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全传

作者:流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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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怒不发威,挑逗张彩儿



      武松也不教施恩拳棒,每天只顾吃酒,吃酒便醉,醉了便睡。施恩父子也不劝他,只望施恩手臂早点康复。
      原来武松吃酒,从来酒醉心明。他住在施恩家后院一间敞亮的偏房里,却要拉上布帘,让房间暗些。武松床头向着朝南一扇窗户,就于阴暗的房间看外面动静,外面人轻易看不见他。
      这天,武松听到施恩棍棒使得灵活了,起身往外看,却见施恩穿着夜行展招鞋。武松出得门来,坐在石凳上。
      施恩停下,到武松面前施礼,“师傅指教些!”
      “兄弟何来这样一双夜行鞋?”
      “兄长不说,小的倒忘了,家里还有几双,有大些的,兄长必能穿得。”
      “武松穿得多了,不稀罕。只是,兄弟从哪弄来的?”
      “习武之人,在孟州城里时,时常进出衙门,随手带回一两双,轻易又不损坏,也还存留一些,练武时用。”
      “上次在牢营单人房,就看到树林那边有个青衣人也穿的这鞋,不会是兄弟你吧?”
      “正是小的。小的本想看送饭的家仆对兄长敬也不敬,却又看到兄长凛然正气,更是强了拜师决心!”
      “那天兄弟见我出来,为何又要跑呀?”
      “当时兄长与小的不熟,不好意思就那样子见到兄长。见师傅也得换身干净衣鞋。”
      “如此便好。武松可一心去找那蒋门神了!”
      “小的伤势渐好,过些天一道去,有个帮手,不是更有胜算!”
      “以多胜少,算得哪门子好汉?兄弟如此说话,武松今天定下来要去!”武松被激怒了一般。
      施恩被吓着了似的,慌忙解释,“不是不相信哥哥本事,但为小的这点私事,让兄弟一个冒险前往,不让江湖人耻笑么?”
      “武松要是与你两个打他一个,不是更被江湖人耻笑?”
      “这样,”施恩想了想,说,“要不,这就派人去快活林看看,如那蒋门神在家,明日再作定夺如何?”
      “又要等一天!”
      当晚,武松巴不得早点天亮,早起洗漱完毕,裹上一条万字头巾,套上一件土色布衫,腰系红绢搭膊,绾起裤脚,绑上护膝,正穿八搭麻鞋时,施恩来叫吃早饭,顺便把一双展招鞋送到跟前。武松看一眼施恩,把展招鞋扔至一边,“我就穿草鞋也照样胜了他。”
      来到后堂,武松看饭桌上只有肉鱼鲜果,问,“因何不上酒来?”
      “这不要去做正事么?只怕吃酒耽误正事。”
      “那要看何等正事。兄弟不懂武松,武松曾修成不伤人杀生本事,但要不吃酒时,见谁也下不了手,只要吃得半醒不醒,管不了许多,也便出得拳头去了。纵使佛门十戒,本无戒酒戒荤,后人戒酒,只为酒后嗔痴恶口妄言,想我武松自以为心地明白,也无绮言两舌弊病。”
      “却是怪!”施恩心想,嘴上不敢说,叫家仆上得酒来,见武松一气喝了三碗,又想,“这大清早的,就喝三碗,如何成得正事!况那蒋门神何等人物。倘若打得输了,我也只有拚了命救他,大不了一同死了。这仇不报,活着又何如死了?”嘴上却说,“兄长还请吃些菜,稀释酒量。”
      “稀释什么呀?这就上路去。”
      “后糟已备好马,待会有人牵来。”
      “武松脚又不曾小些,骑什么马?不过,兄弟还得答应武松一件事。”
      “兄长但说不妨,小弟没有不依从的。”
      “还是酒的事。你只要答应我无三不过店,便可胜那蒋门神。”
      “何为无三不过店?”
      武松笑着,“出得城门,往那快活林去,但凡遇着一个酒店,都要让我吃三碗酒,如没三碗酒,便不过那个店。这就叫无三不过店。”
      施恩自语,“听说过‘三碗不过冈’,哪来得无三不过店?这里到快活林,有十来里路程,算来卖酒的有十二三家,要是每家吃三碗,少说也得三十五六碗酒,才到得那里。要是醉了,如何了得?”
      武松说,“武松是多吃一份酒,多得一份胆,也只怪兄弟你把那蒋门神吹得厉害了,不吃酒有些胆怯。”
      “那也不能喝酒店的酒,谁知会遇上什么勾当?小的家里自有上好的米酒,不如自家带上,但遇酒店时,摆上三碗让兄长痛饮便是。”
      武松说,“如此更好。”
      去快活林路上,武松饮过三四十碗酒,自不必说。
      正是夏日天气,又是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赤日炎炎。武松解开项下一颗纽扣,没走几步,拐过一片树林,快活林酒店已在视线里。武松扭头就对施恩说,“兄弟送武松已到尽头,不可再去搅乱,一则武松动将起来,手脚无情,二则若照顾兄弟,或给那蒋门神可乘之机。兄弟但请找一处歇下,武松打斗时千万不得露面。”
      施恩面露难色,只有应了。
      武松独自朝快活林酒店走,见蒋门神在外面一棵树下荫凉处,敞开白布衫,仰在靠椅上,手摇芭蕉叶,半睡不睡。“我一冲上去,一肘拐下去,不就了结了他?”武松想着,向前冲了冲,止住步,又想“这好端端的,如何下得了手?不怕江湖笑话?”
      武松径自进入酒店。
      果然是大酒店,两边壁柱嵌有镀金黄字:“杯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再看厅堂中央,一块横匾,写着:“河阳风月”,两边墙壁都贴有红纸黑字对联,武松不及细看,心念着,“看来这蒋门神倒有些风月情怀。”眼睛注视店里打杂人等。一壁厢房有七八个人,管着肉案、砧头、操刀护场的营生,一壁偏房烧柴炉灶蒸着馒头。武松又想,只可惜上回不曾来享用!再往里走,热热闹闹的酒厅已无半点遮拦,沿板壁摆着一排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二道门的另一边是柜台,里面坐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武松稍稍瞥一眼,但见眉横翠岫,眼露秋波;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金钗插凤,宝钏围龙。怪道此处生意好,原来文君在坐堂。武松也不说话,瞅起醉眼,到柜台对面一个席上坐了,双手按住桌面,目不转睛盯那妇人看。妇人开始不知,后来瞧见武松眼神特,转头去看别处。
      武松本要端详那妇人一举一动,却被来来往往七八个酒保搅了视线。武松对一个酒保敲桌子,“卖酒的主人哪里去了?”近处酒保踅将过来,“客人要打多少酒?”武松说,“先来二角酒尝尝。”酒保去柜台前,叫那妇人舀出二角酒来,递到武松跟前,“客官但凭品尝。”
      武松只闻一闻,“这个不好,不好,换好一点的来。”
      酒保当武松醉了,到柜前小心对那妇人说,“胡乱换些打发他。”
      妇人倒了那酒,在另一酒坛里舀了上等酒,递到酒保手里,“送去。”
      武松呷了一口,“这酒也不好,换来,便饶了你。”
      酒保忍气吞声,端了酒碗又到柜台边。那妇人原来已自不耐烦地盯住武松看,一脸板结。酒保小心地说,“娘子,这客人来前便醉了,休与他一般见识,只换些好的与他,省得闹出事端。”那妇人又在一个贴有“上上”标签的酒坛里舀出一碗酒。
      武松吃了一口,“这个还有些意思!”问,“你那柜里娘子作什么营生?”
      “正当生意,卖酒的营生。”
      “卖酒?不卖肉么?”
      妇人听得清切,自言自语,“这厮哪是来寻酒的?分明来寻乐的。刚一进来,就盯住老娘不转眼珠。如今老娘在快活林做掌柜,还比当年孟州当粉头!”怒不可遏站起来,就要冲出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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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无怒不发威,挑逗张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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