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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他老婆见他一晚没回来,就去山上寻人,大老远就瞅到牛子的尸体,吓得一屁股坐那了,那婆娘平日里呆惯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死了人,死的还是自家男人。后又哭又闹的找管事评理。说甚是山上的妖孽吸干了牛子的精气,还道她一定要把那妖孽寻出来替牛子报仇。
这当口闻爷秉持一贯作风,先将他那坑爹的拐杖敲了敲,之前还嘻嘻索索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谢占军对着身后俩人小声道:死都死了,还不赶紧把人埋了,一堆人围着干啥,还能把他围活了不成。
梅承听罢他说得,当即哈哈一笑:哥,我说你是傻了吧,活人可以把死人的死说出个千万种,可到底是咋么死的,还得死人自己说。
林正宇道:不对,要按你说的,来闻爷一人就足够了,可现在全村人都来了,我倒觉得他们是来举行某一种仪式的。
谢占军胡疑道:林子你说什么仪式,要是仪式他们总该有些道具吧,可我也没见到有哪个手上拿了东西。
这边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嘀咕着,闻爷那边已经炸开了锅。牛子有一个小舅子叫胡霸,胡霸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此时正对着闻爷口沫横飞说着抓凶手的事情。 ;我哥死得惨呀,他平日里好酒量,怎生就能是喝高了滚下山头,我道就是那草屋子里的妖孽克的,闻爷,只等你一句话,我就将那妖孽拿来,碎尸万段。
这边胡霸对着闻爷胡喷,那边个牛子老婆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叫道:我得夫呀,我得天呀,我叫你别去那草屋寻乐子,你偏不听,这回可好,挨千刀的妖孽吸干了你呀。,,啊啊啊啊啊。。
闻爷低哑的嗓子好似黄泉路上催命的鬼,“我明后几日要为祭祀做准备,莫要再因这类小事,扰了我,谦儿,我们走”。
闻爷此话一出,胡霸起身揙了揙胳膊上的袖子,挺胸掐腰大喝道。:“愿意随我上山打杀妖孽的乡亲们,走起”。
不多时胡霸就召集了一帮小阿飞,林正宇大眼扫去,就见十个里面有一多半都是那日茅草屋对裸男施暴的,林正宇下意识的又挪起了拳头。
三人此时也不说笑了,梅承向后转正巧撞上谦儿也在看他,谦儿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样,梅承正打算上前询问。却被闻爷随即射来的火辣目光怯到了,两人四目相对淫望半天,可咋么说梅承都是小辈,这么一直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再说自己也没打算对他孙子有啥不轨呀,主要是闻爷这眼神,要死不死的看的人难受的紧,梅承有一种错觉再这样跟这个老怪物对视下去,他的眼睛就要哄一下烧着了。
梅承灵机一动,对着闻爷扯了个大大的微笑,问候道:闻爷一路走好。
梅承看着山下闻爷渐渐模糊的身影,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他不知道爷爷临终前的遗愿是否还能完成。村子现在的紧迫局势早已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内,闻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三石叔是怎么死得?还有,,,茅屋里的那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得了什么病?一系列的问题找不道答案,梅承觉得头好疼,好沉。
梅承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正宇猜的是对的,村民们聚集在一起,的确是在举行一种仪式,只是这仪式不是追悼牛子用的,而是以牛子的死为借口,打杀他们口中所说的妖孽的,村里的人已经有了这种意识,一命尝一命,哪怕他们知道那只是一群无辜的人。
梅承恢复神志的时候三人已经回到大眼家了,梅承躺在床上,天已经黑透了,半拉黄黄的月亮在外头悬着,外头知了叫的聒噪,其实是个挺美的夜。
林正宇双手抱着头,窝火的紧,说来今天闻爷走后,林正宇就快步追上胡霸他们,还是那句话,你们以前干什么我不管,可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杀人,老子就要管。胡霸他们骂骂咧咧的进了那茅草屋,没多时果然拉出了个裸男,那裸男估计之前在睡觉,山头的光线太足了,照的他睁不开眼,裸男用黑乎乎的手揉了揉眼睛,四下打量来,才道原来是这帮催命鬼。
胡霸几下将那裸男拖到石板上,那一道皆是些碎石瓦片,树枝树叉,将那裸男的后背擦的血迹斑斑,和着地上的土渣,流出紫黑紫黑的血块,那男的易是疼的龇牙咧嘴,哼哼唧唧。男的生得端端正正,很是阳刚,皮肤黝黑黝黑的,鼓囊囊油光光的肌肉因为挨打绷的死紧。
胡霸此时边打边骂,:你这泼贱,害我大哥送了性命,亏的他平日里次次点的都是你,啊,,我今个就打死你为我大哥报仇。
胡霸照着裸男腹部猛踢了几脚,像是不解气一般,随手又从同乡手中夺过一把铁锹,对着地上扭曲的裸男猛拍,中间有其他人上来求情,:霸哥,莫要打死了去,给哥几个留点乐子。
胡霸闻道:要找乐子给老子滚到里面找活的去,这个今天必须死。胡霸对准那裸男的头部,高高的举起了铁锹,正要落下时,被人从后头猛的一脚踢开,这还不算,那人看见地上裸男这般惨状,心下熊熊烈火顿时燃起,他林正宇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在队里就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遇上那些个无赖地痞,好说歹说不听的主,到后来都被他打的竖着进横着出。胡霸见来人是林正宇,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敢打老子,跟这帮贱货一样一样的,欠操。林正宇拉过倒在一旁沾了裸男血的铁锹,几步走到胡霸跟前,卯足了劲的拍他,林正宇多大力气呀,三下就把胡霸拍吐了血,村里的其他跟他交过手的人,深知他的厉害之处,都一路小跑的逃窜了。
林正宇这边打的是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此刻村民们反常的举动,胡霸这会儿被打的也不骂人了,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好汉饶命,饶命。要说一个外乡人殴打本村的,眼看着就要打死了,本村的人怎么说也不该不管呀。村民们都是木呆呆的站那看,看着胡霸被打的一口一口吐着血,进气多出气少。:
胡霸眼看着就要给林正宇打的断了气,突然一个男娃扑到林正宇身上,那男娃给这情景吓坏了,哭哭啼啼的吼道,哥哥莫要打了,莫要在打了,你今日将他打死,明日就得给他偿命的呀。
林正宇这几日头疼,早上吃了谢占军给的止痛药,脾气变的暴躁了,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救地下躺的男人,而不是为了打死胡霸,太阳火辣辣的照着,树上的叶子菍菍的,拉拢着脑袋,一动不动,林正宇摇了摇脑袋,额上晶盈的汗水呼啦啦的往下落,他这才看清拉着他衣袖的男娃便是阿青。
最后胡霸给村里的人抬回去了,裸男死了,不是胡霸打死的,跟上次一样被人用大石块砸死的。林正宇打胡霸的时候,就有一部分村民回家拿刀了,他们围着林正宇,只等他把胡霸打死后,冲过去用手中白花花的菜刀将他砍死,林正宇收手了,没将胡霸打死,村民们就冲过去砍死了裸男。
夜里谢占军跟林正宇坐在大眼家门口抽烟,谢占军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这几日没睡好,昨晚上他在屋里和衣躺着,计算着回去的日子,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跟梅承他们解释,那日他上山的确是游过来的没错,可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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