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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和尚很奇葩
星巴克的咖啡就别想了,路边找个奶茶铺,二木坐我面前,突然看到我胸前挂着的蛇牙,问道:“这是那老头给你的?”
我说:“是啊。”突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跟费老不对盘的年轻和尚么,前天见过的。
二木皱眉:“哼,这东西看上去就不善,象他这个人一样。”
我直接问:“你很讨厌他么?为什么?”
二木:“不瞒你说,他是我哥。”
我愣了一下,说:“你哥?不象啊,他这点年纪说是你爸还差不多。”
二木一拍桌子:“着啊,告诉你吧,但凡真修的,相貌上都不会太显年纪,他这个样子,就说明他路子不对。”
我开始观察二木的相貌,倒有几分丰神俊朗,眼睛特别清亮,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烟火气,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那你,到底,多大,啊。”
二木倒不在意说:“三十二。”
我感觉是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小不少,二十一二的样子,这或许得益于他的娃娃脸和有些直白的神情动作,问:“那费老呢?”
二木灌了一大口奶茶:“八十七。”
我恨不得把手里的双皮奶连碗砸过去,哥哥八十七,弟弟三十二,八十七的看上去象四十多,还说长得老,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二木正色道:“你以为我骗你吧,我可没骗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一言难尽,反正你这种独三代是不懂的。”
二木象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鼻子有点发红,抽了张纸擤鼻涕,出了半天神,越想越伤心,眼泪滚滚而下,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我忽然发现这里就是上次我和艳丽来的铺子,上次艳丽在这里捶胸顿足哭得惊天动地,我们俩已然令人侧目,老板对我印象也蛮深刻,而这次我又来弄哭一和尚,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我,又不能扔下他,只好叹口气,装模作样的用手捂住脸。
二木哭得快也停得快,神色一敛,正色道:“说真的,你好端端的在车上,为什么跑回来了?”
原来他跟了我好久,我觉得最近总象被人监视了一样,这让人非常不爽,我一不爽就不愿意说实话,耸耸肩,轻描淡写:“想起有事就回来看看。”
二木皱眉,道:“你就算不想说实话呢,编个谎也该认真点的。”
我打断他:“哎,我没打算编谎,我这是明摆着不想告诉你。”
二木摇摇头,惋惜道:“孩子,看来你被那老家伙带坏了,做人呢,就应该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是什么就说什么,都性命攸关了,这么刚硬的起别扭,真不对啊。”
我知道这些人一个都骗不过,便索性耍赖:“切,你们其实明明都能知道我看到什么,甚至连我想什么都能猜中,还来问我,你们才做作。”
二木道:“错!严格来讲,你看到什么是特属于你的意象幻境,幻境不一定是真的,但也未必全是假的,比如我们活就活在各自的幻境里,大家的世界都不一样的,所以我的眼睛没办法全模全样的看到你所看到的,不过呢,你想什么有时候倒是可以知道一二的。。。”
我听得绕,这两天脑子都快打结了,没好气的回:“听不懂,说人话。”
二木笑着叹了口气:“又来了,你懂的。”
如果眼神真如刀,二木身上则已经被我戳了好几个成双成对的透明窟窿。
他拍拍心口:“有些事,是要心口一致,亲口认的,不懂装懂,明明连门槛都找不到,但硬是要往里跨的人多了去了,但你却是有一些些懂却硬要说不懂,那个门槛,你明明看见了就是不愿意跨,非说没看见,非要在门外作死,那么神仙都没办法的啊小姑娘。”
二木啰里啰嗦的但好象脾气很好,而我大概有些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嘀咕:“我心里认了还不行么。”
二木摇头:“不行。”
我一下又火了,一拍桌子:“别得寸进尺啊。”
二木被我吓了一跳,很怂的缩了缩脑袋,道:“得得得,不惹你了,惹不起,我就告诉你,别听那老家伙的,他的路子是不由分说就开打,打死算数,灭一个是一个,什么老道狠,也是太作孽,都是生灵啊,况且,就你?”二木上下打量我:“走这路子当心闯大祸。”
我道:“那我怎么办?”
二木凑过来仔细端详费老给我的蛇牙,看上去就象他直愣愣的盯我的胸,竟然也不管这副德性别人会怎么议论他这个和尚,二木道:“这东西太凶了,保是可以保,但也容易招来更凶的货色,戴不戴在身上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告诉你,最万能的不是怎么把人家打走赶跑,而是不要打,无论看到什么,在刚刚看到的那一刹那,千分之一秒,你的心要如常,千万不能波动,一动也不能动!”二木突然显得有些恶狠狠的:“有些厉害的,你只要心里动一动,就象有了缝隙一样,哪怕这个缝再小,出现的时间再短,它就有机可乘了,一下子就能钻你的脑子里,神经里,心里,五脏六腑里,精神思想里。。。它无形无质,却能读心,你越在想什么,越害怕什么,它就能幻化演变成你最害怕的那个样子,在你众多恐惧中挑出你最最恐惧的那个念境来,所以归根到底,鬼吓人是不存在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这反过来也是文桦曾经跟你说过的一念强大能生天地的道理,懂没?”
老徐说过这话么?我满脑袋蝴蝶结,叹了口气:“和尚,你这是让我壮胆呢还是让我更糊涂更害怕?”
二木愣在那里:“怎么了?这么说会让你更害怕么?”
我简直想凿烂他的光头:“废话!”
二木哦了一声:“那就这样吧,反正你不懂,也不愿意懂,脾气还大,还鲁莽,又没个定性,不邪性很难啊,我家老和尚跟文桦还是有交情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不太好交代啊。我们又不讲究心外持法,也没那老头子那么多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你也就只能死扛了,照我刚才说的,不要动心,不要回头去追,保你没事,啊,不要怕啊。”
我现在不光想凿烂他的光头,我想把他整个人都砸烂了,终于明白这对兄弟为什么会互不对盘,两个奇葩是要有多大的造化,上辈子要烧了多少高香,磕穿多少蒲团,这辈子才能一拍即合混到一起?这种机率太小了,通常的情况是奇葩们之间总是互不兼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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