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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谈
故友相见,一个失忆,一个多心。
陀芠有些激动地紧抓住陵川的肩膀,晃了晃说:“陵井生,你是陀芠啊!”
我挣脱开她的手,脸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她说:“也许你我几百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在我重病之后,许多过去的种种似乎都被我遗忘了,只是依稀记得我是竹青的弟子。而我的师父,他告诉我,我的名字叫陵川,并非你口中的井生二字。”
“一面之缘。”她轻声地重复着我说的话,冰凉的没有一丝仙人的温韵。她离开我的床边,重新坐在桌旁,提起茶壶,在杯中添了一些凉茶。
我移坐到床边,细细品观着她,像赏一盆不败的花,绝色不足以赞叹她的美。
若是大会之时,她驻足廊前,回眸一笑,必定倾倒众山师徒,我突然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我戴面纱而来了,以防我被其他仙众拿之与陀芠取笑。
细看之下,发现她并非完璧,眼眸中所含神思过重,倒是有些折了她的仙度气质。
我尝试着委婉地安慰她:“也许我曾化名陵井生,在四海八荒之中广交朋友,而友人太多,自己记性又差,一病之后,脑子越发不好使,就更想不起谁是谁了。”
“朋友,太多?”她轻蔑地一笑,“曾经的你,可不是一个容易合群的家伙。”
我发现她特别喜欢挑我话中的字眼,配以她温柔清冷的声音,重复出来,以此质疑反驳我的原话。
“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眼中的那个我是个怎么样的家伙?”我含笑着问她。
“你,哎……”她摇了摇头,“过去的你,只是一个苦命的人。”
“人?”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张口闭口非把我说成是个凡人,我明明就是仙胎之身,又不是凡人修仙之躯,怎可等同而语。
“你无需疑惑,当初你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成人。”她看出我的困惑,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你提及的井生,便绝不可能是我,我毕生大志就是希望修行成为我师父那样的上仙!”我回她。
“你是说古羽?”她嘴角上扬,弯出一丝笑意“上仙?他万年修为,却如同凡人一般,私心难舍,徒有上仙之名,早已因为你,在仙界无从立足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造孽深重,害人不浅。你以为忘记过去,便可将曾经的过错,一笔勾销了吗?”她眼眸中深藏着埋怨之意。
“你把话讲清楚!”师父怎么会因为我在仙界无从立足,我大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陀芠有些后悔自己最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无意间偏过头,看向陵川,看到她脖颈右处的那个刺青“川”字泛着乌青色的光,在她昏迷之初,自己解下她脖上缚着的白绫时,便注意到了这唯一一处与井生不同的地方,心中一惊。
井生从前脖颈处是没有刺青的,包括她魂散下葬之时,脖颈处也是干干净净的。怎么现在会多出,这么一个“川”字刺青?难道果真是自己眼花认错了人?可是,就算仙界之大,与井生相貌相似的仙子众多,但是连眼睛神态都像她的,估计挖地三尺也找不出第二个吧。陀芠看着她灰蓝如水的异色眼睛,严肃地说道:“你先回答我,你脖子上的刺青,是谁给你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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