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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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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文回到了病房,一进去就知道吴九卓在,“你什么时候来的?”
吴九卓表情痛苦而纠结,“正文啊,我问你件事吧。把那些杀害你父母的强盗们砸死的时候,你的心情如何?高兴、悲伤、还是感到虚脱?你在那个方面是我的前辈啊。说说看,杀害那些家伙的时候,心情如何?”。李正文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的听着,“我女儿智妍死的时候啊,正文啊~一开始我可彻底自暴自弃了呢,女儿都死了,饭还能咽的下去吗?觉还能睡得着吗?睡觉时热了还能开风扇,冷了还能盖被子吗?我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那样跟个叫花子似的苟且偷生,像个废物似的。但是,像那样过了一两天之后,不知不觉间我自己就开始照顾自己了,一日三餐顿顿都吃,规律的就寝和起床,洗头、剃须、有空时还会做做运动,热了开风扇,冷了就开暖气。就那样,我就那样活着啊”最后吴九卓死气沉沉走到李正文身边说:“在那个时刻,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嗯?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在遇到杀死我家智妍的那家伙时,我不能比那家伙更弱,那样就不能复仇了。”他说完又把枪举向了李正文。李正文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盯着吴九卓充满绝望和痛苦的脸,吴九卓拿着枪的手微微发着抖“你觉得我是凶手吗?你觉得是我杀了你的女儿吴智妍吗?”
“是你改了朴恩星的证词吧?那个时候我也问过你吧?我也会对你产生相同的疑问,你到底有何居心?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真相还是仇恨?如果你想要真相,那就最后再帮我一次。如果想要仇恨,那就扣动扳机吧。现在马上杀掉我。”李正文就站在他面前纹丝不动,吴九卓不知道李正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是他改掉了证词而直接导致原本证据不足的李正文入狱的。他想了很久,女儿美丽的容颜又一次浮现在她脑海,吴九卓最终还是放下了枪:“如果仇恨从真相的尽头袭来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按你的意思办。”李正文冷冷的笑了笑,然后从裤子口袋拿出带有车牌的照片,“帮我查一下这辆车。”
“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吴九卓拿着照片走了,李正文站在阴影里,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他笑着轻声说:“他不问那是什么车啊”
次日,吴九卓经过调查发现牌照所有人是一个名叫车振万专门开黑车的男人,他来到李正文的病房,“我要是离开这里,刘警监肯定马上就会知道。”吴九卓点点头,“把脚抬上去。”李正文有些疑惑但是照做了,吴九卓把李正文脚上的电子脚铐拿了下来随意丢在了病房里,他们从黑车司机车振万的口中得到了金院长与此事有关系,随后马不停蹄的来到金院长所在的连成医院,精神科。李正文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当时被鉴定出Psychopath时的医院,有个人和他一起来的,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了。他摸着熟悉的门把手,打开门却是一个熟悉的金医院“李正文?”金医生露出了一个特别开朗的笑容,李正文有些惊讶,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吴九卓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金俊秀有些疑惑。吴九卓亮出了警徽,“请回答我的问题,咱们快点结束。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不到两年吧。”
“那你认识以前在这儿开医院的人吗?”
“你说金东浩院长吗?”李正文记得这个名字,吴九卓问出了金东浩院长的现住地址,两人准备离开,却被金俊秀叫住了:“请等一下。”
“我想问一下朴恩星小姐现在住在哪儿?我去过她之前的住处她好像搬家了,电话也没人接。”金俊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李正文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金俊秀轻声回答道:“那个我也不清楚呢。朴恩星小姐的状况。”金俊秀愣了愣,闪过一丝讶异和迷惑但是马上恢复了笑容,他有些尴尬但依旧友好的笑着说:“是这样啊,还是谢谢了。”李正文对金俊秀的亲切并没有作出回应,离开医院,吴九卓跟在他后面:“你和那丫头吵架了?”李正文没理他。
他们终于在金东浩的藏身点抓住了他,一个医院院长居然住在这样破旧的地方没吴九卓对此唏嘘不已,他拿起手铐一边揍金东浩一边说“你这小子,这些年到底犯了多少罪。竟然拼了命的撒丫子狂跑,你这个混蛋!”李正文慢慢走近,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正文啊,你的身体也不好,还是站在那儿把。”
李正文拿出他的电击棍,突然问吴九卓:“那天为什么跟踪我?”说完李正文就用电击棍吧吴九卓电倒了,“李。。。李正文。。。。你小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你。。。。。。。你。。。。”
“吴九卓,我没法再信任你了。你就一直恨下去吧,真相由我来找。”说完他就带着金东浩离开。
他把金东浩扔在了后座,却没想到金东浩留了一手,李正文被他打了麻药晕了过去。
一片混乱之中,李正文只记得被绑在椅子上,又被强制灌进去了很多药,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药,他的意识又一次开始模糊。
朴恩星在那晚之后再也没去医院,而李正文也没有联系她,她用几乎所有的时间打扫和清洁,很快这所房子被朴恩星打扫的近乎于有些洁癖的一尘不染,然后朴恩星试图用工作分散注意力但她现在什么都画不出来,也不敢去想这段关系是否已经到了需要做个了结的阶段,只能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她现在住的是李正文以前的卧室,她偶尔会摆弄一下李正文几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收集的小玩意,小时候的李正文也不爱笑,每张照片几乎是一样的表情,朴恩星翻阅着一本非常厚重且具有年代感的相册,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淡淡微笑,然后她在放相册的下面看到了一本画集,微微有些惊讶,原来李正文也会画画,而且画功不在朴恩星之下。李正文真的是一个什么都非常擅长的人啊,但是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朴恩星有些惆怅,她小心的把画册合上放回原处,又回想起那晚在医院李正文的话【如果我真杀了那些人,怎么办?】她会怎么办?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现在以及今后的很长时间都几乎完全没有办法放下他。电话的震动声打断了朴恩星的思绪,她拿起李正文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恩星?你们电话还没换过来啊?”刘美英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嗯。”
“李正文在你那里吗?”听到李正文的名字,朴恩星愣了楞。
“没有啊,我们,好久没见了。”朴恩星垂下眼帘,继而又闷闷的说:“他不是在医院吗?”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你和李正文掰了?”朴恩星眠了眠嘴没有回答,刘美英没等到朴恩星的回答便知道自己猜到了大概,她有些心疼朴恩星。
“恩星啊,李正文好像把脚铐拿掉了,我追查不到他的位置。”
“他,出事了?”
“他可能是杀害李斗光的凶手。”
“李斗光。。是谁?”朴恩星有些蒙。
“。。。。。,朴雄哲的大哥,之前想杀李正文的那个”
“。。。。。”
“李正文温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如果他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刘美英试探的问。朴恩星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点“李正文,他不会再来找我的。”良久,刘美英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跟着李正文那小子有你苦头吃呢。喝点烧酒,睡一觉,吃点拉面忘了吧。”
朴恩星突然有些难受,李正文是喝点烧酒或者睡一觉就能忘记的人吗?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否认了这一点,她含糊的答应着刘美英的建议,她真想立刻挂断电话,尽管对方是她多年的好友。她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自我意识,她可能潜意识里已经原谅或者接纳了李正文可能是个变态连环杀人犯的事实,另一方面她又为自己这种道德缺失的想法感到羞愧,这绝对是难以启齿的事。可她真的介意吗?一直以来她对这种道德的定义其实并不是很明确,她并不重视这个。
“恩星?朴恩星?死丫头你在听我说话吗?”刘美英生气的声音把朴恩星拉回了现实,她一时间有些迷茫“哦,什么?”
“出去旅游散散心也不错。总之啊李正文是个危险人物,你们这样结束是好事。”刘美英又使自己的语调恢复到之前的和缓,朴恩星有些耳鸣,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刘美英挂电话一直处于放空状态。世界又恢复了平静,朴恩星倒在沙发上,呼出了一口气,她决定给李正文打一个电话,等她点开通讯录按下通话键的时候,朴恩星有些紧张的脸红了,但是马上听到了对方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她又一次把李正文老式翻盖手机扔在了地上,今天又是画不出东西的一天啊。正当她浑身上下都是挫败感和负能量时,电脑出现了一个facebook的提示音,是高中老同学聚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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