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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通电话
二月下旬的教室里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大家的心思确实都集中到了学习上,但是殚精竭虑了整整三个多月,如果这次选考依然考得不行,那只能意味着他整个三年里的努力可以宣告终结,是不好的那种终结。
有些人准备第二次高考的时候,只需要准备一门课,有些人两门,这得看他们第一次考的怎么样。而在十一月底全部成绩都只是勉勉强强的同学,只能不幸迎接完整的三门选课的第二次高考,毋庸置疑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噩梦。
第一次的高考前,大家还是斗志昂扬、兴高采烈,甚至更容易集中注意力在这些课程上。考前的前两个月里每个人不眠不休地希望争夺一个好的结果,而第二次高考前的两个月,经过了元旦、春节以及其间月考的打击,大家都逐渐失去了信心和耐心。
很快自己的状态就跌入谷底,这一刻的所有人都只能被学科老师、班主任、家长耳提面命,在那里追逐着名叫做「未来」和「前景」的虚无飘渺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真的会指向哪里。在这样浑浑噩噩寒冷的末冬里,冷风猎猎,既看不到春天,又逃不开冬天。
在这样萎靡不振的状态里,几乎所有人都是一点即燃的炮仗。
于多温不幸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患上了重感冒,并且更为不幸地在一周后,将感冒演变成了发烧。这次发烧也没有给她充足的休息时间,由于过于担心这一天的进度,她回家休整仅仅一天就匆匆赶回了学校。
在高考面前,没有人能做到全身而退,大概率“非死即伤”。
这天晚上回到宿舍,于多温虽然疲惫,但是还是得将自己的衣服都先收拾好再休息宿舍狭长而逼仄,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几乎无法做到分离,整个宿舍的八个女孩在高强度的一天学习之下颓然而难以放松。
大概是因为身体原因,于多温今晚不打算准时去洗手间报到。由于学校的严格规定,宿舍只要熄灯过后不允许亮灯,只有厕所里的灯是被允许在晚上打开的,所以大部分好学或者没完成作业的舍友,尽管洗手间更是狭窄、每个人互相得挨得很近,但是都没有人抱怨环境的艰苦,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在小板凳上借助橘红色的厕所灯光来完成一张又一张卷子。
或者多背一些书。
的确,于多温之前的历史考试成绩很好,可以松一口气不需要二次参与历史考试,但仍然为了赌一把,她决定重新准备政治和生物考试,希望能得到更高的分数。在第一次优异的结果过后,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更是对自己第二次可以取得好成绩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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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当温度再次升高时,她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惊醒。那冰冷刺骨的围栏伴随着摇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悄无声息的夜里很是刺耳。
暗黑的夜里借着窗外的路灯微微的光亮,她只见一双锃亮的黑色眼眸带着很难形容的情绪像是要刺穿了她,也许是刚醒来,大脑没有反应过来,她有些没控制住脾气、不悦地拍开还放在自己的肩膀和头发上的那双手,问室友肖艺,“怎么了?”
大概是为了能够凑近跟自己说话,肖艺踩上了上铺下铺中间的阶梯,将自己的身体抬高探出一个脑袋。她语气里有些无奈和气愤,对于多温说:“你打呼噜了,所以我来叫醒你。”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大概意思是影响到了大家休息。这是于多温感到困惑的地方,因为她从来不打呼噜,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发烧鼻塞导致的吗?由于宿舍睡在自己下铺的女孩子长久以来都有打呼噜的问题,这让于多温既赧然又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下铺的同学吗?
在漆黑深受难见五指的晚上,她还是没忍住,疑惑地问:“难道不是下铺的同学吗?”
“不是。”
对方斩钉截铁告诉她。
有些心虚的于多温甚至感觉到了下铺同学转动身体的声音和震动,她不安极了,也是为了自己平白无故冤枉别人而感到内疚和不好意思,相安无事后她道了歉,告诉肖艺让她先睡吧,自己之后再睡。
虽然有些不安,但是这件事不可避免梗在了心头。青春期的少女难以启齿将这样的事情告诉男生,还尤其是内心有好感的男孩。她只好去问和自己走在一起去吃饭的朋友木贺词,于多温局促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口袋,她想木贺词每晚都带着手机偷偷在被窝里看电视,可能睡得晚些能听到自己打呼噜。
听到于多温的疑问,木贺词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反问于多温,“难道不是你下铺的秦可宜?”
少女摇摇头,有些怔然地嚼了嚼自己手上奶茶的吸管,有些心里堵得慌的难受。就在这一刻,她也以为自己被错怪了而感到委屈,看来真的不是自己打呼噜吧。
但很遗憾,事实上昨晚真的是于多温打了呼噜。只是木贺词睡着以后并没有被吵醒,因而误导了于多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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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宿舍后的几个晚上,于多温都没有办法睡得安稳,自从听信了木贺词的话以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打呼噜,转而对肖艺心存不满,在这样被压抑着而慢慢积攒的负面情绪里,这几个万事,于多温分别在凌晨和早上五点多被叫醒。
原因无外乎是自己打了呼噜影响到了睡眠浅的同学。
每次回忆到这一部分的时候,于多温都会有些后悔,年少的自己暴躁的可以,年少无知还意气用事,无法和睡眠较浅的同学共情而和同学们产生摩擦冲突。
正是这份难以共情的自私进一步加剧恶化了当时本就“风评不佳”的自己的形象,有那么一点点的成绩的骄傲,引起了自己的盲目乐观,而这份乐观也催生原本就生长的恶意变得更加肆意妄为。
可她当时并不明白,只需要诚恳承认错误,也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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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晨五点出头,于多温再次被肖艺叫醒,对方语气并不是如同前几天一般妥帖,而是带着显而易见、不加掩饰的怒意,刚醒过来的于多温心惊肉跳,这已经是她被叫醒的第四次了,表面上却强撑着面子不敢回应。
对方用很轻的声音和于多温讲话,肖艺应该是怕影响到别人睡觉吧。
她慢条斯理地告诉于多温她不能再这么打呼噜了,于多温虽然已经渐渐接受这个事实,可在挣扎,有些不敢相信,过去整整两年半的相处,她都没有收到宿舍同学的投诉。
难道真的是自己吗?少女倚到床边去探头看床下睁着懵懂眼睛的秦可宜,对方大概是一直写物理卷子到一点才睡,现下也才睡了四个多小时,正是缺觉的时候。而且自己确实没有证据表明到底有没有打呼噜,因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打呼噜,于多温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安稳,生怕被再次猛烈地摇醒。
愚蠢的于多温在这个时候,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有些提高了音量表示,自己知道了,说完还赌气地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能不能别摇我了。真的真的很难受。”
听到这话,肖艺更是气愤。
“但是我不摇晃你,说话会影响到别人啊。”对方也觉得自己没有错误,而且毕竟是因为于多温的问题影响到了大家睡觉,在这样僵持之下,最终被困意战胜,肖艺回到了自己床上,打算今天睡到六点才起床。
但是于多温已经睡不着了,一脸的水肿,眼泡也鼓起,难以启齿的羞愧感淹没了她,“是我吗?”她质疑自己,却不敢不怀疑,直到她听见床下铺的女孩呼噜声此起彼伏,她更是难掩痛苦。
到底是我还是她呢?
她陷入了深深怀疑。
等起床后,木贺词拉过于多温和她说,其实昨晚她也听见于多温呼噜了。所以于多温一定是打呼噜了,但是她又担心多温心里不好受,还摸摸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此时的于多温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背后的意义,只能无助摇头,她满心满眼被真相所击败,对自己真的打呼噜这件事感到难堪。
看来回去以后还是要和肖艺她们道歉吧···
又过了半周,大概是感冒未愈新添旧伤,于多温半夜又多了一个咳嗽的毛病,将她数次从睡梦中咳醒,床的围栏大概是材质问题,每一次的咳嗽都伴随着栏杆止不住微微颤动,让她更担心又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到大家,惹来怨气。
原本以为道歉过后这件事就平息了,但在这周的某一个晚上,她再次被肖艺叫醒,甚至这次还围着钟连馨等两个人,于多温感到奇怪又很愤怒,她的愤怒并不算是没有理由。
她深知应该又是因为自己打呼噜的原因,只好再次开口道:“能不能别摇了。”肖艺每次都触碰自己的肩膀和头部摇晃自己,无数次处在惊恐中的于多温更加害怕,她慌张的语气带了些音量吓醒了其他几人。
只看见前面的三个人眼睛里都有不可置信,她们借着微弱的窗外的光源,眼里写着:你怎么还有脸这么说。
钟连馨本就看不惯于多温,更是抓着这点不肯放手,质问于多温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而且她们让她别打呼噜是正当权利。于多温听完头实在是很疼,困倦加感冒状态下,神志并不是很清楚,更何况年少的她不懂转圜和人情世故,一直直来直往让人受伤。
在这样无谓的争吵下,几个人还是很快结束了战斗。尽管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宿舍的氛围陷入了尴尬,但是于多温一开始并不以为意,她只觉得大概是因为吵架的事情,等今天中午回宿舍以后,就找她们聊一下···实在不行自己就搬出去,但是她不能因为昨晚的纷争伤了大家的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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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早上,在这样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于多温感冒没有大好,她每天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纸巾用来擦拭,红肿的鼻头所带来的持续性的痛苦并没有能盖过心里的焦虑。她意识到如果这件事不能解决,可能自己和大家两年半的关系会付之一炬。
看到她的状态如此不好,周郑很是担心,他拉过凳子往于多温那边靠,帮她收拾好放在桌沿边掉下来的书,虽然在下课但是于多温低着头也没有停笔,她还在思考一道数学题,只是此时的她脑子如同一团浆糊,确实很难把思绪完全理清楚。
题目写不出,脑子又很乱,再加上感冒,整一个萎靡不振。
周郑叹了口气,看到这一幕就拿出了自己的笔。先征询了于多温的意见后,再在纸上给她掩饰,一边讲题一边还从抽屉里拿了几张纸给于多温,担忧地望着她有些泛红的鼻头问,“你感冒都两个多星期了还没好?”
于多温难耐地敷衍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冒会持续这么久,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感冒才导致的打呼噜呢?
没听见于多温更多的回复,两个人都只能沉沉陷入尴尬,并没有再继续进行感冒这个话题。
等到跑操结束回到教室,流着一些细小汗珠的于多温正刚想抽几张纸去洗手间,就在班级的前门被宁静叫住了,女人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气质优雅而得体地站在班级门口,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让于多温过去找她。
“怎么了宁老师?”于多温脚步急促,她有些担心,难道是作业有什么问题?还是班级里有什么要自己做的吗?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下节课前去洗手间。
看到女孩惶恐不安的脸,宁静倒是很平静,她眼神里透露着复杂和一丝看不懂的神情,一只手拍了拍于多温的肩膀,用一种看朽木的眼光对着于多温说道:“你等下中午回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
“电话?什么事情啊。”听到自己的妈妈让自己打电话,她有些心慌,担心于瑶和家里出什么事情。毕竟···自己的家里确实经常出事。
“你反正回去就知道了。”又是那种看不太懂的神情,宁静不愿意和她多说,反而很快就转身离去。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于多温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默念「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安慰自己。希望时间赶紧过去吧。
中午到宿舍楼下的电话亭打给了于瑶,母亲的语气倒是没有紧张和特殊,她反而安慰于多温,告诉她让她不要太在意。
“在意什么?”于多温站在电话亭前面的小平台上,两只脚摩挲着地面反问母亲。
电话那端的于瑶有些吃惊,难道宁静没有和于多温说吗?还是···于多温自己没有察觉,她暗道女儿确实经常会有这样的毛病——无法很敏锐捕捉别人的情绪,她只能无奈地和于多温说,“你最近是不是在宿舍打呼噜,还一直管着大家搞卫生,可能你有些严格了,你们宿舍有几个女孩子可能觉得你影响到她们休息了而且对她们特别不友好。康康,没事的,回家住。我们走读好了。”
“什么?”一张脸变得蜡白,神情沉重而满是羞赧,失望和难堪瞬间淹没了少女的所有思绪,仿佛一座被洪水肆无忌惮冲毁的桥梁,又或者是暴风雨里被压折的树枝,那惨不忍睹的自尊心希碎的落了一地,整个人僵硬地立在原地。
如果说今天早上自己有打算想回家走读,但这和后面自己被“赶出来”完全是两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可以提前问问自己的意见呢?而且···作为寝室长任劳任怨地给整个宿舍搞卫生,哪怕不是自己的值日的时候也帮助值日生搞卫生,自己还不友好吗?
身后还传来几个焦躁不安等待的人的声音,她们都想在午休前打上电话,所以有些着急了,“你电话打好了没。”
于多温转头红着脸和对方说抱歉再等一下,但是谁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有多乱。
事实上,无论何时谈到这段记忆,泰梨和彭晓月都会安慰她并不完全是她的责任。在成人后的世界里,如何平衡好一段关系是一门艺术和学问,于多温不敢细想,为什么下铺的女生打了两年多的呼噜吵大家睡觉没有被骂,而是自己被骂呢?
少女啊少女,你蠢钝无知地抗拒这个世界,拒绝用温和的方式处理关系,没有人会在意你做的好事,当你用指责的语气质问大家「为什么搞卫生没有扫床底」「为什么垃圾没有倒」的时候,别人就会自动忽略你的贡献,而只记住你丑恶的一面。
你以为的责任与担当,实际只是自私自利地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
于瑶电话里长叹一口气,她告诉于多温:“如果你做了好事,那你就别让别人知道。如果别人不做,你要么聪明地让别人主动去做,要么就别抱怨替他们去做。于多温。”
她没有叫小名,而是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心肠得硬,态度得好,你啊,就是太倔强,这样一根筋到哪里都得罪人。”
挂了电话后,她久久不能回神。难堪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回宿舍睡觉,她更担心自己午睡的时候也会打呼噜影响别人。失落地回到宿舍,看到所有人表情都很正常,只有自己一脸地容易被看透。
钟连馨见到她进来,看着她扯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满脸的理所当然和「你活该」。
是的,是我活该。于多温觉得自己确实有错,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这么对待自己,明明···也是有别的方法的吧。
她只能坐在自己暗黄色的小凳子上,在洗手间里睡了一中午。她不敢出去,害怕宿舍里的人对自己议论纷纷,也害怕自己万一睡着打呼噜又要被嘲笑,那让人难以面对的自尊心和压迫感击碎了她一遍又一遍。
木贺词有些犹疑,她一直是知道这件事的,从前两天于多温打呼噜和肖艺吵了起来开始,宿舍里的那关键的三个人就在商量说怎么让于多温出去住,或者换个宿舍。不能被于多温压榨,搞得好像就只有她是好人在为大家做贡献似的。
钟连馨的态度很坚决,她假模假样地站在肖艺的立场上和她们说,“于多温真的太自私自利了,只想着自己寝室长的身份,太有官腔了不让我们干这干那的。而且啊···”她神神秘秘地停顿,“她和周郑谈恋爱,然后成绩上次也就考好了这么两次,真的趾高气扬啊,我前几天还听她在那吹牛呢。”
木贺词有些吃惊,虽然她和于多温关系算是不错,但是也没有好到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维护她的地步,她不敢搭话,但是很多人产生了好奇,关于于多温到底有没有和周郑在一起展开了讨论。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太会勾引男人了,明明很丑。
当宿舍里除了另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外都纷纷做了决定以后,木贺词讷讷跟随大流屈服了这个安排,她也不敢直接和于多温说其他人的计划,而且···确实如果于多温不在宿舍,自己玩手机什么也不会被说吧。
钟连馨等人打算在今天早上早读的时候和宁静讲述这些事情的经过,告诉宁静,「于多温严重影响到了宿舍的所有人的休息,甚至对她们指手画脚」。
宁静对此感到诧异,却不得不信。只要联想到之前那次于多温怼自己,她就不免赞同于多温脾气不好这个观点。
且对方是班里的好学生兼任自己的课代表肖艺,她的话是绝对没错的,何必骗自己呢?肯定也是真的受到于多温的伤害所以才站出来和自己说的。
在高考这种关键节点,也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最终宁静她点点头,让钟连馨、肖艺她们先回去,自己会和于多温说的。
等到跑操前,这位经验丰富的班主任还在思考措辞,但目光辗转过后,她突然想到不如就让于多温直接走读吧。反正家里是新华区的,想来这样接送也才三四个月,于多温她也不会觉得不好。
想到这,宁静就直接拿出了手机给于多温妈妈于瑶打了电话,告知了她这件事,于瑶一开始也是不可置信,但听着听着她又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最近丈夫乖乖在家,倒也没出去作妖。不如就让女儿回家里走读,反正也没剩下几个月了,三月初到六月初,其实四个月时间的眨眼间就过去了,这样的情况下,于多温没必要还窝在宿舍里受气。
她满心满眼考虑的都是女儿,但自然也不会在班主任面前直接就回怼,或者可以偏袒维护女儿,还是要给班主任一个面子。电话里,于瑶表示知道了,等到了中午,她就把这件事通过那通电话告诉了于多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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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于多温就走读了,但是周郑还是挺开心的。
他和于多温开玩笑,说羡慕她可以回家放松一下,不然这么严重的感冒和咳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年轻的男孩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能让对方舒坦,回家好好养病准备高考,殊不知这背后实际上渊源太深。
于多温也不敢告诉周郑是因为打呼噜,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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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后的一个多月里,于多温确实感觉回家以后自己的状态好多了,尽管因为同一楼层里只有两个厕所,而靠近的那一个洗手间下课的时候总是挤满了人,那些人里又经常会出现自己的室友。
多么悲哀,她竟然会因为不敢上厕所而不去喝水。
本来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要和对方道了歉,或者自己主动提出搬回去就好了。但是毫无沟通就被“赶出去”过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去问问肖艺她们真实的想法,没有办法再找机会去缓和这段关系,或者寻求对方的理解。
在这样混乱不堪的状态里,每当看见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心里都充满了痛苦,回到家后的于多温幼稚而又决绝地删除了大部分宿舍的同学的□□好友。
她不清楚到底有谁参与了,到底有谁没参与。
一心只想要远离的于多温,也不再愿意和木贺词走在一起,这是因为每当看见木贺词和钟连馨嬉笑打闹从自己眼前走过的时候,她总是眼神里不可抑制地渍满了毒药,心中叩问却又不敢开口,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木贺词?”但是这话没有开口,在两个人不住在一起后的后一个月里,逐渐渐行渐远,而钟连馨和木贺词关系越来越好了,甚至···她还能在有些阴暗的角落里听见对方议论自己的声音。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在这黑暗的时光里侥幸让自己心灵得到安逸的存在,就是——她还有周郑,于多温苦涩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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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于多温性格确实有缺陷,问题根本不是她打不打呼噜,毕竟下铺的女孩子也打呼噜,问题在于她的态度和处事的方式过于古板和直接,让很多人慢慢对她没有好感!!!
不是让大家都要圆滑的意思,但是说学做人、保护自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