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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永生之秘
跟猎人跟那位表妹分头行动之后，我还是独自去了医生以前的房间看了一会。
虽然医生前半生的成长痕迹就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他在这个家中所逗留的时间实际上很少。他是从十四岁跳级就已经考上世界顶级学府的神童，一直在大学宿舍那边寄宿，他只有长假期才会偶尔回来。
在一堆年纪比他大，来自全球各地考上来的优秀同学，他仍然是那一届的医学院首席毕业生。登上学术期刊的论文从来不落下，最后他成功考取双博士学位。
这个变态的智商和大脑，已经足以动用国家资源供起来的战略级天才。
在他们口中的医生，本来就是一个无法被「正常」所定义的天才。他一向性格早熟而且自律，他虔诚克制得被身边的人称为天生的圣人。
他从小就觉醒了先知的预知能力，能梦见世上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灾难。
这件事却被别人当成，他在得知生父在海上失踪后的精神创伤，他在每个星期的放学之后都一直被养父带去看心理医生。
哪怕他不按照生父笔记上的内容拿到鸟嘴面具，以他的能力仍然可以做到改变历史。
虽然他在戴上面具之后，他放弃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他创立了一个关押收容物和被感染人类的精神病院，所有资源渠道和金主都是他自己找回来。
但是在外人眼中，他这个前半生一直耀眼的天才，在世人眼中已经失踪了五年。
在别人眼中也许是可惜的事。
医生想要出海去看遗迹的原因也很明确，他生父是失踪在海上的最后一次探索。
整支船队上所有科研人员全部失踪。他的养祖父和养父的家族，不但收养了那个人遗留下来的儿子，还接收了对方的所有研究成果，甚至把它们封存起来不再允许研究。
「这个收养了医生的家族......是有甚么秘密吗?」
如果我再考虑到金发少女的血亲诅咒、圣地小镇的创立者也是他们家族的人、医生身上的异常......它们这些灾厄或者命运，就像无形地环绕着这个家族。
「这个倒是有趣......明明是属于医生的生日，他们却赠予他一首受难曲作为赠礼。」
「他们收养医生的目的真是单纯吗?」
我抬起手打量着自己手上白金色蛋雕造型，上面是有珐琅与宝石来装饰的音乐盒，只要我打开就是金色天鹅绒的菱格内衬，属于法贝热彩蛋风格的模彷品。
只要打开蛋壳的话会有珐琅兔子和彩蛋的摆件，下面写着「奈哲尔，生日快乐。」
我打开了音乐盒的发条，它在流畅地播放着一道独特哀伤的圣诗旋律。音乐盒内的歌很明显也是被私人订製出来的，这是一首以圣经经文内容所编出的受难曲。
它经常会在复活节中被别人用来演奏，一首缓慢舒情而带着咏歎调的古典乐旋律。
如果我再配上圣诗合唱团本来该有的歌词，就会发现它很强烈的受难牺牲和殉道感，毕竟它是在描述先知死亡的画面。
「安息吧、安息吧，袮疲惫的躯体。」
「安息吧、安息吧，为了我们不安的良心，袮的墓穴和墓石化作舒适的睡枕，以及灵魂的安息所在。」
「咔——」
音乐盒在播放完之后轻轻地停下了，我终于回过神来。
所以我接下来还得下地狱回收收容物吗? 究竟是谁做出这个决定? 原来是我啊，那么没事了，我应该说是前途无亮，还是蒙主庇护呢? 不过这个家族竟然也是跟人偶有关......
神笔升级时，每个角色背后都有成就任务，也许这个也是人偶师在游戏中的专属支线?
之前我打算把学者人偶的分/身丢进八十年代的新世界，只不过我当时被突如其来的红衣猎人带偏了我的路线，之后十三号病人又跑了去豪华游轮玩。
所以我也忘了学者人偶本身也有属于自己的主线。
说起来属于人偶师的战斗方式会是怎样? 我好像只是在人偶洋馆之中学到修理和创造的皮毛技术，我连战斗上也勉勉强强，也许我能从对方身上借鉴到更高的力量。
对了，我不久之前曾经跟人偶少女讨论过类似的事。
「我根本完全看不懂这本笔记......所以你们这里有初学者也能看的书吗?」
我趴在咖啡厅的啡色真皮沙发上面无聊地翻着专业笔记，啡色的羊皮纸页上绘有涉及人偶构造和机关设计的手绘插图，上面甚至还有一堆炼金术阵的模型。
那一碟鸡蛋三明治和红茶被我放到旁边，咖啡厅最近这一期的换装主题是英伦风。
所以连咖啡厅的佈景也变得洋气复古起来了。不过命运商店这里位置毕竟是梦境交界地，我们在大早上实在没有甚么客人，我大概又可以趁着摸鱼时间看人偶师的笔记。
「这就是主人当初求学时所写的笔记。对于主人而言，它只是初学者的知识水平。」
穿着英伦风淑女裙的人偶少女正坐在窗边喝早餐茶，任由阳光落在她那顶系有绿色丝带的平顶礼帽，她被挽成淑女学者发型的金色发丝上。她穿着一件小西装外套、衣领前有宝石装饰的交叉领带的白衬衫和束腰长裙。
戴着白丝手套的她在翻阅着属于梦境世界的报纸，我倒是好奇她是在看甚么新闻。
「连语虫先生他没有任何基础也能看得懂，帮忙看店的他比你更擅长学习。看来你还需要多加磨练，尤金你这个连分/身也派出去的男人，在学习进度上自然会落后。」
「你们两个人总是令我想起一个关于永生的故事。」
「关于永生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位天才人偶师同时拜师于一个隐居的老妇人，对方是侍奉命运女神的人偶师工匠。等到他们两个出师的那一天，老妇人才终于对他们道......」
「现在向命运祈求一个能力吧，它即将会成为你们此生的追求。」
「其中一个人选择了向命运祈求，获得创造生命的能力。另一个人选择了向命运祈求，获得复活死者的能力。」
「他们两人的才能，分别获得命运的认可，因为他们是最有资格接近永生的天才。」
「向命运祈求自己能创造生命的那位人偶师，当初他之前在各个位面世界游历才接触到人偶师这种职业，最后改变了他人生的竟然是一间位于转角处的商店。」
「当他在那个下午看见橱窗后的人偶少女的第一眼，他才感受到命运的欣然到来。」
「所以他最后也选择在人世和梦境交界地的转角处，开了一间命运商店。他从此能创造出拥有生命的人偶，在它们诞生之前向命运祈求其中一个权能。」
「那个人偶少女终于在他的创造下睁开了眼睛，这是他所给予生命的第一个人偶。」
「他把属于自己的部分命运权能分出去给她，视她为自己的半身和助手。」
「他知道凡是被命运所赐予的生命都是有代价的，这种生命总有一天会收回去。所以他平时不允许他的人偶轻易离开洋馆，以免他们在外出时不小心触发意外的代价。」
「但是那场人偶的疯狂仍然在蔓延至整个洋馆，最后只有清醒的人偶才得以幸存。」
「最后人偶师只能沉默地亲手埋葬封印它们。」
「向命运祈求自己能复活死者的那位人偶师，他匆匆回到自己的家乡世界。他要重新找到他的家人、爱侣，他们所有人都能得到永生，永远生活一起。」
「他发誓要向仇人们复仇，重新复活死者。」
「但他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用人偶去复活死者根本不完全，他们的灵魂早就已经转生，存在于人偶的体内只不过是只有虚假的记忆。」
「他所照顾的病弱妹妹、他所锺爱的温柔恋人，直到死前仍然保护他的父母。」
「他戴上礼帽去世界各地寻找拜访转生后的他们，但他们只会疑惑地望着他，询问他究竟是谁，人偶师他忽然明白过来。」
「他们只是取走了他家人灵魂的陌生人，因为他们不再熟悉他，亦不再认识他。」
「于是他寻找熟人的转生者，杀掉他们，他们复活后被囚禁在人偶的身体活活迫疯。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失败，令他更加追求人偶容器的技巧，他的内心已经空无一物。」
「他正在追求更加完美的复活和永生，前世记忆和灵魂能互相融合的禁忌方法。」
「下一次的复活即将更加完美，因为他们像正常人一样不应该有缺陷，他们能像生者般行动自如。终有一天，只存活于他的记忆和梦想之中的生活必然会到来。」
「直到有一天，他才终于清醒过来。」
「当初命运只给予他一半，但是实际上他还需要另一半的权能才能正常复活。因为命运一定是在嫉妒天才吧？所以它才从一开始就给予他们能力的缺陷和代价，注定哪怕两人自相残杀，也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当然，这个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他们两个主角现在正在想甚么也不知道 。」
听完故事之后，原本趴着看书的我终于立即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
「别别别，千万不要乱说! 我跟语虫之间是绝对正常人的纯粹友谊! 我们跟他们明明根本就完全不同，不配跟他们这些不疯魔就不成活的天才人偶师相提并论。」
人偶少女低头用银叉子切开，再吃了一口玫瑰苹果派之后道:
「谁知道呢，我只是在从你们后辈的身上，感慨上一代的人跟你们的性格有些像。」
「主人在年轻时是渴望能给予人偶身上爱和生命的理想主义者，经常做出一堆令人啼笑皆非的作品。但他仍然刻意保留人偶的球形关节，因为他喜欢的只是人偶本身。」
「而另一个人是更加想从人偶身上追求永生不死的学术理论派，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追求和擅长做出完美精致的人偶，完全判断不出它们跟人类的分别才是最好的作品。」
「但奇怪的是，至少在他们求学时期，他们是一对惺惺相惜的天才好友。」
「他们身上没有那么多悲欢情仇，亦没有日后那么多的世事弄人。他们眼中所看到的就只有人偶，因为这是他们毕生追求。」
「如果你要较真的话，尤金你目前的热情兴趣和人偶师才能，确实比不上主人。」
「主人当年才修习了一个星期的基础知识，充满灵气和奇思妙想的他就已经痴迷地用一个月，画出大量不同尺寸的人偶和机关设计图，他甚至自己逐一把它们都成功实现了。」
「尤金你现在还在背图纸，他们身上出现的经历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所以为甚么你会知道这个故事?」我终于忍不住在沙发上盘膝而坐，望着一向保持着神秘感的人偶少女道:「而且你最近似乎有些多愁善感。」
人偶少女抬起她装着早餐茶的骨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道:「毕竟碰到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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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已经隔了太久没有看的读者，这是前面剧情大纲的千字懒人包。我不得不重新梳理一遍我目前的所有线索和流程，以免自己有所遗漏。
——以下是快速体验模式。
首先是莱恩他在被报社上司连续否定了两篇卧底报导之后，他私下把他调查医生那个收容物精神病院和圣地小镇事件时，他冒着生命危险所写下的两份稿件交给出版社。
当时主角和莱恩还没有上豪华游轮遇到医生，对于莱恩而言，他只是想要揭露真相。
直到他们上了上豪华游轮，他们才知道那个报社的幕后大老板就是医生的金主之一。那间精神病院是用来对付收容物的神秘机构，所以对方才一直压下莱恩的记者稿件。
虽然他们还没有到必须对莱恩灭口的程度，但是这些全部都是医生不能泄露的秘密。
于是主角用分/身顺便去追回稿件的下落，阻止它落在其他人手上。
那个女编辑自从接到莱恩的稿件，她就一直霉运连连甚至请了长病假待家。她当时正好在猎人公会挂了委託，说她想要驱魔除灵，于是主角借此机会靠近对方。
主角分/身变成神父身份在教堂遇到侦探后，再借着委託的邀请侦探同行上门。
当他们去实地调查时，主角发现那两份稿件已经被拿走了。女编辑说她原本只是按照书上的黑巫术知识，想要做出替身人偶用来转移霉运。
但是她发现仪式有问题，人偶竟然在夜间活动，于是她希望委託猎人上门解决问题。
于是主角让侦探留下来隔空监视和捕捉人偶，而他前往莱恩的家去放下了一封信，顺便检查在莱恩去豪华游轮出差时，他没有人留守的家有没有出问题。
在他离开莱恩的家时，穿着神父袍的他在路上竟然被一辆奢华的黑色桥车拦下来了。
主角因为这张脸，被他们错认成早就已经失踪多年的医生。
他们是医生的养父和养祖父，他们以为医生忽然辞去自己前途光明的高薪厚职之后，是因为医生已经出家放弃世俗。对方隐姓埋名那么多年，只为了当无欲无求的神父。
主角告诉他们，自从他在遗迹濒死之后醒过来，他已经对过去的记忆很模糊。
直到他一个神父在教堂侍奉神时，忽然被侦探找上门和收留之后，他才知道他叫奈哲尔。他们就把他当成失踪多年之后重新找回来的医生，接回那个豪门家族的大宅。
大宅中正好快要到医生的表哥生日宴会，他们大部分亲戚和宾客全部都聚首一堂。
主角竟然在那里遇到梦中穿越到这个时空的表妹。最重要的是，他在那里的图书馆遇到一个谜语人女作家，她说这个家族即将蒙受一场灾难。
而一切灾难的起源就是因为他，她只不过是一个负责代「主」去履行结局的代行者。
她说如果医生不在乎他们的话，他根本没必要回来阻止，他仍然可以继续戴着面具当他的瘟疫医生，证明这个本来就是敌人一场针对医生软肋的行动和围剿。
与此同时，侦探那边被人偶袭击了，大宅这边的家族也被人偶收容物正在不断取代。
等到主角终于找到那个在作乱的人偶时，那个人偶说它只是作为他的替代品而诞生，它身上的模彷能力和取代能力都是源自作为【妒嫉】的他。
虽然神笔之前曾经不断提醒过主角，他一直在频繁使用【伪装者之戒】是有代价的。
但是直到那个时候，主角才发现他能变成神父、猎人、男性人偶学者马甲等等，这种他可以完全变身成另一个人的伪装能力，只要细究下去其实十分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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