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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骗局
青衣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所以在以往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光,也不曾觉得自己可怜,选择泯灭的决绝和断然时,那热情如火,飞蛾扑火。要帮助一个人,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哪怕是天谴的事也在所不惜。青衣的魅力不仅在于她的美丽,还有她的性情。
只是,此刻的青衣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一点。
凉彻心扉的觉悟。
她不过是个可怜人。
很可怜的人。
因为远处走出的三个人里,有两个青衣是认识的,一个是墨梵,一个是易仲远,哦不!应该是亦天。那走在前中央的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身道袍仙骨,清冽脱俗。如果青衣没有猜错,这人便是涯先的师傅风花道长了,至于墨梵和亦天,还有涯先,传说昆仑三仙便是他们了吧。
只见原本邪妄张狂的人仿似所觉得回头,眼光冰凉,就如最初相识般,或者即使是这样的眼光,哪怕稍有一瞬,涯先也不曾停留在名曰‘青衣’的妖媚身上,那人回头,恭恭敬敬的给来人行了个礼,道了声师傅,就站在其他人的身后了,亦天和墨梵模模糊糊的遮挡了青衣一些视线,而青衣则仍旧呆呆的注视着涯先绯红的一角,恍然若梦。
亦天担忧的眼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颓然于地的女子,眼睛里有太多太复杂的东西,或者有太多想说的话,最后空余一声沉重的叹息。相比亦天的纠结,墨梵的神情到有那么一丝不忍和幸灾乐祸在里面,只是隐藏在眼眸深处的一丝丝悲哀,青衣还是轻易的读懂了,这个鹰眼犀利高傲的男人在同情她还有他自己。
可悲的同时天涯沦落人啊。
可怜的人啊。
而涯先却始终道貌岸然,眼底不见丝毫波动,仿佛永远置身事外般无喜无悲。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些明白千万年来靥落的寂寞了,或许正是这种所谓永恒存在的追求让一些原本鲜活的人物事物丧失了一些最初的东西,或许值得,或许不值得,这都仅仅是看个人罢了。我突然又觉得有些悲凉,为他,也为我自己,我青衣究竟是爱上怎生一个怪物啊!
风花道长轻瞟过青衣,然后灼灼的目光定在一旁惊鸾不止的靥落身上,然后这位仙风道骨的人物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有一抹释怀还有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他似是叹息般自语道:
“魔靥生,靥落死!靥落呀靥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就见他轻甩拂尘,一团通明的光团朝已呈半昏迷状态的靥落全身袭去,我不知道风花撒出手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那个东西一定不能砸到靥落身上,这么想着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竟然只身去阻挡了,那团白光朝跳跃的朝我袭来,我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我想我大约是完了,因为最后的最后浮现在我记忆里的竟是曾几何时桃花树下一个明媚如花的女子掬起的那一捧桃花……
以及期盼接下桃花的绯红……
然后我听到一声嘶声裂肺的:“不——”
然后一团身影冲到了我面前,缓缓地倒了下去——
亦天受到冲撞的身姿,我本能的接过,亦天冲我笑,笑的苍白却温温暖暖。他身后有鲜红的液体晕染开来,我有些怔忪的看着手上的鲜红,一时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然后我又听到一声巨吼:
“不——”
是风花道长。
亦天缓缓地伸出手想抚上我的脸,却始终有那么一指之遥的距离,他的嘴里开始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的声音有些脱线,可是我仍旧听清楚了这个男人最后留下的话。
他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易初微。
当亦天伸在半空中的手重重的砸到地上的时候,我终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溢出了泪。
黎明的光洒在沾染斑驳血迹的青衣女子的身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却凛冽的光,裙裾起舞。发丝飞扬,名曰青衣的女子纵情肆意的笑着,仿佛要把心肝肺都笑将出来了,却又似乎是这世上,这天上地下最为残酷悲伤的哭泣。
惊天地,泣鬼神。
墨梵永远都不能忘记那时黎明的残影,仿佛代表世间所有悲伤的圣洁和绝望,嘲讽和妩媚,仿佛来自地狱的仙者,是的!地狱和仙者。
墨梵突然开始难过,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起来,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涯先,却见涯先仍旧不见喜怒的冰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罢了。他突然又很同情起青衣来,包括亦天和自己。
青衣的绝望和疯狂仿佛来自地狱的圣者把渐散的靥瘴气聚集起来,淡淡光晕的透射渐渐变得无影无踪。风花暗叫糟糕,这边还没将魔靥处理干净,那边却又有一个靥魔横空出世。暴怒的靥魔……风花开始冒冷汗。
狂笑声骤停,墨梵还不急想怎生一回事,就见眼前青影一闪,一个响亮的巴掌清清楚楚的映在了涯先绝美的脸上。
女子闪身不见了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靥落和亦天。
远处传来女子依旧动听的声音,只是如今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她说:
“生死两不见,即见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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