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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人
“所以，关我屁事？”
戴安娜·特维斯示意特工把一份文件交给兰姆，而兰姆只是把文件当鼻涕纸随手扔到沙发上，和一堆真正的鼻涕纸混在一起。
“鉴于你我难得面对面，而我们没有互相开枪。泰维斯，我更愿意省下阅读这些狗屁的时间，所以，告诉我，这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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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女人的故事。
艾丽莎，没结婚，没孩子，有一个男朋友，威利。
艾丽莎不算漂亮，不善言谈，缺少交际，不愿意踏出自己的舒适圈，因此当那个名为威利的男人像块送错的披萨掉进她的生活时，她囫囵吞了下去，这不能怪她。
总之他们打算结婚了，在艾丽莎发现自己怀孕后。
威利却失踪了，不是艾丽莎替威利找补，而是威利的失踪的确蹊跷。人们都劝艾丽莎，“他只是跑了。”艾丽莎啃着指甲说，“不，我觉得他死了。”
威利是个好男人，工人，有辆小卡车，他们的定情信物。威利每个月总有几天不在，和艾丽莎的月经期正好同步。每个人都有点肮脏的小秘密，威利也不例外。
艾丽莎最初发现威利偷运违禁品完全是偶然。有次他消失了整整七天，在艾丽莎月经结束后的第二天才回来。艾丽莎最初以为他去女票了，趁威利洗澡，艾丽莎从他的手机里翻到些消息（只要女人想，她们永远能破解男人的手机密码）。令她欣慰的是，威利没出去乱搞，坏消息，威利是个骡子。
现在威利消失了整整12天，他会在地底还是海底，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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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是我们的一个特工，”泰维斯说，“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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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斗得厉害，哈里根家族、史蒂文森家族，那些植物碱、芬太尼，一周几百上千万的金钱交易。艾丽莎上哪儿搞懂这些东西？
她只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爹。
于是艾丽莎求助娘家。尽管他们家屡次被多迪·金博尔那个婊子在报纸上刊文辱骂，称他们是欧洲杂种，但这不影响他们一家在英国扎根。她的兄弟得知一个不负责任英国男人搞大了他们妹妹的肚子后，气得砸坏了六把椅子，
“我们要让英国人付出代价。”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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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的女友，艾丽莎，与极端组织有密切联系。我们安排威廉卧底在她身边以进行监视。”
“所以，”兰姆咳嗽两下，继续说，
“你手下的特工，奉你的命令去监视一个无辜的女人，害得人家怀孕，自己却卷进□□毒品交易玩失踪。现在那个女人背后的极端组织把查德斯通购物中心炸上天，报复这个国家，而你们坐在办公室的这群人对此一无所知？”
兰姆环顾四周，高声问到，
“谁能告诉我这个计划的目的是什么？”
科积极地回答，
“为了保护我们国家安全免遭威胁而对潜在风险进行管控。”
“那这个计划得到了什么？”
“我们的国家安全遭到威胁。”
啧。艾玛别过头不去想这尴尬的一幕。
泰维斯镇定多了，她避开这个问题，
“军情五处不能再插手这个案子。”
“因为这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J.K.科补充到。
兰姆翻了个白眼，
“不好意思，我请教下，泰维纳，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所以，这摊屎，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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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寻找孩子父亲”的运动，她没想到一呼百应，感谢在圣诞月无心工作的八卦英国人。
事情在一个叫“贝琳达”的账号留言“这是我丈夫，而且他叫比利。”时，彻底朝一个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情况狂奔。
贝琳达、艾丽莎、达科塔共享同一个男友，而他叫比利、威利和比尔。
“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一个特工。”受害人在网络上发帖，“这是一场信任危机，国家级的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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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科喜欢这种清闲日子。每天早上泡杯茶，或者拿瓶能量饮料，在电脑前坐上一整天，敲敲键盘，等阳光变成橙色，他就回家。他做文书工作。
兰姆认为有瑞弗·卡特怀特和雪莉·丹德尔这两条精力旺盛的外勤特工已经足够，他受不起另一个外勤特工的折磨了。
科主要负责写回信。
早些年，没那么多监控、人工智能的时候，政府为了管控风险，下放了一批特工、警察潜伏在他们认为“可能有威胁”的人身边，伪装成他们的朋友、伴侣。现在是擦屁股的时候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些人“可能造成的威胁”比情报机构自己造成麻烦要小得多。那些特工、警察纷纷被回收，要知道，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有自己的家庭，真正的家庭。
告别信像雪花般飞出，科对这批受害人说“再见”“永远怀念”。
直到他那天在回信的末端署名“威利·多尔玛”——而他本该写“比利·斯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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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维斯摆摆手，说，“事情就是这样，民众需要一个交代，而这事儿绝对不能再跟查德斯通爆炸案扯上关系。”
泰维斯带着她的手下离开斯劳屋，电视上仍然报道着查德斯通的惨状，
“截止到上午11点20分，已有78人被紧急送往医院，11人确认死亡，另有200余人下落不明......”
突然，斯坦迪什指着电视屏幕的一角说，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瑞弗吗？”
……
在布莱兹“绝不干扰你办案”的承诺下，瑞弗没抛下自己的小挎包——毕竟挎包带子是他唯一的武器了。
瑞弗没那么想管这事儿，真的，他只想买些东西。可如果那人是另一个哈克尼斯式的疯子怎么办？神经质如帕特里斯也不会带着手榴弹乱晃。PTSD发作总比后悔强。
瑞弗抛下自己的购物推车，改用购物篮，随意往里扫了些东西。
“真巧。”哈利突然转身问瑞弗，
“你也给女儿买东西？”
瑞弗没想到自己被抓个正着。即使在MI5的特工中，他的跟踪技能也是极好的。他们可以嘲笑他蠢，可以嘲笑他的爸爸问题，可以嘲笑他的家庭，但没人能嘲笑他的能力。这让他更坚定了眼前的男人有问题。
“是的，”瑞弗腼腆地笑笑，“圣诞节嘛。”
哈利往前走，边走边说，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太好搞，对吧？青少年。”
“或许吧，”瑞弗说，“希望我家孩子到那年纪别让我操太多心。”
男人笑笑，瑞弗随着男人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购物篮。
该死的，里头装的是棉条。
瑞弗抬起胳膊保护脑袋时已经太晚。男人掐着他的脖子，一路用他的后背撞开安全通道的大门，等他的后背再次有知觉时，已经是坚硬的墙壁。男人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膝盖顶上他肚子，瑞弗直接吐了出来，踉跄几下，歪歪扭扭地栽在了地上。
哈利蹲下查看他的情况。他抓着他的头发警告他，“不管你是史蒂文森家的人，或是什么，回去告诉你的雇主，别做这些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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