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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023
牧谦，放暑假了，只是可惜不能去看你。今年要和于归一起去玩儿，抛弃你和陶然啦！
---南曦
南曦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牧谦措手不及，以为她要告白，心提到嗓子眼儿，盘算着怎么回拒，词儿还没想出来，怀里的姑娘已经离开了。
月转星移，乌云遮住光亮，令人怅然若失。
南曦踩着高跟鞋，“噔噔噔”，下了楼梯，在转角处才停下脚步，右手贴着心脏的位置，感受此时剧烈的心跳，整个人从脖子红到脸颊，左手给自己散风去热。
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女流氓？
他，会不会就这么不理自己了？
自己这是追人不成，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南曦脑子里正胡思乱想呢，牧谦也走进地铁站，一步一步靠近南曦。
那么一瞬，南曦抬头，和牧谦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儿，又觉得他肯定讨厌自己了，委屈巴巴地望着牧谦，看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跑。
牧谦又一次让小姑娘跑了，急急忙忙追上去。
十点多的地铁车厢，人很少，大家都稀稀拉拉地坐着。
南曦一上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牧谦则靠在南曦右前方的柱子上，眼神时不时扫过南曦，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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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到站：海城大学”
到站提示音响起，南曦也不敢看一眼牧谦，抓紧手提包，直愣愣地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秋风袭来，吹散了头发，吹灭了躁动，南曦抱手往前走。
“南曦”
四周寂寞无声，清冽低沉的声音直直钻入南曦耳朵，落在心上，荡出层层涟漪。
南曦慢吞吞转身，落叶卷起掉下，一股气息席卷而来，南曦落入牧谦怀抱，热量自牧谦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手热了，心暖了，眼眶湿了。
“对不起”
南曦手紧紧捆住牧谦的腰，呜呜呜，哭出声音，眼泪一滴滴浸湿衣衫，滴进牧谦的心里。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呢！你都跟我说，你最近很忙，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觉得我烦了”
牧谦用衣服将南曦裹紧，“没有，没有，南曦，我从来都没有烦过你”
南曦狠吸一下鼻子，“牧谦，我，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是你那么聪明，应该也能猜到我的意图，我能感受到最近你对我有所疏离，我觉得，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你的态度，所以不再打扰你。”
话一说出口，如开闸的水，哗哗哗的往外倒。
“这次被人跟踪，我只是把你的手机号设成了快捷联系人，这才拨了你的号，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可是听见你声音的时候，看见你跑着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真的忍不住，想躲在你怀里大哭一场。”
“后来，地铁站外面那个拥抱，算是我自己自私的行为，想着抱一下你，然后就和你告别的。”
听到“告别”二字，牧谦心跟着颤了颤。
“你，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意思，牧谦，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担心我，喜欢本来就是单方面的，我不会逼着你接受我的。”
“南曦，于归有和你抱怨过吗？”
南曦含着泪看向牧谦，这么一个可怜的人儿，谁能下得狠心去伤害呢？
“抱怨陶然不能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时时刻刻在身边，不能帮着处理事情，聊天时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去摸，却只能摸到冰冷的屏幕，碰不到，看不到，思念成殇。”
“我们寝室有一个人，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快五年了，读军校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和我说，他们两个人都在很努力地维持这段感情，可时间是个好东西，能淡化伤痛，自然也能抹杀甜蜜。他女朋友从小被人呵护疼爱，顺风顺水，可是自从他读了军校之后，他们两个人常年累月的见不着面，女方得担起所有的责任，对她来说太不公平”
“所以，南曦，你知道吗，我不是不回应你的心意，而是不敢。不想让你承受太多痛苦，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受怕，不想，拥有过美好再一无所有。南曦，人都是贪心的，我也不例外，如果注定得不到，我宁愿不曾拥有。”
“可是今天在电话里听到你声音时，我真的吓怕了，我怕你出事，我怕你怨我，我怕，怕自己后悔。我知道，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因为我连最基本的陪伴都无法做到，可我想自私一回，冲动一次，南曦”
牧谦手捧起南曦的脸颊，看向那干净泛着泪光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南曦，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南曦听过之后，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高兴过了头，一颗泪珠挂在脸颊，要落不落。
用头去撞牧谦，“咚”地一声，幸好牧谦够结实，一动不动跟钟一般，反倒是把南曦头给撞痛了。
揉着头，委屈巴巴地望着牧谦，“你怎么这么低估自己的魅力，还低估我对你的喜欢。我，我这辈子没主动追过人，你是第一个，我得多喜欢你啊，才能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去倒追你啊！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牧谦手按住南曦的手，带着那只手，轻轻揉着头，张口道，“这么说，你答应我了，做我女朋友。”
低下头，与南曦视线看齐，观察南曦的表情，一脸严肃，眼睛带着紧张，闪着希望，“嗯？”
南曦却躲避牧谦的视线，嘴角下拉，牧谦心里咯噔，脑子飞快运转。下一秒就看到小姑娘，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笑容，月光都失了颜色。
“好啊！”
牧谦看着南曦的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放过“好啊”，细细品尝这两个字的意义，紧张担忧一扫而空，手里牵着南曦的手，无言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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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海城大学女生寝室14号楼忽传来一声尖叫，而后一声痛吟，惊得窗外夜眠的鸟儿四散飞去。
南曦洗漱完躺在床上，脑袋里播放着今晚一幕幕场景，最后定格在牧谦闪着光辉的眼睛，轻轻落在自己额头的吻。
不行了，越想越激动，脸越发滚烫，南曦扯过被子，盖住头，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兴奋激动之余，翻个身，“Duang”重重地撞到墙上，什么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可南曦撞墙了还在傻笑，使劲儿蹬腿，简直没救了。
牧谦的电话刚好解救了南曦疲软的双腿。
“牧谦”
南曦前十九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表情：啃着自己的手指，眼皮下垂，却遮不住眼睛里的欣喜，嘴咧得老大，却还是娇羞地说话。
“很高兴？”牧谦双手撑在寝室外面的阳台上，仰头望着皎月，浮现出南曦笑颜如花的样子。
问完又自答，“我也很高兴，南曦，我很高兴”
南曦笑得更开心了，翻个身，朝外，看了眼时间，略带担忧地问
“牧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你问”
“我听于归说，你们军校晚上十一点都会收手机，那上次国庆节，你怎么还能给我发短信，打电话啊？还有啊，现在也十一点多了，你还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违反军纪了，会不会受到处罚啊？”南曦说道最后嗓音都带了点紧张担忧。
处罚？
牧谦反身背靠阳台，看着寝室里三处微弱的亮光，语气正式
“当然有处罚啊，大概就是跑操场加写检查吧！”
“啊”南曦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犹犹豫豫，满是不舍，“那你，那你现在趁没人发现，快挂电话，快交手机，快去睡觉”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姑娘这么可爱，牧谦低沉笑声传来，南曦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嘴巴翘得老高，而后一想，他又看不见，嘴巴又放下，“那，我困了”佯装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
牧谦笑得更欢了，寝室里面几个人受不了牧谦这黏糊劲儿，朝外面吼了句，“牧谦，你再不睡，老王可得来抓你了！”
陶然的声音刚刚好够南曦听见，南曦刚想问牧谦真的假的，牧谦安抚般开口。
“南曦，没事儿，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理他们，我不会受处罚，也不会被人抓，把心放到肚子里，嗯？”
“可是......”
“南曦，对你男朋友有点信心。”
男朋友三个字，在南曦心里炸开了花，让南曦确认牧谦真是自己男朋友的事实，忍不住放鞭炮庆祝，告诉全世界，牧谦是自己的男朋友，告诉全世界，自己是多么开心，多么幸运。
爱人之间的情意都是相通的，此时无声胜有声，风亦静止，只剩彼此之间情意绵延的呼吸声。
凛冽的秋天啊，死寂的冬天啊，因为有你，一切都变得那么鲜活，那么温暖，那么甜蜜。
最后还是南曦心疼牧谦一直在阳台吹冷风，怕他感冒，催着他赶快挂电话，回寝室睡觉。牧谦拗不过她，“晚安，好好休息”，
南曦甜甜答是，等了两秒，“mua”，不管牧谦什么反应，羞着脸迅速挂断电话。
她不知道，向来成熟老练，老神在在的牧谦因她一个隔空飞吻，心猿意马。
牧谦盯着灭掉的屏幕，左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不由出了神，心突突地跳。冷风吹来，裸露手臂汗毛倒立，回过神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反应。
刚刚是小姑娘反撩自己啦？
刚刚是自己缠着人小姑娘，不让人挂电话？
刚刚是自己因为小姑娘一个隔空飞吻，肾上腺素飙升？
刚刚是自己因为挂了电话之后，还久久回不过神？
“栽了，栽了啊！”心里感叹，脸上却是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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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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