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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芥川琥珀做梦也没想到，那个颠覆她人生的，竟然是那个在超市里安居一隅，不声不响的东西。
“我竟然背着这么大的槽点一年多了都没发觉……”直到晚上琥珀依旧直接拿个锅扣住自己：“我丢人丢大了……”
“啊哈，这其实也是萌点，萌点啊。”
野原树丽丢下这句话之后落荒而逃，在书房里向上司汇报情况顺便联络下面放哨的同志们。
“尊先生，我觉得我现在变身了。”琥珀整个人非常不好：“从一个活的警察变成了一个死蠢。”
周防斟酌了一下：“还好。”
喂！
晚餐吃得就是野原树丽小姐点名的批萨，按照材料来琥珀最后做了黑胡椒小牛排的。等到批萨的味道漫出来之后，野原警视循着味道出了书房，最后打包了东西带下去和部下们分享。
“需要我在下面待久一点吗？”
被这样问的时候，琥珀费了好大力气说服自己这是非常好的前辈绝对不能动手。
“我就知道脱团了会被吐槽至死……”琥珀坐在沙发上，扑棱着自己翘起来的一撮呆毛：“这回连头发都不听话了岂可修！”
和呆毛奋战了一会儿之后，琥珀突然间问：“尊先生，跟踪什么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旷工那天。”
琥珀把脸埋在沙发垫上。
那不就是第一次滚床单之后的第一个白天吗……
“那……发现这个呢？”琥珀晃了晃闪着青光的爪子：“难道是武士刀吗？”
“只是觉得可能。”赤王很清楚地把自己的思维说了出来：“确定的话是在今天，宗像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琥珀想了想她见过宗像屈指可数的几次，的确除了重大事项之外从来都是淡岛副长露面。
“不过平子那次……”
“自己的族人受伤，身为王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协调和处理，”周防难得比喻了一下：“这和你出事你师姐出面一样。”
“呐，如果吠舞罗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尊先生会怎么办呢？”
周防压下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烧死”，把注意力放在了琥珀的伤口上：“看心情。”
一般情况下，他会很不高兴。
所以烧死。
琥珀并没有听出周防的画外音，也没有继续追问心情好怎样心情不好怎样，转而看起了电视。搜查一课的人晚上打来了电话，琥珀用师姐和S4协调过的借口回答了他们。
“有个特殊任务，我只是被临时抽调而已，不是不回来了。”琥珀对每个人的电话都在重复：“是的搜查一课的噩梦还会继续你放心了吗？”
接完电话之后，琥珀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蹭到周防身边。
“尊先生，你好像还没见过我在警察厅的朋友。不过别的都无所谓，”琥珀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呐这个，就是我师姐。”
周防并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为了不驳琥珀的兴致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照片上一共就五个人，除了两个男人就剩下琥珀、野原以及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女人。
不过……
“尊先生是不是也发现了？”琥珀问：“我当初遇到师姐的时候连话都不敢跟她说，跟当初遇到尊先生一样呢。”
……原来是这样么。周防想起琥珀看到他之后悄悄抖了一下的样子。
“不过无论是师姐也好还是尊先生也好，都是对我非常好的人。”琥珀又滑了下屏幕，后面还有几张她和师姐的合照，不过毫不例外都是对方相当嫌弃拍照的表情：“第一印象不可靠之类的话师姐跟我说了很多遍——话说尊先生，”琥珀突然露出一副要命的表情：“变成青王氏族什么的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要不然师姐要么会干掉我要么会干掉宗像室长的！”
“第二个选择听起来不错。”
但是成功几率小啊聪明人妥妥都会向弱小的一方开炮吧何况是师姐这个终极BUG啊！琥珀的心理状态又开始大起大落：“师姐会对我失望并且讨厌我吧……”
“有了能力并没什么。”周防把要跑到墙角画圈圈的姑娘捞回来：“只要你不想去S4，就没人能强迫你。”
“尊先生，”琥珀蹭到周防怀里，忽然间想小小地撒个娇：“历任女朋友里我最麻烦了吧？”
敢说是就甩了你哟。
“还好。”
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不要紧吗我可是玻璃心啊！
喂！
晚饭后琥珀坐在地毯上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看完动画片之后看日剧，像是很久没有看过，但是不一会儿就跟上了完全没看过的东西的思路。
“这编剧在黑我大警察么。”琥珀很嫌弃地开始吐槽：“不拿搜查许可之类的东西闯进别人家里会被处分的给人民群众造成这种警察可以随处乱闯的错误认知让去个废弃工厂都得找土地所有人的我们无法做人了师姐说得对对剧本不负责任的编剧都应该被人道毁灭啊！”
又是师姐……周防对于这位无处不在的第三者有点失去耐心了：“还说过什么吗？”
“师姐全知全能后台强劲，曾经在国家安全会议上把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宗像礼司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面前为警察系统争取到了不被S4随时调遣沦为工具的尊严，是目前警察厅里二十位警视监里最年轻的一位，这个国家普通人的安全大多数时间是掌握在她手里的。”琥珀回过头看着周防：“师姐说还警察和军人一样，理念上要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但行动上必须服从命令，如果她的部下不按照指令行事，那就一定是他们出事了。”
琥珀站了起来，看向窗外：“无论怎样与被保护对象对象也要保持五分钟一次的联系，但是现在树丽姐已经下去快一小时了。书房开着门，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琥珀跟在周防身后下楼，脚尖点地，几乎听不到声音。周防瞥见琥珀腰上的枪，还有手里的武士刀。
这是琥珀坚持要携带的武器，尽管她知道他能够保护好她。
“尽管作用微乎其微，我还是觉得拿着这个能够做点什么。”琥珀是这样说的：“一直躲在尊先生背后很简单，但我不想成为这样软弱的人。”
那种神态，周防见过。
在琥珀指挥着特警抓人时，也在琥珀指挥部下准备好对付S4时。
尽管周防还没有见识过琥珀用青色力量的战斗。但是周防想，琥珀一向不弱，对青色力量也熟悉，还有那聪明得有些不像话的脑袋。
那就让她试试看好了。
毕竟还有他在。
周防和琥珀两个人是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一路上都尽量掩盖了自己的脚步声。周防并不喜欢这样遮遮掩掩的打法，不过在琥珀的分析下勉为其难地配合了一下。
在S4一个小队和警察厅一个精英小组的保护下，看起来坚固得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的防护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沦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内鬼？”周防看着琥珀飞速画出楼下的地图：“S4？”
“虽然S4的组织纪律性比吠舞罗强很多，但是关于忠诚度这个问题上，吠舞罗秒杀S4是没有压力的。”琥珀在门前画了一个圈：“这大概就是成员们心眼太多的坏处吧，大多数时候他们把自己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王对于他们来说象征意义更明显一些。至于我们……师姐挑的人不会出叛徒。”
决定不去深究琥珀到底是不是在夸奖吠舞罗，周防看了一眼琥珀简单粗暴的地图。
“我刚刚往下瞄了一眼，看到停在门口的S4的车灯还在一闪一闪，还有人往外扔了个烟头好像——污染坏境罪该当诛啊。”琥珀撇了撇嘴：“按照我们的规矩明哨一般在正门五十米之内，暗哨按地形会被安排在花园附近——树丽姐应该是在送饭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吧。”
“如果没猜错，同伙都应该已经到了，不过出于某种原因——”琥珀看了一眼周防：“按兵不动。八成是想等赤之王殿下回老巢再动手吧。”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计划外的状况。
“让我采访一下先，尊先生。”琥珀笑眯眯地装作握着话筒：“为什么只有一天没见面，就连电话都不打地跑来了呢？你看，给坏人们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周防握住琥珀的手腕，并没有回答。
如果说一天都没看到她有点不习惯，所以就来了的话……
会一边脸红一边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吧，这只兔子。
楼梯里并没有摄像头，这让移动中的周防和琥珀有了很大的便利——起码在出了大厅前，S4车里的叛逆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发现了什么的。
楼梯和电梯间不过一扇门的距离，周防推开门就要往出走，被琥珀拽住了衣角。
“就算是赤之王也不要这个样子就出去啊……”琥珀最终还是没办法让周防一个人去抗小怪：“你能有点紧张感吗尊先生。”
一路上琥珀想了很多次是否要修改一人正面迎敌另一人去救警察和S4其他成员的想法，周防在前面能感觉到越往下琥珀的脚步越迟缓。
担心他很好，不过……周防的手指把玩了一下琥珀竖起来的头发：“这种杂碎，不用放在眼里。”
然后依旧懒散地，推门走了出去。
琥珀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走到后门，在死角里举起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后面的摄像头，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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