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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就是——”
“咳咳！”讲台上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姜齐准备要说的话，姜齐浑身一抖，默默把身体移回来。
就算是在台上老师警告的目光下，姜齐还是找着机会给沈无瑕递了一个口型：“下课说。”
熬过一节课，沈无瑕哪能想到，这件事就是他这两天最关心的那件事。
下课铃一响，老师还没宣布下课，姜齐就迫不及待回头，可见他这节课被憋得多难受。
“你知道徐清静国庆出去玩的事吧？”姜齐恨不得把头怼进沈无瑕的书本中，声音压得很低，眼神融合了担心、忧郁、同情等等。
沈无瑕：“废话，你忘了当时我们在食堂商量的事了吗？就是因为她要出去玩要把猫放我家养。”
说到那次在食堂商量事情，姜齐看向沈无瑕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先说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嗯嗯。”沈无瑕敷衍道。
姜齐一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而他就是那个太监。
“哼，我直接告诉你得了，看你还能这么淡定不。”姜齐有时候就是嫌弃沈无瑕这副伪人的模样，好像对身边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沈无瑕忍不住了：“你到底说不说。”
姜齐犹豫了，决定还是循序渐进：“你来得晚，没看见刚才徐清静送礼物。就是她假期出去玩，买了挺贵的礼物送给那几个女生。”
“哦，就这？”沈无瑕撇嘴，他早就知道徐清静送礼物这件事了好吗，甚至比那些礼物的主人还早知道她们各自的礼物是什么。
等等，有什么不对。
女生们出去玩一趟给好朋友带礼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值得姜齐特地对他说。而且，徐清静送礼物关他什么事，为什么班里人都用奇观目光看他，尤其姜齐，目光是所有人当中最奇怪的！
难道，这件事和第五件礼物有关？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徐清静又不是送给他。
姜齐果然露出一副“小伙子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徐清静带了五件东西，其中四件给季节她们了，还有一件你猜她送给谁了？”
猜个屁！他已经猜了一天两夜了！
沈无瑕真想说一句“别卖关子了”，但是又怕说出来姜齐赌气不继续说下去，只好忍住，像个捧哏的人一般道：“不知道呢？是谁呀？”
“是隔壁班那个——苏立旭！”
苏立旭？！隔壁班的那个转学生？一直在试图搭讪徐清静的路上越挫越勇的那个？
没搞错吧？！一个假期过去，苏立旭就这么成为了徐清静的男朋友？
沈无瑕联想到那天两个班比赛时，苏立旭比平时更兴奋的样子。如果他记忆没问题的话，苏立旭从进场之后看他的眼神就带着某种胜利。
当时他只以为苏立旭觉得他们班胜率很大，直接忽略了。
原来……
见沈无瑕一直沉默，脸色沉重，眼睛盯着桌上某处，明显思考的样子。姜齐有些担心，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还是那句话，别太伤心了。虽然你帮她解过两次围、教她不少养猫知识、国庆把她的猫放家里养、平时你们家还免费帮她家猫做检查洗澡等等，都这样了她还是没给你带一个礼物，却给那个给她带来好几次尴尬的苏立旭送，但……”
姜齐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但你不是很喜欢她的猫么，长假撸够了吧，就当是做这么多事的报酬。”
沈无瑕：小白就是他！相当于什么好处都没有呗，撸什么撸。自己撸自己吗？……也不是不可以……咦？话题怎么往带颜色的地方去了？
姜齐还在喋喋不休安慰：“别人的眼光别放在心上，虽然好大哥我也觉得你很惨……”
纪杰、黄荻、秦曜三人从教室外回来，把一个袋子放在沈无瑕桌上，加入这场安慰。
首先是纪杰：“刚才我去隔壁班打听了一下，徐清静送给苏立旭的礼物竟然是一本字帖，看上去是很难找的那种。她平常不是最喜欢这种东西了吗，竟然舍得送给苏立旭。你们不知道，我在教室外看到苏立旭抱着书笑得跟着傻子似的。”
秦曜指指桌上的袋子：“刚才和黄荻一起去小卖部血拼，给你买了很多你爱喝的桂花味可乐，今天借可乐消消愁。”
黄荻流了一身汗，说道：“第一节课后的小卖部真不是人去的，还好我们俩身高在，能硬挤出一条路。”
沈无瑕终于懂了，最近因为他自己，他特地同徐清静搞好关系，但在班上同学的眼里，就是他为徐清静付出了很多。他都这么努力了，却没得到什么。反观苏立旭，之前惹得徐清静不高兴，现在却能让她把最重要的东西送出去。
要是他不知情，也觉得他好惨。
不过，刚上课时姜齐的话他还是不太明白。
“你刚才说什么敌人朋友，是什么意思？”
纪杰抢答：“我知道我知道！在私人关系上，你和徐清静是死对头，是从小到大的敌人。而苏立旭，以前他是咱们学校篮球队的对手，你和他都是主力，说句敌对不为过。现在他转学到隔壁班，又是跟你打羽毛又是下战书打篮球的，依旧是敌人。”
“那朋友？”
“沈哥，你最近对徐清静态度大好，又打了苏立旭的脸，除了真爱她家那只猫，难道不是担心他俩联手，一起坑害你？”
联手坑害……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沈无瑕终于懂了姜齐那句话的意思。
槽多无口，沈无瑕累了，他被这群人的脑洞打败了。
纪杰还在输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了，但我看徐清静并没有回到以前的迹象。沈哥，你就当多了个朋友。”
“好……让我一个人思考会……”沈无瑕疲惫地挥手，让几个人散开。
一整个上午，沈无瑕周边的氛围就没变过。相比于沈无瑕那边的哀愁，徐清静这边一派欢愉。
季节偷偷把戒指带在手指上，看着银色反光的光泽，心情大好。
“真好看！”
“我的眼光，有不好看的吗？”
吴潇拆开包装后，激动地在课上偷偷画了好几页稿纸，就连下课铃响了也不知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杨蔓和姚想的礼物不好拆，只能忍着激动的心情回家再拆。不过，徐清静在买衣服的时候特地先拍了照，让她们有个大致了解。
杨蔓和姚想看着裙子图片，从颜色讨论到各种小装饰，愈发迫不及待拆礼物。
吃完午饭，大家纷纷走回教室休息。季节到座位之后，突然想去小卖部买瓶饮料。徐清静没什么想买的，也不愿意在秋老虎猛烈的时候再走那么远，于是只有季节一人出了门。
她从教学楼出来后左转，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正好奇转头，冷不丁肩上被拍了一下，整个人下意识蹦跶起来，发出一声急促的短叫。
看清来人后，季节捂着心口没好气道：“怎么是你？要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姜齐讨好一笑：“刚才看到你太激动了，我怕赶不上你，情急之下动作稍微粗鲁了些。”
“呵呵。都是同学，一周能见五次，有什么可激动的。”季节脸上写着“你看我相信吗”。
“特殊情况，当然激动。”姜齐道，“你是要去小卖部吧，买什么，哥请了。”
季节冷笑：“我们的关系又没好到这种程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特殊情况，要我干什么。”
“咱们路上说。事情是这样的……”
在姜齐的叙述中，季节终于明了他的来意。
原来，姜齐一上午都在忧心兄弟的精神状况。他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是从徐清静入手。首先，他要知道假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徐清静会专门给苏立旭送东西。
但这么直接问徐清静不太好，最好能通过她身边的人旁敲侧击。他等了一上午，终于让他等到了落单的季节。
“你，想让我探听清静的想法？”季节还是冷笑，“这种事情，你们好奇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你难道不好奇？”
“不好奇，想说她会自己说的。”
“就当哥求你了，帮帮我们吧。要是他俩关系又僵掉了，小白怎么办？就算是为了用小白占沈无瑕便宜，帮帮忙吧。”
“小白？它可讨厌我们摸它碰它了，就连拍照都不让。你以为我多喜欢那只猫？”
姜齐哪能知道小白是一只高冷的猫，话被噎回来，磕磕绊绊又讲了个理由：“可是徐清静喜欢，你们不是好朋友么，她今天才刚送你礼物。她肯定不希望小白丧失沈无瑕这么一个养猫高手。”
说话间他们走到小卖部，季节一言不发，两只手从货架上抓了好几瓶饮料，辣条薯片分别拿了好几次放在前台。收银员一件一件扫码，爆出一串数字。
季节没动，挑眉看向无措的姜齐：“不是要我帮忙么，别愣着。”
“啊？”姜齐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季节答应了他之后，把饭卡掏出来，重重在桌上一拍。
“刷我的！”
那架势，特别豪气，好像季节买了多贵的东西。
“一百五十二元。”刷卡机器无情报出数字，收银员给饮料零食装进袋子，姜齐很有眼力见地拎走袋子，跟在季节身后。
仿佛看了一场话剧的收银员：小伙子演技不错，一百五十二块刷出了上亿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姜齐甚至不敢相信一直拒绝的季节竟然答应了他。
“答应了不能反悔的！”
“我说到做到，不会反悔。”
“这一周的零食，哥包了！”
季节嫌弃：“哥哥哥的，你咋这么油腻？”
“叫我弟也行，我不介意。”
季节更嫌弃了：“我比你小！你是弟我不就是姐了吗？叫比你小的人做姐，你要不要脸？还不如哥呢，尊重事实。”
姜齐：……这就是女人吗？呜呜呜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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