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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
一旁的一群谋士也跟着附和而笑,可另一个主张早日攻城的谋士却一言不发,忧心忡忡,他悄然无声的观察着四周
这个城里除了一路看见慌乱撤退的士兵,连一个百姓的影子都未曾见过,在这个时间段,一个偌大的城,怎会?
忽然,一阵阵恶魔般咆哮的声音拍打着瓦楼,紧接着东西碎裂,如野兽吞噬万物而骇人的声音惊觉着太子,众人看见不远处似有惊涛骇浪席卷而来
“洪水,是滔天的哄水。”
一个士兵传报,那个沉默的谋士一下子惊醒,转头嘶声裂肺的对着太子喊到:“快跑。”
太子紧张的掉头,千里马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出城外,而早早进入城内的士兵们,被这滔滔洪水卷入
洪水丝毫不惧这城中万物,它想要的是汹涌的吞噬,毫不客气的将人们的惶恐一一接纳,它要的就是毁灭
这洪水疯狂的侵蚀这整座城,咆哮着,肆掠着,像是魔鬼的狂欢夜,翻腾着它丑陋的身躯,放肆的将人拉进深渊,然后无耻的扭动着身躯,私图将这座城,一并吞下
这洪水的声音是多样的,是房屋垮塌破碎的声音,是古树折断的呻吟声,是无数士兵最后发出绝望的求救声,可惜,最后一切只剩下细水长流声
黑夜与哄水来了一场奏响曲,磨灭着黑夜里的孤寂,但带来了更滔天的沉默,无言的摧毁着一切
就连逃出城外的太子也差点被吞噬,他的马飞腾着,后面的洪水涌出来,在太子身后成了万丈高墙,而坐在马背上的太子惊恐万分
最后马儿跑的太快,被地上的石头绊倒,身后的洪水冲击着太子,就连太子也以为,他也难以幸免于难,可好在这城外土地平旷,大水将太子卷入
却也没有将太子与那群士兵一起吞灭,他被洪水卷入,撞击到巨石上,昏了过去
不过好在,福大命大,当太子醒来时,已经快黎明破晓了,太子浑身充满着泥泞,身上湿漉漉的,太子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被自己的士兵救起
九王站在堤坝上,身后是滚滚古渊水,前方是狼藉的城池,九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洪水吞噬过后的整座城,看着太阳缓缓升出,万物寂静,充满希望的微光出现在九王布满愁容的脸上
这战虽然赢了,可是九王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反而一脸沉默,好像这场战争输了的是自己,他的眼神直视着那道渐渐变的耀眼的太阳,它在挣脱着山脉的束缚,它将高挂天空
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如此,仿佛在默哀
大家心照不宣的面朝太阳,心里无不祈祷这场战争早日结束,光是耀眼的,却并不是温暖的
大家将河堤重新修好,拿着泥土重新堆砌,井然有序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殿下,太子还活着,带着他的残兵败将撤退了,这次毅城之战,死伤约有近十万人。”
九王却发出沉重的叹息声,太子还活着,撤退而逃,估计以后不会轻易出兵,时间越久,自己的胜算就越小
太子兵力强大,十王足智多谋,若十王与太子联合攻击自己,这战,难打
九王整理好情绪,让士兵们休息一日,发放奖赏,随时准备出发战斗
阳光撒下大地,万物春生,周围的树林发出新芽儿,娇嫩却充满生机,燕子不时从头顶飞过,太子如落汤鸡一般坐在马背上,太阳也照耀着他们,可是却如同是黑夜里的光芒,看不到希望一般,整个队伍与来时的雄赳赳,气昂昂,截然相反
他们沉默不语,如死亡一般寂静,往日争吵的谋士们也都闭嘴,如丧考妣
眼中黯淡无光,只是一路沿着来时的路又走回去了,来时的脚步并没有回去时的脚步沉重,现在每个人的脚上都仿佛戴上了枷锁
步履沉重,山中的鸟儿不时传来一阵阵哀鸣,就是这哀鸣刺痛着心中对于和平的渴望,一个士兵走着走着突然嚎啕大哭,旁边的人愤恨的吼道:“你不还活着吗?哭什么哭!”
旁边的人劝架,拉着那个男子,看着那哭泣的士兵
“你知道什么?他家四个兄弟都死在里面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那人愣了,沉默着,只听到那阵无力的哭声在这队伍里面抽泣着
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人们没有感受到温暖,反而比寒冬更加寒冷,冻的人们面如死灰
这世上何处有光,何处有归途
太子听到寂静的人群中,后面突然的哭声和说话声,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停驻脚步,安排人们原地休息
旁边的一个谋士开口劝着
“太子,若后面的追兵赶上来,我们现在的兵力与精力可打不过啊。”
太子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士们,无可奈何,只好又安排启程,一路未曾言语
明明是春日,却比秋悲
“恭喜十王,现在太子和九王交战,太子损失了十多万人,现已经撤退,准备返回皇城了。”
南顾川冷笑:“太子输,那是理所当然的,可九王却赢的太轻松了。再过三日,看他们的动向如何,等太子恢复的差不多,派人高诉太子,禹勤撤兵,我们与太子联盟,包抄九王。”
“是。”
南顾川高兴的看着杯中茶水,至清至纯,心情愉悦,若不是当初嘉舟青禾一语,这战可能自己倒成了被包围的一方
想到这,突然想起还在璧城的嘉舟青禾,突然紧张起来,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慌乱的掉在了地上,立刻叫来左生
“殿下,何事?”
“现在战况激烈,后面的动向很有可能不可控制,我派你带一些人去璧城将嘉舟青禾立刻接回来,我现在去浑京的府上处理些事,务必要找到青禾,平安的将她带回。”
左生点头,没有多问,立刻带人启程
南顾川安排好营帐中的事,带着几个贴身侍卫悄悄的返回在浑京的府中,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桦繁一大早上就起来忙着做好早饭,炊烟袅袅,阿文和阿丁见头一次起来这么早的桦繁,还有些惊奇
见桦繁微微一笑,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桦繁笑容满面,吆喝着大家坐下,阿文揉搓着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阿妹,这都是你做的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桦繁打量了一眼阿文,眼神里还有些疑惑:“你阿兄的生辰都不记得了吗?”
阿文一下子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笑了起来
“瞧我这记性,我之前还说要给阿兄准备礼物嘞。”
此时,阿韫牵着小沐的手也走了进来,听见大家的讨论,才得知是阿丁的生辰,沈姨也跟着大家围坐在桌子上
“我瞧见大家的生身纸上,记着了各位的生辰。”
阿丁很感动,这个阿妹比自己的阿弟还贴心,桦繁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阿丁
阿丁热泪盈眶,激动的接过礼物,笑着看着桦繁,阿韫坐在角落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桦繁,自己交的生身纸是假的,她也会给自己过生辰吗?
“我会给你们每个人过生辰,到时候都会给你们送礼物。”
阿丁瞧见这盒子里面装的是鞋子,笑着说到:“阿妹怎知我鞋子破了一个洞,给我换了双鞋子。”
听到桦繁送的是鞋子,阿韫手中的茶水轻轻晃动,一种无名火上头,沉默不语,她是又准备给每个人都送鞋子吗?
给自己的鞋子是巧合吗?阿韫心中有些难受,还有些委屈
桦繁却笑了笑,用手捂着脸,打量着阿文,带着一股子坏笑的说道:“是,是阿文兄,求着我帮你买双鞋子的,他,他啊,说你的鞋子破了个大洞,也不舍的换双新的,熏得他难受。”
大家在沉默中霎时传出阵阵欢笑,阿丁也羞愧的笑了,拿着小拳头锤着阿文的胸,阿文则是笑的前俯后仰
阿韫在一旁也顿时舒心的笑了,这茶好像不苦了
沈姨笑着问桦繁:“阿繁,你的生辰是何时啊?”
桦繁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生辰?自己也不记得了,六岁过后,自己从未过过生日,一次也没有,所以她才希望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给他们过次生日
“在,在立夏的前一天。”
沈姨笑着摸了摸桦繁的头
“那到时候,就让我们给阿繁过次热热闹闹的生辰。”
“好。”
大家都笑着答应,对于桦繁的生辰,大家可是准备大办特办
南顾川府外看起来并不是那般阔气,可是走进里面却大有乾坤,院子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周边放着石凳子,院子里面还有瑶花汝缸,养着莲花,假山真水伫立院中,周围养着各种各样的花儿,现在都含苞待放
院中的阶梯是白玉石铺设的,周围有楠木柱子撑着,典雅气派的殿宇敞开着,南顾川径直走到里面去
院中阁楼更是雕刻精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耀眼的光亮穿越古韵落在地上,映照出这独具特色的雕花之美,南顾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开始坐在殿中,拿起书信看了起来,因为避免出现有内贼的情况,南顾川很谨慎,所以院中少有人走动,家中奴仆也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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