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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
座机铃声响个不停，一身浴袍的芭芭拉边走向沙发，边用毛巾擦拭头发，完全没有接听的打算。
沙发都还未坐热，门铃声便也响了起来。
芭芭拉抬头望向挂钟，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她约了伊凡三点去逛街。
怎么这个时间人就来了？
疑惑归疑惑，她压下烦躁的心绪，起身去开门。
门刚一拉开，芭芭拉脸上的微笑瞬时就垮了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
面对不友好的态度和语气，蒙托利亚也略有些难堪，“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芭芭拉皱眉，上下打量门外的人，嗤道：“不会又是关于吉姆的吧？”
被猜中来意的蒙托利亚更加难堪了，“没错。”
芭芭拉双手抱臂，显然一副抗拒的模样，“我和吉姆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用不着装作正义凛然的样子来我这里诋毁他的人品。”
蒙托利亚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语调一变，诧异问道：“你们分手了？”
“是的，所以你可以走了。”芭芭拉说着就要关上门。
蒙托利亚伸手抵住门，“等等！”
人赖着不走，芭芭拉也别无他法，她转身回到客厅，随手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蒙托利亚在芭芭拉跟前站定，理所当然地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少自作多情。”芭芭拉嘴角抽搐，将烟重新塞回了烟盒，她只是隐约觉得伊凡好像并不喜欢烟味。
蒙托利亚此刻反倒不急着说关于吉姆的事情，而是关心起了芭芭拉，“你今天压力很大？”
芭芭拉眼神都懒得再给蒙托利亚，她仍是双手抱臂，背部倚在柜台的边缘，再次下达了逐客令：“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个，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蒙托利亚伤感道：“芭芭拉，曾经我们也无话不谈过。”
芭芭拉没有否认，“是，在你尚未试图掌控我的生活前。”
蒙托利亚的脸色有些挂不住，辩解道：“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这句话却像是踩在了芭芭拉的雷点上，一瞬间她的所有怒火全部爆发出来。
“够了！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过我的想法！”
座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又一次响起，芭芭拉忍无可忍，抓起座机，将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蒙托利亚向前跨出一步，双手禁锢住芭芭拉的肩膀，“冷静，别激动。”
“别碰我！”芭芭拉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挥开蒙托利亚的手，大口喘着粗气。
蒙托利亚不死心地伸手，却被一个人影推得向后踉跄几步。
“她都说了别碰她，蒙托利亚警探，请自重。”
蒙托利亚稳住身形，看向挡在芭芭拉身前的人。
“里德？”
伊凡按照约定时间到达芭芭拉家，她注意到半关的房门时，心里就产生股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屋内传来芭芭拉尖利的声音，她又急又怒地撞开门，冲了进去。
她戒备地审视着蒙托利亚，地上摔裂的座机和芭芭拉此时糟糕的状态，都彰显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想到这些，她的愤怒加深了，“蒙托利亚警探，你不觉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前女友是一种很过分的行为吗？”
蒙托利亚听出伊凡特意在“骚扰前女友”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她恼羞成怒地讽刺：“里德，你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些话？芭芭拉前男友的好搭档？”
“我…”伊凡语塞，心脏像是被针尖戳了一下。
芭芭拉调整好呼吸，她拉了拉伊凡的衣摆，对蒙托利亚冷声道：“请你对我的朋友放尊重些。”
伊凡沉底的心被这句话捞起，对啊，就算没有吉姆这层关系，自己和芭芭拉现在也是可以单独约玩的朋友，她的腰杆又挺直了。
“蒙托利亚警探，我的朋友好像并不欢迎你，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是体面些好。”
蒙托利亚望向芭芭拉，希望得到支援。
芭芭拉和伊凡并排站立，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看着她。
蒙托利亚这回是真的受伤了，她这位前女友的护短对象不再是自己，是她早就认清却不愿承认的事实，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失去了说吉姆的兴致。
目送蒙托利亚离开，伊凡这才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芭芭拉勉强笑了笑。
因为先前的拉扯，芭芭拉浴袍的领口有些敞开，但她却没有发现。
伊凡眼神飘忽，提醒道：“那个…你衣服…”
芭芭拉低头一看，不在意地拢了拢，见伊凡的脸色又开始渐渐变红，她难得的没有调侃揶揄。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好。”
伊凡捡起座机，把它放回原本的位置，座机的外壳有几处裂痕，但显示屏仍然亮着，她无法确定它是否还能正常运行。
她摆弄了几下，正想着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试试看，这时，芭芭拉换好衣服出来了。
“不用管它，我们现在出去？”
伊凡应声，她其实挺想问芭芭拉，在自己来之前，她和蒙托利亚之间发生了什么，竟然会严重到大动干戈、摔砸东西。
想了想，伊凡没有问这个可能会冒昧的问题，而是说：“芭芭拉，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芭芭拉已经恢复了往日端庄的姿态，没有推辞，微笑说道：“谢谢你。”
*
一大早上班就与蒙托利亚迎面撞上，伊凡装作没看到，但蒙托利亚却很厚脸皮地打了声招呼。
她也不得不回应：“早上好。”
“你的好搭档吉姆背地里做的好事，我想你应该都不知情吧？”
“什么？”伊凡满头问号，不理解蒙托利亚怎么毫无逻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蒙托利亚满含深意地笑着，没有给出任何解答，拍了拍伊凡的肩膀。
伊凡在人走开后，低声嘟囔：“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莫名其妙的。”
办公桌前只有吉姆一人，伊凡拉开座椅，随口问道：“布洛克怎么没来？”
“他这几天休假。”
“哦。”
吉姆放下正在处理的报表，“刚刚蒙托利亚和你说了什么？”
他这么问，伊凡一点也不奇怪，他们的办公区域在二楼外侧，只要留心就能对一楼的情况一览无余。
“说你背着我干了些好事。”伊凡信任吉姆，没有隐瞒的照实回道。
“我就知道她又在挑拨，你相信她的话吗？”
伊凡白了他一眼，无语道：“我如果信了，还会告诉你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也是。”吉姆尴尬一笑，那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位屡立奇功的英勇警探。
“所以你又干了什么，让她抓住借题发挥的机会？”
“还不是科波特的事，她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一大早跑来质问我。”
“这事啊，她有证据吗？”
吉姆把白眼还了回去，“有的话，我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
“……”伊凡也尴尬一笑，真是好搭档一起走，犯蠢都要有来有回。
看到警监从办公室出来，两人默契地收了声。
警监手里拿着几份资料，“来了个双尸命案，轮到你们了。”
她把资料分成三份，分发给吉姆和伊凡，往布洛克桌子上扔了一份，“哈维呢？”
“警监，你批准了他休假。”
警监拍了下脑门，“哦该死，忙昏了头。”
她又拿起布洛克桌上的那份资料，“我先和你们两个说明下情况，之后我会通知哈维暂停休假。”
“市议员罗恩·詹金斯与其助手，今晨被发现死在了一处停车场，还在等法医鉴定报告，不过他们的钱包和首饰都不见了。”
“市议员？也许是政治暗杀。”
“谁知道呢，你们可以去市政厅打探一下，如果没异议就快干活去吧。”警监毫不客气地发布完命令，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伊凡重重靠向椅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对吉姆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布洛克说警监是奴隶主了。”
“走吧，去市政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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