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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梧:“……”
奚洛继续说道:“我曾经听池家姑娘说,你的剑法,在我们商楼,甚至在京都的所有年轻人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林梧蹙了皱眉,道:“这是她说的吗?”
奚洛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虽不常对别人称赞林梧,可心中却一直这么认为。
这么说来,应该不是在撒谎了。
她一愣,这才意识到,这和尚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团阴云,压在她的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
林梧没去看他,可他的唇角,已经勾了起来。
奚洛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收我的刀?”
这话一出,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
林梧面不改色:“这不关你的事。
“哦。”奚洛瘪了撇嘴。
被吓了一跳,奚洛连午饭都没吃,现在就是饥肠辘辘,昏昏欲睡。
林梧也不搭理她,只是坐在那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没过多久,她就靠在车厢里,沉沉地睡着了。
“你……”林梧本还想询问,这间客栈要叫什么,却见她已经睡着了。
难怪这么平静。
阳光正好,透过帘子的缝隙,洒了下来。
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看起来有些虚弱,可在任何时候,她都是那么的活泼,那么的自信,那么的让人看不出她有半点的软弱。
不管是面对林祁,还是面对赤霖的老部下,她都表现出了一种常人所不具备的勇气。
她确实与众不同。
咚。
车厢一歪,里面的人从车厢里滑了下来。
林梧一欠身,将她扶了起来。
他砸吧砸吧嘴巴,然后偏过头,一把抓住林梧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身上。
林梧:???
林梧低下头,看到自己手臂上还吊着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无奈。
这家伙,就跟个水似的,走到哪儿,哪儿就一滩。
他张了张嘴,低声喊了一句:“妈。”
林梧听到了,却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刚要靠近,这家伙就不说话了。
林梧默默地叹了口气,而后将披风小心翼翼地给她掖好。
-
“驾!”一声轻喝传来。
“驾!”一声轻喝传来。
……
一支骑兵队伍,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
荆南听到马蹄之声,又是一惊。
当他看清那道身影时,顿时放下心来。那是时间之花。
那时候,小侯爷正带着沈矜霜和沈姑娘,看到喜玲六脸茫然地从铺子里走出来,便上前一看,原来是奚洛遇到了麻烦。
他急忙赶回府中,请来了援军。奚洛,绝对不能再杀一次!
他已有一段时间没有练功了,这次赶着马儿,脸都涨红了,到了荆南那里,他就像是一个刚刚烤好的馒头,冒着热气。
一看这一副快要成熟的样子,荆南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下车后,石芥不等荆南说话,便带着他往里屋跑去。
接着,他便看到了端坐着的林武,以及靠在他肩膀上的席洛。
林梧一看到时芥,便撇了撇嘴,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
还不等他开口,时芥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半蹲在两人身前,一脸悲戚地将双手伸了出来。
每刺入一分,都是让人痛不欲生。
林梧愣了一下,就看到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白橡的鼻子上,试了试她的鼻子。
林梧:???
确定奚洛还没死,时芥忽然双膝一麻,瘫在地上。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看着林武,随口道:“她没事吧?”
“睡着了。”林梧回答。
“哦。”时芥应了声。
时芥又问道:“希灵找到我,告诉我,你被人刺杀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去哪了?逃了?”
林梧僵了一下,然后便是点了点头。
和白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什么,现在给时芥盯着,只觉肩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动弹不得。
话题被打断,时芥突然打量着两个过于亲昵的人。
林梧越来越紧张,腰杆也越来越直。
“她对你做了什么?”
林梧:???
“无。”林梧一脸的无语。
“那就好。”楚枫笑着点了点头。
时芥很想问:“你怎么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妻子似的?”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也不多说,他站起来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等等。”林武喊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她……”
时芥为难地道:“麻下,让她跟我一起去,我骑着马来,而且,我还有一个朋友,我必须马上去找他。”
“哦。”林梧应了一声。
他想都没想,就知道是个女人。
小侯爷在朝堂上的名气不大,却经常被一些有女的高官提起,他们的看法都很相似:让自己的女儿远离时芥。
时芥来的也快,走的也快,连奚洛的一面都没有见到。
在城门口,摆着许多摊位,给来往的商贩和商贩们送上茶点,不用跑很长一段路,到了傍晚,就可以收工了。
奚洛这才被周围人的吆喝声惊醒。
“呵……呵……”奚洛一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大大的呵欠。
她凝目一瞧,发现自己已经从林梧的衣袍下穿了进去,而且还是以林梧的肩头为枕头。
她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林武拱了拱手:“是我一时糊涂了。”
“嗯。”林梧应了一声。
“小姐!”远处传来了喜玲的声音。
自从时芥先告诉她,他还活着后,她就一直在城门外等着。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机会。
奚洛跟林梧道了声谢,便赶紧下车。
喜玲一看,眼泪就流了下来,一把将奚洛搂在怀里:“姑娘,你可把我吓死了。若是你出了事,你让我如何跟梦姨娘交待!”
奚洛赶紧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着她:“哎呀,你看我多好啊!你家姑娘运气好,一定没事的!更何况,这几位可是很强的!”
说到林梧,回头一看,林梧的轿子还在等着她。
她跟喜玲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奚洛站在窗口,将手放在唇边,大声的喊着:“小子!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明天我就把请柬送给你!”
林梧掀开帘子,往下看了一眼:“我没聋。”
奚洛忽然笑了,像是阳光下盛开的白玉兰花,那么的沁人心脾,那么的动人。
林梧吓了一跳,赶紧关上了帘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帘子里传了出来:“明日见。”
奚洛走到荆南旁哈拉,道:“荆侍卫,你今天好帅啊!改天你再教我两手!”
荆南不知道“帅呆了”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告别了林梧和荆南道后,奚洛又回到了喜玲的面前,搂着她道:“来吧,我们一起吃饭,好好补补身子。”
“姑娘,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奚洛扬了挥手:“没问题!你可以随便问!咱们先去弄点东西回去再说!”
“嗯!”喜玲应了声。
-
玉轩殿。
林梧回到皇宫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一颗心脏却像是被风吹过的树叶一样,久久不能平息。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立于白栎背后,看白栎单薄而坚毅的背脊,便想起了赤罗。
池洛在面对林祁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是巧合吗?
“殿下。”旁边传来荆南的声音。
林梧回过神来,却见自己手里的毛笔碰到了一张白纸,上面已经是一团漆黑。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在椅子上坐下。
他的视线越过大厅,看向院子里。
池洛去世之后,他从燕南移植了一株梅枝,亲手把泥土撒在地上,亲手栽了下去。
这两年来,这朵梅花已经奄奄一息,奄奄一息。
可是,这一次,竟然一下子就开花了,而且还是一枝接着一枝,娇艳无比。
“荆南。”孟浩淡淡开口。
“卑职在。”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恭敬道。
林梧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去调查一下白桦。一定要好好调查。”
“是。”陈曌应了一声。
-
第二天。
“既然我们单独在一起,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那是前往皇宫为林梧下拜帖的途中,时椤突地抬头望向奚洛,面色凝重。
奚洛挑了挑眉,“什么事?”
时芥继续说:“我现在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对白棠姐没什么好感,你不要总想着撮合我们。”
奚洛蹙了蹙眉:“怎么就看不上呢?”
她伸出一根手指,“首先,你整天泡在女人和女人中间,根本找不到真正的爱情,白棠是最爱你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她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一个。简直就是人间的小仙女。你怎么看她不顺眼?”
“天使?”时芥顿了顿,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夸奖她?”
奚洛连说道:“是很萌很萌的。”
“哦。”时芥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什么词?”
“我的天,我的使者。”
“我会注意的!”
奚洛疑惑地望向他,说道:“为何要记录?”
时芥道:“昨日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如果你能来永夜,或许我也有机会,早点学了,我们就可以好好谈一谈了。既然你如此有趣,那么你府上的那些姑娘,应该也是如此。”
一想起这个,时芥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的蔓延开来。
奚洛:???
奚洛不忍心戳穿他的幻想,转而问道:“你对白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白姑娘是个好人,可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选择这位姑娘,自然是有原因的,你不用担心,也别给我添乱。”
奚洛努了撇嘴,欲言又止。
时芥说的对,他挑选媳妇,是有自己的准则的,她不应该拿自己的思想来影响他。
“嗯。我明白了。这种愚蠢的事情,我不会再干了。”奚洛不满道。
她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死了。
哎。
宫中的宫女和宫女,都在忙碌着。
“荆侍卫说,今天有一位尊贵的客人要来。
“我要看看,是不是出了皇宫。”
“走,我们过去一趟。”
……
-
奚洛和时芥,在一名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玉桑宫。
奚洛一路上都没说话,她还在为百事可乐 P的失败而担忧。
时芥没有理会她,只是逗弄着那名侍女:“你这身粉色衣裳,还挺漂亮的。唉,宫中美女真是多啊,难怪人人都要进皇宫,进了皇宫,每天看见几位漂亮的姑娘,心里就舒服多了。”
那名小侍女捂着脸,捂着嘴笑了起来:“小侯爷真会开玩笑,弄的人家老脸红。”
“你的脸越红越好。”
“冬天怎么会有桃花?”
她拿出折扇,指了指:“我这里有一朵盛开的桃花。”
“侯爷,你这是在取笑我啊。”
奚洛:“……”
她喃喃道:“把它阉割了,以后还可以每天看到皇宫中的美人儿。”
“叽叽歪歪说啥?”时芥碰碰她。
奚洛微微一笑:“无妨,还请侯爷再演一场。”
石芥嗤笑一声,又和那名侍女闲聊起来。
奚洛默默的想着:“哼,这种喜欢调戏少女的小鲜肉,如果在现实中,绝对会被禁言!”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关,两人终于来到了玉桑宫。
林梧正端坐在厅中,等待着她的到来。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卷书,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到了!”时芥一副大少爷的样子,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
奚洛眼珠一转,又对着林梧施了一礼。
林梧已经习惯了时芥的反常,也不说话,只是请两人入座。
这时,石芥忽然走到奚洛面前,用折扇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低声道:“我和林梧比呢?是不是也很有风度?”
林梧:“……”
奚洛也不例外。
没有理会石芥的没头没脑的问话,奚洛直接走向林梧,自袖中取出一张请柬,恭敬地呈了上去:“财神爷,不知道你这财神爷能不能到我们这小小的客栈来一趟,让我们也沾点运气?”
奚洛也不知道怎么就学会了这么一套冷笑话。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的,他笑着接了过来。
他打开一瞧,只见一字一画:“恭下。”
一眼望去,便知是个草包,和别人一样,放荡不羁。
“我知道我写得没你好,”石芥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也只有你这一幅好贵重,你看那金色的印章,花了我一百个铜板!”
林梧淡笑:“那就多谢了,我明天一定会去的。”
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时芥才刚刚坐下没多久,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无法安心。
“要不,我们做个小游戏吧。”时芥建议。
“何游戏?”林梧开口。
时芥瞥了一眼奚洛:“大实话!”
这还是奚洛教导过他的。
那时候,奚洛跟时芥才认识没多久,两人都很好奇,胜利者能知道失败者的很多隐秘,觉得很有意思。
但这么多年来,她对时芥的丑态和缺点都了如指掌,已经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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