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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篇
遇境。
云云坐在暴风眼的入口传送门前,想进又不敢进,自闭。
纳西妲看着前面比其他五个地方要高大的传送门,靠近些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暴风肆虐的呼啸声。
他们跟随着云云从诞生开始的脚步,一路经过晨岛、云野、霞谷、墓土以及禁阁这五个地方。见过路途上经过的光之子们,也看过它们收集先祖的记忆碎片,但这些所谓的先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更为高位的存在。
关于这些先祖们,更像是与光之子们的交易者。先祖们带来各种魔法道具,与光之子们交换光的载物体,蜡烛。
环顾四周,只剩下暴风眼这一个传送门。
如此,纳西妲只能等待了:“看来,只能等云云进入这里再看看了。”
“……”空无言的看向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盯着暴风眼大门的云云,这里面似乎是很危险,连一路上一直往前奔跑的云云都踌躇停留了脚步。
—
云云暂时放下暴风眼的旅途,在云中王国的其他每一处探索。云云很勤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奔走飞翔,收集散落在地图各处的烛火和光之翼。
光影变幻迅速,很快收集到足够多蜡烛的云云,终于从先祖那里换来了矮人面具和一件蓝色的斗篷。
云云得到后立刻跑去衣柜去穿上,看到变换模样的云云,这个时候的它与空记忆中的模样重合。
光影变幻间,众人看到云云很快就将除了暴风眼的其他地方跑遍。终于,它还是来到了暴风眼的大门前。
“要开始了,我们集中精神,注意不漏掉一处细节。”纳西妲看见云云走进了暴风眼的大门,转身对其余人如是认真叮嘱。
法术持续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力量就消耗得越快,要尽快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这个世界的高位存在。
“尤其是旅行者和降魔大圣,作为掌握能看到回忆媒介力量你们,是接下来的关键所在。”纳西妲转向空和魈,接而言道,“据我猜测,光之翼的力量很大可能来自这高位存在,或许能在看见这位高位存在时,产生共鸣。”
空和魈点头,表示明白了。
视线所及之处随着云云的移动来到了暴风和滚石遍布的暴风眼,温迪看着被风吹得举步维艰的云云,调侃道:“哎呀,这高位存在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怎么选在这样的地方。”
钟离瞥了不着调的温迪一眼:“未到最后,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温迪双手环胸看向一直保持沉稳死板的钟离:“哎呀呀,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
—
[踏入此地,你将无路可退,只可勇往直前。]
终于穿过暴风,滚石以及冥龙穿行的暴风眼,云云来到伊甸的门口。在进入暴风眼时云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坚定的踏入了伊甸。
光之子前仆后继,云云进入伊甸后,分不清沉睡在这里的众多石像哪些是前面献祭的光之子留下的,亦或是曾经的先祖留下的。
空发现这些沉睡在红石滚落地方的石像,与云云的石像很是相像,难道是……生活在这里的光之子们留下的?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空抬头就看见云云在靠近一个石像后,直接从自己的心火中拿出了一个光之翼,放进了石像上,光之翼融进石像里,在昏暗的伊甸中散发出荧蓝色的光。
不等空见此情形思考其他,云云已经抬脚往前,继续接近前方沉睡的石像。
过程是曲折的,从天而降的红色石头时不时砸下,云云一边躲避着红石对能量消耗,一边找准时机将自己的光之翼献祭出去。
越往后,落石不间断的像雨一样不停落下,避无可避的云云也没有退缩,即便是站不起来,也爬着往前去靠近还未解救的石像。
光之翼被落石砸出体内的速度比云云自己献祭的速度快很多,前方还有不少石像未触及,但云云已经坚持不住了。
它的斗篷破破烂烂直至消失,身体渐渐硬化,最后成为一尊石像。
空,派蒙以及魈看到这似曾相识的画面,面上的紧张绷紧的情绪一直未有缓和,当天云云在璃月港献祭的场景再次于记忆中浮现,心情复杂。
伊甸的风暴在这时停下,整个环境已然昏暗,但却在此时显得尤为的寂静。
而后,他们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心跳声。
怦,怦——
身为仙人的魈耳力敏锐,却仍有些不确定:“这声音,好像是从这些石像里传出来的。”更准确的说,是从被云云献祭过的石像里传出来的。
闻言,空平复下心绪仔细侧耳倾听。果然不止是一个跳动的声音,而像是更多的心脏在一起跳动,越来越活跃的,就像是生命渐渐复苏。
他的想法似是应验了。
这些发出心跳声的石像震动起来,在众人惊讶探究的目光下,若破茧成蝶般,石像破裂开来,一个个浑身光亮的光之子相继从石像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画面太过震撼,派蒙睁大着眼睛就这么看着破茧新生的光之子们,一齐飞向了伊甸的尽头直至消失不见。
“这,这也太壮观了吧。”派蒙回过神,忍不住感叹。
空的视线仍是停留在云云石像所在的位置:“可是,云云的石像还在这里。”
孤零零的,没有生命迹象的,就像是还放在尘歌壶中的石像别无二致。
温迪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开始微妙的变化,遵循着直觉抬头,果然看见有东西正在往下掉:“你们看,暴风和滚石又落下来了。”
短暂寂静的伊甸又恢复了之前的危险。
他们看见又有几个光之子进入了伊甸。它们就和之前云云所做的一样,不顾危险的阻挠往前走,将自己的光之翼放入仍沉睡在伊甸的石像中。
云云的石像也收到了它们给予的光之翼。
—
危险的伊甸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在这一次献祭中,所有获救的石像都破开了石像的禁锢,飞向重生之路。
其中,也包括了云云的石像。
众人所处的环境终于换了一个地方。
重生之路与伊甸相比完全是环境相反的地方,这里温和而光亮,获得新生的光之子相伴着飞翔在重生之路上,路上随行的光鲲和飞鸟是它们的向导,白云和光之水母无限为它们的路途提供能量。
众人在环境沉重的伊甸而紧张的精神再次不住放松了下来。
“注意,我感觉到了逐渐靠近的强大力量。”纳西妲在这时又将他们的精神提了起来,“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高位存在者了。”
—
亮,太亮了。
光之巨鸟张开双翅,包容的接纳每一个获得新生的光之子。众人无法直视这样的亮度,都禁不住的别开视线躲避这道光线。
幻像之中,三神看到那巨大的鸟好似有了意识一样,歪头看向了他们这边。
纳西妲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空和魈那边:“就是现在!”
相同本源的力量在这时发出强烈的共鸣,空和魈心口内的光之翼再次同时发出亮光。
又是一阵无法直视的亮度。
待得他们眼睛终于适应了些抬头时,四周的环境又变换了一个样子。
他们又回到了尘歌壶中,不,应该说他们从始至终就一直在尘歌壶里。脚下是尘歌壶踏实的土地,但四周的空间似乎变得更宽阔了。
云云的石像后面,光之巨鸟的出现显得在场的几人太过渺小。
空抬头仰视同样在俯视着他们的神圣巨鸟,一时间无法理清这到底是幻像还是真实的存在。
三位神明默契的走上前一步,对这位异界的神作出尊敬的见面礼仪。巨鸟一声鸣叫响彻整个空间,而后低头以示回应。
巨鸟注意到了自己迷失在异界沉睡的孩子,她俯下身,额头温柔的蹭过云云的石像。
又是一声鸟鸣,即便是言语不痛,他们也从中听出了其中的哀痛。
她知道了,知道了她的孩子沉睡于一场非比寻常的献祭之中,云云的光之翼有去无回。
空受到感染心中酸涩,鼓起勇气走上前:“对不起,是我让云云陷入了危险之中。”
魈也走上前,抬手附上自己的心口:“抱歉,这有云云之前留下的光翼,您收回去救它吧。”在云云的回忆中,献祭过后沉睡的光之子,是可以被其他光之子献祭的光翼唤醒的。
“还有我的,也可以收回去。”空与魈并肩站着,抬头直视着看向他们的神圣光鸟。
光之子的光翼,除了雨林中的雨,墓土的冥龙以及暴风眼的落石等威胁之物外,其他任何方法都没能强行将光翼从光之子的体内取出。
除非是光之子自愿。
面对他们的请求,光之巨鸟只是摇摇头。一片绒羽从她身上落下,飘飘然落在云云的石像上。
羽毛融入石像内,石像开始颤动,就像是在不久前看到的那些获救的石像一样,一个浑身光亮的身影从中破锢而出。
它浑身上下都是亮到发白的,空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能依稀透过它身影的轮廓认出这孩子就是云云。
空有些激动,想上前靠近却发现它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是越拉越远。
云云也看见了站在前面的大家,也想向他们跑去,却也是无法靠近。云云放弃了,只是面对空他们蹦跳了两下,挥手打招呼。
叭叭,叭叭叭(没事的哦,你看我说的对吧,我们又见到啦。)
云云的语气轻松雀跃:叭叭叭叭(不过我要去重生之路啦,空,我们是朋友,一定还会再见的哦)。
空努力露出笑容:“嗯,说好了啊。”
云云再看向空旁边的魈:叭叭叭(仙人朋友,心火还难受吗)?
在这个空间里,魈奇异的能听懂云云的话。听它还在关心自己的业障情况,魈神色温和些许:“嗯。感谢你。”
叭叭(那就好)。
云云再看向其他的人,再一次挥手告别:叭叭叭(大家,再见啦)。
后面的光之巨鸟耐心的等待云云与异界朋友的告别,终于,她的身形变得更加庞大,身上的光亮得渐渐看不清羽毛的纹路。
一声洪亮的鸟鸣后展翅高飞,身后留下一道光束。
云云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朋友们,还是跟随者造物主的指引,展开斗篷跟随着指引光束离开提瓦特。
奇异的空间随着异界的神以及云云的离开而消失,尘歌壶内的空间恢复原样。
空抬头看着四周宁静依旧的环境,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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