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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子充回头和弟弟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不理,再次询问。
“你确定他叫达瓦?”
“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王跃面露犹疑,“不过你可以翻一下我俩的聊天记录,在一条语音里,有人这么叫他。”
“小唐,去拿他手机。”
覃子充先前说喊林绛进来的时候,一位女同志就在门边待命了,听到这声唤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手机拿回来,对准王跃面部解锁,“哪一个是?”
“就最上面——喜马拉雅最靓的虎。”
“.......”
通过好友验证是一周前,聊天记录很短,几乎全是语音条。覃子充嫌麻烦先点开头像问不理,“是他吗?”
屏幕上是张白虎的头面特写,只有半张脸,背景纯黑,虎头苍白,一只澄蓝的吊梢虎瞳望着镜头,狠绝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是他。”
得到确认,覃子充点开语音第一条:
“兄弟,你干的事泥,哥都支到。但哥找你,没啥别滴意思昂,是想给你指条明路!但凡,昂,但凡兄弟你信的过哥的银品,哥保证,介事儿给你安排滴明明berber滴!”
语音结束。
三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许久。
“我记得他是只外国虎啊,叫孟什么拉的。”不理纳闷开口,“怎么一嘴东北话?”
覃子充一脸“你问我,我问谁”,再次点开头像,放大,“你仔细看看,确定是他么?”
“确定啊!看见他鼻子上这道疤没?”不理指了指照片一角,神情骄傲,“我挠的!”
“......”
瞬间觉得这张图片不凶狠了呢。
覃子充牙疼似的咧咧嘴,“一个能让猫挠着的老虎,竟然让办事处抓了几十年,还愣是没抓着?”
“哎,你这话说的,嫌我不行啊?”不理作势削他,却没真打,“不过当年他确实弱,还没化形呢,不然也就没有百年之期了。”
“百年之期......嘶,不是说他要一百年才能化形么,怎么过了八十多年就出来蹦跶了?”
“不知道啊,兴许是找到什么洞天福地加快修炼了吧。”
覃子充贱兮兮凑近,“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啊,他化成人形可是为了回来揍你的。”
“......我先揍你!”不理变手为爪,指甲上闪过一丝寒光。
“大哥,哥哥,现在有两件事。”
覃子都出声打断二人对话,顺理成章拦下了不理扬起来的爪子,“第一件事,我刚刚继续浏览记录,在五天前的对话中找到了这一条。”
他按开语音:
“兄弟,听哥一句劝,老娘们呢,不是越多越好,有一个就行。银对咱好,咱就得知足,也对银人家好,一辈子俩银慢慢过,哎就整挺好,你说是不兄弟?”
“......”
“......”
“听到了?”覃子都问,俩人摇头。
他加大音量又放了一遍,“注意听结尾。”
这次,在“挺好”两个字后面的空隙里,有个男声说:“达瓦,该出发了。”
“结合之前你们的讨论,我想达瓦大概率已经化成人形了。这是个坏消息,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人形的样貌,他可以利用这一点躲进人类之中。不过大哥现在已经有了法力,足以自保,所以,情况也不算太坏。”
不理耸肩,表示无所谓,等对方真来了再说。
覃子充却啐了一口,“化形了不按约定露面,反而利用人类搞小动作,这孙子是想玩阴的啊!哎对了,你刚才说两件事,另一件是什么?”
覃子都推了推眼镜,不答反问,“哥哥,貘泪你带了多少?”
“两瓶。怕大哥需要,我就多备了一瓶——怎么了?”
覃子都点点头,看向一旁。“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
不理和覃子充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也跟着看向一旁。
只见王跃、林绛、何似、高胜寒还有从一开始就在卧室的短发女孩,都正望着他们,一脸匪夷所思,而门边还站着丁队和七八个刑警队员,整个屋子里满满当当全是人。
“......”
“......”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覃子充问。
“报告覃处,我送手机的时候就......”小唐哭丧着脸,“对不起覃处,我没拦住。”
“......去,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吧,是个大工程啊。”
丁队脸色一变,“覃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办事处到底是做什么的?”
“丁队想知道?行,那我就趁今天这机会跟您说回实话!”
丁队不语,神色防备。
覃子充灿烂一笑,“其实吧,我不是人。”
“......”
“我是只妖。”
“......”
刚回来的小唐听见这话脚步一顿,身后跟着的几个同志也都愣住了,见此他冲他们抬手一指,“他们也是,我们办事处里全是妖!”
众人:“......”
面对十几双关爱智障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掏出个两个白色琉璃瓶,一个丢给小唐,一个握在手心,拔开瓶塞,“唉,不告诉你们吧,你们想知道;告诉了你们吧,你们又不信。你们人类啊可真难伺候!来,张嘴,啊——”
“覃处长!开玩笑也是有限度的,你......”
丁队话音戛然而止,骤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澄澈的透明液体从覃子充手里的琉璃瓶中自动向上流淌,漫过瓶口飘至半空,而后分解成无数大小一致的水珠悬停在众人面前。
覃子充轻声道:“去。”
水珠动了。一颗悬在他面前的水珠朝前飞去,就像带有视觉一般,准确无误地飞入了丁队的嘴里,瞬间溶解,通过舌尖细小的味蕾潜进人体,冲向大脑。
丁队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啊。”覃子充抱歉地看着丁队。“忘扶了。”
这时,所有水珠同时行动,径直朝众人飞去。
顷刻间,房间内站着的人倒了一半。
不理冲向何似,在水珠击中他的瞬间,抱住了他。
“你......”
何似的声音在耳边轻响,不理莫名没敢去看他的眼睛。感受到怀里的身子一软,倏尔松了口气。
办事处的同志已经分散开,每人负责一人,两手各并起食中二指,一手放在自己额边,一手放在对方额边,像是催眠般开始重塑记忆。
虽然所要处理的人数众多,但并不复杂,只需一两句话覆盖住方才发生过的事情就好。
五分钟后。
不理:“你把林绛和王跃出轨对象摆一块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覃子充:“都是小姑娘,不放一起放哪?难不成和那些糙老爷们放一块啊。”
覃子都:“大哥,哥哥,他们要醒了。”
“哎?快快快,各就各位!”
卧室双人床上,丁队悠悠转醒。
“嘶,我这头......嗯,我怎么躺在屋里了?!”
覃子充伫立床边,表情夸张:“哎哟,我的丁队哎!您可醒了,下次出任务可得记得按时吃饭,这不,犯低血糖了!”
“哦,对!还是你把我扶过来的!不好意思啊,覃处长,给您添麻烦了。”
覃子充脸不红心不跳,“这怎么能叫麻烦呢,都是同事,互帮互助嘛,来,我再扶您出去!”
“没事儿,我自己来。”
走出卧室,覃子充偷偷冲不理眨眨眼,朝房间外走去。
不理扬扬下巴回应,扶着何似坐在客厅落地窗前,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三秒后,何似倒吸一口气,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我......”他大惊失色,捂着嘴巴看向不理,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他的视角里,几分钟前他和林绛等人进了房间,林绛被警察叫走询问案情,而他则和不理来到窗前俯瞰西湖,期间他没忍住吻了不理的侧脸。
这么不符合何似行为逻辑且带有亲密举动的记忆,当然不会是办事处编织的,而是不理假公济私。
见何似方寸大乱,他嘴角都快翘上天了,怕被看出不对,只能拼命将脸扭向一边努力憋笑。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何似开口道歉,他就趁机提出要求,说要惩罚。何似肯定会问罚什么,他就答:“罚你被我亲回来。”
先在脸上亲一口,后在嘴上补一下,然后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嘿嘿嘿!
不理脑补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他急忙捂嘴坐好,等着何似上钩。
然而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何似开口。
这家伙难不成愧疚太过,连话都不敢说了?
算了,还是我主动吧。
不理清清嗓,用鼻音和气声说话,让声音听上去委屈无助,“你怎么......”说话间我见犹怜的娇软回头,轻咬下唇,眼睛从下至上无辜抬起,看见一张如雕塑般英俊却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庞。
是高胜寒。
不理一顿,瞬间阳刚,“怎么是你啊,何似呢?”
高胜寒未语,眼神平移,看向一侧。不理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发现林绛正举着烟灰缸痛殴王跃,何似和一众警察在劝架。
“......”
“你怎么认识的何似?”高胜寒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他,双膝交叠,一手放在膝头,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雍容典雅的气质和周围复古欧式家具相得益彰。
不理实话实说,“路上捡的。”
“这个玩笑可真有意思。”高胜寒嘴上这么说,面上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学校、画廊,还是——宠物医院?”他眼神从上到下缓慢扫视,“我个人倾向于后者,毕竟你看上去和前两者毫无关系。”
他没有说任何侮辱性的字眼,但不理莫名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不悦道:“你都有答案了还问我干什么?”
高胜寒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眼睛直直盯着他,“看来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我并不认为没有宠物的何似,会去宠物医院。之所以提起,是在告诉你——虽然你的资料很难查,但我还是查到了那家医院。说的再直白些,我是在警告你,无论你背后有何种势力,只要你对何似别有目的,我都有办法阻止,甚至除掉你。”
不理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他略微思索了几瞬,“行吧,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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