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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
三日后,顾言出的任职诏书送至顾家,而从皇宫出来的,还有另一封诏书。
“周王与北原公主婚期定在半月后,届时为表两国之交,陛下特准两人在正殿完婚。”
听着重霄听来的消息,顾言出咂咂嘴,“看来我是喝不到这杯喜酒了。”
“兄长这般喜欢凑热闹,何时为自己张罗这喜事啊?”
顾允千贴心的为顾言出倒了杯茶,眼睛泛着狡黠。
反正真正的虞芷柔已经死了,剩下的这个无论是无辜与否,都必须得先放一放,不然打草惊蛇吓跑了背后那条大鱼,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而且比起那个假冒的虞芷柔,顾允千还是更好奇眼前这个跟她演戏的男人。
昨日为沈鸢宁祈福超度回来,正好遇到聚香阁掌柜登门找重霄,两人遮遮掩掩举止异常,看得顾允千很是奇怪,所以她在门后听了一耳朵。
原来是顾言出定的香露做好了,聚香阁的掌柜特意给送到府上来。
这本是一件小事,可不寻常的是,府里的两个女主人都没有收到这份礼物,那顾言出是为谁定的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一个让顾允千都极其好奇的问题。
尚不知自己的小心思暴露,顾言出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击道:“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扬州可还有个人正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着你呢。”
顾允千不具他的打趣,继续笑道:“起码妹妹我有人等,兄长倒是找一个人等你啊?”
这话听得顾言出连连称奇,“妹妹啊,你怎么从扬州回来后,变得这般不知羞,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见顾允千要开口,顾言出连忙又道:“唉,七日后就去泾阳了,多喝些这好茶吧,过些日子就喝不到喽。”
接着茶杯遮掩,顾言出眼底乱了刹那,猛地灌了一大杯茶压惊。
而听到这话的顾允千,顿时收了玩笑,不再好奇对面那人的心中人,神色认真道:“此程无论会发现什么,一切都等回京再说,切莫把商刃逼急了,不然……”
顾言出随意挥手,满不在意的道:“放心,我只是三个副使中的一个,在那些人眼中,不过借着太子出去混一圈而已,没人会我放在眼里的。”
虽知此理,但顾允千还是放不下心,“你别跟巡察使走得太近。”
若无意外,淮郡那笔巨额贪墨银两,最终都是要流入泾阳的,虽然化整为零,由各路神仙帮忙遮掩,但它到底是实打实的进了泾阳。
如果她是商刃,此时是绝对不会让外人去添乱的,即便是路过也不行,毕竟若是真有人意外查到了什么,那可就得生生断了财路。
顾言出蹙眉,“你怀疑林安浦有问题?”
林安浦是皇帝选定的人,虽没有商刃般的信任,但也同样是心腹。
“不止他,其余副使也一样。”顾允千摇头,解释道:“此行中,正使林安浦,副使钱裕,皆是第二次去泾阳监察,副使齐越,虽是第一次出使,但他母亲出自泾阳,跟商刃有没有关系,更是两说。”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些人均是她查商刃的突破口。
这段日子,她会与沈鹤舟一起,把去泾阳过的官员全都查一遍?尤其是多次去办差的。
顾言出正色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凌远年调完兵,就会赶回泾阳,化作我身边的护卫。”
“你和凌大哥只管在泾阳隐藏好,淮郡的事情交给我和沈大哥,凌大哥把赵天佑等人留下了,我有人手可用。”顾允千轻抿口茶,满脸自信。
此事于她虽然有些挑战,但倒也不算很难,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兄妹两人刚正经两句半,顾言出便又不着调了起来,“放心,没看到你出嫁,哥哥我是不会有事的。”
顾允千翻个白眼,“听说扬州的芍药花很美,尤其是五月的芍药,经过烟雨季节的洗礼,更是香味扑鼻,若是能制成香露,想必……可惜啊,这次去扬州居然忘了。”
顾允千若有若无的话,让顾言出彻底慌了阵脚。
尤其是对上自家妹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于是,不等顾允千继续阴阳,他便猛地起身,“不日便要离京远行,我去跟母亲说说话哈。”
顾言出毫无形象的落荒而逃,然留在原地的人也没有多痛快。
回想顾言出方才的话,顾允千心中不定,他……真的在等她吗?
时光冉冉,清风而至,转眼间就到了顾言出离京的日子。
城门前,顾允千不放心的叮嘱,“此行山高路远,万望兄长务必保重。”
“好。”顾言出点头,而后看向一旁的沈鹤舟,“沈鹤舟照顾好我妹妹。”
沈鹤舟郑重回道:“放心,我备下佳酿,待你归来时,我们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顾言出扬唇一笑,而后便驾马朝着大部队而去。
目送顾言出一行人马离开,顾允千不可免的跟着忧心,虽是奉命出差,但此行无异于深入虎穴,即便又凌远年贴身相护,但顾允千还是担心。
察觉到顾允千情绪异常,沈鹤舟正欲出言宽慰一二时,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骑着黑马的少年郎朝这边奔来。
那少年逆光而来,眉宇间尽是神采飞扬,如墨般的发丝肆意舞动,紫衣之上罩着被独爱的金纱,整个人宛若天神下凡般英姿勃勃。
胯下马儿更是腾空而起,那所惊起的尘土,在光的折射下,为这副本就绝伦的画卷凭添了几分朦胧。
看见来人,沈鹤舟侧身将顾允千挡在身后,可不远处的余慕却收回了出鞘的软剑。
那少年,在离顾允千几步之遥的跟前停下。
还未等马儿停稳,少年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少女跟前,声音激动地道:“我…你…你可还好?”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好想你,你可有想我?
一旁被丢下缰绳的马儿,似是察觉到他的真实想法,嘲笑的打个响鼻。
“我很好……你呢?”压下心中的悸动,顾允千反问道。
看着昨天还在心中念过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说是不激动,那自然是假的。
不过纵然心中的思念不弱分毫,但顾允千还是很收敛,除却被捏到泛白的指尖外,就只余下眼中被掀起的波澜。
反观对面嘴角疯狂上扬的盛怀安,连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他这些日子的思念。
盛怀安果断摇头,“不好。”
“嗯?”
沈鹤舟挑眉,这……难道不是客套?
不过他身后的人却没有回答,只笑盈盈的看着对面那紫色。
而那紫色也双眼柔情地回望着。
此刻,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其他。
最终,还是沈鹤舟打破了这逐渐升温的场面,“不知这位公子是……”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两人迅速拉回现实,顾允千害羞的低下头,默默平复被某人激起的涟漪。
然终于注意到沈鹤舟的盛怀安,心一下沉重了起来,整个人直接僵硬在原地。
见此,沈鹤舟愈发觉得好笑,索性不再多言,坏心眼的等待对面的答案。
盛怀安不语,只一味盯着沈鹤舟,直至眼底的光越来越暗。
眼看着场面愈加诡异,终是那看不下去的骏马上了前。
只见它走到自家主人身旁,用头亲昵的蹭了蹭盛怀安,把即将跌入谷底的人儿拉出黑暗。
盛怀安思绪回笼,声音闷闷的道:“我名盛怀安,扬州人士,曾有幸与顾姑娘相识。”
“哦~”
仅一个字,却被沈鹤舟十八个调来。
“昂,哈哈哈哈”
盛怀安听得直发毛,方才的不怪异感瞬间消失,只尴尬的笑笑。
而回过神的顾允千,听出沈鹤舟的调侃,忙着辩解,“扬州时,多亏盛公子相救,这才能保住一命。”
“是吗?”沈鹤舟反问,他当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对,但他并未多问。
既然是在扬州认识的,那想来顾言出也是知道这个人的,人家亲哥都默认了这事,他就不掺和了。
“是啊。”顾允千点头,后为盛怀安介绍道:“这位是丞相之子——沈鹤舟,也是我的兄长。”
顾允千话刚落,盛怀安的眼睛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亮了。
只见他咧嘴一笑,“沈大哥好!”
方才的阴霾瞬间飘到九霄云外,心中的欢喜也霎时回升。
“你……是来京城游玩的吗?”顾允千心中忐忑。
虽然能见到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但人心总是贪婪的,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更多……更多……
“不是,我来京有事要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可能就要留在京城了。”
盛怀安目光灼灼,解释得飞快,生怕晚一步,对面的人就误会般。
这话让顾允千很是惊喜,所以她不再遮掩,直接问道:“真的?”
“真的。”盛怀安点头,声音出了奇的坚定。
看着两人一问一答的沈鹤舟,全程嘴角都噙着笑,虽然是第一次见盛怀安,但这小子的心上明晃晃的摆在脸上,让他想不知道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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