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在人脉上打败我

作者:香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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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日



      东音接令离开后,卧房里只剩楚之遥与云清舒。

      云清舒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沉吟半晌才问:“旁支子弟里可有人知晓你与我的关系?”

      楚之遥断定自己没有与人结怨,且她来长宁峰也不过月余,实力孱弱,便是泉眼位的事,也说好了会在长宁峰大比之前搬离,不至于挡了谁的道才是。

      那凶手又是来自罗和山,云清舒不得不多想。如是奔着他来的,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楚之遥平躺在床上,盖着丝凉的薄被,听他这么问,如实道:“没有,我未曾跟任何人说过。但我刚来时毫无修为,却能住在长宁峰的泉眼位,我想若是有心人,兴许会暗中探查也未可知。”

      “墨渐不也知道吗?你不怀疑他?”云清舒盯着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之遥:“……”

      你是真抽象啊。

      她真没料到云清舒居然能这么问,用脚想都知道墨渐不可能跟外人说这些吧。不过云清舒也不蠢,他这么问倒像是想试探点别的东西。

      “他不会。”楚之遥笃定。

      云清舒微垂眼睫,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为何?”

      “他对谁都是爱答不理,又怎会去跟外人多费口舌。”楚之遥皱着眉头说。

      云清舒轻叹了声:“那你还信她说的剑洞比试,还跟着去了。”

      “你不是在学堂吗,若是真的,你兴许也在,但我从未想过她要杀我。”楚之遥虽然不是奔着云清舒去的,但她后一句没有说谎,在她视角里,她根本不认为对方有杀她的动机。

      这就好比下班回家碰到一栋楼的熟面孔,是个面目和善的女人,对方好声好气请她帮个小忙,谁能想到是把人骗到家里杀了啊。

      这解释云清舒谈不上多高兴,但心情也不算坏,他说:“我在后山瀑布,往后要找我,直接去那就是了。”

      “好。”

      楚之遥答应得干脆,心底略感遗憾,往后就没法糊弄了。

      东音快去快回,不过一刻钟便已赶来汇报,她神色凝重道:“那洞窟我找到了,里面的血迹还在,只是尸体却不见了。”

      “有人在我离开后进了山洞?”楚之遥确信自己逃离洞窟时,尸体还在。只不过她当时急着赶回长宁峰,并未注意周围是否有旁人在。

      但对方进入洞窟,把尸体弄走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想毁尸灭迹栽赃嫁祸?

      楚之遥神色有些凝重。

      “此事我有点苗头,我回一趟罗和山,你在此好好照顾之遥。”云清舒倒是想到了什么,他起身对东音说。

      “是。”东音当即应下。

      具体什么苗头云清舒没说,不过看他背影这么匆忙,肯定是有线索。

      这场谋杀显然是凶手精心策划的,提到尸体楚之遥不免想到,不出意外死的应该是她才对,那么凶手当时对于如何处理她的尸体,又有着怎样的打算呢?

      跟人合作,毁尸灭迹?

      还是找个替死鬼,自己金蝉脱壳?

      凶手已死,其真正谋划旁人已无法得知。但楚之遥还是认为后面进入洞窟的人,身上绝对有线索。

      可惜关于此人情报,楚之遥更是两眼一抹黑。

      她只能寄希于云清舒那边能有突破,即便如此,楚之遥心情还是很沉重。

      这种敌暗我明的处境,实在让人如鲠在喉,要是不能彻底查明,她接下来几年都不能安心。

      而云清舒这边,一进入罗和山,他便直奔主峰的别居。

      即便是云氏现任家主的嫡子,云清舒若直接跑去主峰殿宇找爹娘,也是一件行为极不恰当的事。因而他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前往别居,让娘亲的侍从去通报。

      湘竹赶到殿内时,主母正在听取汇报。她走到角落拿起一支狼毫笔写下一行字,而后将宣纸对折,保持缄默姿态来到主母身边,把宣纸递给了她。

      温娴压着这张宣纸没看,而是等下属汇报结束,根据具体情况处理好事宜。

      等人行礼告退,方才打开宣纸。

      看罢内容,手中宣纸便已化作粉末,温娴和颜悦色对在座的其他下属道:“你们暂且在此品一盅灵茶,我去去就来。”

      众人对此见怪不怪,她说一盅灵茶功夫,那就不会让人等太久,大殿里的侍从们也都手脚麻利准备奉茶。

      温娴赶到别居时,云清舒手里拿着把剪子,正给一株盆栽的千年雪灵松修剪枝条。

      “东音说洞窟里的尸体不见了。”云清舒放下剪子,看向母亲说。

      “在我这。”温娴落座在青玉椅上,语气平和,“此事我会处理,你将人安抚好,她是被波及的。”

      云清舒目光一冷:“是谁?”

      事实上温娴从洞窟回来也没过多久,但罗和山里她想查一个人,只要吩咐下去,不需半刻便能拿到极尽详细的资料,她不紧不慢道:“以前跟在景安身边的小姑娘,暗地注意你很久了。”

      “嗤——”

      云清舒实在没忍住,哼然讽笑出声:“原来是一只僵虫。”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云景安死在他手里,已是十三年前的事。仗着支脉强盛又有老祖撑腰,其血亲一直在纠缠不休,更扬言要将他逐出罗和山。

      他们始终说云景安不论再怎么出言不逊,也罪不至死。可在云清舒看来,那是他自找的。

      只是云清舒没想到,连云景安的血亲都已妥协,将他的尸骸下葬,竟然还有人不怕死地来挑衅他。这倒是体现出僵虫的优势来了,它太没有存在感,以至于被咬之前很难发现。

      “你去看望的时候,顺道问一问她,有没有拿云采幼的储物芥子。”温娴叮嘱道。

      这话让云清舒皱了皱眉,但还是应声道:“我知道了。”

      他不认为楚之遥会拿储物芥子,不过还是去了趟长宁峰,就此事问她。

      楚之遥胸骨伤势不轻,她正喝着东音熬的药汤,云清舒这个问题差点让她噎着,她连忙放下药碗道:“没拿,这绝对没有,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有没有携带储物芥子。”

      “她的尸体……是找到了吗?”楚之遥反问。

      云清舒颔首:“但她的储物芥子不见了,你若没拿,那就是还有其他人进了洞窟里。”

      “你可还记得当时从洞窟里出来是几时几点?”云清舒问。

      这个真让楚之遥犯了难,她观天色只能观个大概,让她精确到几时几点,她真不知道。而且这还糊弄不得,要是因她提供的信息有误而导致追查落空,那她没准还要背锅。

      “具体的时辰我记不清了,不过我从洞窟出来到你找到我,约是一刻多钟。”楚之遥说。

      由此倒推,云清舒已知具体时辰。

      为了能追查出拿走云采幼储物芥子的那人,他没有丝毫耽搁,又回了趟罗和山知会母亲。两人在时间上一对,就觉察出那人几乎是在楚之遥前脚逃出洞窟后脚就进去,拿走了储物芥子。

      因为从温娴确认云清舒的安危再去洞窟,并未耽搁太久。甚至她进去的时候,偷走储物芥子的人可能刚走。

      见母亲比较在意这点,云清舒问了句:“此事母亲准备如何处置?”

      “云采幼既是罗和山支脉子弟,又是云子闻的嫡女,就这么死了,需要有一个说法。”温娴平静道,“我来安排,你且去吧,近日小心些。”

      此事暂未追查到其它支脉的痕迹,但也不能就此断定是云采幼一人所为。

      那偷了储物芥子的贼人,是势必要揪出来的。

      在温娴为此做准备的时候,得了一笔横财的司长霖心情很是不错。云采幼邀他去洞窟碰头,他当时还以为是把罗和山的上等秘籍拿来了,找他一块钻研。

      谁料一进洞窟,他就闻到了血腥味,等走进去便看到了云采幼还热乎的尸体。

      当时洞窟里又无他人,想到从洞窟跑出去的楚之遥,他险些搞不清这两人之间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云采幼的阴谋。

      因为叫他来洞窟的正是云采幼,且她还特意叮嘱自己务必在固定时间过来,太早或太晚她都会生气。司长霖当时还以为这是她的小任性,现在想来,情况很不对。

      他要是在约定时间赶来了,见到的若是楚之遥的尸体,而后被人抓个正着那他要如何解释?云采幼如果要坐实他的凶手身份,那最好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两人都是太墟境,单打独斗他还有一线生机。但她既然想抓个正着,必然会带人过来,她是罗和山的人,她找的人实力一定不凡,一打多的情况下,他必死无疑啊。

      意识到这点的司长霖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并不知道云采幼与楚之遥之间有什么恩怨,然楚之遥虽然实力不足,却能入住长宁峰泉眼位,其背后存在绝对不是一般人。

      一想到她们两人斗法,云采幼却把自己当替死鬼,司长霖就恨得牙痒痒。他本来想尽快撤出洞窟,当作没来过,视线却注意到云采幼手指上的储物芥子,一时没忍住摘了下来。

      云采幼的储物芥子里东西确实不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值个几万灵石。

      不过司长霖兴奋后,又开始担心是捡了烫手山芋。眼下他只能期待楚之遥背后的人发力,把此事压下去。

      但事与愿违,次日学堂便来了一批罗和山的人。他们在周围搜寻了一遍还挨个询问学生,昨天上午有没有人去过洞窟,或是看见过谁去了洞窟。

      司长霖设法打听后,得知他们竟然是在寻找杀害云采幼的凶手!愿意提供线索的学生甚至能得到一笔重赏,足有十万块灵石!

      司长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旁支子弟来云氏学堂修行,虽然不需要花什么灵石,但想要日子过得好,都得自备一笔资源。司长霖作为小城池的嫡系,来丰阿城倒是带了一笔灵石,但平日买丹药、灵材之类的,不节制根本不够花。

      云采幼的储物芥子他本来还觉得挺富裕,没想到这提供线索的奖赏更加富裕啊!

      杀害云采幼的凶手必然是长宁峰泉眼位的女子,司长霖原以为她们私下斗法不会闹得太大,可这架势,有点超乎他的预计啊,是拿那女子换十万灵石,还是说,瞒下来呢?

      可瞒下来,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司长霖纠结了好几天,从罗和山来的那批人也几乎快把整座山翻过来了,还是没能找到凶手。这期间,长宁峰泉眼位的那女子也不曾现身过,这是料定他们没证据,所以有恃无恐?

      司长霖忽然产生了一个富贵险中求的法子,在八月下旬的一个上午,他收拾一番来到长宁峰的山颈。

      东音察觉到阵法被人撼动,透过窗户看见来人,并未出去而是前往修炼室对楚之遥说:“姑娘,有人来了。”

      经过七天修养,楚之遥的骨裂已经痊愈,时间都放在了修炼上。

      但修行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这几日进步是有的,可距离质变还早得很。她也很想就此闭关,奈何寄人篱下,由不得她想怎样就怎样,就像眼下,东音在这,有人来拜访她必须得见,免得让人觉得跋扈。

      楚之遥从阁楼出来,见是司长霖,她面上浮现了几分打量。

      这人,她见过。

      之前跟云采幼切磋的。

      “楚姑娘可知这些天学堂都快要被翻个底朝天了。”司长霖隔着阵法,面带笑意直白道,“他们正在搜寻八月十七日上午进过洞窟的人。”

      楚之遥脸色冷了下来,语气生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她否认,司长霖笑容更盛,慢条斯理道:“若要人不知,除非……”

      “你欲如何?”

      楚之遥当即打断了他的下半句,皱着眉头问。

      司长霖并不意外她这态度,他刻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卖着关子:“我欲如何,要看楚姑娘的诚意,在这之前,我会在学堂等你。如果楚姑娘迟迟不来,兴许我就把那天上午看到了什么,全告诉他们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这些话,与楚之遥之间就没有了回旋余地,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必须要去学堂。她要是愿意拿出诚意,他其实也不介意把嘴巴闭上。

      如果她想来硬的,他也可以立马把情报交给学堂的那批人,但那样一来,那笔奖赏他大概率是拿不到了。不过命能保住就行,且还能攀上罗和山的关系,也不算亏。

      “你觉得,他们会信你说的吗?”楚之遥看着他,语气平静。

      司长霖耸了耸肩:“也许他们并不在意真假,只是需要一个人作证呢?”

      他就差直说人就是楚之遥杀的了。

      “是我唐突了。”

      看他这么有把握,楚之遥缓和了语气道:“我会好好考虑的,三天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楚姑娘不愧是聪明人,我在学堂里等你的好消息。”司长霖面露笑意道。

      目送司长霖快步离去的背影,楚之遥徐徐转身回到屋内,看着神色冷然的东音,她俏皮道:“你说他怎么就没想到我屋里有其他人在呢?既然想要挟人,怎么这么的不谨慎。”

      得亏司长霖没听到这话,不然非得气得吐血。哪个旁支子弟来丰阿城能带侍从啊,平时打扫卫生都得自己上,且长宁峰一栋建筑就一个修炼室,也没那么多房间给其他人住。

      “云采幼的储物芥子,应当就是他拿去了。”东音分析说,“还以为他会向外面那批人汇报,倒是没想到竟敢来要挟姑娘。”

      “我对他有印象,他住在长宁峰。之前我下山的时候,见他跟云采幼在一起切磋过。”楚之遥说,所以云采幼伙同他完全有可能,不过这伙同未必是分赃,嫁祸也不奇怪。

      既然他自己蹦出来,那事情也就好办了。

      东音这些天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楚之遥,便是此刻也没出门,而是用传讯符向云清舒禀报说有线索了。

      云清舒回来听闻此事,喝了口灵茶平复戾气,而后看了楚之遥一眼道:“此人我来解决。”

      他也没有说具体要怎么解决,只道让楚之遥安心修炼。

      云清舒既然应承下来了,这又是他的主场,楚之遥倒不怀疑他能否成功,就是他那一眼看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总感觉他在打一些奇怪的算盘。

      云清舒从长宁峰下来就直奔学堂,他既没找罗和山的人也没找司长霖,反倒找上了墨渐,开门见山道:“替我杀个人。”

      “谁?”墨渐头也不抬问。

      “司长霖,此人你应该认识。”云清舒说。

      墨渐想了下说:“他是优等班学生,杀他,不会出事?”

      “只要你能从他身上得到云采幼的储物芥子,就不会出事。”云清舒说。

      “杀人是另外的价钱,你打算给我多少报酬?”墨渐抬头看他。

      云清舒慢吞吞地丢给了他一个一次性的储物袋子,意有所指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要报酬。”

      “让我办事,就得给报酬。”

      墨渐拿着储物袋子起身,看着他:“储物芥子你什么时候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云清舒说。

      “那就今晚。”

      墨渐说罢,回了一趟屋内,准备妥当才出来。

      云清舒也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拿到云采幼的储物芥子,这事就算完美解决。

      司长霖躲进学堂里,一直在思索自己的行动是否存在疏忽之处,但一想到罗和山的那批人就在隔壁院落,他又放下心来,他就不信楚之遥背后的人敢在十几位入道境强者的眼皮底下动他。

      此地是学堂的一片杂务院,论环境自是比不得长宁峰的住所,司长霖修炼累了但又睡不着,索性躺在床上推测楚之遥会给多少封口费。应该没云采幼的身家多吧,要是太低的话恐怕也拿不出手。

      想着想着,他意识渐渐困倦。就在这半梦半醒间,他思绪一个激灵,隐约察觉漆黑的木床边有个黑影。

      不等司长霖细思,气海与金丹蓦然被人捅了个对穿,那极致痛意直冲天灵盖,声音还未发出,一只大掌便捂住了他的口鼻,气海被毁他根本提不起力气去挣扎,更别说反抗。

      随着缺氧带来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司长霖恨不得立刻就自尽,这凶手似乎就拿捏着这点,在他即将窒息而死的前一秒忽然收手,哑着嗓子道:“云采幼的储物芥子在哪。”

      司长霖已经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思考凶手目的,他颤抖着手臂从怀里将那枚随身携带的储物芥子拿了出来。因留下烙印的主人已死,这储物芥子的阵法也被解除了,只要有灵力就能探查。

      “嗬……嗬呃——”

      司长霖还想说些什么,墨渐已经给他一个痛快,这反倒让司长霖在临死前松了口气。

      他只管杀人取物,直到天亮,司长霖的尸体才被隔壁院子的入道境修士发现。他们看着这具气海被坏,颈椎断裂的尸体,神色甚是平静。

      有人上手去摸他身上的东西,但找遍了都没有发现第二个储物芥子:“这一个是他自己的。”

      “先禀报主母,就说凶手找到了,至于遗失的储物芥子,还在搜寻当中。”主事的修士说。

      司长霖死后的第二天中午。

      温娴特意赶去了云子闻的家里吊唁,云采幼的尸体与她的储物芥子都在棺内,除此之外,还有一块被修复的玉符被她握在手里,置放在腹部位置。

      “令女被心怀不轨的弟子所杀,那弟子已经伏诛,这个结果你可接受?”温娴静静看着云子闻道。

      云子闻看着躺在棺材里,如同睡着了般的嫡女,放下盖着的白布,沉痛点头,满嘴苦涩道:“只怪她识人不清,才落得如此下场。”

      “择日下葬吧。”

      温娴丢下这句话便离去了。

      云子闻目送她背影,弯腰行了一礼。

      云采幼身上那致命伤口还残留着云氏至宝的气息,谁是真凶,他如何不知,可云氏至宝只用作嫡系中的嫡系子弟保命,不具备主动攻击的效果。

      云采幼伤人性命反被镇杀,说是自找的也毫不为过。温娴愿意就此止住,已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可这是他的亲生血脉,纵使她有千错万错,也已抵命,做父亲的又如何好再责难于她。云子闻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示意仆从盖棺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云采幼的生母。

      向来怯弱的女人抱着棺材哭得几近晕厥,棺材在家停灵一日,次日便出殡了。

      与云子闻往来还算密切的好友得知此事纷纷安慰,说那么好个姑娘,因遇人不淑失了性命,真是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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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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