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甜

　　这其实就是村镇上小年办的集会，好些人在家里吃了饭就出来转，人还不算少。

　　两人并肩走着，手背有时不小心碰在一起。
　　最后江成洲直接握住了洛冉的手。
　　洛冉看他：“怎么了？”

　　“这人太多了，咱俩别走散了。”

　　“那也……不用拉手吧？”

　　“那边是不是在表演节目啊？怎么都围过去了？”像是学会了洛冉那一套，江成洲应用于实践，没听到似的，拉着她就往那走。

　　洛冉看着他，突然蹦出句：“你现在耳朵怎么不红了？”

　　江成洲微愣：“什么耳朵红？”

　　“你之前拉我手的时候耳朵都会变红。”

　　江成洲嘴上的笑僵住，又落下，用力捏了下她的手：“瞎说什么？我耳朵怎么可能会红？”
　　洛冉点点头，嘴唇抿着看向别处。

　　“你是不是在笑，笑什么？”江成洲干脆停下，低头看她辩解，话语挺急：“我耳朵没红，拉个手而已有什么可红的？”

　　“你小点声，别吵着别人看演出了。”
　　前面有不少小孩坐在大人肩膀上，人群一圈围着一圈。

　　“你太矮了吧。”
　　“我不矮。”洛冉还没说完，一声惊呼，江成洲半拥着她的腿将人抬了起来。
　　“看我干嘛，看表演啊。”江成洲的嗓音在夜色中显得低沉。“看到了吗？”

　　里面两个小演员正在说相声，其中一个画着腮红的忘了词，人群爆出善意笑声，他妈妈在下面捂着嘴笑，录像的手机都抖起来。

　　洛冉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稳了下呼吸，“看到了。”
　　“但快结束了，放我下来吧，别挡到别人了。”

　　江成洲就这么抱着她离开。
　　“你……放我下来呀。”洛冉低声催着，结果江成洲到了外边空地没有人后才把她放下，看着洛冉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靠近。

　　“我耳朵红了吗？”江成洲追着问：“嗯？耳朵红没红？”

　　还挺记仇。
　　洛冉本来不想理他，但他追的紧，她扭头避着：“红了。”

　　“那应该是冻的。”江成洲说。
　　洛冉的电话突然响了。

　　洛冉用眼神警告江成洲别说话。
　　江成洲抱臂看她笑。

　　“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吗？还在外面转，不吃面了吗？”姥姥的声音传出。
　　“不用吃了。”洛冉说。

　　“都这么晚了，你待会怎么回来？”
　　“我待会儿打个……”她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又在村里不可能打得到车。

　　坏了，她今天跟江成洲出来没想到会逛到这么晚，竟然把回家的事忘了。

　　“还说陪我回来呢，还不是我为你操心，要不我找个人去接你？”姥姥听出她的意思，揶揄着。

　　洛冉犹豫着说：“不用了，我在这个民宿住一晚吧，明天回去。”

　　“你跟那小子在一块？”姥姥突然问，江成洲抢着说：“嗯。姥姥我也在呢。我明天把人给你好好送回去。”

　　洛冉把他推开，“姥姥你不用管他。”

　　“你这同学瞧着人还凑活，不过我看那样子，别是看上你了吧。”
　　“姥姥你别胡说。”洛冉僵着制止，推开江成洲把电话拿远了些。

　　那边听着有人找她打牌，姥姥急着挂电话：“行了，明天赶紧给我回来，我这还有事儿。”

　　“你今天过生日怎么不说？”江成洲挑眉。

　　“我忘了。”洛冉说。

　　“走吧，回去。”江成洲带着她转了个方向，漫不经心笑：“我还真给你带了个礼物。”

　　回民宿洛冉看到江成洲拿出的那本书后，满眼不敢置信。
　　“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开心成这样。”包在沙发上，江成洲手臂搭在靠背上，抬眼看着她笑：“来之前吧。本来想期末给你的，现在就当生日礼物了。”

　　“你这是从哪买的？是不是很贵啊？”
　　“就随便买的。没什么费工夫。”
　　“但这个应该不好买呀。”洛冉怀疑。

　　“我厉害呗。”江成洲起身问，“你是打算在我这呆着还是送你回去？”

　　“……”在这呆着像话吗，洛冉抱着书说：“回去。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她说的功夫江成洲已经开门了，眼看是要和她一道。

　　江成洲隔壁两间都住满人了，洛冉的房间在拐角另一边，两人走时转头还有几个人走过来。

　　洛冉被挤了下，江成洲把她拉到身前，抬手护在她肩侧。

　　几乎是个拥抱的姿势。
　　洛冉有些不适应，好在很快就到房间了。“……到了，我进去了。”

　　江成洲收回手，倚在她门边上，“嗯。”

　　“今天谢谢你了。”洛冉指尖顺着书脊滑下，“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今天也很开心。”江成洲目光看着她出神，脱口：“那能不走吗？”

　　楼下鞭炮声乍响。

　　“走？”洛冉不明白他的意思：“走去哪？”

　　江成洲不想破坏两人刚刚的心情，笑了下。
　　“没什么，生日快乐……”他俯身哑声，“岁岁。”

　　短暂错愕后，洛冉看着面前笑意深深的风流眼，匆匆说了句晚安，然后啪的把门关上。

　　-
　　快过年了，庄晓菁最后果然来了电话催洛冉回去。
　　“你都在那待这么长时间了，别玩的心都散了，赶紧回来。”

　　“那姥姥这边怎么办？”

　　“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庄晓菁顿了下，还是说，“你小姨他们说等着正好回去过年，就不用你操心了，赶紧给我回来。江成洲这些日子也不在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洛冉犹豫了下，说：“不知道。”

　　“行，我看到你那个期中成绩了，说明你还是有能力的。那个第1名叫林恒是吗？和你一起转过来的吧，人家前几次考试也都比你高。”
　　“我会再努力的。”
　　“自己上点心，挂了。”

　　听说洛冉要回去，江成洲直接买了两人的车票。
　　下车站后洛冉跟小姨报平安。江成洲看似注意力没在这边，但身子却往这靠。
　　听到对面说：“不然过完年就搬过来。”

　　旁边一辆车按着喇叭。江成洲转着手机，没听清洛冉说了句什么，那边挂了电话他也没往前走，洛冉停下疑惑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江成洲吸了口气：“你真要搬走？不搬不行？”

　　“……你听到了。”洛冉有些意外，“我暂时不搬了，到那边也是麻烦人家。”
　　“那就是以后还有可能搬。”江成洲咬着字句。

　　“不搬了。”洛冉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结果下一刻直接被人扯到怀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吗？”

　　“没什么。”江成洲松开她，捏了一下她的脸。“对了，改天那个徐影有个画展，你应该会喜欢，要不一起去看？”

　　“徐影是谁？”洛冉问。
　　“宋云熙她哥。”

　　“他们是亲兄妹吗？为什么不一个姓啊？”

　　“哦，宋云熙跟他爸姓，徐影跟他妈姓，两人亲兄妹。不过徐影高中大学都在外国上的。跟江宥……”江成洲顿了下，“跟他挺熟的。”

　　江成洲偏头看见洛冉思索的表情，停下来：“洛冉，我怎么感觉你对别的男人都那么好奇，就对我一点不好奇。”

　　洛冉茫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有吗？”
　　“有。”
　　“没有，我对你也挺好奇的。”

　　“行。”江成洲挑眉看她，“那给你个机会了解我一下。”

　　所以话题是怎么到这里的？
　　洛冉刚才就是随口一说，话赶话到这只能顺势问：“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你。”江成洲脱口。

　　洛冉怔住看他。
　　旁边有人过来，她向旁边偏了下。

　　“怎么不接着问了？”江成洲看似随意的问。

　　两秒钟后。
　　洛冉移开视线，把额前的发绾到后面，问：“画展是什么时候举办呀？”

　　又扯开话题。
　　“我真是……服了你了。”江成洲抬腿就走。

　　洛冉跟在他后面，过了会才见他拧着头，有些脾气的说：“就后天。”

　　他再跟她表白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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