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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消失的小矮星
重新坐上返回霍格沃兹的火车上时,珀尔主动投诚跑到哈利他们的车厢内坐在一起。她的目标不是救世之星,而是车厢内罩在大衣下沉睡中的男人,以及另一个人怀中紧抱着的那只脏兮兮的老鼠。
珀尔一直在考虑凡妮莎的提议,要不要现在就告诉邓布利多事情的真相,要不要立刻还给小天狼星一个清白,那样的话接下来哈利将不用再继续住在他的姨父姨母家里受苦,小天狼星也不用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那样的话,许多事情将会彻底改变。
其实,这样的担忧早就已经显得很是多余。凡妮莎连魂器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了邓布利多,她都无法想象接下来每个人的命运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伏地魔还会不会复活,邓布利多又能再活多久——珀尔已经做好了回到学校后就去找邓布利多的准备。
珀尔刚坐到赫敏身边,大衣之下的莱姆斯·卢平就有意无意的动了动。她暂时没有理会他,看了看对面的罗恩。
“怎么了?”罗恩对她的目光一直有一种怯意,这样一来更觉得有些不适。
“你的老鼠呢,罗恩?”珀尔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给它带了点零食。”
“你是说斑斑?”罗恩皱着眉,突然转向了赫敏,而后者也略显生气的扭过头去,“都是她那只猫惹的祸,我只能把斑斑放在笼子里,跟行李放在一起。”
赫敏生气的吸了口气,反驳道:“罗恩!我说了多少次了,克鲁克山只是想玩一会,她没有恶意的!”
“那是你一厢情愿!”罗恩愤愤不平地说,“明明是这只臭猫想要吃掉我的斑斑!”
珀尔抬起双手,目光撇了撇车厢里一直在睡觉的那个人,示意两个人不要再吵下去了,这时一直在看报纸的哈利也终于找到了聊天的机会。
“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你也和罗恩一起去埃及了?”
珀尔笑了笑,说:“是啊,毕竟也是有我的功劳的,只是我身体不太适合在那种气候久待下去,早回来了几天。”
“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离开埃及的时候你的脸色难看极了,凡妮莎呢?”罗恩问道。
“她和你的两个哥哥在一起呢,现在他们是同一年级的了。”珀尔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卢平没有认出来变成老鼠的彼得,可能他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过罗恩的宠物鼠。
赫敏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
“这不太公平,我记得之前凡妮莎说是能补考的,毕竟被石化的不止她一个人,我也被石化了。”
“可意思不太一样,赫敏。”珀尔解释说,“你是在今年春天才被石化的,加起来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而且你才二年级。凡妮莎被石化了八个月,又错过了o.w.ls考试,这种考试很难进行补考的。”
珀尔又想起了福吉的那张面孔,面色染上了些许的不悦。
“至少你们暑假过得还算愉快。”哈利放下报纸,面色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珀尔问道。
赫敏和罗恩对了一下眼神,都没有说话。
“哈利,还在为你姨父家那件小意外苦恼么?”
哈利摇摇头。
“别想那只黑狗了。”赫敏突然说,“也许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哈利。”
黑狗?珀尔下意识的看了看车厢里盖在大衣下的那个人影,她觉得卢平此时肯定没有睡觉,也肯定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样一来他也必定能听出来小天狼星去找过哈利。
她低下头,目光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张报纸,头版最醒目的位置就是那张小天狼星的通缉照片,想要告诉哈利真相的念头一闪而过。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最好还是由邓布利多告诉他真相,或者是他自己去发现。
与往日回到学校时晴朗艳阳的日子不同,这一天一反常态的乌云密布,才刚下午三点钟,车外就已一片昏暗。每节车厢点起了照明灯,阴冷的天气也让许多学生不得不尽早的换上了校服长袍。
珀尔换好衣服后重新回到车厢里,思量着摄魂怪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又该如何表现。哈利和罗恩买了很多零食,一边聊着魁地奇比赛,而赫敏已经沉浸在了书中,丝毫不受外界的吵杂所影响。珀尔抱着赫敏新买的宠物猫,而那种猫科动物的呼噜声对她而言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催眠曲。
朦胧之间,珀尔感觉到了十分刺骨的寒冷,像是寒冬之日的冰水灌进了衣服里一样,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果然来了。
珀尔将赫敏和罗恩护在身后,克鲁克山已经跑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里弓着腰,由于哈利坐在他们对面,珀尔难以及时护他周全。
更主要的是,她虽然不会被摄魂怪影响,但她也无法攻击或驱散摄魂怪。
接下来的一幕幕就像是记忆中的场景被重演了一边,珀尔眼睁睁看着哈利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然后看到大衣之下的男子终于翻身而起,赶走摄魂怪的同时,也为他们带来了久违的温度。
莱姆斯·卢平,一个才华横溢的狼人。珀尔还是十分喜欢这个角色的,因为他聪明而谨慎,对人和蔼体贴入微。其实就算是凡妮莎喜欢上的是这样的老男人,珀尔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头疼。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嘲笑自己,哪还有资格去说凡妮莎。
回到学校的第一个晚上,邓布利多按照惯例介绍了最新任职的教授,并说明了摄魂怪会出现在霍格沃兹附近的原因。珀尔看得出来他心事重重,且一直在极力掩饰着倦态。直到晚宴结束后,珀尔想要去找他说清楚小矮星彼得的计划被新的宵禁规定阻碍,所以她便决定转日再去说明,毕竟小矮星彼得现在是一只老鼠,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到那时珀尔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低估了这个家伙的能力。
新学期的第一天,珀尔得知邓布利多从昨天夜里就离开了霍格沃兹,始终没有回来。而她只能再次推迟去找他的时间。
其实这个学期在对珀尔来讲,本应是史无前例的轻松。O.w.ls考试结束后,珀尔要学习的课程少了很多,而且难度上对她而言都毫无挑战性。她不用再继续学习魔药课,私下里的见面只需要等他招呼即可,所以她少了很多与斯内普打交道的时间,且斯内普也并未对此表现出任何异议,这让她感到格外的轻松。
天色渐暗之时,珀尔准备前往大堂去吃晚餐。可刚走出寝室的门时她就听到公共休息室里罗恩和赫敏大声争吵的声音。她皱着眉头走下旋梯,径直朝着一旁“观战”的哈利身边,低声问道:“又怎么了?”
哈利却给了珀尔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回答:“罗恩的老鼠不见了,他说是赫敏的猫吃掉了。”
“什么?”珀尔大声反问道,难道那家伙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不保么?为什么这么巧偏偏这时它不见了?
哈利不解的微微皱眉,珀尔立刻掩饰着解释说:“我是说,克鲁克山看起来是指很乖的猫,应该不会就这么吃掉斑斑的吧。”
正在和罗恩争吵到白热化的赫敏听到了珀尔的声音,立刻转身走到她面前,气呼呼地说:“克鲁克山当然不会随便吃掉别人的宠物,罗恩,你听到珀尔说的了么?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你的老鼠是被我的猫吃掉的,它可能只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谁叫你没有看好它!”
珀尔的视线立刻转向了罗恩,后者也是吵得满面通红,同样气愤异常的反驳道:“不可能!我昨天还看到斑斑,它都那么老了,根本跑不了多远。早晨的时候我就看到你那只蠢猫不停地朝我的寝室看,我就知道是它吃掉了斑斑!”
珀尔揉了揉额头,原本也会有这么一场误会,只是时间提前了很多而已。
正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恰巧乔治和弗雷德一起走进了公共休息室,一看到这样的场面立刻就凑了过来。
珀尔灵机一动,办法自己找来了。
随着争吵渐渐陷入了僵局,赫敏和罗恩前后愤然走出了休息室,哈利摇摇头也跟了出去。珀尔借此机会走到双胞胎面前,随口问道:“要一起去吃晚餐么?”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下。
“怎么了?”珀尔不解地问道。
“你最近很少来找我们啊。”弗雷德说。
“从埃及回来之后我们都没见到你,身体好点了么?”乔治问道。
珀尔看着他们,略带歉意地说:“我……我很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了,确实……我应该跟你们说一声的,不过……你们之前见过凡妮莎了,她当然会跟你们说些我的事情。”
弗雷德笑着点点头。
“当然,她可说了不少。”乔治说道。
珀尔略显紧张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凡妮莎又多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友情提醒一下,千万别让珀西知道你得罪了魔法部部长。”乔治继续说,一旁的弗雷德同样点头,接着说:“他绝对会跟你绝交的。”
珀尔耸耸肩,如果只是福吉那些事情,说出去倒也无妨。
随后三个人一同前往大堂吃晚餐,因为是开学后的第一天,来大堂吃晚餐的人不在少数,许多教职工也都出现在大堂内。珀尔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晚餐,一边瞟了眼远处斯内普空荡荡的位置,随后目光又朝着斯莱特林的方向望了一圈,也没有凡妮莎的影子。
“弗雷德,你们之前见过凡妮莎了么?”她低声问道。
“见过了,上魔药课的时候见过,不过下课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他她。”弗雷德同样心事重重地说。
“你知道的,凡妮莎恐怕又去烦她的院长去了。”乔治朝珀尔做了个鬼脸,示意她赶紧注意弗雷德的表情,“去年她可是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喜欢斯内普,是不是,弗雷德?”
珀尔的视线转向弗雷德,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凡妮莎当时是赌气说的话,你知道她最爱开玩笑了。”弗雷德更加郁闷地坐着自我安慰的解释道,“谁会喜欢那个阴森无趣的家伙?”
珀尔这才想起来,弗雷德对凡妮莎的感情问题,几年前他就有这样的苗头。
真是烦心的是一件接着一件。
“嘿!嘿!快瞧,卢平教授过来了。”为了缓解同胞兄弟此时此刻郁闷的心情,乔治立刻朝着大堂的入口喊道,弗雷德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还算开心的笑容。
珀尔更加不解,弯着腰低下头立刻问乔治说:“怎么回事?”
“他喜欢凡妮莎啊,这多明显——”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卢平教授怎么回事?”
乔治笑了笑,继续说:“我们都很喜欢这个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他可比之前那些教授有能耐多了,而且对我们的产品十分感兴趣。”
珀尔直起身,卢平在她的眼里始终是一个沉稳保守的中年男人的形象,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获得捣蛋王双胞胎的好感。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卢平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朝着双胞胎笑了笑,看到珀尔时,他将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珀尔和卢平之前就有过接触,在火车里赶走摄魂怪之后,他们曾短暂的聊过一次。
只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让珀尔有些困惑。
晚餐结束后,珀尔暂时没有去考虑卢平的事情,和双胞胎一起准备回休息室,路上她十分严肃的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宝贝的?”乔治问道,“是不是弗雷德告诉你的?”
“我可没说。”弗雷德立刻否认道,“估计是凡妮莎,我只给她看过。”
珀尔没有去理会他们的对话,问道:“可不可以?给句痛快话!”
弗雷德和乔治点了点头,三个人找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小教室,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这时乔治才从怀里拿出了活点地图,很是显摆的放在珀尔刚刚清扫干净的桌子上。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
就如珀尔之前所想的一样,空白的纸面开始出现点点墨迹,最后迅速扩散归拢,形成走廊和文字的形状,珀尔惊讶的看着这精巧的魔法产物,赞叹梅林的伟大。
“怎么样?”乔治得意地问道。
“太伟大了。”珀尔由衷的赞叹道,然后双眼迅速在地图上巡视着,寻找着“彼得”这个名字,但是一圈看下来,也没有个发现。她只注意到院长室里空荡荡的,以及卢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的地方。
珀尔无奈的抬起头,正巧看到弗雷德越来越阴沉的表情。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斯莱特林院长休息室那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和代表着他的那对儿脚印,而在他名字旁边的,就是“凡妮莎·鲍德温”。珀尔仔细看了几秒,两对儿脚印彼此相对,表明两个人正在面对面,而脚印也表明了他们应该有段时间没有移动过了,周围没有脚印行走时留下的痕迹。
珀尔觉得心中莫名一阵堵闷,但是很快就就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她尴尬的抬起头,看了看这对儿兄弟。
弗雷德没有理会她,但是乔治却朝她很简单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珀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紧张,凡妮莎之前告诉我们了,你一直在接受斯内普教授的治疗。”乔治安慰道,“而且你被他威胁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我么你也就一直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
珀尔稍稍松了口气,她方才意识到这一点,从两年前她在城堡里的一举一动其实都逃不过这对儿双胞谈的眼睛,他们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宝物,能轻松掌握任何一个人在城堡里的动向。
说着,弗雷德也抬起头,一把合上了活点地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情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你的右手,我们也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糟糕。”他低声说,“似乎从两年前你唯一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之后,这只手就从来没有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别人面前。”
“我们当时真不应该求伍德同意你参加比赛的。”乔治收起了活点地图,叹息道。
珀尔摇摇头,转而又露出了快慰的笑容。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对儿双胞胎,聪明伶俐不说,他们在这个故事中不是主角,但他们知道的事情或许远比自己预想的要多得多,只是他们从来不参与其中。
紧接着又是一声苦笑,珀尔无奈,自己这个曾经的观察者,曾经的局外人,竟还不如这对儿兄弟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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