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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
时间如白驹过隙,匀一直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突然有一天收到同学的邀约,组建秋秋聚会群,原来他们竟然已经毕业十年了,准备召集大伙忆往昔,青葱岁月摧。
这几年,匀其实很低调,只跟几个要好的女生联系,其他人都懒得打听,包括那个最初让她心动的男生,此时倒激起了她一点好奇,她知道那男生毕业没多久就领证了,不知现在怎样了,还那么英俊吗?事业还好吗?
匀在翻看聚会群里的人名时,突然发现了琪的名字,啊,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年没联系她了呢,不知她如何了,自己如今选择了跟她一样的道路,她可还幸福吗?
匀颇有点紧张的跟琪秋秋打了个招呼:嗨!美女,最近如何啊?
琪居然立刻回复了:我在带孩子,刚喂完奶。
匀有点惊讶,但想想也正常,要不是她老公老出差,还一出就半年,自己应该也有娃了,她跟琪说:哇!恭喜呀!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我去看小宝宝呀!
琪说:好呀!好呀!我跟坐牢似得,哪也去不了,急需人来探望(⌒☉⌒)。
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匀去买了礼物,介时如约拜访。琪住在一个标准的三室两厅居住盒里,应该是领证买的新盒,想起她当年在自己家避难的日子,匀小小感慨了一下。
琪一副家庭主妇的打扮,穿着睡衣,头发随便挽着,那个耀眼的性感美女难觅芳踪。还好,没怎么发福。她老公出去了,只有个保姆在家帮带孩子,她俩可以好好叙叙旧。
匀照例问了问宝宝多重,研究一下像谁,当她说宝宝看起来不像那个硕士时,琪一拍她:当然不像了,我跟他早清洗了。
匀的嘴巴张成O型,她问:啊?啥时的事呀,你又换了个?
琪说:前年吧。
匀问:为啥?
琪:哎,他不育,本来呢我也想凑合的,但是他居然还整天找我茬,跟我吵架,我就干脆算了。办清洗证,财产还损失了一些,只要离开他。
匀:那这个人是干嘛的?怎么找到的?
琪:搞金融的,在相亲网认识的。
匀暗想这年头网络真是发达啊,所有事都能在网上解决了。她禁不住又问:那你们有感染毒素吗?
琪苦笑一下:感染个毛啊,拼火过日子吧,只要他对我不太坏就行了。
匀:那你主要为了有个孩子?(她想象不出那么特立独行的琪,竟然也渴望当个贤妻良母)
琪:是啊,要是像米域那样有精子银行,我就不费这事了,还非得找个人领证。
匀:可是,我以为你会追求毒素,人不都说没有感染的生活就是犯罪。
琪:切,哪来的那么多毒素,哪找那么合意的人,人生就这么回事吧。
匀又问:你后来还考到注册勒色师了?我记得你第一次就把大设计过了(她考到现在还没过55555)
琪:没有,后来又闹清洗啊,又生孩子啊,哪有空复习,循环了我就懒得去考了。
这时宝宝醒了,琪连忙上去抱起来、换尿布、喂奶……匀看着也不便打扰就告辞了。回程的路上,匀走在拥挤的人流里,黯然神伤,人生真的只能是苟且吗?女人就只能为家庭牺牲事业吗?
回到家,老公又不高兴,嫌她不做饭,两人乒乒乓乓的吵了一阵,匀带着气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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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开始了,匀颇忐忑的来到宴会厅,班长的号召力不错,90%的人都来了,本来他们班就有不少人在这个勒色堆工作,除了一些失联的同学实在无处寻觅。
女生们变化都不太大,个别有发福的,大家都惊叹时间好像在匀身上凝固了,她简直就容颜无改,大学时留过一阵长发,现在又恢复了她习惯的短发,工作了有钱了,也不象大学时穿那么土了,气质更加超然。
男生们变化就大了去了,有的胖得没了形状,有的谢了顶,有的老态尽显简直好像老了二十岁。匀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那个他,他的眼神依然清澈,身材依然挺拔,头发却稀疏了不少。如今他们已经各自成家,她更没有理由接近他,只能在罩面时浅浅一笑,打个招呼而已。
酒宴完毕,大家围坐一圈挨个畅谈人生(其实就是汇报近况,满足大家的八卦欲)。成绩最好的一位自然是奔大师路线去了,已经成为某大学的副教授,成立了自己的勒色工作室,至少可以算个小有名气的角儿了;奇葩的是,成绩最差的那位,当年考试还老抄匀的答案呢,混的反而最好,已经是某上市公司的副总裁,身家过亿;其余的各有各的工作,好的当个笼长,一般的画画图,都大差不差。
那个他本来品学兼优,还是优秀毕业生,一毕业就进了大公司,大家还都挺羡慕的,没想到后来大公司机构臃肿,运营僵化濒临倒闭,他正在准备离职,想跟几个朋友搞个小公司,个中艰难可想而知,以他温和老实的性格,在汹涌的商海里八成要沉船。
匀自己就更乏善可陈,龙套、龙套、还是龙套,注册没考到,孩子没生,整天加班到死,这样的人生不知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活着罢了。
匀还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辛苦,说某个项目他们足足出了5版实施图,全笼的人都参与过了,都给折磨的快断气了,有一次甲方打电话问她:你们堆固的设计人电话告诉我下,就是那个挺高的小伙子。
匀问:你不知道他姓啥?
对方说:我忘了,就是那个高高的小伙子,做这个项目的。
匀笑了:我们的小伙子都很高,都做过这个项目,真不知你找谁。
对方无语了,只好说那他去找笼长吧。
同学们都笑起来,匀旁边一个女生还悄悄问她:你现在怎么这么幽默。还没等匀泛起一点小得意,那个身家上亿的副总裁就不屑的说:5版算什么,我们都要求设计中心改七八版,经常的事。只见他穿着高档西装,手上戴着好几个金指铐,边说边喷云吐雾,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匀苦笑一下,不再多说,是啊,他已经是金主,看事情的角度与她已完全不同。剥削者最反感下面人吐苦水了,乖乖干活说不定还能多给你点奖励。
没有不散的宴席,孤独的回到家,匀感觉到更加寂寞,老公又出差了,他在家也无非多个拌嘴的人而已,并不能给这个盒子多些温暖。她不知还要这样多久,仿佛一直沉没在水里,四周茫然,不知往哪游好,也无法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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