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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跟你没什么好算的。”林望舒打开门,“滚吧。”
“那天你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谢清让一想起那天早上的事就气得牙根痒痒,他重新把门关上,转身步步紧逼:“我总觉得就这么便宜了你我很吃亏。”
林望舒避开他的视线,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神情中总算是染上了一丝慌张:“那你想怎么样?你以为我想上你?明明是你缠着我——”
“闭嘴!”谢清让捂住他的嘴,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不准提!”
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被一个男人给上了还被迫要与这个男人联姻简直是他这辈子遭受过的最大的屈辱。
他一失态林望舒就来劲了,他扒开他的手,神情得意,存心刺激他:“提了又如何?谢大少爷恐怕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你有多热情——唔!”
林望舒瞪大双眼,四肢拼命挣扎,急的额上冒出了汗。
谢清让本来只是想让他闭嘴,可此时贴着他的唇倒真起了几分旖旎心思,身体往下压了压,贴着唇用气音道:“不如你让我上一次,我们就两清了,如何?”
林望舒屈起膝用力一顶。
“嘶。”谢清让捂着下半.身,神情扭曲,“你疯了?”
林望舒擦了擦嘴,站起身,冷声道:“再有一次,我是真的会阉了你,滚。”
谢清让摔门而去。
结果在门口碰到了一脸尴尬的江凌,他抱着衣服干巴巴地说:“那个,我什么都没听见。”
救命,他只是去收个衣服,谁知道这两人竟然会在他房间里搞起来。
但他真的没听到什么,只听到最后那句“你让我上一次我们就两清了”......可谓是信息量十足。
谢清让没说什么,脸色很不好地离开了。
江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床上隆起了一个鼓包,林望舒将自己整个裹进了被子里,一声不吭。
江凌放下衣服,在他身边坐下,“想跟我聊聊吗?”
“不想。”林望舒瓮声瓮气地说。
“好,那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江凌拍拍“鼓包”,站起身:“鸡翅要咸香还是麻辣?”
“......麻辣!”
.
第二天,一行四人坐上了回第一区的专车。
回去路上比来时还要沉默,谢清让和林望舒两人之间隔的仿佛有银河系那么远,裴晏在用电脑处理事情,江凌蒙着脸睡觉。
盛星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明所以地拿出手机安静地打游戏。
所幸专车速度快,不过五个小时他们便落地第一区。
盛星遥第一个跳下车,看到前方站着的人后眼前一亮,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像个炮弹一样冲到对方怀里,“哥!”
那人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身量修长挺拔,容貌俊美,肤色不似盛星遥那般娇养出的明亮,而是一种久居室内的冷白。他的眉眼深邃,眼型略长,看人时习惯性微微垂下眼帘,有种天然的审视与距离感。
但这种拒绝感在盛星遥面前约等于无,他抬手拂去盛星遥眼前的额发,温声问:“累吗?回去要不要先泡个澡?”
盛星遥点头,“要去哥房间的浴室里泡。”
盛临逸手上的动作一顿,掩下眸中的异色,纵容地说:“好。”
盛星遥叽叽喳喳的:“哥我跟你说,这次去第四区我可是帮了大忙,就是那个地方太冷了,我不喜欢,不过那里的景色很好看......”
盛临逸笑了:“先让我跟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你再给我讲讲这次去第四区发生了什么好吗?”
盛星遥抱着他不撒手,声音欢快如鸟儿:“好。”
裴晏等人陆续下来,见到他纷纷打招呼:“盛哥。”
江凌最后一个下来,迟疑了一下,道:“盛总。”
盛临逸声音温和:“跟他们一样叫我盛哥吧,星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盛家掌权者的朋友江凌可不敢当,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改口:“盛哥。”
盛临逸道:“你们都累了吧,司机会把你们送回家,多谢你们这些天对星遥的照顾。”
“谢谢盛哥。”
裴晏等人陆续坐上车,盛临逸将目光移向江凌:“你去哪里?”
江凌:“我回学校就好。”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他却要回学校...盛临逸神情不变,依旧温声道:“好,注意安全。”
林望舒打开车窗:“阿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回学校还有事。”江凌笑了笑:“你快回去吧,林叔叔肯定很想你。”他转头对另外两人道:“学长,开学见。”
裴晏点了下头,谢清让看到他还有点别扭,嗯了一声就迅速关上了门。
“那好吧。”林望舒坐回车里:“我过几天去找你。”
江凌跟盛星遥两兄弟告了别,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临近除夕,学校几乎没什么人,江凌一个人走在路上,想起去年除夕的时候他跟他爸包了一大锅饺子,坐在一个小小的电视机前边吃边吐槽,然后一人裹着一个毯子睡着了。
非常稀疏平常的一个场景,江凌却想的红了眼眶。
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要到除夕了,连他也变得伤感了。
回宿舍睡了一天,第二天除夕,江凌起床时发现外面下雪了。
这样的雪景对第一区来说实属难得,江凌欣赏了一会儿,下床给自己随便煮了点东西吃,然后出门去试炼场。
节日是最能感染人的,即便你自己不过,周围所有的一切也都在告诉你,今天是除夕,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江凌不想陷入低落的情绪中,所以打算去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把自己打累了再回去睡一觉。
外面的雪比他想象的要大,江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被风一吹,脖子不受控制地缩进衣领里,而后他的神情一怔,想起身上的这件羽绒服还是裴晏送给他的。
他哈出一口气,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心想,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解药”的时效快到了,可他开学才能见到裴晏,这中间的十几天可怎么办。
江凌一想到这件事就直发愁。
.
裴晏正在参加家宴。
裴家家风极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首位坐着现任裴家家主裴铮,往下依次是裴晏的母亲、父亲还有他好几年回来一次的哥哥,再往下是裴家的几个旁支。
裴家没有豪门世家那些内部争权夺利的腌臜事,裴晏太过优秀,又是裴老爷子一手带大,深得裴老爷子的喜爱和信任,再加上裴晏的母亲身居高位,所以他的继承人身份异常稳固,没人会不长眼地去抢。
宴会快结束时,裴晏的父亲接了个电话,而后进来道:“雪太大,西3区的输电塔倒了,我得去一趟科学院。”
裴铮蹙了下眉,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早去早回。”
裴晏的父亲是入赘,在家里一向没什么话语权,闻言低下头:“是,父亲。”
裴晏的哥哥往外看了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突然道:“上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还是小澈哥离开的那天。”
桌上的人因为这一句话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裴铮放下筷子:“已经去世的人了,提他做什么?”
裴越笑了笑:“只是一时想起来罢了,不过小澈哥的尸体不是一直都没找到吗,说不定——”
“阿越。”裴谨之低斥一声打断他的话:“你失言了。”
裴越闭上嘴,依旧好脾气地笑了笑:“好了,我不说了,吃饭吧。”
没人发觉一旁的裴晏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骤变,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到近乎泛白,他垂下头,站起身,唇色发白:“我吃好了。”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应便自行离开了。
他极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裴谨之轻叹了口气,不赞同地朝裴越看了眼。
裴越自知失言,摸了下鼻子:“抱歉。”
裴铮重新拾起筷子:“明天陛下会过来,你自己应对。”
那位难缠的皇帝陛下每年都会来闹一场,裴越神情一僵,没好气地说:“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裴晏离开饭桌后没去哪儿,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保险柜,盯着里面两个泥塑玩偶和一个泛黄的本子发呆。
暴雪压垮了窗外的树枝,“咔嚓”一声唤回了他的思绪,他关上保险柜的门,将视线移向窗外,忽然想起他父亲走之前说过的话。
“雪太大,西3区的输电塔倒了。”
——学校就在西3区。
与此同时,江凌因断电从试炼场提前出来。
暴雪肆虐,学校陷入了大片黑暗,宿舍暖气和水电肯定也断掉了,江凌站在门口,思考着要不要去外面开个房间。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侧方猛地向他窜出,速度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江凌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挥手便是一道风刃。
对方扑空,落地的姿势僵硬而扭曲,风刃在它肩头留下一道不浅的痕迹,它却似乎毫无感觉,再次扑来,力量很强,动作毫无章法,带着一股黏滞的狠劲。
风雪太大,江凌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四肢修长像是人类,可眼睛却泛着不正常的红,几次交手,他被那怪异的身体和蛮力压制,竟一时无法摆脱。
忽然,那东西脚下的积雪瞬间凝结,坚硬的冰层锁住了它的行动。它猛地转头,喉咙发出一声浑浊的低吼,神情竟透出明显的畏惧,随后它用力挣脱冰层,转身消失在夜幕深处。
江凌松了口气,捂着受伤的胳膊看向来人,瞳孔微微张大:“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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