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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出击
漆黑的夜里,一道白影融入雪地之中,寒风呼啸,遮掩了其他声响。
在君别去找凤家姐妹之后的第五日,白衣卫已先后探查过黑袍人在海岸上的布防,他们十人一组,能够监视到较大范围,因此相距较远,总人数竟有五十人。
冬日夜长,岸边空无一船,冷清得连灯火也无,除了风声,竟是一片寂寥。方才那道白影,便在此时窜了出来。
她眼珠一转,漆黑的眸子左右一扫,几棵挂满冰雪的树映入眼帘,其中隐匿的身形虽然不易察觉,但在她的眼中却无所遁形。
双手缩回袖中,旋即,五支孔雀翎无声无息地射出,直取对方眉心、双眼、脖颈、心脏,那黑袍人还未反应过来,瞳孔骤然放大,人已从树上跌落。尸体上,眉心被洞穿,双眼上各插着一支孔雀翎,鲜血方一涌出,便逐渐凝固了,看上去极为骇人。
凤于兮身后窜出一个白衣卫,上前扛起那人的尸体便后退,动作利落,毫不拖沓。
杀了一人,凤于兮也不停顿,立即沿着小路,往事先探查到的地方去,几个起落时,双手又探入袖中。其他白衣卫迅速跟上。
很快,一波打斗在丛林中响起。深夜中被偷袭的黑袍人在措手不及之下,被杀得十分狼狈,大多还未拿起铁链就已死在凤于兮或白衣卫手下。
“啊——”
“铿铿铿……”
“叮——”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接连响起,凤于兮眼睛也不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杀了一切。但那黑袍人之中也有聪明的,慌乱下放出了信号,提示其他几组黑袍人警戒。
与此同时,凤于涟和博衣带领的手下,也已灭杀一组黑袍人,看到那边信号升起,不敢耽搁,迅速朝着那边与凤于兮汇合。
两拨人从中间以雷霆之势杀光了两组黑袍人,将剩余的三组切割开来,接下来又合力去攻击没有援手的那一组,若能击败他们,面对剩余的两组人,能战便战,不能就撤。在他们有所准备、使出铁球防御和攻击的时候,习惯和破解他们的合力战斗,才能在日后交手时占据上风。这一袭击是由君别策划,凤于兮、凤于涟点头之后,出动两方现下所有人手进行的,此刻君别和阿执在客栈里等候消息。
一道白影踏着树干疾行而上,最后脚下猛地一震,整棵树上冰雪纷扬,他却扛着一个人,从窗口跃入了某间屋子里。
“少主,准备好了。”
“好,走。”
阿执一手拉着君别,白衣卫在前面带路,三人从窗户跃向树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尽头。
凤于兮等人那边,由博衣带人顶着身后两组黑袍人的攻击,凤于兮、凤于涟与白衣卫出手攻击另一组势单力薄的。
一道道内敛的流光激射而出,凤于涟的孔雀翎出手就要夺人性命,那黑袍人怎敢大意,十个人向外站成一圈,脚下顺时针跑动,一个个铁球被带得旋转起来。黑袍人手腕一抖,铁球上下游弋,竟将十人上上下下围得密不透风。
忽而某个铁球向内一收,又猛然砸出来,打在一个白衣卫身上,那白衣卫当即便吐了血。
十人阵型步步紧逼,推到凤于兮等人面前,突然铁球散开,黑袍人跟着分散,他们并未对旁人说什么,彼此却极为默契。一掠到四周,身体就是一扭,道道铁链在暗夜里带着冰冷的寒气暴射出来,竟瞬间反包围了凤于兮等人。
铁链四下割裂众人,不等他们沿着铁链飞身上前,黑袍人手腕一抖,那铁球最外层竟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布满尖刺的内铁球,每一根尖刺上还有一个小孔。
“砰——”
十个铁球两两对撞,一股股浓浓的青烟自那密密麻麻的小孔中喷射而出,黑袍人极其迅速地从怀里取出一个面罩套在脸上,显然对这青烟十分忌惮。
众人身在其中,一面要小心铁链铁球铁刺,一面又见青烟袅袅散开,皆是一惊,自然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出包围。
博衣见凤于兮与凤于涟身陷险境,带着人立即上前,现下只有用最快速度与之汇合,而后尽快脱身才是上策。但他身后的两组黑袍人怎会轻易放他去救援,也是迅速摆开阵型,眼看着要形成更大的合围,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此关头,凤于兮妙目一转,莲步轻点,整个人腾空旋转,黑色秀发飘逸,衣衫飞舞,如仙子一般。这如画美景之中,谁能看出半点杀气?偏生素手之中青光一闪而逝,跃入青烟内,再见时已到黑袍人面门。
几声惨叫此起彼伏,尚且薄弱的包围堪堪形成就被打出缺口,凤于兮拉了凤于涟的手,与博衣等人一同朝镇子里飞奔。
跟在后头的白衣卫捂着口鼻,却已有人吸入了青烟,动作迟缓起来,被博衣的人带着,一边断后,一边撤退。
黑袍人追了一会,瞧见除了断后的人之外,其他明显是头领的几人已经不见踪影,自然心中大怒。只是对方个个身手不凡,他们不敢轻易散开,以免被人单独截杀,速度因此更慢。
不久,远远见了一处客栈,眼见断后的人跃入其中,二十多个黑袍人立即随后闯入,四下一看,只有一个店小二趴在柜台打瞌睡。
“搜!”为首的黑袍人下令。
其他黑袍人正要去搜,却从柜台后、二楼楼梯口、后院齐齐冒出几人,个个皆是同款的蓝色护卫装束,与他们所追的人穿着全然不同。
“慢着!”一个身着蓝色长袍,头戴绒帽的男子从二楼缓缓走下,他相貌堂堂,五官端庄,一脸正气,不怒自威。
黑袍人面色不愉,变换数次方道:“方才有人进来,我们和他们有些账要算,阁下若是无关之人,最好是不要蹚这趟浑水!”他也是心下谨慎,此时追击劲敌,若无故又得罪一拨人,却是对己方不利。
“在下不管闲事,但这客栈已经被我们包下,我家小姐着凉病倒,已在此修养几日,不准任何人进出,这事是附近百姓都知道的。你说的什么人进来,在下不曾见过,但若要找此借口擅闯……”男子冷哼一声,内力一震,强大的气势压得黑袍人呼吸压抑。
此时那店小二也早已惊醒了,吓得揉了揉眼睛,唯恐双方在客栈里打起来,吓得立即上前拦着黑袍人,谄媚笑道:“这位大侠,行行好,消消气,您说的那些什么人,真的没进来。这位公子说的都是实情,他家小姐在此病倒,身体娇弱,已休养数日,还在附近专门请了丫头来贴身伺候呢。这事左右都知道的,客栈这些日子都被包了,不曾有什么人进来。”
黑袍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见店小二不像在说假话,又顾忌对面的男子,便对身旁一人低声道:“派几个人在外面守着,看有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我们兄弟亲眼看着他们进来,难道我们都瞎了不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客栈必须要搜,还要让我们见见你们那病小姐!”
“大胆!”男子大怒,“你们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一睹我们小姐芳容?”
黑袍人也是冷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黑袍人与蓝衣人即刻战成一团,两位首领也斗在一起。客栈里乒乒乓乓地响着,桌椅被铁球打得粉碎,但在客栈之中,铁链与铁球不好互相配合,难以发挥出实力,黑袍人竟逐渐落了下风。但他们人数较多,蓝衣人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打了好一会,碎了数坛女儿红,掌柜和店小二躲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住手。”一个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头戴绒帽的蓝衣男子一脚踹开一个铁球,跃上楼梯,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危险。”
那女子病恹恹的,脸色极其苍白,弱柳扶风,几乎站不稳,她道:“这样大的动静,教我如何睡得着?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的打斗逐渐弱了,蓝衣男子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又生气地说:“这些人实在无礼!”
黑袍人见此情景,已将方才的话信了大半,只是之前追击的人进来就没出去,难道是这些人也未发现?他面色放缓,对那柔弱小姐道:“这位小姐,我们追的人的确是有进无出,若当真和他们不是一伙,让我们将这客栈搜一搜,把人带走就是。何必我们在此打斗?”
那小姐竟很好说话,点点头道:“是了,左右被你们吵得睡不着,不如让你们快快搜了离去。”
蓝衣男子出声阻止,那小姐摆摆手,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快些搜查吧。”
黑袍人与左右对视一眼,分人去了后院,又亲自带人上了二楼,那小姐与蓝衣男子站在她养病的房外,看着他们一间间搜查。
上上下下全部搜查完毕,却不见此前一人,蓝衣男子在旁嘲讽道:“如何?有人吗?”
那小姐也说:“既然各位已搜过了,便去别处找吧。”
黑袍人面色阴骘,道:“还有一处不曾看过。”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后的房门,一丝狞笑浮现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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