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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二十六...)
我有两个好朋友。
一个好朋友说——我的梦想是成为大明星!惊艳所有人!大家都看着我!爱着我!
另一个好朋友说——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记者!一本正经播报各种八卦!
我说——我的梦想是成为最最最最厉害的律师!到时候你两有什么事了只管找我帮忙!
一个好朋友完成了梦想,他成为了大明星,我在屏幕上看到了他,不是很热,也没那么冷,就是很忙很忙。
忙到了,消息从他刚进入时密密麻麻的感受,到之后,剧组时期长内部控制手机没空,渐渐寥寥,再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默默的把我删了。
发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好像,没什么心情了吧,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没空为了他去追逐他,只为一个为什么把我删了的真相。
另一个好朋友失败了,打工去了,然后借钱,还了借借了还,中间几乎没空,借的比还的多,我两早把她删了。
我,我还在完成梦想的路上,在打辩论赛,丰富自己的履历。
我们三是同一所孤儿院的孤儿。
这大概是我的宿命吧,我们一开始的相遇便垫定了今天。
我知道,我该完成诺言了。
我知道,我将会成为最最最最厉害的律师,今天,我将会封神,无论成败。
其实吧,一开始,断了联系再次来了信息,我也并不想做的,但是,看了内容,他和她都向我求救了。
收到消息了的这天,我思考了许久许久。
好吧,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啊,还是得靠我的!
今天,我将圆梦。
杨爱奴深呼吸了下,看着面前盛大的场台,她打到最后一战,这一场,将由她当场提出辩论题目,然后与那些历年有名的冠军们和一些专业人士们进行辩论挑战。
这是一场实时直播,近亿万的观众。
她将在这场辩论封神的,她会在这场辩论封神的,她必须在这场辩论封神!
毕竟,这次的机会她准备很久很久。
心跳的很快,手脚发凉,身体尤其耳朵感到发热,她觉得是兴奋激动,绝不是恐惧和害怕。
她要是恐惧和害怕的话,她不会拼命的站到这里!试图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
她都走到这里了,她没有退路!
“爱奴同学看起来很紧张啊~”主持人道。
杨爱奴再次深呼吸了下,笑了笑,“现在面对众多的前辈们,不紧张说不过去嘛。”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我现在开始我的论题了,另外,我想亲自借用一下投影,能更方便的为大家展现我整理好的论题资料,文件夹有些太多太杂了,ppt也很长,我来操作更好一些。
我为这一天、为了和众多前辈们酣畅淋漓的一战可是准备好久了。”
“爱奴同学真是有心了。”
“是的,我为这一天,真的很久很久了,各位观众朋友们,请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好啊,错过了这场精彩的先行解说环节,说不定就没有了!今天!我将给大家带来一场绝对非常之精彩的盛宴!”杨爱奴说着说着张开了双手热烈道,脸色绯红,额头冒了汗珠,呼吸渐重,“一定一定一定!不管是录像拍照还是截屏!都做好准备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保证!你们错过绝对能后悔一辈子!这会是历史性的一刻!”
邀请席上多数人只是笑笑,有些眼神轻蔑看着她作秀。
观众席不少人窃窃私语,弹幕一群说她“装”、“飘了吧她”、“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拉了一坨”……
没几个看好的。
杨爱奴轻轻勾了勾嘴角,看着手机被定制金属壳保护的u盘插上,理了理麦,再次深呼吸了下。
“众所周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我的题目是法律面前是否真的人人平等 我站反方—— 权情比法高 权利和人情比法高 不久前引发热议的高兰宁抑郁猝死案是谋杀 这些都是证据 还有里面牵扯的其他各位高官人士的违.法记录 还有其他渠道获得的黑煤矿人口拐卖 延伸下去体验的各大医院伪造病情进行人口器.官交易贩卖 他们现在都逍遥法外 很是体面 现请在座各位前辈证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一张张的整理好带讲解图片在快速的跳动滚动,长长的视频做成了做成了一拉的连帧图,她的双手在快,在更快,不管他们能不能看清,一闪一闪又一闪的而过,只一瞥也能看到不少因为投屏而被放大的残酷……
“我就直说了 这场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人能赢 我是这场辩论绝对的赢家 我会是辩论赛唯一的真神 除非你们将他们拉下马 让他们被审判 否则 谁都无法撼动我的地位 法律是人是规定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的是我们这些鱼 从来都不是这些编网撒网的人 我们的顶上已经在崩坏 哪怕网络也是由人管控 哪怕你知道 你了解 你就是没法啊 罚钱的对有钱的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通行权 让违法的人编织法律的网还发现后不改本就是最可笑的笑话 现在的世界在他们手下疯魔 你们都无能为力 结果不会变 我们不是捕鱼人都是网下浑浑噩噩的鱼 哈哈哈哈”
杨爱奴在大笑,她的脸色很是红润,呼吸很重汗水在滴落,“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 但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天衣无缝 他们能管控住相关的人员让自己无罪 自己为自己宣判无罪 我们敷衍敷衍就好了 我们拿不出证据 证据可以消失可以毁灭可以从来没有存在指鹿为马 法律之下人人平等 法律之上权利和人情 咳咳 谁拦我谁就是垃圾走狗 我死也要咬死他 我嘴里有病毒 都给我滚 ”
她眼神死死盯着想上来组织她的人,连连咳嗽,呸了一口鲜血,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双手还在坚持,他们的罄竹难书,呵,翻不完根本翻不完!
眼前发昏,心跳很快很快。
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她不知道了。
她已经尽力了。
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人物儿。
可不是小人物嘛,身子都不干净了才踩上了这地板,不然哪轮到她啊。
她又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一时的发愤图强,对手又不是豁不出去……
她只有更加的豁出去才能赢。
杨爱奴扯下了u盘塞进了口里,喉咙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她可以等到真正强大起来再处理这事?
不过需要很久很久吧?
还不一定成功吧?
而且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而且,拖得越久,越是无助吧。
疯狂要掐死在开端,她不能,应该,会有更多的人,能成功吧?
我们需要一场革.命。
只不过,她真的可以带起来吗?可以在这还算和平表面的局面下带起来吗?
她其实可以不管不顾的,她可以当只什么都不知道安分守己的角落里籍籍无名的普通人。
但是。
眼泪在流出,她坐在了地上。
她人缘真的不咋好,这么久了也就那两朋友。
当年也是他们两找她玩儿的。
她无牵无挂。
她想实现承诺,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也算报效祖国了吧?
国家不是那些人的,是大家的。
她是英雄。
——————
‘阿姐阿姐多大了?
阿姐今年十四岁。
阿姐阿姐怎么样?
阿姐的皮肤白嫩嫩,穿着绵羊毛,戴着羊毡帽,美美的,不说话。
阿姐阿姐吃什么?
天天的肉,天天的米,天天的神山天泉水。
阿姐阿姐真好啊。
阿姐阿姐去哪了?
出嫁了。
嫁给谁?
嫁神明。
怎么嫁?
阿姐的皮很好,绘上彩,那是神明的新衣。
阿姐的肉很嫩,水里炖,这是婚礼的宴席。
阿姐的发很长,辫上珠,缀上铃,马儿接上人。
阿姐的骨很白,我听见笛在响,鼓在响。
海东青带上了阿姐的心,带往神明的身边。
风雪飘,幸福花幸福的绽放。’
“拉泽格尔,今年的冬天好冷,风呼呼的让人心慌。”梅朵烤着火看着进来的人忍不住道,“圈里的羊儿牛儿怎样?”
“羊牛看着都安稳,我给它们加了草,给我的好伙计垫了层废皮毛,冻不着它们了。
今年确实好冷啊。阿爸阿妈他们呢?”
“他们带着孩子们先去参加篝火会了,我烤火等等你,再加加衣吧,喝口热奶暖暖身子。我还得再加身衣,太冷了。”梅朵说着将捧着的碗递给他,进屋翻衣去了。
“嗯。”拉泽格尔应着,吹了吹,抿了口,忽得,他好像听到了遥远了呜呜声。
“梅朵,你有没有听到哨的声音?”
“什么哨?好像真有?泥哇呜?呜哇呜哇的,谁家这么晚了还没把羊赶回来?你要是帮帮忙吗?”
“看看吧,或许碰上什么事了?骑马去,你抱紧我?”
“好啊,走吧,拿好家伙。”
“也不知道谁家这么晚居然还没赶回来。”
“我估计谁家大学生回来了,也是家里人心真大吧,前些天,瓜洼叔家的不就是,不过他家是狗把羊赶回去了,他以为羊丢了到处找,然后天黑了大家找他,找到后,诶呦,那鞭子抽的,真是个狗儿跑的远远的看大学生跳。”
“呵,确实啊,拦都拦不住,瓜洼叔多平和一个人啊,那天那骂人骂的我都快不认识了。”
“嘁,谁拦了,我和婶子们嗑着一袋子瓜子,你们大老爷们也凑过来抓一把抓一把的。”
“梅朵,你看,这草是不是不太对啊,长的太好了吧?都开花了,还有雪呢。”拉泽格尔勒马皱眉道。
“是啊,附近的不该这么好。咱回去吧?”梅朵皱眉道,“我突然很不安。”
拉泽格尔抿紧了唇没吭声,警惕着四周,听着那依旧遥远的呜呜声,引着马转过了身往回跑,单手拉着绳,另一只手背后揽住抱紧他腰的人,“梅朵,在我耳边数数,别停。”
“1、2、3……”
马在狂奔,风很大,渐渐下雪了,雪花在飞扬,越来越大。
跑了会儿,他勒住了马,转身掐抱住身后人用力拖身前面对面坐好。
“167、168………啊!”
“梅朵,抱紧我,缠住我,尽量蜷缩住自己。”拉泽格尔认真道,眼神像狼般警惕着四周。
梅朵听话的蜷缩进他怀里,抱紧了他,不吭声。
“梅朵,我在,不怕!”拉泽格尔高升道,看着面前越来越大的风险。
“我不怕!”
“对!不怕!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拉泽格尔引着马踏在这厚厚的雪上,向着回家的方向。
突然,马一脚陷了下去,两人滚落在雪地,拉泽格尔一手握紧了刀,另一手搂抱紧了梅朵匍匐着抬着头,看着那马被雪吞噬,起身抱起了人。
“梅朵!再抱紧些!我带得动你!”
梅朵抱的更紧了。
拉泽格尔顶着寒风踏出一步,顿时仿佛踩在了格外锋利但又好像不锋利的刀片上,鞋子破了,刀片进了肉一点但没割断腿。
他咬紧了牙没吭声,“梅朵,不抬头!不看!抱紧我!”
梅朵听话的缩着脑袋抱紧他尽量不给他带来麻烦。
拉泽格尔带着她踏出了第二步,一样的踩刀片死的,甚至雪挨着鞋面仿佛针刺入鞋面,刮来的寒风渐渐刀割样的冷。
他沉默着,然后抱着梅朵就冲了出去,一步走一步的,疼但坚定。
“梅朵!继续报数!”
“我数到哪了?”
“不记得了就从头开始!重点不是数到哪,是数数!”
“那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反正都一样,我唱歌好听。我想让你听听我唱歌。”
“呃,也行!”
“格桑拉,格桑拉,你去哪里呀?太阳还没有升起呀。
我去那原野呀,看那花朵啊,看那披着金灿的雪山。
一起啊一起啊,我们一起走,一起向那远处去啊。
骑上那俊俏的高马,在昏暗中肆意的奔跑。
向着那远方眺望,那鸟儿自由的飞翔。
是什么晃了我眼?是雪山披上的金纱。
花儿在雪中绽放,点缀这山神的衣裳。
……”
拉泽格尔眼神柔和了下,但又很快更加的坚定了,望着面前仿若要将他吞噬的雪山,坚定的抱紧人努力的爬。
“梅朵,好了,唱累了就不唱了,省点力气,别渴了难受。”
“那不唱了,确实口有点渴了,唱的难听了还不如不唱给你听。”
“梅朵,冷吗?”
“抱着你暖和,你呢?”
“一样的。”
“要不我陪你一块儿走吧?”
“不行,小小一座雪山,我连妻子都抱不住会被大家笑话的,这让我这个第一勇士何堪?”
“嗯嗯!你最厉害!第一勇士,还是第一美的勇士!我就是想陪你走走,不是你抱不动我。”
“算了吧,下次再陪我散步吧,这样抱着暖和,我有点冷。”
“拉泽格尔,我们这披满了雪,像不像神明为我们披衣,只要阳光照耀到我们,我们就穿上了金装。”
“嗯,像啊。梅朵,你数数吧?我想听你数数。”
“好吧。1,2,3……2000,拉泽格尔,我数的好累啊,休息一会儿数吧,我这次记得,我一下子数到2000了,夸我厉害。”
“嗯,梅朵好厉害啊。”
“拉泽格尔,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冷,我也能下来,就是,咱两换一下,你努力蜷缩一下你这大个头我放下脚来抱你吧,你都抱我好久了,该换换了~”
“不行!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要不要面子我不知道,但你的嘴是真的硬。”
“我要面子的!你知道!”
“哦吼,我想想啊,前些天……”
“我不要面子我嘴硬!唉,梅朵,别闹,我不累,真的,而且也不远了。”
“好,我再数600秒,差不多10分钟,没到我抱你。”
“不要!我不!等我真的抱不动了你抱我好了。”
“拉泽格尔,我抱你,你省点力气,稳定状态,万一碰上要打架的了,我可没你凶的。
你总不会让我独自面对吧?说不定人家还先虐我你没力气了无能为力。”
“梅朵,你别用激将法。”
“拉泽格尔,我不是柔弱的花朵,否则我也得不到你,我就一句话,换我抱你。”
“好吧,梅朵。”拉泽格尔投降道,看着对方那冻的通红的笑嘻嘻的面庞,很是一脸的不快乐吻了她一口,然后抱住了她脖子,腿缠上她腰被她托住了屁股。
“哎呦,拉泽格尔,你这些年壮实了不少啊,跟个三个月大的牛犊子似的~”
“梅朵!”
“害羞啦?我的大勇士?”梅朵轻快调戏道,手上毫不客气捏了一把,忍不住轻笑。
“梅朵!”
“哎!我在!哈哈哈,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俏。”
“梅朵!!”
听着对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哎哎哎!在啦在啦!辛苦啦~走了这么久真是不好受吧?”
“我换你?我没事。”
“你这话说的,我才走几步啊,我也没事,我心疼你嘛,没关系,我走了累会跟你说的。
不过区区风雪,怎压傲雪的花。”
“梅朵,要是我们不出来就好了。”
“别要是了,它也挺好的,没把我们分开。”
“那呜呜声近了。”
“嗯,我知道。”
“家还是这个方向。”
“嗯,那就迎上去吧。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嗯。梅朵!求你放过我屁股!别捏了!”
“拉泽格尔,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难不成你还把持不住了啊?正好火气上来了,这大冷天也升升温。啊,更进一步的事就算了吧,衣服太厚了,总不能给风打开个口子。”
“梅朵,你有时候是真的坏。”
“谁让拉泽格尔长的好欺负?”
“我最能打!”
“可是你打不了我啊。”梅朵乐呵呵道,“拉泽格尔不会打梅朵,梅朵就是忍不住想欺负拉泽格尔,都最后了,没多少机会了吧?”
“我们会回家,我是那翱翔的雄鹰,是那领头的野狼,我强大,会带梅朵回家。”
“是的,我家的拉泽格尔最厉害了,我也不差,我们怎能回不了家?”
梅朵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前面雪里半露的密密麻麻的骷髅骨,满是孔洞,呜呜声是风吹过它们。
拉泽格尔也一脸凝重,“我抱你,这里看着危险。”
梅朵没回应,只是屈膝跪下了,腰背挺直,双手抓紧着怀里人的屁股避免他起身,恭敬的低下头颅。
“我们无意冒犯,我和拉泽格尔一直本本分分,雪山的试炼我们无惧,能,都活吗?家里有挂念的亲人。”
风依旧呜呜,雪依旧落下。
“梅朵?”拉泽格尔唤道。
“那能让拉泽格尔离开吗?他是家里不可或缺的顶梁柱。”
“不行!梅朵!”拉泽格尔挣扎起来。
“拉泽格尔!”梅朵凶狠呵斥道。
“谁知道他们是否履行承诺!你在跪拜的不是神明!我绝不接受这样的独活!我也有我的意见!”
“祂们是神明,祂们承受了苦难,祂们褪去里人身,祂们踏入天国拥有神迹,祂们是神明。”
“梅朵!你被蛊惑了!”拉泽格尔看着她认真道,“梅朵,你……”
转眼间,周围成了眼熟的草地,马在不远处吃草。
拉泽格尔愣神看向四周。
梅朵松了口气埋进了他怀里。
“梅朵?”
“我没事,回家吧,回家再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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