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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沈墨书正写文章呢，突然被弟弟拉着往外走，他一脸茫然。“三儿，你干嘛啊？”当得知大哥被人打，沈二郎撸胳膊挽袖子。“敢打我大哥。”
大哥每天跟人打架的地方，沈墨瑄都知道，哥俩一路跑着过去。那地方还挺宽敞，几盏灯笼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光。
沈二郎见三人围攻沈墨文，他“嗷”一嗓子：“大哥！”
沈墨文一走神被孙雄一拳打在脸上。沈墨瑄气得想抽他二哥——猪队友。
沈墨书叉腰：“你们干嘛打我大哥？欺负我们沈家没人是不是？来啊，咱们三对三。”
沈墨瑄：“……”他俩都不够人家一个人打的，还三对三？他二哥到底哪来的底气？
打架的四人都停了手，孙雄看着一大一小笑了：“呦，来帮手了。你们兄弟是吧，来，一起上。”
沈墨文擦了下嘴角：“孙雄，你别太过分。”
“怎么能是我过分呢？”孙雄嚷嚷，“是你弟要和我们打，我这人最喜欢成人之美了。”
沈墨瑄：“三个打我大哥一个，你们是在欺负人。”
孙雄的朋友郭旭两手叉腰：“小屁孩懂什么，一边玩去。”
“哦。”沈墨瑄转头要走，“刚才碰见巡街的衙役了，我去问问他们懂不懂。”
“站住。”孙雄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郭旭，“我们不是打架，是、是切磋，对就是切磋，不信问你哥。”
孙雄虽不怕衙役，但怕他爹啊。沈墨文还算有血性，这么久都没跟杨家告状，不然将军府一张帖子送到家里，他们三个屁股就得遭殃。沈墨文家世不显但人家现在背靠将军府，他们爹都不敢轻易得罪。
孙雄给沈墨文使眼色，沈墨文看他一眼走到弟弟们跟前。先是一巴掌拍到沈二郎肩上：“大晚上的带瑄哥儿瞎跑什么？”
沈二郎嘟囔：“这不是担心你嘛。”
沈墨文瞪他，随后对瑄哥儿柔声道：“瑄哥儿不该来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大哥以前酉时正就到家了，今天迟迟不归我担心，就拽上二哥来了看看。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这几天越打越顺手，孙雄三人联手也讨不到多少好处。刚刚要不是看见弟弟分神，也不会挨上一拳。
见大哥确实没事，反观那三人站那偷偷揉胳膊、摸肚子，看来被揍得不轻。见沈墨瑄看过来，孙雄、郭旭、曹元亮三人立马挺直腰板，装作没事人一样。
“嘁，这么大个人，回家晚了还要弟弟接，出息。”曹元亮嘴上不服，非得刺人两句。
孙雄：“沈墨文，既然你弟弟来接你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走。”三人提上灯笼一瘸一拐地走了。
巷子重归黑暗，沈墨文把瑄哥儿抱起来：“回家！”
沈墨瑄抱住大哥的脖子，“都怪二哥，大哥才挨了打。”
“三儿，你不地道啊。”沈二郎不乐意，“我那不是瞧见三个打咱大哥一个着急嘛。”
沈墨文没去训斥二弟，“大哥没事，习武之人挨几下打是常有的事，你们两个不用担心。不过以后不能这么鲁莽了。尤其是你二郎，瑄哥儿这么小，你带他走夜路万一出事怎么办？”
孙雄三个品性算好的，只与他切磋没来阴的，所以他才会与他们打当练手。否则不会让他们欺负到自己头上。
“嗯，刚刚就是一着急给忘了。”沈二郎这会儿也明白自己莽撞了。瑄哥儿说大哥天天被人堵，他一时怒气上头就跟弟弟来了。瑄哥儿再怎么聪明也还是六岁的孩子，刚刚他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真要动起手来，他连瑄哥儿都护不住。
哥仨悄悄回到家，沈墨文把三弟送回房睡觉，他简单洗了下让二弟给他涂药。沈二郎上药时手都哆嗦，他大哥身上就没一块好地方。“这都是他们打的？”
“不全是，有些是跟师傅和三公子对练时留下的。”
“天天挨打，还不如读书呢。”沈墨书嘀咕。跟大哥一比，还是读书好。
沈墨文笑道：“人各有志，我没长读书的脑子，你和瑄哥儿好好努力。最近如何？功课可有长进？爹暂时顾不上你，你要时时鞭策自己，千万不要懈怠知道吗？”
沈二郎心想他哪敢懈怠，家里的小不点天天等他放学回来检查，但凡他有松懈那小脸就板起来了，大道理一套一套地等着他。“大哥放心，瑄哥儿日日盯着我，我哪敢懈怠。”
沈墨文很欣慰：“瑄哥儿聪明也还是孩子，遇事你多想想，别由着他的性子来。”
“知道了。”沈二郎沉默片刻后道：“我有个同窗经常被嫡兄欺负，嫡兄觉得家产都该是他的，我那同窗读书就是在浪费他的银子。”沈墨文笑了，“瑄哥儿就不会。”
沈墨文轻轻“嗯”了声。
昨晚脸上实打实地挨了一拳，早上起来沈墨文的脸肿得老高。把家里几个女人吓坏了。
杜氏一个劲儿问：“咋弄的？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沈瑶眼泪汪汪替大哥心疼。
刘氏：“咋肿成这样？等会儿让你娘买些伤药回来。”
李氏：“有事要跟家里说。”
沈兴业：“哼，不好好读书非要练武，吃些苦头也好。”
沈墨瑄白了他爹一眼，“奶奶、娘，姨娘，大哥是练武之人，磕碰免不了的。不想受伤怎么能学到真本事。大哥心里有数，你们放心好了。”
“就是啊，多挨打才能抗打。”沈二郎道，“你们看瑄哥儿细皮嫩肉的就不行，我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放倒。”
沈墨瑄斜他，看把你能的。“有本事你跟大哥比，放倒我算什么本事？”
沈二郎哼哼：“果子当然要找软的捏，你听过谁往刺球上伸手吗？”
“姨娘，二哥说我是软果子，他欺负人。”论告状沈墨瑄驾轻就熟。
杜氏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沈二郎：“不许欺负瑄哥儿。快吃，吃完好去上学。”
经小哥俩插科打诨就没人再问沈墨文受伤的事了。沈二郎出门前听小不点弟弟大喊：“二哥，考试不要紧张。”去私塾这么久，他二哥终于迎来了大考。
沈墨书脚下一个踉跄，震惊地看着好弟弟。不是说好了保密吗？他咬牙道：“你说不让我有压力。”这么快就把他卖了，这叫不让他有压力？光是他爹就让人受不了。
果然，沈兴业一听儿子要考试，两眼放光。“二郎，好好考，别给爹丢脸。”
沈墨书最不爱听他爹说这话，心想您的脸是我丢的吗？
沈墨瑄走过去拍拍二哥的大腿：“以后考试常有，你要习惯，平常心就好。”
沈二郎嘟囔：“说的容易。”以前对读书不上心，对考试也无所谓。现在决定科举心态自然就不一样了，昨晚梦里都在答题，几乎考了一个晚上。
几个女人轮流关心一番才放沈墨书出门。沈墨瑄在大门口挥手：“二哥！不要有压力，平常心！考不好也没人怪你。”
随后又对大哥道：“大哥，今天也要赢啊。”转头看见沈兴业：“爹，您走好！”
沈兴业：“……”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送走三个男人，刘氏悄悄问儿子：“文林堂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契书上写了按月结算，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刘氏天天盼消息。
“娘，刚开始没那么快，刊印也需要时间。”沈墨瑄倒是好心态。
再说沈墨文，带伤去了将军府。杨三郎问他：“被你爹打了？”他这么问是因为一般人靠近不了沈墨文的身，更别说打脸了，所以被亲爹打的可能性最大。
沈墨文把昨晚的事说了，之前觉得没必要往外说，现在也没必要隐瞒。杨三郎一听这还了得。“今晚上我同你回去，两个打他们三个不算欺负人吧。”
“可别。”沈墨文道，“我一人跟他们练练正好，你去了哪还有我动手的机会。”杨三郎功夫比他好，他俩联手，孙雄几个真不够打。
俩人的师傅听说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练武之人就该多跟人打打，别把人打坏了就成。”他倒是对徒弟有信心。
沈墨文不想杨三郎跟着，但三公子哪里是听劝的人。结果他们在老地方等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见孙雄等人去。俩人只好各自回家。
沈家人正在用晚膳，沈墨文进院就听见他爹爽朗的笑声。最近他爹难得高兴，估计是老二考得不错。
果然一进堂屋，沈兴业满面红光：“老大，你二弟在私塾大考得了头名。”
沈墨文惊讶，以前二弟考试都是后几名，这次居然考了头名！确实长进了不少。
儿子考了头名，沈兴业高兴坏了，特意买了酒，刘氏和杜氏做了一桌好菜。
沈墨书默默吃着饭，并未有得意之色。他按照三弟的方法学习进步飞快。他有不会的题还得问瑄哥呢。他弟弟就是文曲星转世！有瑄哥儿做弟弟他可真幸运。
这日开始，杨三郎天天陪沈墨文等孙雄，但那三人却没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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