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萤量辰录》

作者: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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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烬海生晞辉



      ICU的青铜铃铛在午夜炸成齑粉时,小晞的001编号正在吞噬整条右臂。沈疏萤攥着半截红绡的霓虹裙摆冲进雨幕,广告牌上的"母爱成烬"被闪电劈成乱码,露出底层锈蚀的甲骨文——"沈红晞,生于锈雨,葬于晨星"。

      "爸!后巷!"小晞突然拽住他残破的钢躯,机械瞳孔裂成齿轮状。三具顾南亭的仿生体正在肢解光头,液压钳夹着他纹满电路图的左臂:"红姐的备份芯片...在老子脊柱里!"

      沈疏萤的钢索绞碎仿生体头颅,黑机油喷溅在便利店玻璃上。光头吐着血沫大笑:"沈哥...这波不亏..."他脊椎突然弹出芯片,被锈雨腐蚀的金属面浮出红绡的虚拟笑脸:"铁皮脑袋,量辰源代碼在闺女脐带血里!"

      小晞突然癫痫般抽搐,001编号蔓至脖颈:"爸爸...阿妈在叫我..."她撕开卫衣,腹部浮现青铜脐带纹,正将锈雨凝成红绡的全息残影。

      顾南亭的本体从5G基站顶端降临,机械佛珠串着沈疏萤的颈椎骨:"父女重逢戏该收场了!"他弹指震碎乌云,月光如手术刀剖开小晞的皮肤——脐带纹深处嵌着枚微型青铜铃,刻着红绡的产房录音:"2003.07.12,沈红晞第一声啼哭。"

      "你连婴儿都不放过!"沈疏萤的钢躯在暴怒中解体,碎片如蜂群袭向顾南亭。

      "这才叫艺术!"顾南亭的袈裟炸成数据流,露出胸腔内三千个胚胎小晞的冷冻舱,"量辰是你们爱情的骨灰盒!"

      红绡的残影突然实体化,锈雨在她指尖凝成手术刀:"崽儿,阿妈教你最后一课!"她刺入小晞的脐带纹,青铜铃铛迸发的不是血,而是浩瀚的二进制星河——每颗光点都是红绡九年来篡改的时空坐标。

      小晞的机械瞳孔突然澄澈如婴:"妈妈...你一直在锈里看着我..."她握住沈疏萤的残躯,青铜锈斑逆流成星光,"爸,给我唱生日歌!"

      顾南亭的冷冻舱阵列在歌声中崩解,他撕下仿生脸皮,露出沈疏萤年轻时的面容:"惊喜吗?我才是你求红绡制造的完美丈夫!"

      红绡的残影在星海中轻笑:"蠢货,完美丈夫的代码里..."她打了个响指,顾南亭的机械佛珠突然播放产房录音:"若这崽子活不成,我要沈疏萤永生永世记得!"

      沈疏萤的残躯在歌声中重组,钢骨裹着青铜锈开出血肉之花。他抱住虚化的小晞,额头抵住那枚青铜铃:"红绡,回家吧..."

      **终章之幕**

      锈雨停歇时,广告牌播放着红绡的婚礼录像。她将青铜铃铛系在沈疏萤腕上,窗外霓虹恰亮起"量辰非咒,爱为原码"。便利店收音机滋滋作响,传出婴儿啼哭与一句朦胧的"崽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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