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潜伏的内线

　　24.杀戮的开端

　　［看啊，在这野蛮的屠宰场中，还有一丝文明的微光。］——《布达佩斯大饭店》

　　纽约几乎是中庭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在这样的堂皇之中，仍有鱼龙混杂的角落。酒吧里迎来送往的顾客，或是身份地位高深莫测的黑手党、或是形容猥琐的地痞流氓。门口蹲着将头发染成黄毛的男子，犯了瘾一样满脸鼻涕眼泪，像只狗一样蹲在门口贪婪的嗅着一根烟。

　　酒吧里暗色昏黄，和着舞池中央随Disco音乐忽明忽暗的灯光。空气当中弥漫着酒腥味，交错辉晃、震耳欲聋的炫光和摇滚。抚摸高脚杯的手指十分修长，指甲修剪整齐干净利落，披散下来的长发如夜般漆黑。人工智能管家发出安全的报告之后，她才放心的举起杯子。

　　“我说过，在这个时候稍微的示好足以让他溃不成军。”女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灯光在她眼中闪烁着，融进深不见底的深渊。面上带着读不懂的笑意，嘴角是她从未有过的弧度，“我把他从悬崖上扔下来之后，就成功拿到了斯塔克工业的助理入场券。”

　　坐在古微身边的男人戴着金属面甲和黑色的斗篷，模样诡异而阴森，但在这个酒吧人们已经司空见惯恶魔和疯子。“他带你去了墓园。他从不带别人去那里。朋友也没有。”他只是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也没有摘下面具饮酒的意思。“我当年都没来得及混到你这个级别。”

　　“他的车停在门口，说十四年前的那个圣诞节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装作毫不在意的轻松样子，可伪装的技术比特工培训基地的小学生还不如。”女人笑着斜眼看他，举起酒杯和男人举着的玻璃杯相碰，清脆一声，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的不言之约，“你算是他的朋友？”

　　“我猜，曾经是。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总是看走眼。”男人低沉的笑了几声，“我对你鸡毛蒜皮的计划没有兴趣，这和我的征服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乐于看见你把复仇者联盟搅得鸡飞狗跳，而且，那个住在你家的骗子神，他有点利用价值，所以如果有需要我愿意出一份力。”

　　“荣幸之至。欢迎你随时把他领走，在他哥哥发现之前。”女人微笑着站起身，喝干了杯中酒，披上大衣准备离开。“祝你赶紧平息拉托维利亚的叛军，这对你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忘了跟你说，九头蛇的高层向我抛出了橄榄枝。”灯光在他的金属面具上反光，“我现在是你的上级。我对时空旅行这件事很感兴趣。”他的笑声刻意摩擦的低哑。古微没告诉过洛基她的身份是九头蛇，这可以证明男人的消息渠道来自内部。但在史崔克的指令来之前，她没有理由完全信任。

　　“打入敌人内部为了取得信任，有些时候必要的牺牲自己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不要有太多负担。”带着面具的男人又发出那种故作阴森的笑声。古微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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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将至。提前一周就开始的装潢和大街上未及融化的雪垫上，小胡子男人在一片玻璃通透的橱窗外围着厚重的围巾，步伐并不急促的向前走。纽约的冬天可以冻死人，他确定他感受到了来自北冰洋的寒流。他在接通队伍中唯一一个成熟女性的电话——托尼不觉得问旺达那个从小受九头蛇精神污染的小鬼，能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议。

　　“嘿罗曼诺夫特工，我知道你没在走私船上左劈右砍收集头颅标本。”
　　“接到你的电话我真是意外。”娜塔莎耐着性子，对于他的开场白习以为常。
　　“我今天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项链？耳环还是镶满钻石的玩具熊？还是限量款手表和香水？”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收起你被金钱蒙蔽的恶俗审美吧托尼，如果你能留心观察一下你的女友们喜欢什么会显得至少有些诚意。”

　　“亲爱的娜特，相信我，这次不是女友们。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为你挑选圣诞礼物。”
　　“如果你给我买还来问我，那你真是无可救药的蠢毙了，我不介意扭断你的脖子。”

　　托尼从没有想过她们喜欢什么，她们指的是之前的女友们，包括佩珀。不过他还是不理解佩珀辞职的决定，她说这是对自己的愧疚。不过好在他留住了佩珀和哈皮继续在公司里，省得他又回到执行官那把烫屁股的皮椅子上坐立难安。

　　他搞砸了他们的恋爱，不光是和佩珀的。佩珀说全世界她只对一样东西过敏，那就是草莓，而这是他送给她示好的小礼物。还有那个两人高的大熊，现在还傻乎乎地躺在沙发上看上去闲情逸致。她不是小女孩了，没时间等托尼玩够了花花世界然后给她一个承诺。

　　不过反正托尼斯塔克的承诺也不值钱，他撇了撇嘴，他可以为她炸了所有盔甲以示决心，但转眼就又造了一堆重返战场。反正他就是闲不下来，至少看见一座城市到万米高空观光忍不住去管管闲事，看见地球快被炸飞了的时候不可能坐在沙发上和妻子调情。

　　古微对他来说算什么呢，他吸了吸鼻子，露在冷空气中的鼻头被冻得通红。托尼懒得思考人与人之间相处之道，也懒得去揣摩别人心里像迷宫一样复杂的想法。但他现在想知道，这个总会挡在他身前义无反顾、极其细心甚至注重早上喝热水这样的细节的人，是不是和别人不同。

　　早上七点多，商家还没有开业，所以他只能在外面踱步。托尼不再徘徊于橱窗前，把脸埋在围巾里打了个冷颤迅速跑回车里。他不是没提醒过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个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老妈，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是不同的。

　　车上的暖风温暖了他冻僵了的手指和鼻尖，他把手探到出风口捕捉热度，不小心碰到了广播的开关。“封建君主国家拉托维利亚今日叛军被镇压，维克托·杜姆成为拉托维利亚新的君主。”

　　小胡子男人的手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别再自己耳朵里的耳机，“听见了吗Friday，那个家伙真是事业有成。二十年前还在沿街乞讨，今天已经当上国王了。”
　　“作为公众人物，您的措辞会惹来非议，Boss。”

　　广播里继续报道，“酒后辱骂纳粹的犹太裔高层领袖昨夜被暗杀，一击致命；”
　　“天哪，难道阿道夫的追随者们到现在还如此狂热吗？这事得和大兵队长好好聊聊了。”

　　麻省理工里也布置上了圣诞树和红红绿绿的装点。也许他该扮作个圣诞老人，在平安夜派对上重量级出场。不过现在要紧的事情是，他该去感谢另一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教授，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来上课了，至少是从被导弹打下来之后，他就一直被独眼局长看着，独眼怀疑犯人就在麻省理工中监视了他。虽然距离上一次和古微见面没几天，但他的两个好学生都交给了另外一位导师代课。

　　小胡子男人推开门的时候从过道两旁冲出来的彩带吓了一跳，胖胖的女生吹着一声口哨发出愉悦的欢呼声，顺带红了脸颊。另一侧她的帮凶，黑发的女孩举着微型摄像机把刚才那一幕记录下来，面上带着隐藏的很好不明显的笑意，但她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在刚才的庆祝中被欢愉感染。

　　“圣诞快乐！！斯塔克先生！！哦不虽然还有一周，但是欢迎回来！”温迪眯着眼睛，看着小胡子男人抿着嘴微笑的样子像失了魂一样叫起来。

　　彩带缠在他棕色的头发上，早上的发胶没有用很多，刚才来的路上又在外面潮湿的空气中站了一会儿而有些融化了，他的发型有些凌乱。“欢迎回来。”他的另一个学生也弯起嘴角，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托尼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看向温迪。“拿着，见面礼。顺便说一下你像我家沙发上的泰迪一样可爱。”他拎着几袋零食扔给温迪，剩下的随手放在桌子上。

　　“别放在那里斯塔克先生！”温迪又大叫了一声，“还好有包装纸，刚才微微用试管测试电解液的时候来了一场小型爆炸，电解液洒了一桌子。”

　　“我没加热什么的，它就是，炸了。”古微耸了耸肩，托尼嘴里塞了一口面包，瞪着焦糖色的眼睛看着她，“我说这里怎么一股发生了枪战一样的硝烟反应味。”他皱了皱鼻子表示对这种味道的厌恶，古微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快快快，让我看看你们做到哪一步了。什么高层领导人被枪杀了、什么实验体嫌疑人被发现了，一会儿就得来人把你们亲爱的导师我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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