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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朝天子--(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告诉我是怎样弄伤的。」没有刻意所为,但不自觉的杀气和愤怒的气息,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很浅的伤口,涂药后便会好的,而且不会留下伤痕。」展烨的阴霾令他非常不安,日渐成长的他令人更觉难以捉摸。因此他急忙的解释着。
「是女人的指甲。她,还是她?」在审视了一下伤口后他喃喃的道,接着他把目光收回,转身瞪视着殿中唯一的两个女性。
展襄看见她们接触到展烨眼中的戾气时,都惊惶得颤抖退后,他也只有尽量的规劝着他「烨儿,听我说不要闹了。现在不是闹的时候,而且我有一件堵在心中很多年的事,要亲口向太后问过明白。」
展烨也实在好奇他刚才所说的话,因此他少有合作的不再坚持己见,配合的退后了二步。
点头,给满是疑惑的展烨一个感激和肯定的笑容后,他冷静的再一次走到容茹的身旁。
「您真的想要我死么?我除了是您的一颗褀子外,对您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吗?」他幽幽的问道。
「是﹗既然你不是我的皇儿,我无须向你投下感情。而且我极端厌恶你那种彷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神﹗」
清冷的他跟已近疯狂的她,形成相当的差异和对比。大部份人虽然看得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过问。而匍一进来便一付柔弱惹怜样子的皇后,现在脆弱可怜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挂在脸上,但熟悉的人也可看出她无助的脸孔底下正在阴凉讥笑。
就算明知答案如何,但事实来时,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揪紧。半晌后他痛心的道「我自问从没负您分毫。从我有意识开始一直视你如亲母,奉您至孝,事事听从,从没做过有违您意的事。为什么您可以如此狠心?」
他与容茹的关系一直都是疙瘩,只是谁也不揭破,现在面对面的直接解决了也是一件好事。
「哈﹗对一颗弃褀需要善心怜悯吗?当年我没有杀你,现在你却杀了我的皇儿,我唯一的儿子﹗我狠?我是狠,但你也不见得仁慈﹗你比我肮脏千倍万倍﹗因为你为了皇权杀了你的至亲﹗」
这或许不叫狠。至少在皇家,要悍卫一些东西,几条人命也许算不得什么,因为这些的牺牲可以换来更有价值的东西,例如是权势、地位,那站于顶点,把天下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想到此处,他突然发现自已说错了。这个徐徐半老的女人不是狠,她是自私,一种不择手段的自私。
「我明白了。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对于当年这事的来龙去脉,我几乎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但还有一点,那就是她……我亲母苏芷君的尸首,你把她葬在哪里?为了不令你察觉起疑,我一直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查证。也只有这点我一直弄得不明不白。」他幽幽的道。
「哈…葬在哪里?如果不是你们两母子,哀家肚里的皇子也不会死﹗你认为我会让她安息吗?」
展襄知道她怕是把那个不幸早夭的孩子的罪,怪罪于他及苏芷君身上。虽无辜却也无奈。
「告诉你,皇宫这么的大,三宫六院中经常都会有人无故失踪突然蒸发,这本是常事一椿。只要那个失踪的人,是皇上叫不出名字的兼且没有身份地位的,那么只要过程和事后均做得干净利落一点,那就是一天消失过十人八个,也不会有人追查的。哼,那个贱人刚好就是这一类人。」挑起眉,她有点失常的嘿声续道。
「其实哀家要瞒过有关的人,并把她运出宫外也不是难事,但禁卫的统领刚巧换了人当,在没办法之下,哀家便命人把他縳在大石上,然后一同沉在御花园的荷花池底。哈哈……已经多少年了?人们都没发觉池中的鱼儿和水荷都特别肥壮吗?」她哈哈大笑起来,双眼满是疯狂的红丝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展烨越看越是惊心,他忍不住插口问展襄问道。虽然展襄的脸还是一脸的平淡,但却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隐藏在淡然底下的苍白。说不出那是什么的感觉,但他的心却确确实实的因此一沉。
黯然的对望一下后,展襄一手拉过展烨把他的手紧紧握着,试图在他的手中寻找出一丝力量。
可能是被展襄身世的事情分神,也或许对他始终有着割舍不下的一丝怜惜,一点情感,展烨此时也没如往常般甩开他的手,反而像是给他支持的轻轻回握那双已经不比他大的手。
淡淡一笑,展襄欷歔地道「己经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的亲母是粹安宫的小宫女,她有一个平凡但动听的名字,苏芷君。她本是展曦王二十一年的选秀中,被点中而进宫的秀女。但因其后的并没得到皇上赐封,也因家境一般,而决定留下进而成为了粹安宫的宫女。纯朴的家境令她不知世上的阴险为何物。初入宫门的她,年轻、大胆、好奇而且天真。」
「某一天,父皇连续通天的赶阅边关的战文及各地奏章,在疲惫之际,方公公剜了一腕刚去了茸的鹿血给父皇。那时已经近四更天了,我想父皇也不好再翻牌子了。怎料在回寝宫的途中路经御花园时,看见了她正偷偷的赤足戏水。刚喝了鹿血的父皇见她是面容姣好,心中也是躁热难当,便顺理成章的在方公公的安排下和她欢好了。」
「啊﹗」突然一把阴柔但略带尖锐的声音在众人的耳际响起。
「难怪﹗难怪襄王曾经旁敲侧击的问奴才有关那个苏芷君的事了,想起来也有七、八年了吧。原来如此,奴才终于都明白了。喔﹗但……但奴才记得清楚,当时有把下胎的药留下,并吩咐她…娘娘一定要喝下的。」方日才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
「是的她最终还是没有喝下。」可能女人都总是忘不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只要不是真正的被迫,她们都会自然的对那个男人产生憧憬。「没多久,她便发现怀上父皇的骨肉,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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