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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午后的暖阳透过支开的窗户洋洋洒洒地照在坐在窗前的两人身上,踱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窗外微风细细,山色青绵,院中百花摇曳,草木繁茂。可惜,这万千景象却无法吸引窗前耳鬓厮磨、情意绵绵的两人。
白玉望着柳言初白暂稚嫩的脸,只觉得那张脸说不出的可爱,说不出的俊秀,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慢慢抚了上去。
柳言初笑嘻嘻地拿起筷子敲了一下他不规矩的手,连声道:“吃饭,吃饭,饿死了,吃过了再睡会儿。”白玉笑了起来:“你还没睡够啊?”柳言初瞪他一眼:“我可没睡多长时间,现下累得很呢。”他皱皱眉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有精神?是不是修仙的人都是精神奕奕的?”
白玉心中一凛,暗暗自责:自己的体质便是一般妖物也不能比得,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言初。言初一介书生,不要说是法术,便是世人常见的武功也未曾习练,观他行止,先天禀赋亦不算强壮,今天早上自己虽然万分小心,最终却还是伤了他。若他此生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倒也无妨,只是世事难料,自己应早做打算,也好护他周全。
他一念及此,抬头对柳言初道:“慢慢吃,吃完不忙休息,我还有件事得帮你做。”柳言初筷子倏地停了,警惕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白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地掐了掐他白嫩的小脸道:“小小年纪心思倒歪得很,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不是那档子事。”
柳言初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讪讪地放下筷子低声道:“你又不说清楚,我……我不吃了,饱了。”说着,竟动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
白玉轻轻按住他的手道:“不多吃一点吗?”柳言初窘迫异常,轻声道:“我真的饱了。”白玉笑道:“便是饱了,这些也不需要你收拾。”柳言初一听,脸红红地笑了起来:“我在家里习惯了。所以……咦?你平日不也是自己收拾的吗?”白玉道:“你看我这里只有两人,白雪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平日我能自己收拾的便都自己收拾。再说,白雪未来之前那二千多年我都是一个人生活的,这些事做得顺手了。倒是你,出身官家,怎会自己收拾?”
柳言初微微叹道:“我爹爹虽疼爱我,可他取的老婆太多啦。那四位夫人家世显赫,我母亲却是扬州烟花之地所出,故而四位夫人和兄长对我们母子十分鄙视,处处排挤。爹爹去世后,我和母亲便被赶出来了。好在爹爹生前替我们打算好了,生活倒也还过得去。只是我们孤儿寡母的,家中所用之人不宜过多。母亲只留了个老家人,但凡锁事我们母子能做的都自己做了,后来我出门游学,放心不下母亲,方才买了个婢女服侍她。唉!”他说到此处,突然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神情显得十分萧索。
白玉起身走了过来,揽住他柔声问道:“怎么了?”柳言初苦恼地转身反抱住他,额头抵在他肩头上,轻声说道:“我已经出来快两年了,母亲在家必定牵肠挂肚,我……我很想她。可是……可是……”白玉亲吻着他的鬓角,低声道:“可是又不想和我分开?”柳言初细微地点点头,身子微微颤抖。
白玉紧紧拥住他,轻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大不了我陪你回去探母便是。”柳言初倏地抬起头来,惊喜地望着他:“真的?”白玉微笑:“自然是真的。”柳言初结结巴巴地道:“你不是……不是还要守护这山下的龙脉吗?”白玉看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好笑:“我的法力虽不是最好,但是设个结界护住龙脉这种小事还是游刃有余的。”柳言初一下子开心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道:“好呀,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白玉亲亲他兴奋的脸道:“嗯。只不过,现在我要在你身上做件事。”柳言初不解地望着他。
白玉微微一笑,拉着他坐了下来,手掌翻转之间突地出现了一把薄薄的小刀,一刀划在自己的手臂上,鲜血汩汩流出。
柳言初吓了一跳,托住他的手臂叫道:“你干什么?”白玉一指点在他的胸口,反手微转,运功于臂上的伤口处。却见那血液径自流向柳言初的胸口,蛇一般缠绕进去,瞬息不见。柳言初蓦地心口一震,只觉得心脏热烘烘一阵巨烫,忍不住捂住胸口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白玉见法术已见效,收功一把扶住柳言初的身体,运气于掌心慢慢磨梭他的心口。
柳言初心口的灼烫慢慢平复下来,他缓了缓呼吸,低声问道:“这是做什么?”白玉声音柔柔响起:“我见你身体不佳,实在担心,便施了这血盅之法,以后只要在十里之内,你我皆能感受到对方气息,我要护你周全,别的法术未必可行,但只这项却极是有用。只是……”他微微皱了皱眉,柳言初的不适感在他的抚摩下早已烟消云散,见他皱眉,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的眉峰。
白玉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这项功法有利有弊,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施这功法却是我私心了。你本是凡胎,血液与我的并不相融,我将精血植入你的心脉之中,却是危险的。往后,你记住切不可被刀剑之物刺伤,特别是心脏附近,否则心脉大损,两血不合,只怕会落下终生的疾病。”柳言初喜道:“那我们这样是不是真正的气血相融?十里之内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是不是便是不见你,我与你也能心心相印?”
白玉见他只注意前半部分,后面的话竟似半点没听到,心下感动非常,紧紧搂住他,嘴里忍不住叮嘱道:“你别只拣好的部分听,切切记住不可被刀剑所伤,尤其是心脉周围,否则就算伤处痊愈,也要落下终生苦疾。”
柳言初笑着捶他一下道:“大白天的,只管红口白牙地咒我。无缘无故怎么会被刀剑所伤?”白玉殷殷凝视着他,仍是不甚放心,又添了一句:“不要小心大意,记住我的话。”柳言初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收拾碗筷吧!我累了,想睡觉。”白玉忍不住笑道:“再睡就要睡昏啦!”柳言初嘻嘻一笑,帮着他一起收拾桌上的碗筷。
两人边忙边聊,柳言初对那血盅之术十分好奇,缠着白玉试验了几次,直道神奇。白玉见他欢喜自己也十分开心,任他玩耍,只含笑不语。
正笑闹间,突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得白雪甜美的声音带了几分惶恐:“主人,主人。”白玉微微皱眉,扬声道:“进来。”白雪一阵风般刮了进来,脸色雪白,神情惊慌,脚步竟有几分踉跄。
白玉斥道:“慌成这样?出什么事了?”白雪缓过神来,急急道:“主人,龙脉附近有异象。”白玉吃了一惊:“我在此三千多年了,龙脉一直稳固得很,怎会突发异象?你看到什么了?”白雪道:“我方才到龙脉附近采摘凤果,却见到龙头处升起一股黑烟,似是妖物作遂。”白玉大惊:“什么妖物竟能动得了龙脉?”白雪回道:“我看不分明,只得急忙赶回来通知主人。”白玉转头对柳言初道:“我去看看,你自己先睡一会儿。”柳言初点点头。白玉不避讳,揽住他亲了亲,转身偕同白雪匆匆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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