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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悸
“这样给你一绑,一压。”秦诗把剧本放下,亲自上了手,抓着子鱼的两只手腕,掐住又压向他身后的椅背上。
“啊哈哈,”子鱼蜷在大大的办公椅里,“这是什么羞耻的姿势啊老师。”
田羽宁离开窗边,理所当然地插入这两人之间,啪一声撂下剧本,接替秦诗,抓住子鱼的手腕。
子鱼目光瞬间移开,不过两三秒,又收了回来,倔强怼入田羽宁的双眼,不肯示弱。
田羽宁咬着牙,一只手抓住子鱼两只细弱的手腕,另一只手翻动桌上的书本,弯着腰,高大结实的身体罩住子鱼,把他整个人拢在身下。
“说,聊过几回了?”池骋发现吴所畏跟姜小帅聊天尺度过大,极度不爽,开始发难。
输人不输阵,吴所畏的嘴跟子鱼一样硬,“你管得着嘛,我天天聊夜夜聊。”抬脚就踹。
当然是无用功,双手被缚,仅凭双脚是撼不动田羽宁这个怪力男的,单手就能镇压子鱼的借题发挥。
不仅用手,田羽宁撒开手后又屈膝压上子鱼的大腿,把半边重量全部付诸于他那条小细腿。
子鱼疼得大喊,“痛!!!”瞪着田羽宁誓要跟他唱反调,“我自己都记不清聊过多少次。”
田羽宁迫近子鱼,一个抬眸一个垂眼,视线相错,额发相交,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难处。一人默然,一人嬉笑,对视片刻,双双移开视线。
子鱼被田羽宁拽起来,力道很大,动作很凶,又被狠狠推倒在桌上。强健的身体从背后压过来,子鱼被困于小小方寸之间。
田羽宁开始扯子鱼的裤腰,差点把他的内裤也一起扒了下来。
子鱼慌了,慌张大叫求饶,“唉,唉,唉,别搞别搞,都是哥们。”今天他的内裤是莫代尔的,又软又滑,稍稍一拽就要走光,经不住田羽宁辣手的。
田羽宁手一顿,下意识紧了紧五指,又放开。
咯咯,呵呵,哈哈,围观众人倏尔大笑,笑子鱼是只纸老虎,一动真格就怂了。
一手继续环着子鱼的腰,固定在身下,另手按着他的背,田羽宁扯开嘴,也跟着众人笑,应景。只是那笑没能在脸上呆上三秒,转瞬即逝。舔着下唇,田羽宁脸拉了下来,后槽牙也咬紧,牙根隐现。
两人分开后,子鱼跟着秦诗的指挥趴在桌上,蹋着腰,臀部拱出一道曲线。田羽宁看得眼热,不假思索上前大掌拍上子鱼那两道小丘,啪啪两声,响亮清脆。
子鱼摸着被突袭的部位,呲牙咧嘴,小脸缩成一团,痛得话都说不出。这个怪力男,他要杀了他。
横眼瞪田羽宁,目光俱是谴责,田羽宁却像没看见一样。只顾自拧着脑袋盯着子鱼突起的丘瓣,不时舔唇。
“从背后扣住他,就开始脱。”
再次俯身覆上子鱼的背,这回田羽宁像是抛开了顾忌,干脆俐落地扣住人,胸靠背腿贴腿,解腰带。
“啊啊,别动,别动,别解我腰带。”子鱼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按住田羽宁的大掌,身体挨蹭着扭动,想挣脱田羽宁的桎梏。
饶是子鱼动作迅速,田羽宁被推开的时候,腰带的搭扣已经松了,就差从环扣里抽出来了。
子鱼抓着皮带的尾部,憋着一口气大声疼疼疼,借着吴所畏的话,“咱俩还是断了吧。”
田羽宁眼眶微微扩大一圈,捏着剧本的指尖用力,怒意与不解第一次清晰浮现在他瞳孔里。视线追着子鱼的后脑勺,却不见那人回头。略带无奈的弹舌,他压下火气。
夕阳西下,橘色光芒渐消,办公室整面玻璃墙外夜色弥漫,现出星点的光芒,继而连成一条光带。
子鱼坐在办公桌前埋头扒着饭,头都不抬。
田羽宁离他不远,几步外的玻璃墙下,捧着盒饭,怔怔地对着窗外的夜色。他没怎么吃,时而挑一筷子饭菜入口,数着米粒下肚。
一时饭毕,子鱼瘫坐椅子上,田羽宁在办公桌前的空地上转来转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灭了中央大灯,只保留墙边桌角几处昏黄小灯,空气里便多了几分旖旎。秦诗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骆辉把着门口,其余人全部被拦在门外,偌大的办公室顿感空旷,平添几分紧张。
田羽宁绕到办公桌后,立定于子鱼面前,一坐一站,抬眼垂眸,目光胶着,难分难舍。
秦诗轻轻地问,“要不要放点音乐?”
田羽宁扭头瞅她一眼,旋即转回去继续望进子鱼眼底。他摇头拒绝,“不用,我有自己的节奏。”
子鱼眼里疑色一闪而逝,却什么也没说。于这种戏,他没什么经验,即便有提前补了课,也没什么用。该提心还是会提着心嘭嘭乱跳,该吊胆还是会肠腹绞紧,缩成一团。
跟下午那会儿感觉完全不一样,田羽宁的手抓上手腕的时候,子鱼觉得自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体内,机械地按着要求活灵活现地演,另一部分浮在空中,居于高位审视着自己。
被田羽宁推坐在台面上,双手抬过头顶,掐着脖子亲吻,浮在空中的那部分忽然就冲回了身体里。灼热呼吸喷洒,皮肤上激起片片碎点,一股电流从尾椎窜上来,子鱼猛地打了个哆嗦。
田羽宁吻得很凶,像是要把子鱼吞下去般啃啮。缩着牙齿,唇与舌翻飞,尽兴吮吸子鱼两片薄唇。
“田田,,田田,,田羽宁!”
秦诗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飘进耳朵里,唤回子鱼的神志。他的一只手已搭上了田羽宁的后颈,正准备向下压。
“牛逼啊,挺好。”骆辉反应快,立马开口夸他俩,“能用吗,导演?”
田羽宁这才喘口气,放开同样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的子鱼。
“不能用,得再来,我来调整一下。”
秦诗上前先说小鱼,“你要给点反应给他,你的个人反应不给,就不是有来有往了。”
接着她转向田羽宁,有些为难,“我想,你第一次亲,要不就不要猛亲,你刚刚那猛亲太猛。”
子鱼拿过自己的口喷,往嘴里喷了几大口。他现在鼻腔里全是田羽宁的味道,羞窘上涌,恨不得拿高压喷头冲刷。
田羽宁接过手机,来回拖动,反复观看刚才那一段的录像,跟秦诗讨论动作怎么衔接。
子鱼还是嫌嘴里的味道太怪,他自己的口喷不够强劲。他没理身边讨论正欢的两人,朝任锦讨来了田羽宁用的那个,薄荷味的,浓得能苦死人。
子鱼按了好几下,大量的薄荷水喷进舌根,冰涩刺骨,激得舌根一颤,才觉得好了些。
秦诗在一旁强调前后动作顺序,“先亲,再解,扔,解,差不多就这样。”
田羽宁斜着眼睛瞄着子鱼,却被子鱼眼尖地发现。子鱼白他一眼,笑着说,“你看我干啥,啊。”
目光当即飞速收回来,田羽宁强装无事,对着手机黑屏整理起头发。
坐回原位,子鱼双手被绑,等田羽宁扶上他的肩,开始第二遍。嘴角拉直,垂下眼睛,田羽宁的亲吻不亚于折磨,在他身上掀起涛天的情潮,而他不能拒绝,也不能逃离。
真烦!
子鱼压着身上的火与躁,只想快点,再快点,早点拍完这场戏。
“卡,再来一遍,不够猛哈。这个时候池骋他不会这么温柔。”
田羽宁一只腿跪在子鱼腰畔,左手握着肩,闻言眸底闪过一抹浓重的不满。那是好事强行被打断的愤怒,下一秒才清醒过来,眼神恢复清明,扭头细听秦诗的话。
子鱼喘着粗气,被田羽宁吸住的眼睛移开,一同扭头。
“小田,亲得再猛一点啊。”
田羽宁一窒,脸上闪过一抹意外。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子鱼,调整自己的状态。
子鱼也很意外,他感觉自己的嘴都要啃秃噜皮了,居然还不够猛。想了想,又犹豫几秒,终是怕耽搁,凭着胸腔一口气轻轻喊田羽宁。
“哥,要不,你伸舌头吧。”
田羽宁在子鱼的喊声里回过头,耐心地听他说话。却被这句话震住了,眼眶骤扩,瞳孔紧缩,一时间忘记了言语,只能发出用心神俱颤的,震惊兴奋的奇异目光,足足半分钟。
然后他仿佛确认了什么,目光柔下来,软成水,化成丝,一圈一圈缠着子鱼,再不迟疑,轻声应诺,“好啊。”
久等不到回答,子鱼的心猛地沉下去,又被田羽宁的回答温柔地托回原地。一紧一松,拉扯着子鱼脸上的肌肉,让他的表情神圣而庄严。
再次迎来的吻,不仅有着田羽宁的力度,还带着田羽宁的味道。与他嘴里如出一辙的薄荷味,本该又苦又涩,却截然不同地泛着清甜。脑海无端闪过夜空那绚烂的克莱茵蓝,冰爽宜人。
子鱼沉溺在田羽宁舌头的翻搅里,直至秦诗的声音再度从喇叭里传出,他才猛地回神,拽回飘在浮云里徜徉的灵魂,急急忙忙出声。
“很猛唉,这遍真的很猛。”
嗯,秦诗点头表示赞同,不吝啬地连连夸赞,这遍确实很猛,她在监视器后看得血脉偾张,表达到位了。
田羽宁眼尾起飞,表情得意,伸手从助理手里抽出一张纸巾,反复擦着下唇。
子鱼小口微张,半晌才压平呼吸,一转眼就看见田羽宁使劲擦嘴。他猛地缩头,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两边拉动,想挤出一个笑容,没挤出来。
田羽宁又抽了两张纸,一直在擦嘴。化妆师举着粉抹等在一旁,见状发问,“擦什么呢,一直擦。”
从刚才起子鱼就一直在田羽宁身前来回踱步,不忿地抢话,“嫌弃我呗。”
田羽宁呸了两声,像是没听见子鱼的话,漫不经心地说话,“我想喝水。”
他眼角稍稍一撇,扫过化妆师脸上的疑惑,才多说了几个字,“粉底,啃了一嘴粉底,喝不了水。”
骗子!
子鱼脚步一顿,坠落深渊的心又被扯回半空,在心底忿忿批判,田羽宁就是个大骗子。
秦诗拿着平板过来,点开刚才拍的那段,指着画面,“这里,这里,太急了,得按着节奏来画面才看着舒服。”
子鱼蹲在秦诗身边一帧帧地看,目不转睛。
“他说了那句话后,”秦诗一时懵了,记不住是哪句话,转向子鱼,“就那句,你说了什么来着。”
子鱼站起来,双手插兜,看着别处,“这是在公司。”
田羽宁顺势就把目光移到子鱼身上,听秦诗继续说,“对对,说完这句,然后就亲上去。”
子鱼左晃右晃,挪动脚尖,四处张望,漫不经心地应合秦诗,就是不看田羽宁。
田羽宁有些不知所措,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子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眼神,秦诗一声令下,田羽宁舔着牙起身,跟着子鱼走向办公桌。
皮带被解下,唰地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子鱼上眼皮一跳,眼珠不由自主地滑走,又被强行转回来。
秦诗的声音立刻响起,“太凶了,小田,暧昧多一点,不要太凶啊。”
田羽宁不好意思呲着牙笑了笑,笑容刚现就收,眼神不由自主地又落到子鱼身上。
子鱼还是不看他,缩在椅子上摸摸桌面,碰碰文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田羽宁。
田羽宁眼里的笑意彻底没了,他张嘴无声呼出一口气,牙关紧闭,双唇抿成一条线。
“来,再来。”
田羽宁的掌心今晚第二十八次抵在喉节上,子鱼有种心脏被拢入那人手中的颤动,又在心底拼命抵抗,不想沦陷。
耳垂被那人修长的中指按下,不住摩挲,一阵阵痉挛由此而起,转瞬蔓延至全身。
嘴角被迫张大,下唇在那人又吮又啜,抵死碾磨之下发热发胀,表面充血,点点刺痛。
痛感唤回了子鱼一丝神志,他勉强吐出一句,“有人。”
“卡,这块儿你得慌,这公司!”
“哦,我比较慌一点。”余光瞥到低着脑袋整理衣襟的田羽宁,子鱼心一动,边说边挺直腰身,脑袋慢慢靠向田羽宁,落在他的左胸与肩膀,耳朵正对着心脏。
甫一接触,子鱼的耳道便被铺天盖地地心跳声充满,一下一下,又急又沉,剧烈博动,无声彰显着身体的主人有多么不平静。
“咳,咳。”子鱼的脑袋搭上来,田羽宁一时心悸,胸腔激烈蠕动,气流从肺里冲出,控制不住又喘又咳。他的心脏再震,跳动的频率又飙升了一大截。
子鱼眼皮颤了两下,目光化成水,心跳悄悄跟着田羽宁加快。他哑着嗓子小小声说了一个字,“退。”
田羽宁反应很快,子鱼的话刚出口,他立即退后,收回跪坐在子鱼身边的右腿,让出空间。
难掩脸上的笑意,子鱼轻快地一跃而起,举高被绑着的两只手,示意田羽宁帮忙,“等下,这个裤子,裤子扣。”
田羽宁嘴边漾出笑意,甜蜜醉人,动作再不迟疑,亦不假于他人,温柔地捏住子鱼两边裤腰,给他扣好,又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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