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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三日游
远年觉得奇怪,叶子带他来这里,却又为何不肯进去,他又想叶子肯定不会害他,便道:“既然你不想进去,那我一个人进去了。”
叶子点点头,得了回应,虽觉得奇怪,但远年还是选择相信叶子,转身进去了。
越往前走,远年就越觉得有一股香味,那香味清新得就如水墨画中的雪梅。
雪梅!
远年恍然大悟,不错就是雪梅的味道。
他想起父母在时的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雪梅,跟这个味道一模一样。
一想到天庭上会有雪梅这样的植物,远年加快了步伐,往香味深处去了,走了好一会儿他看到了雾气之中的一汪清池,远年又问闻了闻,发觉香味是从清池里面飘出来的,心想难不成池水是雪梅的味道?
远年捧了一手的水,闻了闻,似乎又不是池水的味道。
他抬眼看向白雾之中,眼前居然出现了一颗雪梅的幻象,就是十八岁那年梦境出现的那颗雪梅,远年鬼使神差地走下池水,朝着雪梅走去了。
他一直盯着雪梅,亲眼见着雪梅慢慢变成了一个影子,远年越发觉得熟悉了。
“影子哥哥?”
倏然间,影子变成了实体,出现了千俟的脸。
远年被吓了一大跳,当即倒在水中:“火......火神!”
火神大概是预料到了,在水中披上了白衣,但白衣湿透了黏在他的身上,比不穿衣服更加劲爆,看得远年血脉喷张。
千俟面红,似乎是在忍耐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点恼怒:“你来这里干什么。”
远年支支吾吾我我我一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千俟又问:“日追呢?”
这个问题远年倒是打得上来:“他去救卡住的猛犸象了。”
千俟看了一眼远年,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滚烫的火炭一样,当即转身道;“你若想在这里便待着吧。”
说完千俟便准备离开了,转身之际远年闻到了那梅花的味道,心道这香味原来是火神身上的味道。
不知怎么,大概是天然的吸引力,远年鬼使神差般拉住了千俟的手,“等一下!”
千俟眼一瞪,情绪激动般将他推开,梅花水池中激起了偌大的浪花,远年在水中摔出一个水坑。
而一旁的千俟红着眼,额头处的梅花火印记难得出现,他攥着拳头,全身上下冒着鲜艳赤红的火,若是远年见到了这副模样的千俟,一定怀疑他是走火入魔了。
远年在水中扑腾着,好一阵才定住身形,他抹了一把脸从水中起身,还未睁开眼浓烈的梅花香扑面而来,顿然充斥着他的五脏六腑。
远年登时睁开眼,这才发掘千俟居然亲了他!
恍然间他脑中闪现十八岁的梦境,想着那个梦境也是这般如此。
大概是情迷意乱,又大概是老旧回忆,远年并没有推开千俟,而是任由千俟汲取。
没错,千俟就是在汲取,他好像在寻找什么,汲取的力度颇大,仿佛是要把远年的五脏六腑全都夺走一般,渐渐地远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热起来了,是那种大火熊熊燃烧的热,好似有火藏在他的身体里面,这个时刻被千俟点燃了一样。
太烫了,实在是太烫了!
远年刚想出声,突然的力度又将他推进水中,远年再一次在池水中挣扎起身。
明明先动手的是千俟,可如今却倒像是远年做错了。
千俟额头出的梅花火已经不见了,双目不红了,身上也不冒火了,但是他的表情非常不好,千俟抬了抬手,外面的叶子长啸一声,它穿过层层绿幕,飞到了池水旁。
千俟轻轻一巴掌将远年打到了叶子背上,“送出去,以后别把他带到这里。”
至始至终远年都没机会说话,明明被强吻的是他,被推入水中的也是他,他也算是受害者吧,怎么他还没机会表达自己的立场呢!
浑身湿漉漉的远年被送回浪子水榭时,日追也回来了,一见到远年这般狼狈的样子,本要开口询问可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日追大概猜到了几分,出口道:“你怎么去了明火池。”
远年抱着金丝被,问:“明火池?原来那里叫明火池,那里不能去吗?”
日追道:“不能去,也去不了。”
远年疑惑:“去不了是什么意思?”
日追:“明火池是禁区,那里是火神诞生的地方,也是独属于火神的地方,除了火神自己,旁人没得火神的命令,便不可能进入明火池的区域。”
远年不懂,“是叶子带我去的。”
日追也不明白了:“叶子是火神从明火池带出来的,它能进去自是正常,可问题是叶子为什么带你去明火池,你又为何能进去?”他细细一想,觉得有些奇怪,又问:“你进去之后发生了其他怪事吗?”
一提及怪事,远年就不好意思了,“这......好像不能说。”
刚才火神就十分生气,若是说出去了让别人知道了火神肯定会发飙。
日追看他纠结的样子,便知肯定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即是不可描述,那么他也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不能说就罢了,若是事情紧急,火神定不会袖手旁观任由事态发展。”
远年想了想,后小心翼翼问道:“你说火神亲过别人吗?”
日追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随后一想又觉得远年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事,不确定问:“你不会和......”
远年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
远年皱着一张脸,哭笑不得:“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日追正色道:“也不能这么随口问,别说是火神亲别人,就是别人亲了火神那也是不得了。”
远年转了转眼珠,问:“有什么不得了?”
日追有些激动道:“火神必然大发雷霆!”
远年想到刚才两人亲完后,千俟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入水中又毫不留情地将他打了出去,好像真是大发雷霆。
可......可不是他主动亲的啊!他最多最多只是主动拉了手!
“我还记得以前冬神只是拉了拉火神的手,火神便生气不与冬神私下说话好几天。”
远年:“......”
日追:“火神哪里都好,就是不喜旁的碰他。”
远年心想好像找到火神生气的原因了。
“那如果火神因此生气了该怎么办?”
日追看了远年一眼,没戳破他,道:“若只是例行公事,你就不用做什么,火神不是小心眼,不会公报私仇,你该得到的都会得到。但若要与火神交好......那我就不知了。”
“毕竟没有先例,现今天庭之中没有神与火神交好。”
远年哦的一声,后往左边弯去躺在床上,道:“也就是说只要不想进一步发展关系,就不用去理睬。”
日追点头:“不错。”
远年转了转眼珠,问:“你刚刚说天庭之中没有神与火神交好,换言之就是火神没有朋友?”
日追想了想,道:“对,不过以往有一位水仙与火神相对亲密,但也不算朋友,而水仙也不在了。”
“不在了?”远年不禁问:“不在的意思是......”
日追道:“失踪了。”
远年哦的一声,他还以为是死了的意思,不过失踪这个答案似乎也不是很乐观。
既然如此那火神不是不能相与,而是他没有找到与其相与的办法。
远年鬼灵精怪地看了一眼日追,虚心问:“那这位神仙是怎么和火神相处的?”
日追看向远年,见远年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笑出声,“火神和水仙是天生的关系好。”
“啊?”远年懵了,哪有什么天生关系好!
日追道:“水仙是唯一一位能与火神灵鹤连理的仙人,灵鹤连理代表着精神与力量极度相融,一般是命定之人才能如此。”
“命定之人!”
远年惊了,那火神和水仙岂不是......
“别想了,我也只说的是一般。”日追转头道:“你先睡吧,明早我带你去别的四季山。”
远年嗯的一声,等日追走后他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
命定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远年烦躁地抓了抓头,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便放弃了,可他又想到日追说火神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吗?远年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被养父母领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日子。
那时候可真的难熬,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很痛,可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也没有人关心,所以他只能用圆规在自己的手上画画,以缓解身上莫名的痛楚。
远年想到刚才千俟使的力气太大了,大得他一个189猛男都想哭出来,他现在怀疑力气如此之大会不会也是因为千俟身上很痛,便想找寻发泄的地方缓解身上的疼痛。
想到这个点的那一刻,刚才还觉得奇怪的点,远年又觉得不是那么奇怪了。
因为孤独总是会让人奇怪。
天庭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若真是有区别,那么神仙睁开眼是白天,闭上眼就是黑夜。
神仙不用睡觉,可远年一个凡人需要睡觉,他达不到神仙睁眼闭眼便是白天黑夜的境界,所以需要神仙的相助。
千俟连接了浪子水榭的时间,打坐一闭上眼,浪子水榭便出现了难得的黑夜。
远年睡的床旁有一处大窗,一望大窗便能看到荷花池塘。
池塘泛着幽蓝色的光,粉色荷花被照得粉亮,远年盯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心里想着要做千俟的朋友。
荷花趁着远年睡着偷偷绽放,它说愿望不入梦,只能成真。
明火池边一处重檐四角亭,此为终亭。
千俟端坐在亭子正中间的石椅上闭目,他面前是一张石桌,石桌中心摆着一盆火草,火草上面闪着晶莹,倘若不仔细看,便只会认为那是水滴,可一仔细看就会看到那时一块块透明石块。
此时的石块还都是软乎乎毫无硬度,他们掉落在火草丛中不断凝结便会长出一颗圆润的冰晶,只是这火草百年才长出一颗小冰晶,若是要形成大冰晶那可还要等上漫长岁月。
忽然终亭内出现一橙色身影,原来是日追得了千俟的允许,进入了明火池境内。
日追禀明:“远年已经睡下了。”
千俟并未睁开眼,只道:“今日发现什么异常?”
日追:“我发现了水仙的双月纹。”
听到这个消息,千俟睁了眼,道:“在哪?”
日追:“九尾山。”
千俟沉默数久,后道:“若是出现了,那就证明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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