑板上讲题,温安也是垂着眼睛。
不到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真的让人有些撑不住。
黄老师是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头,他很喜欢这个班级,因为这个班级的学生思维活跃,上课都很认真,比起另一个一上课睡倒一大片的班,带这个班简直是每个当老师的梦想。
不过今天,黄建志一进门,定睛一看,就看见了一个不在状态的女孩。
这个女孩他有些印象,叫温安,从高一以来,一直都是年级里的第一名,数学成绩也很好。
这种状态还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见,难道是学习学的太晚,导致今天没有精神吗?
黄建志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兴奋地带着同学们畅游在数学的海洋里。
不过都上了半节课了,这孩子怎么还是恍恍惚惚的?黄建志在讲完一道题,喝水休息的间隙想着。
不行,一定要让她振作起来,黄建志暗暗地下决心,下一道题一定要让她来回答。
“温安,这道题还有其它解法,你来回答一下吧?”
于是精神恍惚的温安畅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就忽然听见了这样一个声音。
被叫名字直接站起来,已经是刻在每个九年义务教育学生DNA里的事情。
温安抬起头,打了个激灵,完全的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看向黑板。
黄建志笑眯眯的看着温安,一点都没有恼怒,倒是看的温安有些心虚。
“黑板上的题,用另一种方法解答,第一种方法已经写在黑板上了。”
温安忽然听见左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是印子明。
她很感激的看了一眼印子明,便看起了黑板上的题。
已知△ABC的外接圆O的半径……从圆内随机取一个点M……
她注视着黑板眼神一动不动,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时间已经过了十秒,黄建志看着眼神一片清明的温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她解这道题的,他继续笑眯眯看着温安,准备让她坐下,自己开始讲第二种方法。
下一秒,寂静的教室便传来了女孩略显平淡的声音。
“刚才老师是先用正弦定理的,我的话,先用余弦定理……有几何概念可知……此时当且仅当……”
黄建志听着温安冷静且富有逻辑的讲解,有些发愣,他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这孩子真的是快要睡着了,难道其实她一直都在听课?但刚刚站起来的茫然的样子,不像是一直在听着啊?
难道说,就刚刚站起来的那十秒,这孩子就从茫然恢复到了正常的思维并做出了一道不太简单的题,就连自己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拿到这道题都要思索一会儿。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女孩……
没想到原本以为靠勤奋努力的拿到第一名的女孩,其实挺聪明的,这是个可塑之才,以后要给她几本我珍藏的习题集,黄建志很是欣赏的看着温安点了点头。
“老师?”温安有些疑虑的问道:“我讲完了。”
“嗯嗯,好。温安同学先坐下吧。”黄建志被温安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回过神来,“对,另一种方法就是这样的,不过需要补充一点啊……”
“谢谢你啊。”温安坐下之后,就悄悄的对旁边的印子明说道。
“没事。”印子明扭头笑了笑,又继续听课了。
温安平复了一下自己仍然跳个不停的心,刚才被叫起来真的很慌,幸好这道题也不算太难,一边想一边说还是可以做出来的,要不然,她有些不敢想象后果了。
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被叫家长啊。
下课后,印子明便凑了过来,有些担忧的询问:“你是不是前几周的病还没好啊,感觉你刚才上课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听到这样的关心,问问微微有些心虚,“昨天睡的有些晚,所以今天上课的时候有些困。”
至于因为什么原因睡得比较晚,就不太好透露了,在上学的时间享乐,总是有些罪恶感。
“睡太晚不太好,你上次生病,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休息好了再学习也不迟。”印子明又苦口婆心的学着妈妈给自己说的话唠叨温安。
“嗯嗯,好,我以后一定早睡。”这句话说的温安更加心虚了,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幸好那道题不是很难,要是后面的那几道,被叫起来,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谢天谢地,印子明自己转移了话题。
“是的,我也觉得。”温安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说起后面两道题,不如我们讨论一下吧,应该还有其他更加便利的方法。”印子明迅速将自己的题集放到温安的桌子上,拉着椅子坐了过来。
丝毫不给温安反悔的机会。
觉得数学可以让自己更加清醒的温安表示很乐意,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被一个明丽的女声打断,“温安,温安,就是你刚才讲的那一道题,讲得有些快,我没有听懂,你可以给我再讲一下吗?”
是邢新月。
在两个人讨论难题的时候,往往就会插入邢新月这个异类,来询问一些他们已经解决过的问题。
但本着复习一遍和同学友好的原则,两人还是会很耐心的给邢新月讲清楚她询问的那道题。
虽然一般都是温安在认真的回答邢新月的问题,印子明在一旁看着,是不是落井下石,打击打击邢新月。
……
下午活动课,温安在背诵生物知识点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是班级里的数学课代表,嗯,也是之前班级里的英语课代表,米亚。
“温安呐,刚才交作业的时候,数学老师让你过去一趟,倒没有说什么事情。”
“嗯,好。”温安点了点头,表面很平静的回到教室将生物书先放下。
走出教室一步步接近数学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心不住的跳着。
果然这一刻还是要来的吗?
温安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昨天晚上那么上头去了那里,我再也不在数学课上睡觉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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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故事要加快速度啦。
谁让没有成年,什么事情都不能干呢,连亲亲都不可以(bushi
这本会比较短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