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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苏斯通完电话没多久,陈云峥的视频电话就进来了。
赵拂衣清了清嗓子,努力调整好情绪,按下接听键:“陈先生早。”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陈云峥好像在竭力忍着一股剧痛一样:“他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赶紧逃。”
隔着电话,赵拂衣也不好判断他突然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对付这种情况,上上策永远都是装傻自保。
“陈先生,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赵小妮。”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滚!他不会放过你的!”
赵拂衣仔细看了一眼视频,陈云峥虚弱的半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攥着一枚沾满血的戒指。
她焦心的看着镜头那边的陈云峥:“陈先生你怎么了?”
“吴留行刚才来我这儿做求婚戒指,他用的那颗钻石是当年你寄给我爸妈的碎钻,他肯定知道什么了,你快点收拾东西跑,哪儿安全往哪儿跑,别再回中国,他这种人一旦沾上了,会跟毒蛇一样咬你一辈子,小妮,你听我一句劝,快跑!”
赵拂衣莫名其妙的砸了咂舌头,就算吴留行知道自己是赵小妮,可陈云峥并不知道当年自己父母的死因,也不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啊,他怎么会突然让自己逃呢?
“陈先生,你多虑了,我是吴总的爱人不是仇人,他不会害我的。”
“他怎么可能会爱人?他满脑子都是算计,你不要上当行吗?”
“陈先生,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您说我什么都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喜欢的人。”
说“喜欢”两个字时,赵拂衣恶心的跟吃了只苍蝇差不多。
陈云峥咽了口唾沫,眼神往电话对面瞟了一下:“你确定你喜欢他?”
赵拂衣厌恶的捏了捏自己的腮,她恨不得把吴留行当场片成生鱼片,可为了让陈云峥死心,不要再沉迷于过往,彻底和赵小妮划清界限,她只能违心的说谎话:“当然,我不喜欢他怎么可能跟他结婚?我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认定他了,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陈云峥被赵拂衣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眼看再吵下去也没意义,赵拂衣果断的挂断了视频。
电话另一头,陈云峥铮铮然的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靠墙跟处的穿黑西装的男人:“大哥,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那人悠然的转了一下椅子,鼻孔朝天的拿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他:“很好,恭喜你,灵犀仍旧姓陈。”
陈云峥扔掉手机,屈辱又不甘的低下头,汗水吧嗒吧嗒的滴在地毯上:“谢谢大哥。”
可能自己天生就是爱慕虚荣,输不起的软骨头吧,可以因为不甘心他和赵拂衣结婚,冲动的捅吴留行一刀,却不愿意再过一天沦落街头的苦日子,只要能保住灵犀不被辰星恶意拆分,别说只是给赵拂衣打个电话了,就算让他给给吴留行□□,他都能毫不犹豫的立马跪下。
吴留行满意的拿起花和戒指,睥睨的低头闻了闻白玫瑰,仿佛下一秒就要露出獠牙:赵拂衣,我也算仁至义尽,给了你一次逃跑的机会了..........
太阳刚退去凉意,照到落地窗外的沙发副手上的时候,吴留行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束花,寸头一看就是刚洗过,还带着几分水汽。
既然赵思归是他的儿子了,自己就可以不用跟他做表面夫妻,赵拂衣从没像现在这么轻松惬意过。
两个保卫其中一个在门口常规警戒,另外一个没事儿干就去书房打扑克。
客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个,赵拂衣接过花,转身放到身后的一个小储物柜上。
带着吴留行分主宾坐下,先客气的问了一句:“吴先生,您早啊,早饭吃过了吧?”
吴留行捏了捏领带,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送给你的。”
赵拂衣看了一眼盒子,没接。
那里面装的一定是他的求婚戒指,既然已经没有结婚的必要了,她何苦伸这个手呢。
“吴先生,我可能不会跟您结婚了。”
吴留行稍稍抬了抬下巴,高领黑色羊绒衫趁的他的小麦色皮肤有些许的偏执感:“不行,我花和戒指都带来了。”
“前些天答应跟您结婚是我一时冲动,我跟您道歉,对不起,我做不到跟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
吴留行目光往下一压,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赵拂衣甚至不太确定他到底是在看自己还是看他手里的那个戒指盒
“乖,把东西收下,带上护照跟我去民政局登记,我今天行程很紧张,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赵拂衣推开塞到眼前的戒指,摇摇头坚持不接,他虽然声音听上去一片平静,但指尖凉的跟两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儿差不多。
“吴先生,真的不行。”
“你不是在陈云峥面前亲口承认喜欢我吗?”
“逢场作戏而已,您何必当真呢?”
吴留行是典型的抛开事实只谈目的的主儿,只要能让赵拂衣跟自己结婚,他什么都可以信:“赵小姐,说过的话是要负责任的,我觉得你当时很认真。”
赵拂衣试图跟他解释:“吴先生,我当时答应跟您结婚,是因为我以为跟您结婚有助于报仇,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需要借助婚姻去报仇,所以......还请您放过彼此。”
“嗯.....”吴留行皱了皱鼻子,语气像个早就看穿了她的伎俩又懒得揭穿的魔鬼,“如果不跟我结婚,我会以绑架罪起诉OD,申请将OD列为恐怖组织。”
“!你好无耻。”
“确实无耻,但是管用。”
“中国是法治社会,我不信你能手眼通天。”
吴留行拿出手机,把通讯录明明白白的铺开给她看:“你可以试试。”
赵拂衣既愤恨又无能为力,能做到辰星集团这个规模的,没点儿长袖善舞的本事是不可能的,他如果单纯是权势滔天倒也罢了,关键问题是大哥确实有绑架过他的事实,而且安科拉政府一向看不惯卡南加省的这群武装组织,巴不得借别人的手把OD连根拔起,单凭OD那2000口人能坚持几天?
吴留行坐的笔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登记?”
“等一下,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赵拂衣缓缓起身,准备用缓兵之计,择机逃跑。
吴留行对他的小伎俩一清二楚:“不要试图逃跑,抓别人不好说,抓你轻而易举。”
赵拂衣气的后牙槽疼:“我谢谢您。”
吴留行抬起手腕点了点表::“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不下楼,我亲自踹门。”
赵拂衣白了他一眼,啪一下关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太阳正好照在她的半截胳膊上,赵拂衣掸了掸黏在毛衣上的碎头发,开始盘算着眼下还有谁能帮自己脱困:大哥远在天边,陈云峥自身难保,思归还是个孩子.......她痛苦的擦了擦眼泪,恨不得直接拿把刀冲下楼跟吴留行同归于尽。
隔壁房间打扑克的保卫忽然嗷嗷的踹了几脚椅子,听到保卫的声音后,赵拂衣想拿刀砍人的冲动瞬间被瓦解了,就算现在关门打狗,把吴留行就地杀了,以辰星有仇必报的风格,这两人怕是也活不到登机,她不能连累别人.......
赵拂衣正在书房一筹莫展之际,儿子赵思归正好打来了视频电话,赵拂衣刚拿起平板要按接听键,吴留行直接冲进来,伸手抢过平板,啪一声从扔到了地板砖上,好好的平板一秒摔成了渣。
赵拂衣气愤的看着吴留行:“吴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吴留行指指自己手腕上的表,淡淡的说到:“十分钟到了。”
“那也没必要摔东西吧?而且我跟我儿子打个视频犯法吗?”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下一次摔碎的就不是这个平板,而是你儿子的脑袋了。”
“你个疯子!”
“如果你还不肯走,那我说的再坦诚点儿,我爷爷跟我说了赵思归的事情,我们吴家有头有脸,不允许让个人私生活的绯闻损毁商誉,我只有跟你结了婚,才能从法律上确认跟赵思归的父子关系,带他回吴家。”
他想要回儿子?
“你都知道他是你儿子了,刚才还要摔碎他的头?”
吴留行不解的反问了一句:“不行吗?”
赵拂衣气的脑袋嗡嗡响,没见过这么变态又冷血的人,不,这种就不能称之为人,就是个禽兽罢了。
“有你这种能随时要了自己命的爷爷,思归凭什么跟你回去?”
吴留行蹭了蹭鼻子:“你想多了,我说的带他回吴家,就仅仅是从法律上确认父子关系,至于他将来的一切人生打算,我都没兴趣参与,我又不缺儿子。”
“你认真的?”
吴留行满嘴谎话,却依旧面色如常的看着赵拂衣:“当然,而且摔碎他的脑袋是形容词不是动词,请你不要误会我的人性。”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竟然还知道讲人性。
“那我就更不可能跟你结婚,我不能害了思归。”
“你不跟我结婚才是害了他,结了婚他是辰星的继承人,不结婚他是OD的余孽,身为一个母亲,我相信你会为自己的儿子权衡利弊的。”
赵拂衣恨的牙疼:“你真的好无耻。”
吴留行竖起两根手指头:“这话你已经说过两遍了,重复用词只会加深你无计可施的刻板印象,再说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打怎么算无耻呢?我只是无情了点儿,还算不上无耻。”
说完,吴留行拉住赵拂衣的手腕:“走吧,去登记。”
赵拂衣绝望的看着他的背影,明知道不该跟他去,却也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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