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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自己解决?
出了门,外面的风有些大,把她有些过载的脑子吹清醒了。
现在也不算太晚,才刚过十点,梁溪想,自己从前可不会这么晚出门。
可就算她的耳朵被她用水降温了,她的心跳也停不下来,她的头发还湿着,梁溪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太久没剪过了,已经到肩胛骨下面了。
长头发就是难干,真麻烦。
她们高中时候,为了不占用学习时间,基本上都要剪短,梁溪那个时候的头发就很容易干,但她太放肆了,经常头发没干完就睡觉,结果现在下雨天时不时会头疼一阵。
风吹醒了她,也把她的头吹疼了。
钟持意没得到她的回复,还在发语音骚扰她,更过分的是还直接给梁溪打语音电话。
没见过哪个人喝醉了还能这么精准找到微信发语音轰炸,打语音电话装可爱的。
梁溪接了电话:“喂?”
她在过马路,钟持意在撒娇:“梁溪,梁溪,你会来找我吗?”
梁溪看见绿灯亮了:“我会。”
就快到了,快到了。
钟持意在那边傻傻地笑:“我就知道你爱我。”
梁溪哄着她:“嗯。”
钟持意那边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梁溪想,应该是在被子里翻滚,在厚厚的被子里,翻来覆去。
钟持意不怎么喜欢开空调,是梁溪喜欢裹着棉被吹空调,把她活脱脱带坏的。
梁溪吹着冷风,过完马路,突然就笑了出来。
她是喜欢的,她带给钟持意的改变。
钟持意对她的感情,她也是喜欢的。
是在心脏剧烈跳动的时候,她承认她是喜欢的,包括这种喜欢人的感觉,也是她喜欢的。
不是轻飘飘地飘在天空中,不是带着恐惧的不可言喻。
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样的感觉很好,梁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填满,像是被一种温暖的,会恼人的小猫住了进去,在那里打滚,在喵喵叫,在说快来摸摸我,快来爱我。
梁溪站在钟持意出租屋的门前,手虚虚地扒着门,没下定决心敲下去。
她们的电话还通着,只是钟持意的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梁溪不知道要不要去打扰。
她感慨自己也变了。
以前的话,不管钟持意多困,她都要把钟持意扒拉起来,一切都得随她的心意,钟持意但凡慢了些,她还会甩脸色,等钟持意亲到她的脸上,嘟起来的嘴才会根据情况放回去。
现在她会觉得钟持意睡着了,不去打扰也挺好的。
她站在门口看着钟持意的门牌号。
梁溪透过过道很小的窗子看夜景,广州的夜景是很繁华的,对于繁忙的大都市来说,十点不过是开始,很多事情现在才刚刚开始,约会,工作,学习,都不算晚。
而她此刻闲暇,在这里吹着风,等待着一门之隔的女朋友醒来喊她的名字,然后告诉她,自己就在外面,只要你开门,我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想到这里,梁溪又在笑。
她今天笑得太多了,都快僵了。
十一点多,她的头发都快干完了。
电话里钟持意发出哼哼声,似乎醒了,钟持意应该艰难地睁眼看见她们还通着电话,所以在喊她:“梁溪。”
梁溪应她:“嗯,我在。”
钟持意像是坐了起来,又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在哪?”
梁溪伸手敲了敲她的门:“在你家门口。”
那边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钟持意好像把什么东西弄到了地上,应该是空瓶罐,因为梁溪听见那个金属罐在地上滚了两圈的声音。
梁溪喊她:“钟持意,慢慢来。”
“我又不会跑。”
她话还没说完,门后传来铁链解开的声音,钟持意开门抱住她的脖子,整个人往她身上倒,很重的酒气挟持了梁溪的嗅觉。
梁溪艰难地在被人挂在自己身上的情况下进了门,把门关上了,她问钟持意:“这个门怎么锁?”
钟持意在呢喃:“你明明就跑过。”
“我怎么都追不上。”
梁溪的手僵在那里,没有去弄那个铁链,只是简单地把本身的锁反扣住。
她问钟持意:“什么时候没追上?”
钟持意借力点落在她的肩膀上,虚虚地挣开眼睛看她:“很多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回头看看我。”
眼神太迷离了,梁溪都不知道她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控诉自己。
梁溪摸了摸她的头发,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抓住了。”
怎么这么惨啊,钟持意?怎么混得这么惨?
梁溪亲亲她的眉心。
钟持意比她高,现在却像是趴在她身上的大狗一样,手也不继续环着她的脖子,而是去抱住她的腰,头在她的脖子上蹭。
像是记起来什么一样,钟持意去亲她的脖子,梁溪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涂药,亲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梁溪没制止她。
亲就亲吧,爱亲就多亲点。
梁溪把她扶到床边,弯着腰把人放到床上,钟持意直接把她扯了下去,翻了个身压住她。
梁溪差点听见自己心脏跳出来的声音。
钟持意很弱,只撑了一会,就软趴趴地压在她的身上,还是像大狗一样拱着她的脖子,亲亲她的脖子。
钟持意真的很喜欢她的脖子。
梁溪想,钟持意看见自己的脖子被掐出红痕的时候,心里大概在怪她毁掉了自己最心爱的画作吧。
她的脖子经常是钟持意的画布,钟持意随心所欲地在上面盖戳,蔓延的暗红色印子,是钟持意特地留下来的印记,要她身上带有自己的气息。
梁溪拍拍她的背,一点点把人从自己的身上挪下来。
她看见钟持意的卧室地面上全是啤酒罐,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野格,这次甚至没有兑水,梁溪嗅了嗅她放在桌面的还没喝完的啤酒,钟持意直接把高浓度酒倒进了啤酒罐里。
怎么人均酒鬼啊,一遇到事情就喝酒。
钟持意坐了起来,往她这边挪,一点点地挪,还被被子绊了一下,像是失智了一样,就想贴着她。
梁溪靠过去,坐在她的床边,把她揽进怀里:“怎么了?”
“想亲亲你。”
钟持意凑过来亲她。
“你居然会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你就像是假的一样。”
钟持意揪着她的衣领,又无力地放下,没有像从前一样揪起褶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力做这样的事情。
“我是真的。”
梁溪抓住她垂下去的手。
“就在这里。”
她低下头亲亲钟持意的嘴唇。
很厚重的酒气,从钟持意的呼吸和唇齿间过渡给她。
太厚重了。
让梁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上头了。
她的唇舌欺压进去,一步一步把钟持意放倒在床上,膝盖挤进钟持意的两腿之间。
酒是苦的。
梁溪不喜欢。
但酒气环绕着她,让她晕晕乎乎,只会去索取,去勾出舌头,又放回去,因为有些粗鲁,她还被钟持意不小心咬了一下舌尖。
疼得她嘶了一声。
钟持意似乎感觉到了她疼,眯着眼凑很近地来看她的舌尖。
梁溪把舌头收了回去,钟持意还掐着她的下巴,很不满的表情,执意要她把舌头吐出来让她看看。
梁溪无奈,伸出舌头给她查看。
钟持意看着她的舌头,突然低声笑了一下,凑近舔了舔她伸出来的舌尖。
妈的,疯了。
梁溪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已经完全感觉到了异样,她的身体都起了反应,钟持意的肯定就没得说了。
但她什么都没准备,跑过来的时候只想着自己会不带恐惧地喜欢一个人了,心跳快得她都有些疼了。
她没剪指甲,也没买指套。
钟持意看着她突然推开,很是不满,皱着眉盯着她,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
梁溪没好气地看着她:“笑什么?”
钟持意指了指抽屉,没说话,就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至于吧?她又被钟持意下套了?
梁溪半信半疑地打开抽屉。
嗯,真是准备齐全啊。指甲刀,指套,润滑剂。
指甲刀甚至是有锉刀的那种。
好你个钟持意!!!
梁溪瞪了她一眼。
并不是说钟持意准备这么齐全有什么不好的,毕竟钟持意总是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就是这么齐全,不得不让她怀疑钟持意的动机。
算了,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习惯就好。
梁溪深呼吸几下,把指甲刀拿起来,静下心来给自己修剪指甲,剪完了还拿锉刀磨了磨,然后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没怎么感觉到刮。
钟持意在她剪指甲的时候,一直在亲她的脸,一下两下,或轻或重,完全取决于钟持意的重心在哪。梁溪的手都有点不稳,差点不小心剪到肉。
好不容易剪完了,要去拿指套了,钟持意把手伸出来给她:“要剪我的。”
梁溪看着她,有些好笑:“你不躺0了?”
钟持意摇摇头:“我要自己解决困难!”
梁溪问号爬满了脑袋:“你说什么?”
钟持意直起身子,凑过来亲她的嘴唇,只亲了一下,就分开。
大概是重心不稳,所以亲的那一下很有力度,梁溪甚至听见了啵的一声。
钟持意很骄傲的样子:“我说!”
“我要自己解决问题!”
“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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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什么情况?她在说什么?她要不要自己听听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