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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腰抱起熟睡的他
离问天此刻的心性有些不稳,重复使用神器重时铃的弊端彻底显现,他的行为和意识出现分裂,举止开始变得像个负气的孩童,说话更是颠三倒四的不讲道理:“你如果不把圣器借我,我把你头发剪的乱七八糟,再给你作一副丹青画像,流传六界。
你百年前救世的英雄事迹,现在的世人知道的可少了,你猜我会怎么杜撰你的故事?凡界公主——顾元耶,你记得吗?
我可比她执着,她爱你敬你心疼你,我哪一点都不占,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最后的答案。”
圣器被丢出冰棺,离问天一个闪身就接到。六翼冷冷道:“她是我继妹,我和她从未有男女之情,你不得胡说。”
延周从暗处走出来,阴阳怪气接话,“你对圣子六翼态度这么凶,我还以为你永远只会平易近人呢。刚才你怎么不拿出这种态度对我?”
离问天选择无视魔尊,开始熟练的结印,“冽耀旗”发出热能正准备灼烧着离问天的魂魄,延周直接脱下刻满防御密咒的法衣,往圣器那边覆盖过去。附带多重阵术的法衣完美的把刚刚激活的圣器给迅速封印回原状。
延周补充道:“圣器再启只能等五十年。”
离问天把法衣取下扔回给延周,“冽耀旗”也安置到六翼的冰棺里,他压抑着怒火瞪了无辜的六翼一眼,六翼被他看的心情复杂。
离问天的情绪反复横跳,表露在外的状态,一会特别热情,一会又非常低落,他絮絮叨叨一些前几世发生的重要事件给六翼听,六翼的眉头越皱越紧。
又是一个为救世差点把自己折磨疯的可怜人,六翼无奈的看着离问天,他觉得自己刚才把神器扔出来的行为太不应该了,六翼准备和他道歉。
不料离问天画风一转,幽怨的对六翼说,“你给的太晚了,我寻死真的很困难,你连这都不帮我。所以我回去就加工一遍顾元耶她写过的回忆录,重新让以你俩为原型的话本子火遍六界。”
六翼:“……”
这两者和救世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你绝对有点大病。
六翼看向在场唯一看似最正常的后辈——延周,六翼疯狂对他使眼色:你好歹是魔尊,你说句话!
但延周接收不到六翼的眼神讯号,他穿上衣袍默默走在离问天身侧。虽然没有说话,但透露的架势就是: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然后六翼瞅着现任魔尊之位的延周丝毫没有帮助自家魔界圣子的意思,便被气得又躺回冰棺。
离问天在此后的九百多年里花样作死,延周也打定主意不让他死,甚至为离问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线,对比下来这个原本计划毁天灭地的魔尊,如今的状况倒是更像救苦救难的道德圣人。
当离问天跑到鬼界的“同归戮阵”里睡大觉时,四周残叶飞卷,气氛阴森恐怖。鬼界的大佬们看到这个场景后,个个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动手拆掉这个上古大杀阵。
一心掉进钱眼里只想成为六界首富的鬼修们内心叫苦连天,到底是谁走漏风声,居然使出了这么阴险的招,把离问天这个大好人哄骗到这来寻死?等会魔尊不得杀过来,对他们所有鬼兴师问罪。
延周浑身上下冒着浓浓黑气出现在鬼界时,脑袋转的比较灵活的鬼修果断的为他带路,并且成功转移魔尊的怒火,“一定是之前和魔界有宿仇的仙界人,告诉圣者这里有暗藏杀机的阵法的。您也知道,我们鬼修没有啥大气候,我们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真金白银不赚?去倒腾害人命的坏事?魔尊您是圣者的挚友,您可一定要明鉴呀。我们鬼界真背不了,这天大的黑锅。”
在落叶堆里睡得正香的他被延周拦腰抱起,魔尊带着他来到鬼界外围的安全区域才唤出登天梯一步一凌空的登上了神界之域,将人放回律玉殿的床榻上后,延周一声不吭的选择回到魔界继续补觉。
睡到半夜,延周梦见离问天一边嘲笑他,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若诚心要魂飞魄散,你绝不可能再次找到我。”延周在梦境里没吵过离问天,然后他看到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挚友疯疯癫癫的自杀成功了。
延周整个魔都不好了,他被瞬间惊醒。气不过的他就从魔界宝库里取出新的神器,特意赶回律玉殿给离问天拷上限制修为的玄铁镣条。
第二天前来找离问天谈心的妖王娑娜,看着脾气最好的义父正把链条往恶名凶煞的魔尊脖子上绕。
延周作为当事人也不反抗,他反而招呼娑娜快些把吃的送上来。小小疯子看着前面的两个大疯子的奇怪举动,显得异常冷静。
娑娜听话的点头,三人一起用膳。
饭后他们在神界外围漫步,娑娜用平静的语气,自然而然和离问天商量着合葬的事宜,“我找鬼界巧匠定制了我最爱的花卉棺材,他们鬼修可会做生意,买一送一都延展到了丧葬一行,等义父你走了,也搬进我们妖界的皇陵吧,我们能做个伴,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喜欢妖界,就听你安排吧。什么材质的棺材我都喜欢。娜儿为我用心了。”离问天看着懂事的妖王,连连夸奖。
如此毛骨悚然的话题,两人却商量的镇定自若,旁听的延周本就三观淡薄,自然也觉察不出什么问题。
娑娜从离问天的眼眸里看出欣慰,但妖族的直觉告诉娑娜,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同为妖族的孩子——娑卡,离问天和这世的六界尊主都详细讲述了前几世的经历,他在第二世养过一个孩童,她和娑娜拥有着同样的血脉,是当时妖界最后一个王储。
如果换做其他人被当成替身,也许会愤愤不满,但娑娜从没产生过任何阴暗想法,她懂他的不易,明白他的心软,更知道他这一路走来屡次被割裂魂魄而极尽崩坏的脆弱。
娑娜看着被戴上镣条的离问天,暮然落下泪来,“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的地步?义父你为六界几乎奉献了一生,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娑娜转过身背对着离问天,不想让义父看到她失态的样子,娑娜哭的梨花带雨,止不住的酸涩从她心中蔓延开,她恨自己体弱多病,保护不到离前辈。
眼前第四世的场景,和第二世重叠起来,离问天感觉心下一紧,仿佛又要看到当年的惨案重演,他走到娑娜身前,慌忙的给她擦去泪痕,“延周和我闹着玩的,这个镣铐对我没有威胁的。”
娑娜别过脑袋,还在小声哭泣。
离问天又绕到另一边,“娜儿,不用担心我,我都能处理好的。没有任何困镜能难倒我。你可以多回想些开心的记忆试试。我前面走不出来的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能从那些温暖的回忆里得到支撑下去的力量。”
娑娜哭得更加愧疚,离问天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抱进怀里,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娑娜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娑娜停止哭噎,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回抱着离问天。
在这个温馨的时刻,延周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你们可以带我一个吗?我也想被抱着。”
延周眼里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正常的是非观念。延周记得离问天和自己说过:离问天他在第三世,会把所有年龄不到两千岁的修士都会通通当成小孩,所以离问天对很多人都是特别有耐心的。
延周自然而然的想到:现在作为第四世的离问天他的心理年纪肯定比自己大多了,凭什么离问天就抱娑娜一个人?延周他表示不服气。
为什么不能多分些在意给到我呢?
延周看得他们彼此对视的模样,顿觉心里烦躁不已,但延周自己也分不清这种不悦到底该怎么处理。
算了,难得看见离兄这么高兴,今日就顺着他吧。
接着延周走进他们,然后大手一展,把面前的两人都抱住了。
娑娜怀疑延周在报复自己,她被勒的肩膀疼,但是贪恋离问天的温柔,她舍不得松手,“义父,那晚点你来妖界看我,好吗?”
离问天察觉到娑娜语气里的委屈,他福至心灵的推开延周放在妖王肩上的手,让三者都隔出正常的交谈距离。娑娜离开离问天的怀抱后,她愤愤地挽了一记眼刀给延周,对方也不甘示弱的对视过去。
离问天挡在两人前面,平息掉这一次无声的较劲。
娑娜满脸仰慕的看着离问天,他察觉到视线后,也回以娑娜宠溺的摸头。
两人相视一笑的互动,让延周受到启发,“我也要这个,还要最高仪式的。”
离问天茫然的听着他这段意味不明的话。
延周语气真诚的说:“离兄,你直接当我魔界地位最崇高的相父,可好?你会拥有着绝对的权势。我也只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当你养子,养你一辈子。”
离问天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挚友语出惊人,难得的再一次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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