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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⑦·鹿丸眼里的第七班
“我真是不理解小樱。鸣人不给你这个火影辅佐放假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小樱都得被你们拉着这么累？”
鹿丸第一口酒刚刚烧到胃，辅佐鸣人工作累了一天的他，回应妻子的语气满是懒散：“怎么？”
“小樱今天被我拉去理发店，理发的时候居然睡着了。”
鹿丸对手鞠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种琐事哪有酒令人愉悦。
“这样。”
“理完发我和小樱去喝茶，店员只是泡杯茶的功夫，她又趴着睡着了。都累成这样了还说要去一趟医疗部，我问她，都快到晚饭时间了她还要工作，那莎拉娜的晚饭怎么办？要她把莎拉娜带来我们家吃晚饭，她又拒绝。”
鹿丸有件事还是挺念着小樱的好的。
手鞠刚和他结婚、搬来木叶的时候，他偶然在办公楼和小樱打了照面。想到新婚的妻子，鹿丸踌躇着如何对小樱开口，她便主动道出鹿丸踌躇的内容：
“放心吧鹿丸，我和井野来当手鞠小姐在木叶的第一波朋友，一定不会让她在木叶感到寂寞的！”
小樱也做到了，手鞠刚搬来木叶的时候，小樱确实常常找手鞠，直到她逐渐完善自己的社交圈、熟悉木叶的生活轨迹。
鹿丸了解手鞠，她根本不会计较照顾莎拉娜，说不定会比对自己儿子温柔很多。
毕竟这个曾经执着想要女儿的家伙，曾在三更半夜掐着鹿丸的脸说不准睡觉，一定得再生个女儿。
鹿丸握着酒杯，念及于此，语气里的‘无所谓’收敛了一丁点。
“这有什么好拒绝的？我知道小樱一直很忙，让莎拉娜随时自己来我们家吃饭就行了。”
“可小樱就是拒绝了。说你最近也忙得不得了，今天难得能回家吃晚饭，不来我们家打扰了。”手鞠叹气，给贯彻‘食不言’家教的儿子鹿代剥开羊羹，是下午小樱送她的。
“我真的不理解小樱，担任村内要职还得养孩子，居然还放任佐助长期不在家。”
鹿丸本就小的眼睛在抿一口酒后更是连眼缝都看不见了，“当年确实是我们共同商议决定的，由佐助——”
“别别别，”手鞠赶紧打断丈夫，“你不要跟我这个风影的姐姐聊木叶内zheng，结婚前就和你约法三章的，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太迷人，鹿丸盯着手鞠的脸看了片刻，毫无征兆地笑出了声。
“知道了。那聊些你愿意听的。”
安顿好儿子餐食的手鞠开始吃饭，表情疑惑，“什么？”
“手鞠，我们同期的女人里，你居然跟小樱关系最好，我真没想到。”
“……”手鞠有点无语，翻个白眼又撇撇嘴。“这就是你觉得我想聊的废话？”
“不……”鹿丸捏着酒杯略微转动，“有件事很多人不知道，但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听，即便你是风影的姐姐。”
手鞠飞速瞄一眼家教严格的儿子，“孩子也可以听？”
一直不说话的鹿代赶紧咽下正咀嚼的食物，“妈妈，不管是什么内容，我都不会跟同期说的，你放心好了。”
鹿丸也对儿子笑笑，捏着酒杯的手继续转动，似是欣赏另一面的瓷器纹路。
“佐助那家伙我是不熟，但他对小樱，也不是假的。”
刚还在替小樱抱怨的手鞠，确实对鹿丸的话提起兴趣。
“哦？”
鹿丸又喝一口酒，语气比手鞠的打抱不平更淡然：
“上面的人……曾经要求佐助再生育儿子。”
手鞠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火之国大名？”
“……”鹿丸沉默看了眼儿子，儿子立刻乖巧移开视线，老老实实吃饭。
他重新和妻子对视，“当时……上面的人是背着小樱把佐助找去的。我作为火影辅佐，也被召唤过去了。当然，那些老顽固是忌惮佐助的实力和曾经的木叶叛忍身份，喊我跟着是想有个保险。这点我和佐助都知道，鸣人差点要抛下村里公务也跟着去了，生怕上头要旧事重提刁难佐助。”
鹿丸和手鞠对视着，继续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我和鸣人猜测了很多可能，都觉得上头是想旧事重提，万万没想到……是展望未来。”
手鞠皱起眉头，嘁了一声。
“这些老头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龌龊啊。”
鹿丸继续浅抿一口酒，“当时，佐助立刻回答的‘拒绝’。”
手鞠挑眉，听鹿丸重复佐助当时的表态：
“佐助原话我记得相当清楚：‘不管村子的宗族历史如何发展到今天，现在，我们才是处于当今时代的人，旧律令束缚不了我们。生育与否，能决定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我的妻子，你们插手无用。而且，我的孩子，不会像鼬那样被逼成为火之国工具的，只要我和小樱还活着，你们死了这条心。’
鹿丸重复完佐助的话，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新的一杯酒。
“虽然我和佐助不太熟，但能肯定，他当时生气了。”
“通过表情观察的？”
“通过同样作为丈夫的心情知道的。”鹿丸眼神懒散，“代入他的视角，换做是我，第一反应也会是拒绝。……当然，我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绝，免得那些老顽固记恨。”
“回来路上，佐助跟我沟通正事以外，还问了我一个……让我相当惊讶的问题。按道理说，他和我的关系没有这么近。”
手鞠确实感兴趣了，都忘记继续夹菜。“什么问题？”
鹿丸终于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但为的是给手鞠夹一个鱼丸，提醒她边吃边听。
“他问我，你生鹿代的时候，是不是也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手鞠相当诧异，都没立刻管那枚被丈夫布菜的鱼丸：“佐助那个奇怪的男人，心思这么细？”
鹿丸闭了闭眼，“我们男人又不是没长脑子和眼睛。自己的妻子怀胎十月，一朝生产，后续还要付出相当长时间的哺育，作为男人确实无法感同身受，但妻子在这期间受的苦，哪有不是人渣的丈夫不看在眼里的。”
他睁开眼睛重新捏起酒杯，“我记得你刚生下鹿代的当天，还嫌弃我做的猪骨汤太腥了，抱怨稍微动一下就觉得骨头要散了，怎么劝你都不吃东西，说不想下床上厕所。”
“我如实告诉他，你生产的时候我没进产房，但坐待产室的外面，听到你疼得惨叫的声音。”
本来手鞠想说‘谁惨叫了’，她真心不服气自己怎么会有惨叫的时刻，但发现鹿丸盯着自己的神情相当笃定。
于是手鞠冷静三秒，依稀记起来……生儿子那天，似乎，确实相当受罪。
和战斗里受伤根本不是同级别的，仿佛全身都被清醒地扔进绞肉机那般，还不如战场上干干脆脆的利刃伤害。
真是奇怪，剧痛啊，怎么就这样忘了呢。
“鹿丸，上头找佐助提这个要求，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鹿丸和手鞠在这一刻达成了思想同步，又喝一口他走到为人父的年纪后最爱的酒，“你应该注意到了吧……要是佐助没进产房，怎么知道小樱‘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就是说，佐助那家伙，不仅目睹了小樱生产的痛苦，还把它记了十五年。”
手鞠想起小樱这么多年心甘情愿事业家庭两头跑，愤愤不平的态度被鹿丸的话冲淡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佐助这家伙真奇怪，我作为外人觉得他就是个阴暗自私的疯子，但听你说这个事，又觉得他也有难得好男人的一面。”
手鞠咬了一口那枚鱼丸，“但归根结底，小樱还是太容易满足了，凭什么把佐助常年不归家的不负责任一笔勾销？”
妻子的话令鹿丸想起鸣人曾对小樱描述的评价，难得犹豫些手鞠看不懂的东西，她一秒都懒得忍：
“有话你就说！要是觉得不合适告诉我，也直接说！”
“没，没有不能告诉你。”鹿丸表情又带上点无奈，“就是鸣人曾经评价小樱，其实也是野心很大的。”
“野心？指的什么？”
“鸣人那家伙说……小樱也是个什么都想保护的人。”鹿丸按捺下对鸣人最隐秘内心的观察，只提这个男人明确宣之于口的内容，“所以，小樱要的是佐助也能得偿所愿。如果佐助的愿望是赎罪，就会主动承担其他人不愿意的事，比如像现在这样，在外调查木叶未来需要的情报。”
手鞠还是不满，“按照你的说法，小樱是和鸣人一样，想保护所有人？这我理解，我替小樱生气的是，连鸣人都会体谅她工作家庭两边兼顾很劳累，偶尔遇到小樱和我在一起，他都会立刻要小樱放一天假好好放松，有什么来不及的工作交给他分担就行。这样的话，我可从来——”
鹿丸这才发现，连自己妻子都隐约看出来第七班那三个人非同寻常的羁绊。
他把酒杯捏到嘴边，打断手鞠的话，将她的评价不漏痕迹地后撤半步：
“……每对夫妻相处方式不一样，但核心都是互相体谅。有鸣人和雏田那样相处得非常完美和谐的，也有佐助和小樱那样看重彼此心意的。夫妻之间，都是心意相通的。”
手鞠也不是笨人，听出了鹿丸为什么打断自己。所以她只是叹气，也不知道在叹什么。
“心意相通吗……为什么小樱能原谅佐助曾对他下杀手这件事呢，我是搞不懂。”
“……手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陈年老调的事？”
“井野告诉我的，佐井告诉她的。”
“……佐井没把全部真相说出来吧。归根结底是小樱先动手的，她应该是不想让佐助一错再错了。”
“先动手的又怎么了？小樱又没真的下手，要不是鸣人赶到，卡卡西也在旁边，小樱真就被他重伤了！”
“手鞠啊……我站在男人的角度，佐助应该是觉得，被眼前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女人背叛了。他当时已经是应激状态了，就算是鸣人，他也会下死手的。呃，当然，这是鸣人说的。”
“真是奇怪的男人。”
鹿丸不再反驳，因为压根不在乎了。后续的席间，他注意到手鞠只咬了一口刚被自己布菜的鱼丸。
“怎么不吃这个鱼丸？你不是喜欢吃的么？”
“太甜了。想着换个牌子的鱼丸试试看，没想到不如不换。”
鹿丸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探过身去，从手鞠碗里夹走只被她咬了一半的鱼丸，送进自己嘴里。
“……是挺甜的。”
*
“鹿丸，要是你像佐助对小樱那样企图对我下杀手，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是我先动手，我也根本不会让你活到第二天的。我可没小樱那么善良。”
“我又没经历过宇智波灭门那种扭曲又阴暗的往事，怎么可能这么做。”
“要是经历了，你也会那么做？”
“这我还真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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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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