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金钱

作者:港口抓不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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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king of light 2


      打扫卫生一直都不是阿尔的强项。
      家里仓库的大扫除推迟了很多年,还是没能进行下去,最后索性不管。
      阿尔拿着手机照明,上了年纪的木板阶梯踩起来吱呀吱呀,灰尘因陌生人的进入一簇簇落下来,木板上留下一行鞋印。
      “还真的是很多年都没打扫过的样子呢。”阿尔四处照了照,灰尘像是一层薄纱笼罩在杂七杂八的物品上。“这样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呢……咦?这个是?”手电筒的光束停在一个立在桌子上的相框上,相框是复古金边,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左侧男人穿着西装,身材高大,笑容张扬,右侧男人相对来说体格清瘦,黑黑的头发扎成小辫子落在肩头,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镜头。
      阿尔几乎要被男人脸上的盈盈笑意吸过去。
      阿尔看到照片右下角打印着两行红字:
      王耀
      阿尔弗雷德·F·琼斯
      “王耀……”阿尔喃喃,“the king of light……”
      风掀起桌面上的白纸与灰尘,世界仿佛只剩下钢琴琴键的黑白,教堂的钟声忽然响起,一声,一声,敲打着数年前的记忆。
      “喂,你好,我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王耀。”
      “阿尔真是厉害啊,明明是学政的,画画居然那么厉害!”
      “这是水墨画,中国的画,你想学吗?我教你。”
      “……”
      “……”
      风卷起数年前的记忆,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视线的男人来自东方的中国,四十年代,中国政府派遣了大量学生赴美留学,王耀就是其中的一个。王耀赴美留学时主修物理,带着颗要把西洋的玩意儿全都学精回去报效祖国的一腔热血,出现在了阿尔的视线,那时的阿尔弗雷德学政,人生无聊到只剩勾心斗角和绘画,两人在学校相遇时,阿尔弗雷德第一眼就被这个黑发白肤的东方美人吸引。
      爱好绘画的人总会对美有着非一般的敏感。王耀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柔和的五官温润的性格,头发黑的像夜幕,眼睛却是琥珀一般的金。阿尔弗雷德画过许多王耀的画像,王耀给他当免费模特,条件是他要给他讲美国的一切,他三言二语中尽是敷衍,只有下笔时才会认真,素描,油画,水彩,阿尔用各种各样的风格画他,在每一幅画的右下角都写上:to the king of light.
      阿尔弗雷德永远都读不准王耀名字的中文发音。
      可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狠狠的打了男人一巴掌,男人白嫩脸庞上的红痕挥之不去,精心制作的不会勒伤皮肤的链子绑住了男人的四肢,将男人永远拴在他身边,他顺着男人的脖颈吻到胸膛,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耀。”
      ……
      ……
      时间与空间流转,流尽的沙漏再次被人倒置。
      阿尔顿时清醒,回到了现实。
      刚刚的,那是什么?
      白色纸张散落一地,奇怪,这地下仓库,哪来的那么大的风?
      阿尔弯腰,捡起来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张一张,纸张有些旧了,纸上的笔触就算是几十年的岁月也没有抹掉。纸上少年或站或立,有一张鼓着嘴吧,好像是在生气,又让人觉得开心,那副表情,全无印象中背负家国命运的沉重,眉宇间反而尽是青涩,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起来,微笑着向你走去,拉住你的手,做你永远的温柔乡。
      可为什么他还是要离开呢?

      “阿!尔!”电话那一头的人就算是生气也弱弱的,马修压着胸中气愤:“你是怎么回事?!你的微观经济学期中考试居然不及格!!还有!你已经连续旷了四次近代史,下次要是再不来上课的话!你的期末考试资格就没了!!!”
      阿尔掏了掏耳朵,任凭对方大呼小叫,直到他消停下来,阿尔才说:“我在打工嘛,哈哈哈。”
      马修:“打你个熊二郎的工!你缺那点钱吗?!你一月拿的钱还没你一天花的多,想泡老板娘就直说啊!!!”
      阿尔:“哪有哪有,我想泡的可不是老板娘。”他不是早就说过,他想泡的,是那个画像中的人物,不过这话说出来,估计马修又会自动透明了。
      马修:“我不管你想泡谁,赶紧回学校给我上课,你成绩要是再这样的话会被学校领导约谈的!!!记住了没!!”对方一阵嚎后挂了电话,阿尔把手机拍到桌子上,朝气满满的拿起扫帚来开始今天的扫除。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挂科的话奖学金就泡汤了。
      阿尔找王春燕请了个假,赶上了近代史课。
      阿尔拿着书,坐在了后排,拿起手机,点开相册看他在古董店里拍下的画。
      王耀下棋,王耀吹笛,王耀作画,王耀开心,王耀生气,王耀饮酒,王耀睡觉,王耀听课,王耀看书,王耀微笑。
      阿尔的指腹附住男人的脸,仿佛能透过屏幕,穿越时空,抚上男人的脸。
      “阿尔弗雷德·F·琼斯。”站在讲台上的讲师突然说,“有哪位同学知道他是谁?”
      阿尔劲了下,抬起头,这个名字?
      投影仪上是在古董店地下仓库的相片上看到过的脸,只是比那时更显沉稳,平光镜下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
      “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美国七八十年代就职的国务卿。”见无人回答,讲师继续道。“1972年,阿尔弗雷德随尼克松总统访华,1978年,阿尔弗雷德作为美国国务卿代表美国签署了《中美建交公报》,中美建交是中美外交关系正常化进程的开始,极大促进了东西方的全面交流,而阿尔弗雷德作为推动中美建交的重要人物,却在仕途正顺的时候被发现自杀在家中。”
      眼前都是血。
      阿尔粗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湿透了的衬衫贴在脊背上,汗水滴上平光镜,滴到身下男人的染血的,插着匕首的胸膛上。
      “耀……”
      而男人再也不会回应他的呼唤,那双漂亮的眼睛,到死的时候,还大睁着,仿佛在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那么爱你……阿尔弗雷德……男人的脖子上,胸膛上还残留着昨夜过后的红痕,但他永远都无法再动起来了,再也没办法拥抱住那个神经质的他,任他发疯了。
      “是你杀了我……我的血洒在了卷轴上,灵魂便一直附于此……直到你转世,用生命赎清你曾经犯下的罪,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桃花飞舞翩迁,男人睁开眼晴,放下手中玉笛,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
      “是,你,杀,了,我。”
      阿尔拼命的向桃林中的男人跑去,却忽然狂风大作,桃花聚集在一起,化作利刃,向他冲去,脚下的泥土碎成黑洞,土块与花瓣砸着阿尔狠狠往下坠去。
      “阿尔·琼斯!”讲师叫道,“阿尔·琼斯到了没?又没有来吗?”
      “喂,叫你呢!别睡了!”
      马修一掌拍上阿尔,阿尔瞬间从黑洞回到平地,噌的一声站来起来。
      讲师推了推眼镜,“阿尔·琼斯?”
      阿尔晕晕乎乎,使劲点头。
      讲师在名册上画了个对勾,“嗯,好,点名完毕,下课。”
      “老师再见——”
      阿尔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窗外天际广阔,云淡风轻,巨大的安静笼在他的头顶。

      “阿尔弗雷德·F·琼斯。”阿尔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依旧是中华街的古董店,这小巷子里四四方方的古董店,好像与世隔绝,没有市区的繁华与喧嚣,也没有中华街一贯的喜庆与吵闹,仿佛马萨诸塞州的阳光再热烈,也照不到这个充满着古老物什的世界。
      穿着桃红旗袍的少女赤着脚舞剑,宝剑手柄上挂着的流苏红彤彤的。
      王湾赤脚踩在地板上,前进,后退,再前进,不知经历过几代的珍惜宝剑在她手里仿若玩物,没有丝毫珍惜的耍来耍去。
      阿尔坐在沙发上,透过琥珀宝石,看着翩翩起舞的少女。
      “春燕姐姐说,万物皆有灵魂,上了年纪的物什,更是留有主人的记忆。”
      桃红旗袍的少女旋转,剑锋直指向他。
      阿尔坐在木椅上,以琥珀为镜,从摆满奇珍的货架,到手持宝剑的少女,一个一个,挨个看过。
      阿尔开口:
      “王耀,是什么人呢?”
      他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又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1940年春。
      王耀出生在帝都财大势大的王家,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王耀过的都是标准的公子哥生活。优越的成长环境和良好的家族基因让他才貌两全,王耀自幼被身边人宠着长大,若不是十八岁那年赴美留学,王耀的一生本应该一帆风顺。
      也许是自幼长在皇城根儿,听着革命先烈抛头驴洒热血的故事长大的缘故,王耀自幼就有着浓浓的家国情怀,王耀认为,人活着,就是要报效祖国的,所以王耀考大学那年义无反顾的填了美国的高校,那时家里人都不同意,怎么能让王耀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罪?即使是面对这种局面,王耀还是力排众议,洋洋洒洒写了个千字论文在家族会议上诵读,什么“师夷长技以制夷”“此去西洋,必学有所成,报效祖国,光耀门楣。”
      一番软磨硬泡,家里人终于同意了他赴美留学。
      可是他这一去,再见时,就只剩一盒灰。
      未能功成,却骨头都不剩。
      王耀的灵魂附在画轴上,等待了数十年,飞越时空,一心报当初杀害之仇,听起来像个凄厉怨鬼,可看起来才不是。阿尔站在桃花林中,看桃花树下,王耀吹笛子时那恬淡又纯净的脸。
      一曲毕,王耀问他,他吹的好听吗?
      阿尔点了点头,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那树下的人:“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什么人?”
      男人恬淡的表情消失了,桃林也消失了,男人隐去,阿尔看着隔着一层玻璃的画中美人,指尖点在玻璃上,随着男人轮廓移动。不知何时已至夜晚,阿尔似乎能感受到那画带来的温暖,仿佛画中人有生命般,清冷的月辉透过菱形木格子洒在阿尔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下眼角落下浅浅的阴翳,阿尔看着画中人,仿佛隔着玻璃与时空,看到了数年前的浮日清欢,看到了男人站在山巅迎风独立,也看到了雨打桃花,散了一地,空气中尽是清冽之气,风忽然而过,扬起一阵花雨,纷纷扬扬洒满天际,弥漫他们的眼,落花散尽,穿着红色唐装的男人站在桃花林,手中持一玉箫,垂下的流苏火红的像血液。
      粘稠的血液满出画卷,不一会儿便斥满玻璃器皿,玻璃啪嚓出轻微的裂痕,“啪——”彻底破碎。
      飞溅的玻璃渣划破阿尔的脸,阿尔的血混着画卷的血滴在地板上。
      穿着红色唐装的男人从画卷中走出,落在地板上。
      他黑发如绸,眼瞳如星。
      他开口:
      “好久不见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

      王耀还记得这幅画画于一个阳光颇好的上午。
      那天清晨王耀和阿尔弗雷德早早起来,趁着草长莺飞的时节去学校附近的桃花林游玩。王耀特地换上了新做的红色唐装,拿着笛子和水墨纸笔,打算去桃花林中吹小曲儿写生。
      桃林桃花灼灼,一簇一簇如同粉云,风一吹,就落得满地都是。
      春季阳光正好,阿尔弗雷德铺好野餐的垫子,摆好憨八嘎和可乐,躺在上面看蓝天白云,天上云在缓缓地移动。
      王耀站在一棵开得正好的桃花树下,将玉笛置于唇边。
      听不懂却是极为优美的语调,王耀恬淡又纯净的脸在桃花灼灼下中,像是一个坠入凡间的小天使。
      阿尔看的入迷,忽然看到一旁王耀带来的水墨画的纸笔,突发奇想,铺好纸张,执笔。
      王耀教了阿尔弗雷德一学期的水墨画,阿尔弗雷德也不负他望,以绝佳的天资学的十分像样,画的虽不及大师,但裱起来挂在墙上做装饰还不是什么问题。
      阿尔弗雷德仔细的打量着站在树下的黑发白肤的男人,男人站姿端正,手持玉笛,一双漂亮的眼睛闲适又散漫。
      阿尔弗雷德舔了舔嘴唇。
      男人真的是美极了,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完美无瑕,几曲闭,阿尔停下了笔,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儿,满意的笑了,放下笔,又想了想,拾起笔,在画卷的右下方写道:
      To the king of light,
      Your alfred F jones.

      时间回到现在。
      “好久不见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
      王耀语气冰冷,眼神淡漠的好像能将空气冻结。
      阿尔屁股跌倒了地上,张大了嘴巴,平光镜也挡不住那亮晶晶的双眼,呆毛蹦起。
      阿尔无法相信,以为不可能存在的人突然真实的出现在眼前,那么不可思议,阿尔咽了口吐沫,在大脑组织了会儿语言,才开口:“你……你就是王耀,the king of light?”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王耀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阿尔当他默认,“那……你是鬼吗?”
      鬼?王耀想,他算什么呢?他本应该在那时就死去,却因目睹一切的古物产生的怨气停留在了这个世上,他算什么呢?
      “哇……好厉害啊……”没等他回答,那跌坐在地上的少年亮晶晶着双眼说到。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双手合十,紧闭双眼,摇摇晃晃:“对不起对不起……”
      王耀疑惑了,按理说,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没有前世的记忆才对。
      “对不起?”
      阿尔一边划十字一边念god,“对不起,王耀的鬼魂先生,我不该对着你的画像XX,不过你别担心,因为有玻璃罩,所以我没污染画像上!!!”
      王耀:……
      一个德行。
      那少年站起身,用合十的双手,对他深深鞠躬;“王耀先生!我还经常梦见和你XX来着!!!还女仆装,护士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先人不敬!!!”
      王耀愣了,虽然是一个德行,不过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王耀想起阿尔弗雷德那大部分时间都冷冰冰的脸,与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惧怕还委屈巴巴的大男孩大相径庭。
      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给人的感觉那么不同呢?
      “那……那个……王……王耀先生……”阿尔从合十的双手中抬起头,欲言又止。
      王耀皱了皱眉:“什么?”
      “那个……请问,王耀先生,是实体吗?”
      “可以保持十二个小时的实体,其他时间都要在画像里。”王耀细细思索,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要问这个,王耀一直保持着小心谨慎的好习惯,毕竟见识过阿尔弗雷德的老奸巨猾并频频败下阵,王耀不得不防。
      可接下来对方说的话却让王耀大跌眼镜。
      只见阿尔抬起闪着星星的蓝色双眼,呆毛摇晃,像是等着主人宠幸的金毛犬般,说:“太好了!那,王耀先生,你可以和我约会吗?”
      王耀:????

      清晨的第一丝光亮刺破黑夜,阿尔平躺在地板上,面部微红。
      王春燕推开房门,走到他身旁,垂下了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她将阿尔包围在她的影子里,就像多年前,这个男人,将王耀禁锢在长长的一幅画卷一样。
      阿尔的衬衫扣子掉了几颗,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
      王春燕走到画像前,抬起手,细长的手指却又忽然在画卷咫尺前停下。
      “他要以生命为代价赎清他的罪孽,你才能从这幅画中解放,重获肉身。”
      画中男人手持玉笛,桃花红似血。
      带着血色的桃花无数次出现在阿尔的梦境里,梦中,阿尔抱着穿着红色唐装的男人,看男人眼睛像琥珀,手指俊如竹。
      “春燕姐姐……”王湾探了探头,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的男人,王春燕身影修长又黑暗。“湾湾,”王春燕转过身,“用不了多久,大哥就会重回人世了。”王湾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阿尔必须要死吗?”王春燕把王湾的情绪看在眼里,不予理会,只道:“他的罪孽太多,唯有死才可以赎罪。”
      王湾:“可……可他们不一样,阿尔和阿尔弗雷德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死。”王湾鼓起勇气,直看着王春燕的眼睛:“他什么错都没犯过就这么让他死……”
      “什么错都没犯过?”王春燕拔高了声音,几步上前,拽住王湾地衣领:“因为他,大哥死了!他剥夺了大哥的人生,毁了大哥的一切!大哥到死都没能再回家一次!他囚禁了他!那些古物看着他对大哥做的一切!怨恨组成了这里!也将我们永远地困在了这个世界!”
      一九七九年,王家两姐妹得知哥哥的噩耗飞来美国,王耀失踪了十几年,王家人甚至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了,可到了美国,看到大哥冰封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崩溃了,姐妹俩得到只有两具尸体,那个杀害了大哥的男人甚至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这么自杀在了家里的冰库里,和大哥早就死去的尸体躺在一起。
      两姐妹被警察带到阿尔弗雷德的府邸,认领王耀的遗物,他的古筝,他的棋盘,他的毛笔,他的书籍,他的玉石,他的一切与这座非常西式的别墅都那么格格不入。就像王耀和阿尔弗雷德的人生本该不会有那么多的交点,男人却强硬的将他绑在身边,嵌入卧室墙壁的锁链,这个精心布置的充满情/欲的房间彻底把王耀与这个世界隔绝开,直到玉石俱焚,王耀才得到了一丝喘息。
      可一切都远远未结束。
      姐妹两个不敢想象王耀失联的这些年都被人做了什么,匆匆逃离。直到怨灵在她们面前现形,她们才发现她们永远都无法逃离,“只有他死了,大哥才可以重回人世,而我们,也可以从这里逃离。”那被怨气停下的时空也可以继续向前,他,她和她都会摆脱束缚,只要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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