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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香饽饽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聪颖!不亚于上官都啊。”袁云峰跟着乔香姑回到她的小木屋,连声夸赞她。
“我其实比上官都大,真的。”
“呵呵,你说啥就是啥。”袁云峰以为乔香姑的小孩子脾气又犯了,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年龄在那儿摆着呢,谁大谁小还用得着说吗?
“咱们的货非常新颖,不管是小孩子的玩具还是夫人姑娘们的用品首饰,都是前无仅有;咱们客栈的装潢、菜品乃至店小二们的礼节等等都与众不同,所以生意越来越好。这是账本。如果战争结束,大家的日子更好过后,生意会更加红火。”袁云峰从怀里掏出几本账本,双手捧给乔香姑。
乔香姑第一次被袁云峰这么恭敬地对待,心里有点好笑,脸上却装出受宠若惊地神情,急忙站起来,双手接过,口里夸张地说道:“哎呦袁大叔哎,你不怕折了我的寿啊?”
袁云峰扬手就想打她一巴掌,又笑着把手放下,坐在她对面,说道:“以后,你得树立你做庄主的威严了。人越来越多,事情也会越来越复杂。你如果没有威严,就不能好好地管理山庄。”
“不是有你这个大管家帮我吗?我不怕有事。”乔香姑放下账本,蹲到袁云峰旁边,悄声问:“禇阳现在如何?”
“你是说江阳?年前,消息营的人打听到江阳潜入了雍州治所,联系上了一部分旧部。过年后,消息营的人就进不了城了。只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城里几个派系相争不断。安王在城外坐山观虎斗呢。城破也就在须臾之间吧。”
乔香姑叹口气:“亲爹被亲兄长杀死了,这孩子也够凄凉的。他要是提前和我知会一声,说不准我还能帮他一下或者开解开解他。真是不把我当朋友。”
“你打算怎么帮他?”袁云峰不看好江阳。如果是乔香姑姓禇,或许雍州还能偏安一隅。换成江阳守城,迟早被攻破。
“我给他出主意啊!或者还能给他点钱。”
“嘁!他现在需要的是人!”
“那没办法了。我没人给他。咱们山庄的人都是不去打仗的。”
袁云峰为江阳有这样的朋友大叹一口气。
“江阳这小子吧,有点不地道。连真实姓名都不给说。真是的!”乔香姑坐到自己的坐席上,摇着头批评江阳的隐瞒。
“禇卫的二夫人姓江,也就是禇阳的娘。禇阳改名叫江阳也不算骗你。就算你值得信任,庄丁们都值得信任吗?这点不能算他不诚实。毕竟在安王的地盘上躲藏,小心一点总是没坏处。”
“袁大叔,你这点就说错了。我如果早知道他的身份,就能早一点帮他。隐瞒身份的事的确没错,但不应该隐瞒我。因为我是最有可能帮他的人。”
袁云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的确。目前能帮他,愿意帮他的人还真的只有你一个。江阳错失了一次机会。”
乔香姑马不停蹄地巡视了现有生意后,又在别的城里连开了几个酒楼、客栈和杂货铺,尽心培养了一批人,分批送往新的铺面上经营。因为来了几个士子,乔香姑在山庄里开设了学堂,让小孩子们有了认字的地方。自从有了余钱,乔香姑就开始给大家发月钱。山庄里的人干活更加尽心尽力了。
乔香姑处理完这一切,带上自己的护卫队,买了一车好酒,再次去安王军营探访心里的那个人。
王猛子来接她的时候,吃惊地张着大嘴,竟然忘了骂她。五十几个护卫,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戴着同样的蝶形面具(专门为白家兄弟设计的伪装)……奇异而又拉风。每次,乔香姑来,都带给王猛子不同的刺激。
乔香姑伸手在王猛子眼前晃了晃,笑着问他:“看什么呢?这么又没有美女。”
王猛子呆呆地转过头,看了一会乔香姑,才回过神来:“这儿别说美女了,连女人都没有!”说完,嫌弃地上下瞄了乔香姑一眼。
乔香姑颠起一只脚,单脚站着,胳膊肘靠在王猛子的肩上,嘿嘿笑着说:“王兄啊,你是不是洗澡太多了?都洗得缩水了。”
王猛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一把扯下乔香姑的胳膊,把她扯得一趔趄,“没事你长这么高干什么?!除了浪费布匹,一点用没有。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这么大了,还长个!”说完,大声喊守卫打开营门,背着手气乎乎地就进去了。乔香姑在他背后大笑。王猛子在前边偷偷地咧嘴笑。
乔香姑先到莫经那儿,交酒拿钱。运酒来是个借口,所以这趟没赚钱。乔香姑正和莫经寒暄着呢,上官都脚步轻快地赶了过来,脸上带着如春风拂面的笑。乔香姑一看到他,上前两步,握住上官都的手,大力地摇两下,说道:“好久不见,上官兄清减了呀!难道是想我想得?哎呀,真是罪过。这人的魅力大了,就是藏也藏不起来呀。”
上官都呵呵笑了一阵,反握住她的冰手,给她暖和一下,笑着说道:“真是个小调皮。”
莫经的面皮抽了抽,扭过脸再不看这两个人。上官都十五岁游历时,莫经就认识他了。那时,他长相虽稚嫩,但言谈气度都颇为大气,对经史典籍的见地让众士子折服,忧心天下的胸怀更是得到大家一致的赞赏和敬佩。及至做了军师,奇谋迭出,智慧超人,从没人因为他的年龄而小看与他。久而久之,莫经像众人一样,早忘了上官都的年龄,好像他一出生就是个智者。
直到遇到了这个乔香姑。
遇到乔香姑后,上官都是个毛头小子的一面,全部表露出来。时而傻乎乎地笑,时而轻狂地做些过火的事,被乔香姑捉弄也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看着这样的上官都,莫经常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死乔香姑。心目中偶像一样存在的人物形象被乔香姑轻而易举地破坏了,如何不气?
上官都向莫经点点头告辞后,就牵着乔香姑的手回了自己的帐篷。进了帐篷,他就紧紧地抱住乔香姑,用脸颊磨蹭着脸颊,不愿意再放开。一阵巨大的幸福涌遍乔香姑的全身,让她忘掉了要和上官都保持适当距离的自我告诫。
过了很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彼此,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笑起来。乔香姑越笑越大声,最后拉着上官都的双手,以他为圆心转起圈圈来。直转到两人都站立不住,互相抱住才能保持平衡。两人又互相厮磨了好一会,才傻笑着分开,互相看着对方,争相问对方过年时的事情。
安王听说乔香姑又来军中送酒,很高兴地遣人来请她。安王听到通报后,竟然亲自迎出主帐,亲热地牵着她的手说道:“现在军中无事,我越来越多地想起你。你说话有趣,拍马屁都别出一格,鬼主意也多,找遍军中都找不到你这么有趣的人。”
乔香姑使劲抽抽手,愣是没从安王手中抽出来,咧着嘴苦笑道:“安王,你老人家夸人的话,也是前无古人啊。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不好意思呢?”
安王略微前倾身子,靠近乔香姑的脸,笑着道:“小王虚岁二十三,还不算老。”
乔香姑后撤一下身子,纳闷地看看笑得一脸暧昧的安王。安王看到乔香姑的表情,笑得更得意了,牵着她的手走到主位上一起坐下。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感觉如何?”
乔香姑左右瞧瞧,又往帐外看看,说道:“没啥感觉啊?不都是桌子后一张坐席吗?”
“呵呵呵~,可是这张桌子表达了一种权势。坐在这个坐席上,有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啊。”安王笑着,看向乔香姑。
乔香姑终于挣脱安王的手,站起身离开主位,弯腰施一礼后,说:“乡岫驽钝,不明白安王的意思,还请安王明示。”
“我们共同坐这张坐席,如何?”
乔香姑吃惊地抬起头,看向安王。安王虽然笑着,眼睛里的认真却十分明显。
“安王,乡岫只是一个市侩商人,怎能与安王共坐?”
安王哈哈一笑,挺直腰板,说道:“你兄长给我来信,让我适当照顾你一下。”说完,拂了拂袖子,对乔香姑笑着眨眨眼。
乔香姑一听,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像吞了个苍蝇在嗓子里,难受至极。
“安王不需要这么抬举我的兄长。力气再大,也不过是介武夫。哪需要安王这么亲历亲为地照顾他的家人。”
“嗬!你竟然敢拒绝我?!胆子不小。你做的事,让本王敬佩,也足以值得天下人仰慕。你若能站在本王身边,就有更大的能力造福天下。”
乔香姑暗自撇撇嘴,站直身子说道:“安王胸怀天下,让香姑佩服。但是香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也从不敢妄想高位。恐怕要让安王失望了。”
安王脸上的笑消失了,严肃地想了一会,说道:“也罢。既然你无意,我也不勉强你。这件事,暂时就不提了。以后有难处,尽可来找我。”
“谢安王。”乔香姑郑重谢过安王后,慢慢退出主帐,心里有些许郁闷。虽然天渊的女人有一定的地位,但天渊仍然是个男权社会,女人做点大事,都非常惹眼。某方面来说,乔香姑是个低调的人,除非是生意需要,否则她不爱招摇过市,对扬名天下更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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